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晌，她才愣愣地回答道，“知——知道了。”
整个顾家的人都以为，少爷爱七七爱的要死，少爷没了七七就不行，这世上，只有七七能够让少爷给着了魔似的。
可是他们不知道，对于慕七七来说，顾希爵也是这样子的存在啊。
对她慕七七来说，也只有顾希爵，能够让她，这般“神魂颠倒”。
“只有七七身上的香，能够缓解我的病……”说话的时候，顾希爵已经整个人靠了过来，双手环上慕七七的腰间，将她轻轻圈住的同时，他的脑袋也靠上了慕七七的肩窝。
顾希爵贪婪地闻着慕七七身上的香味，那张苍白而精致如妖精的脸蛋，终于有了极度放松而舒适的表情。
对于顾希爵来说，慕七七——就是他唯一的解药。
“不要费心研究其他的了。有七七在就好了啊，反正七七，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不是吗？”顾希爵微微闭上了眼睛，像是躺在慕七七的怀里休息一般，那样子，真像是一只极度慵懒的猫。
“恩。七七会陪着你，不会离开的。”慕七七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顾希爵，淡淡地开口在他的耳边说道。
其实关于这一点，慕七七早就有所觉悟。退一万步，要是希爵的病真的一辈子都治不了，真的只能靠闻取她的香味来延长生命的话，那她守在希爵的身边便是了。
反正她的命是希爵捡回来的，用一辈子的时光陪在他身边来偿还，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七七，你说话算话，不要像我爸妈那样，丢下我一个人。”想到什么，顾希爵收紧了覆在慕七七腰间的手，仿佛在拼命抓取什么一般。
“我答应你。”
慕七七回答道，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其实说到底，顾希爵也不过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而已。
从小失去父母，又有顽疾缠身，整个生命从出生的那一刻，似乎就被诅咒了一般，于是余下来的一生，都显得脆弱不堪，摇摇欲坠。
也不知道哪一天，或许一切就会忽然画上句号。
“七七，今晚留下来吧。你不在，我睡不着。”
……
……
这一晚，顾希爵是抱着慕七七进入梦乡的。
实际上，这么多年来，有无数个夜晚，他们都是这么相拥而眠的。小时候，顾希爵把慕七七当抱枕，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渐入梦乡，一夜无梦。大了一些，渐渐懂得了男女之间该有的顾忌，于是夜夜相伴而眠的次数，一天天减少，到如今，慕七七只会在顾希爵特别难受，身体状况不好，或者连续几天做噩梦的情况下，才会陪他一起睡。
可是偶尔，比如今天这样，经不住顾希爵的撒娇和恳求，慕七七也总是会无原则地妥协。
但事实上，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超越“睡觉”以外的事情。
因为这样，虽然年过十五，已经对顾希爵无法做到像小时候那样子无所顾忌的慕七七，依旧觉得顾希爵是无害的。
“七七……”
深夜，慕七七似乎听到了顾希爵睡梦中的轻声呓语。迷迷糊糊中，她翻了个身，很快，便被一双手搂紧，重新落入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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