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扬缓缓抬手,冷冽道:
“你毒杀我的那一刻,便已经宣告你死我亡!”
秦浪感受着死亡的惭惭靠近,双腿一软瘫倒下地,只觉一股奇臭的骚气从裤档传来,语无伦次尖叫道:
“你目前还没有突破玄士,杀我就等同忤逆几百年的家规,连庄主也保不住你!”
秦扬冷冷停步,像是犹豫。81ww%w.%
秦家庄规矩肃严,沒有蜕化玄士,就沒有剥夺权利。
倘若现在杀了秦浪这位直系子弟,确实会令他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滚!”
秦扬目光阴冷,嘴里冷冷吐出一词。
秦浪如溺水得救的幸存者,惊颤地擦了擦浑身冷汗,颤颤抖抖往外行去,秦扬的声音却募然从他身后传来:
“我是让你滚,你莫非沒听明白?要不要我折断你狗腿,让你学学怎么滚?”
“你...”
秦浪心头勃然大怒,但也不敢拼死反抗,咬咬牙屈辱地趴下来,缩成烂泥一团滚出秦扬的庭院。
陈诗依呆立原地,亲眼见识秦扬大雄威,一招击毙武道四阶高手,早就震惊一脸,喃喃道:
“少爷,你伤势是不是全好了?!”
秦扬望着远远惊慌而逃的秦浪,面色豁然一白,再也遮掩不住伤势,‘噗’地吐出几口鲜血来。
“啊!少爷,你怎么啦…”
秦扬苍白如纸,瘫软跌坐在地上,嘴里连连吐血,勉強抬手道:
“关系不大,只是刚才強行催动经脉,导致伤势有所加重。你赶紧扶我离开,恐怕这事隐瞒不了多久,老六就会醒悟过来!”
前不久,他借助符诏的神奇,不到一个时辰就修复了右臂一条经脉,之后更是一不可收拾,把残破气海中的淤积全部清除,一并修复,这才拥有了一丝太清元气。
如非这样,他怎么能够接得下秦峥的那狂暴一拳,只怕眼下早已经身异处。
不仅如此,他又怎能单凭气势,就把堂堂秦家庄六少爷秦浪吓退?
……
太清洞外。
一天时间过去,看着太清洞一片废墟,饶是秦广厉胸藏玄机,依旧忍不住动了怒气,压低声音喝道:
“秦魁,给我说清楚,这是怎麽回事?”
秦魁作为监管太清洞的邪道玄士,这事自然脱不开干系。
只见他眉头深蹙,徐徐摇头:“估计是有人不想看到我秦家庄飞黄腾达,暗中窥视良久,一举把神灵赏赐給那小子的符诏彻底击毁!”
“可惜,庄主你归来迟了,神赐的八星符诏,就这般毁了……”
“八星符诏!……”
秦广厉身边众人闻言,顿时一片震惊之色,不断倒吸凉气。
符诏的星级,顾名思义就是彰显着玄士的资质,以及將来的成就,星级越多,將来的成就也就越大。
秦广厉作为荒芜城邪道最强玄士,修炼《狻麑霸体**》有成,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也不过是获得三星符诏。
秦扬接受玄士传承,竟然获得神赐八星符诏,前途无可限量,当真是旷世奇才也不为过!
如今符诏无缘无故被毁,秦广厉的脑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头凄惨不已,对秦魁恨道:
“符诏被毁,那么秦扬他……”
秦魁默然摇头,怅然道:“废了,他的四肢百骸被废,哪怕身体有所好转,下场也形同废人……”
秦广厉眼眸血红,手指握得咔咔作响。
“有沒有痊愈的可能?”
秦魁沉默良久,摇头道:“几无可能,除非有龙筋丹!”
“但是这种奇丹灵药旷世难寻,我之前闯荡中原,曾听闻潭洲的罗刹王府有一颗龙筋丹,为天外高人所赠,被他珍若性命。”
“这次传承失败,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秦广厉神色阴沉,缄默良久,徐徐开口道:“假如他能坚韧不拔,重登天位强者,到时老夫自当作废高层的决定,复原他的宗族身份。”
“假如他意志消沉,如此经不起打击的宗族子弟,放弃也罢…”
说到这儿,秦广厉的眼眸变得凌厉,转身凝视着那灰衫中年,森严道:
“你们立即给老夫封锁边关,必须一查到底,这次到底是何人暗中破坏,以如斯歹毒的手段对付我秦家庄!”
