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兵的问题,让加勒感到有趣儿,看来,人都喜欢问问题,除了那些不懂装懂的,自视清高的或者害怕羞耻的,大概都喜欢弄明白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好吧,你说,到底是什么问题困扰了你们,说完之后,我就要走了。”加勒催促道。
“为什么在战场上不杀人,只伤人?”
“苍天有好生之德,不杀生,只要敌人没有武器,丧失了战斗能力,就用不着杀死对方了。”
“明白了,为什么要这样?”
“我的本事,都是拜天所赐,应当怀着感恩之心,才能百战百胜。”加勒说。
加勒说完,立刻闪人,腾空而起,飞走了。
四人差点又给跪了,只感到风大,跪着还安全,瞭望塔上有风铃,铜的,竟然叮叮当当,响了好一会儿。
加勒到了萧生房前,萧生说:“加勒,你回来了?”
门没有开,萧生隔着门窗,看得清清楚楚,加勒不觉得奇怪,这是殿下的基本本领。
加勒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问:“可以进来吗?”
“可以。”
萧生准许加勒进来,加勒没有在门外称呼萧生为殿下,为的是防止隔墙有耳,听到了这件事,狐狸报告给夏王,夏王肯定又要发动一场血风腥雨的战争。
当然,他没有想到,加勒一人能挡百万的兵,经过几次较量,想必懂得了一些。
“怎么样?给金乌弄到鸟蛋了吗?”
“弄到了,吃了,现在在睡。”
“嗯,你们团结好一些,金乌的本领非常大,说不定将来还有硬仗要打,不团结,就会被敌人看笑话,还要打败仗。”
“打败仗?自从打仗以来,我还从未打过败仗的。”
“骄兵必败,你不要骄傲,否则,一定会失败。”
“知道了,殿下。不知道格桑最近怎么样了?”
“她还好,心高气傲,不过,在你面前,嘴上再不服,心里还是暗暗佩服。”
“哦,我知道了,难怪有人时候说话那么冲呢!”
“明白就好。”
“奇怪得很,沙王竟然派蓝莓来跟踪我!殿下,沙王那里,不要太相信,多少要为自己留个后路,还是要善于利用才好。否则,恐怕对殿下不利。”
“是吗?敢情你们内部就有纷争了,那蓝莓不是你们一伙的吗?”
“各为其主。现在,是殿下将蓝莓给了沙王,我们当然没意见。金乌身上多的就是,不送人,也会自己掉,自己掉下来,掉下来的,被风吹到天山,就是天山上的雪莲花。”加勒说。
“嗯,那是很美的花,在艰苦的条件下,能够生长得很好。”萧生看着远处,发出了感叹。
天色微明,天快亮了,萧生才意识到没睡觉,就对加勒说:“你也辛苦了,去吧,休息一会儿。”
加勒知道萧生经常是这样,熬夜练功,对身体很不好,但心里怀着芸芸众生,对自己身体再不好,也要坚持,坚持到最后,只要人民幸福,就足够了,心里就会有成就感。
殿下的想法和加勒的想法不同,加勒只是想通过武力来解决问题,萧生是想通过教育来教导人走正路,不至于在邪路上越走越远。
加勒不睡觉都可以,只要脚板心和地面亲密接触,就有无穷大的力量。
就像天上的两个圆东西,会发光,总在值守,没有休息的时候。
萧生也没有休息的意思,他说:“这样,我不休息,是说不过的,但不能休的时间过长,否则,就有问题,肯定不会长寿。”
“殿下,你说的,我明白,睡的时间长的人,一般是不长寿的。这是符合天地运转规律的。”加勒说。
他说这话,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萧生保重,不要过于思虑,人的力量有限,思虑过多,对身体没有益处。
萧生明白加勒的心意,然后闭目,调整呼吸,气运丹田,然后将气体慢慢运行在全身,迫使身体的瘴气,顺着毛孔,全部和外界进行交换。
这样感觉才舒服,从头到脚,都感觉到酣畅淋漓,简直爽极了!
