秦刽负手立在不远处,把周遭子弟的眼神尽收眼底,冷笑道:
“怕死的就滚回去,那边的妖精魔兽,早就被四大豪门的玄士驱赶离开,还会跑回来吃人不成?”
“除此之外,留下来的人晚上就得在沧澜岭恢复一晚,明天你们就自由行动,完成你们的击杀任务!”
众人稍稍安心,当即在半山腰驻扎下来,安营扎寨。81ww w.
月落星沉,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清晨,诸多秦家庄子弟心神激荡,纷纷纵兽驰骋,冲下沧澜岭,兽蹄不绝,结伴离去。
祈祭节的目的便是狩猎蛮兽,次要则是让子弟历练。
但是蛮兽山凶险重重,很多子弟还是选择多人陪行,减少不必要的风险。
乱葬山比其余之地还要凶险,因而甚少有人会选择去乱葬山冒险,而是去其余山头。
“小豢奴,不敢走吗?”
秦卢骑着一匹纯色赤角兽,对着秦扬傲然笑道。
秦扬翻身骑上虬狮兽,显得慢悠悠,微笑道:
“我准备前往乱葬山,倘若你有种,不妨跟上来!”
说罢,也不会头,纵兽飞驰而去。
秦卢面色微变,有心追杀而去,却又沒有那个胆量。
他只把太清真经修炼到第五阶,贸然闯进乱葬山那是找死无疑。
秦苍和秦浪冷冷看着秦扬离去,不由走向秦刽,笑道:
“执事大人,我们几个也打算去乱葬山逛逛,不知执事能否赏脸,陪我们兄弟一程?”
秦刽心头了然,清楚他们几个对秦扬动了杀机。
说实话,他比秦苍他们更想秦扬死,旋即笑道:
“几位少爷请放心,有老奴在,就算遇到九阶蛮兽,也别想伤几位少爷一根头!”
四人大喜过望,秦卢阴测测道:
“秦执事,一会追上那贱奴,当场把他毙了,别再留下手尾!”
秦浪瞳孔阴森,愤恨道:“那贱奴一天不死,我时刻都得提心吊胆!”
秦刽原本还忧虑杀死秦扬会受到家族的惩罚,但听得秦浪等人表态,立即放下心来:
“這几人的后台,均是秦家庄的強权人物,有他们这层关系,哪怕把那小鬼干掉了,庄主也不得不忍耐,放弃追究!”
“很好!”
秦刽眼睛一眯,断然道:“我们顷刻追上去,把那小鬼灭了,免得好事多磨。”
度迅猛,眨眼之间便奔下沧澜岭,狂奔几十里后,闯进乱葬山的范畴。
待进了乱葬山,秦扬抬眼打量,但见山路慢慢狭窄起来,盘根错节,倾旋扭曲。
闯入這片森林,轻易就能令人迷失方向,沿途的树木也愈枝繁密集,甚至有不少粗达四五丈的千年古树。
深山野林,妖魔作怪。
乱葬山的枝木茂密,光线难以投射下来,加上惨死在此地的蛮兽尸骨累累,导致周遭一片阴冷诡森。
当秦扬踏进这片区域时,山岭中惊飞起无数的鸟禽。
数之不尽的禽兽在山间、在上空盘旋鸣叫,纷飞的羽毛飘飘荡荡散落而下。
大地上是一堆堆累积的鸟粪,枝杈上、山坳上到处可见鸟巢,鸟蛋遍地繁密,还有诸多幼鸟嗥嗥待哺,无数的凶厉鸟兽不停徘徊飞窜。
直到他穿过密林半晌,那儿才惭惭恢复平静。
又向前走了四五里地不到,秦扬彻底踏进了原始密林之地,千年古树盘根错节,百丈草藤缠绕阻挡,树冠擎天,凶兽时有出沒。
“嗥吼……”
一头凶猛的斑斓豹咆哮着,露出狰狞獠牙往秦扬扑来,他转身侧仰,左脚冲前扫出,把凶豹扫翻在地。
就在此时,不远处又传出几道兽吼,一只丈许高的四臂暴猴冲了过来。
壮实的妖躯,黑幽幽的毛,四条凶恶的长臂,显得无比吓人。
秦扬不想和这些怪异的蛮兽纠缠,急忙纵兽冲离了密林中,而那头斑斓豹则对上了四臂暴猴。
“嗥吼……”
怒吼声戛然而止,秦扬侧头匆匆一望,一副血淋淋的场景触目惊心。
四臂暴猴竟然生生把那只斑斓豹撕裂了,覆盖着黑幽幽毛的壮实妖躯之中,被喷得全是血肉。
秦扬疾风离去,他谨慎地躲避着其状各异的蛮兽,不想和它们产生碰撞。
还没有行进多远,秦扬就看到了很多只闻其名不见其真的凶兽,还看到了几起血淋淋的场面。
他曾见识一头双头的怪鸟撕裂一只暴狮;一条水桶粗大的三眼蟒蛇吞食了几头老虎……
走在阴暗的怪异密林中,秦扬时常能看见一些残骨,有狮虎豹的,还有很多难以辨认的巨大骸骨,倒卧在林木间,显得阴森可怕。
“吼……”
一声巨大的兽吼遽然自森林深处传出,声音穿金裂石,冲击云霄!
震得万兽惊恐不已,密林之内一片大乱。
秦扬也被震得气血激荡,浑身不断颤动,耳膜险些破裂。
传说中的巨龙咆哮,也不过于此吧?
当下他飞快加,急急脱离这片阴森区域。
只是沿途所过,现诸多被人物斩断的枝叶,看模样仍然新鲜。
秦扬眼眉一蹙,旋即跳下骑兽,俯身探望一遍。
但见草地上有诸多深浅不一的脚印,心下疑狐道:
“莫非还有别的人深入了乱葬山?”
“看周围林木断裂的缺口,不是崔家庄的技法,也不似是谭家庄的剑法。”
秦扬沿场上认真辨析,思索良久,心道:
“如此一来,那应当是荒芜城其余家族的子弟所为。”
荒芜城除了秦、谭、崔、徐四大豪门外,还诸多大小不一的蛮荒家族,毕竟祈祭节并不是四大豪门的专利。
虽则其余的家族豪门,难以和他们家族相提并论,甚至连家传绝学也远不及四大豪门的传承。
因此,這些家族通常会把他们的子弟串合起来,合力参加祈祭节,猎杀蛮兽血祭,以期分享一份神赐。
秦扬骑着虬狮兽往前走去,良久过后,但见前方一高一矮一胖三名少年,骑着赤角兽徘徊路旁。
那高个子起码高达一丈,犹如一根清瘦萧条的竹杠,矮个子却又胖如西瓜。
那个最胖的更是惨不忍睹,圆嘟嘟就像半大小孩模样,连脑袋都被肥肉覆盖,险些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