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贼匪,那砍死就对了,如果不是,那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不表露身份,那死了也是活该,就算是官,也照杀不误。
反正无论说到哪儿,他们都不怕,要知道,在他们上面,那也是有大人物罩着的。
想到这里,谢三河便和土喆在交流眼神,正当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从外面墙头飞跃进来一个人。
这人落下之后,直接看的谢三河他们目瞪口呆。
因为这个从外面跳进来的大汉,居然和屋子里,站在那个年轻人背后的壮汉一模一样,甚至于衣着都一样。
“双胞胎?”大部分都是这个念头,但只有土喆眼瞳一缩,道了一声:“这是幻术!”
果然,他话音刚落,他们之前一直看着的站在年轻人背后的壮汉,仿佛烟雾一样,瞬间消散。
也就是说,他们从刚才进来之后看到的人,就是假的。
是幻觉。
“不对劲!”
土喆身为府令,也算是见多识广,他能看出来,对方的幻术那是超神境界,就连他这圣力加持的官员都看不出来。
可对方既然有这种幻术神通,那为何不逃走?
他们如果设立幻境,两个人要逃走怕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对方压根没有,这是为什么?
只能说明,人家是真的有恃无恐。
而且土喆刚才一直在仔细观察那个年轻人,虽然没见过,但越看,越觉得像他听说过的一个人。
一想到那人的名字还有做过的事情,土喆就感觉浑身颤抖。
“希望不是,不会那么巧的。”
土喆自己给自己安慰。
而且他还有另外一个念头:“德瑞祥商会,还有其他的商会,他们这些年做的事情,太大了,虽然一直都有人罩着,有人捂盖子,甚至前两任刺史大人都拿他们没法子,可这种事情,终究还是要解决的,所以我这些年只是放任不管,也没有收他们的钱财,与谢三河还有蒋焱是不同的,就算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也有话说。”
土喆能坐上府令的位置,城府也不是盖的,谢三河和蒋焱那都是有好几处宅院,妻妾如云,每日锦衣玉食,奢华无比。
而他土喆,住着的是城府安排的宅子,普普通通,用的也都是自己的俸银,日子过的甚至可以说是简朴。
他的目标,是做官,做大官,而不是发财。
在土喆看来,他不贪,而且是将内政之事全权交给主书谢三河,就是在暗中撇清关系,就算是上面真的要来查,他也不怕。
因为土喆认为,他和谢三河与蒋焱,根本不是一路人。
再看刚才翻墙进来的壮汉,此刻手里拎着几样东西,一个大木箱子,还有一个加了术法封印的小盒子。
看到这几样东西,蒋焱那边眼睛瞪的极大,他越看越眼熟,下一刻就反应过来,这些不是自己家里的东西吗?
怎么会在这里?
蒋焱直接慌了。
他不慌不行,那箱子和盒子里的东西,是要命的东西,里面是有他这些年贪污的银子,还有各种账目细节。
这些东西曝光出来,分分钟就能要他的命。
所以蒋焱不急才叫有了鬼。
“来人,上,给我将这两个贼人抓起来。”蒋焱恐惧的直接叫喊起来,声调都变了,旁边谢三河也察觉出不对,毕竟蒋焱现在的样子太吓人了,所以谢三河也是点头。
屋子里,楚弦不慌不忙,开口道:“你们想清楚后果再做决定,别到时候后悔。”
土喆一看,心中的那个猜测更重一分,他也是满头大汗,此刻犹豫不决,谁都看得出来,对方手里的箱子里,怕是有要命的东西,看互市监丞蒋焱的样子就知道,那估摸就有蒋焱等人的罪状。
真曝光出来,事情就不好弄了。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两个人的来路。
土喆知道,对方倘若是自己所猜测的那个人,可以说今天他们是毫无胜算,越是折腾,到时候死的是越快。
着急之下,土喆突然大喊一声:“谁也不准妄动。”
正准备上前的赤金军也是一下停步。
“不能停,快上,上去抓人,府令大人,此事关系太大,赶紧让赤金军动手。”蒋焱满头大汗,急不可耐。
旁边谢三河也是看出端倪,同样眼神阴冷,他现在当然看得出,前面那两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可眼下,形势所迫,他们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