这时候,外面的公鸡又开始叫了,非常奇怪,公鸡竟然在耳城成为一道奇特的风景。城主狐狸喜欢吃鸡,城里的人,都养鸡,将鸡养的肥肥的,送给城主吃,城主吃不过来,就专门挑选那些雏公鸡,还不会打鸣,但是,肉质非常好,比较鲜嫩。
会打鸣的公鸡是老公鸡,每天都按时来叫,然后,催促人们起来,开始一天的工作。
萧生听习惯了公鸡按照时辰来打鸣,加勒更加熟悉鸡们的生活规律,在没有鸟蛋的时候,他也会去拿鸡蛋来代替,但金乌不干,他说鸡蛋是老百姓改善生活的好东西,如果拿了人家的鸡蛋,就等于从别人的嘴巴里夺走食物,是不好的。
加勒离开,萧生完全没有睡意,这是不是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出现的情况?
正在沉思,格桑来了,她对萧生说:“殿下,我刚从大王那里来,最近大王身体不太好,问殿下这里的进展如何。”
“父王没有杀狼了吗?”
“大王已经收了屠狼刀,目前在静修,不过,狼的数量又增加了,最近北边发现了不少狼群,牧民们的羊群受到袭击,被叼走了一些羊。”
“嗯,这是好事。狼群出现的地方,证明有羊,有羊的地方,就是富庶之地,人民生活的不错。”萧生说。
格桑不懂,看来大王要好好休息,杀狼的事,就落在了萧生的头上。萧生越来越壮实,想必,在某些场合,更懂得怎样才能把握好自己。杀生的事,还是少做为妙,狼在食物链的上端,是清道夫,如果没有狼,爷就没有了自然规律,当地面上布满狼的时候,必定有的狼被别的狼吃掉。
狼粪所烧的烟是笔直笔直的,不容易被风吹散,用狼烟来传递消息是很好的。
格桑说了大郎的情况,勾起了萧生的回忆,真的很想家了,那美丽的草原,啥时候再回去看看呢?
现在的西夏,才刚起步,沙王竟然有点动摇,要赶紧让他加快步伐,如果夏王卷土重来,说不定要放慢沙王成功的速度。
沙王现在已经下了决心,从他离开都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进入到一个崭新的时期。
萧生看看眼前这位靓妹,老大不小了,好像没有发动春情,倒像一个女汉子,的确让女孩的父母日夜操心,不清楚会怎么样,总之,没有办法来对付这个小东西。
格桑现在是高不成低不就,想要表达爱情,可没有目标,她爱的人不爱她,爱她的人她不爱。
这么一个宝贝,搁在哪儿都是她父母的一个心病,老大不小,和他同龄的,差不多都快当奶奶了,她还在当姑娘,这个着急,不是她的事,是她爹娘的事,这就是差别。皇上不急,太监急,急也没有用。
格桑看萧生,越看越想看,不是从小看到大吗?非常熟悉的面孔,可是总也看不厌,甚至内心滋生暗恋。
“哎呀,听说姐姐如期而至,小弟我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
循着声音,往前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弘法,这家伙得了信,马上就出现,不是为了给他师父请安,而是为了他的姐姐。
格桑的魅力超群,卓尔不凡,令弘法倾倒,可惜,弘法乳臭未干,在格桑眼中,弘法就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弟弟,对他总是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你是道长,我是跑腿的,我不能定你的罪,怎么会让我饶恕你呢?”格桑好奇地问。
弘法在讨好她,没有想这么多。只要有吃、有喝、有玩乐,就很舒服了。
弘法很容易满足,他不喜欢忧国忧民,他总认为,忧国忧民的人都在牢房里关着,你忧国忧民,谁来忧你?人活在世上,总要懂得感恩。现在是自由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忧国忧民,只忧虑自己,把自己的事做好了,就是对国对民做了交代,就是做了很大的贡献。
弘法很现实,也毫不留情地亮明观点,到底能得到芳心,还需要付出努力。再说,格桑是女汉子,长得比较彪悍,格桑敢嫁,弘法不一定敢娶,错得太远,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恐怕当局者迷,当情局者会更迷。
格桑说了谦虚的话,弘法不以为然,连忙说:“格桑姐姐,我算看明白了,你是不杀生的,偏偏过来劝人杀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