“要是查出底细,不管什么原因,立刻抄家灭族。在荒芜城这边疆之地,竟然还有人敢惹我秦家庄,分明就是找死!”
秦广立等人立刻听命而去,庄主一回来便怒冲冠,绝非等闲。
他们尽管对秦扬颇有看戏不嫌事大的意味,但也不敢贸然违抗庄主的尊严。
那暗中人出手摧毁八星符诏,彻底摧折了秦家庄的天才子弟,庄主秦广厉如今的怒火,滔滔不竭!
众人相继离去后,太清洞中只剩下秦广厉与秦魁二人。
秦魁豁然阴森一笑,道:“秦广厉,豢兽场的吕嵘作为你死心塌地的忠贞下属,你坚决作废高层处死秦扬的决定,誓要把这小子配到豢兽场,恐怕不是为了惩罚他那么简单,反而是庇护他吧?”
秦广厉缄默良久,眼眸中锐光明灭不定,最终怅然一叹道:
“我秦家庄内部倾轧严重,倒让你见笑了。”
“秦扬倘若还是待在內院,秦浪等人必然会对他再次下毒手,让他去豢兽场跟着吕嵘,也算护得住性命。秦魁,你我相识一场,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秦魁眼眸一眯,道:“不妨说来听听。”
秦广厉背负双手,脸色阴沉如水,道:“过几天后,我会离开秦家庄,你必要时帮我仔细留意。若我外出时,有其他玄士向他动手,哪怕是我的叔伯兄弟,一样格杀勿论!”
秦魁大惊失色,失声道:“莫非你要去抢夺龙筋丹?”
“我秦家庄百年难得出现一个天纵之子,岂能让他就这般废了!”
秦广厉负手而立,飘忽离去,声音淡淡传来,令人闻之倾折。
……
秦扬的庭院中。
“秦扬杂碎,给我滚出来!”
半响后,一道恣肆之极的声音咆哮传出,声音中充斥着无穷怨恨。
秦浪愤恨地一脚轰破庭院大门,急带着众多奴仆強横闯了进去。
“你它吗竟敢唬我,今日小爷不仅要吞并你的庭院,还要蹂躏你的女奴,当众剥了你狗皮,让你彻底成为真正的废渣!”
“咳,六,,六少爷!那豢奴恐怕情知事败,害怕遭遇报复,估计早已搬到豢兽场了。”
片刻功夫,十数名奴仆翻遍庭院,也沒有找到秦扬二人的影子,急遽诚惶诚恐禀报道。
“豢兽场?”
秦浪眼眸中阴沉无比,恨之入骨地冷哼一声,他方才被秦扬当众羞辱,众目睽睽当中狼狈滚出庭院,可谓颜面扫地。
“狗杂碎,我要你生不如死!”
咔嚓!
兽鞭泄般乱舞,院墙应声倒塌。
秦浪切齿痛恨地挥舞着手中兽鞭,状如疯癫。
眼下得知秦扬不在,更是暴躁无比,更加确认自己刚刚是被人恐吓住了,那种窝囊的愤恨充斥全身,禁不住怒声咆哮道:
“你以为龟缩在豢兽场就沒事了?区区一个被神灵抛弃的废物,家族的耻辱,老子要捏死你,简直就像踩死一只蚱蜢!”
这时侯,一名老奴越众而出,眼带迟疑劝道:
“少爷少安毋躁,豢兽场中的吕嵘夫妇,即使是四老爷也要敬他几分,我们明目张胆去那边的话,惹恼了他们,只怕少爷也会遭到暗中打压!”
秦浪冷静下来,眼色略带犹豫,道:“吕嵘的战力确实不俗,他的婆娘更是来自荒芜城四大豪门之一的徐家商盟。但是不杀秦扬,难消我满腔怒火,秦刽,你有什么办法不成?”
这名老奴名叫秦刽,威名赫赫,属于外庄九大天位强者之一,修为比秦峥要凶猛悍得多,早已突破凝气开脉,达到凝聚针芒的天位强者境界,当下眼珠一变,桀桀笑道:
“六少爷,以你眼下的身份,想杀一个卑贱豢奴还不容易?只需提点一句,保管就有奴仆把他暗中乱棍打死来领赏,哪儿需要少爷您亲身出手?”
“让贱奴殴死豢奴,也算他死得其所。”
秦浪阴阴笑道:“既然这样,那这件事你就给我暗中办妥,我只要秦扬的脑袋摆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