而且,对方身份越厉害,就越是不能留。
就算对方是高官,今日也得将错就错,杀了。
不杀,怕是后患无穷,死的就是他们了。
“府令大人,他们挟持詹掌柜,罪大恶极,现在不能犹豫不决,立刻下令诛杀这两人。”谢三河脸上也是写满杀气。
土喆依旧在犹豫。
有些事情,他也是拿不准的,而且如果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如果贸然而动,那后果就严重了。
想到这里,土喆还是觉得,先不要轻举妄动。
“谢大人,眼下詹大掌柜还在他们手里,如果乱来,怕是会闹出人命啊。”土喆提醒了一句。
谢三河一听,虽然是心急如焚,但也没法子。
土喆是府令,官位比他大,这些赤金军是听府令的,不会听他的号令。
谢三河急,蒋焱那就更急了,他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头狂跳,若不是他自己本事不够,怕是现在都有直接亲自上场动手的冲动。
最终,那边楚弦打开了木箱,里面是摆放整齐的一个个钱袋。
这些钱袋,是银庄制作,比官制的要差很多,官制的,可以放入十万两银子,而这箱子里的钱袋,每一个,最多仿佛五千两。
五千两实际上也不少了,换算下来,也是三百多斤,那可是银子。
而里面五千两一袋的钱袋,居然整整齐齐拜访了十几个。
楚弦看到这里,掐了个法诀,瞬间,十几个钱袋飞起,然后在楚弦的术法下,在空中就被撕碎破坏。
瞬间,里面的银子和下雨一般,稀里哗啦,落满了一地。
这里面,至少都有七八万两银子,堆在地上,和小银山一般,看着都晃眼。
这一幕的确是相当震撼,这么多现银,就这么摆在面前,无论是谁都是面色一变。
楚弦这时候道:“蒋大人,看着眼熟吧?”
蒋焱此刻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他也是一个狠人,此刻是强撑着冷笑一声:“什么眼熟,你这贼人说什么,本官不知。”
楚弦笑了,然后从木箱里又拿出了一个账本,晃了晃道:“那这东西你总该认得吧?”
蒋焱脸色苍白,没吭声。
楚弦翻开账本道:“上面可是写着你蒋大人的大名,这账目记的真是相当清楚啊,你这么仔细,做互市监丞,屈才了啊。”
蒋焱这时候冷笑:“你这贼人当真是丧心病狂,居然敢诬陷本官,你以为,弄这些银子和那不知道谁写的账本,就能诬陷本官?天真。”
楚弦没吭声,将另外一个木盒子拿起来。
这一下,蒋焱脸色又一变,但依旧是强撑着。那东西,蒋焱知道,里面是真的要命的东西,是这些年德瑞祥的税单,有他亲笔签字,最重要的,还盖着官符印记。
“那盒子,我以秘法加持,他应该,打不开才对。”蒋焱心中还有一丝侥幸。
不过下一刻,在他眼中很是保险的法术禁制,居然是瞬间就被破开。
蒋焱目瞪口呆。
这一下,他面如土色。
楚弦仔细看了起来,这个过程,现场居然没人敢吭声。
这场面,那是相当诡异。
谢三河也不傻,他可是知道土喆这个人有多谨慎,这种情况下都没有下令兵卒强行进攻,这就说明,土喆已经猜出了一些东西。
谢三河沉下心仔细一琢磨,也是吓的魂飞魄散,他也大概猜出眼前这位是谁了。
这么年轻,如此有气势,而且一看就是官家人的做派,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有将府令和主书官放在眼里。
放眼凉州,满足以上条件的,怕是只有一个人。
那位新上任的刺史大人,圣朝第一神探,文人表率,楚弦,楚大人。
如果真的是这位新来的刺史大人,那这瓦城,怕是要变天了。
“这土喆老狐狸,他以为他能独善其身?他虽然没有收钱,但身在府令的位置,不谋其政,不担其责,他罪责一样少不了。”谢三河此刻心中思谋。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果不处理好,他谢三河可以说必死无疑,蒋焱肯定完蛋了,这小子的罪状都被人家搜了出来,那是铁证。
那么如果将蒋焱牺牲掉,上面的靠山,能不能保下自己?
谢三河觉得,这件事似乎能行。
毕竟自己的事情,只有蒋焱最清楚,倘若面前这位真的是刺史大人,那么就绝对不能让蒋焱开口。
对方若是开口,绝对会将自己给供出去。
此刻,谢三河已经开始考虑,如何灭口,当然,他实际上还有一个选择,一个危险,但能一劳永逸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