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我娘,三皇叔倒是少了不少怀疑,他松开我的手腕,看到我的手腕上已经被他捏出了淤青,不由心疼地轻轻揉着:“是本皇太多心了,本皇以后不会再乱脾气了!”
我松了口气,我生怕三皇叔再逼问我,那样我就再也编不下去了。81ww w.
三皇叔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还在生气,他偷偷地瞅了我一眼道:“是本皇的错,本皇给你买爱吃的冰糖葫芦赔罪好不好?”
我摇头:“北疆的糖太酸,我不爱吃,我要吃鱼汤!”
“好好好!”三皇叔见我终于说话,高兴道,“本皇让北疆王给你做!”
“北疆王?”我吃了一惊,“你不会真的打算住皇宫吧?”
“当然!”三皇叔浅笑着,他心里邪恶的小泡泡已经冒了出来。
三王爷在北疆并不受宠,北疆王没有给他入宫的特令,所以没有北疆王的传召三王爷是不能入宫的,到时候三皇叔只要随便找个由头表现出讨厌三王爷的样子,那么三王爷在这段时间就别想好过了。
这么一想,三皇叔的心情简直不能更美丽了,他给我换上凌皇妃的宫装,自己也穿上了凌皇的宫服,抱着我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就到了北疆王的皇宫前,北疆王得到消息高兴地站在门口等待我们。
不过为了彰显一国帝王的身份,他的时间掐得刚刚好,既不迟也不早,我们的马车停下的时候,他的轿撵也刚到。
北疆王是个身材矮小,十分肥胖的中年男人,听说他多年前是冬翎的第一大美男,可后来在争夺皇位的时候被人下了毒,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岁月是把无情的杀猪刀,加上黑骑多番骚扰,让北疆王看上去脸色憔悴,神情倦怠。
这样一个矮冬瓜站在三皇叔跟前,更加显得三皇叔俊朗无双,高贵雍华。
加上三皇叔特意换上了宫服,黑边鎏金是专属于凌皇的颜色,配上三皇叔如谪仙般的俊颜,他从马车里一探头,顷刻间便力压了北疆的一众青年才俊。
跟在北疆王身后的嫔妃们全都双眼直地看着三皇叔,三皇叔走下马车后便伸手将我扶了出来。
我刚冒了半张脸就明显感觉到了无数道杀人的眼刀子在刺向我,我嘴角浅浅勾起,朝那群吃不到葡萄的女人傲娇地抬了抬下巴。
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挑衅,将那群浓妆艳抹的宫中妃嫔气得脸色黑。
我故意放缓了动作,慢慢地从马车中走出来,脚尖刚刚碰到矮凳,三皇叔突然伸手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眼神宠溺,神情温柔,双眸专注地看着我。
北疆王身边的大太监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凌皇和凌皇妃新婚燕尔,不顾世俗当众搂抱在一起,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
二十九在一旁道:“可惜你羡慕也没用,毕竟少样东西怎么努力也轮不到!”
北疆的人立马脸黑了,三皇叔不请自来,还经常让黑骑闯入皇宫杀嫔妃,已经让他们很不待见三皇叔了,如今二十九又咄咄逼人,让他们的颜面尽失,北疆人更加厌恶我们。
有大臣不满道:“凌皇是否应该管束一下手下,这样的话也未免太不客气了吧?”
三皇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是不打算管这种闲事。
其实这样的唇枪舌剑在外交的时候很常见,每个国家的人都会尽全力为自己这方的人说话。
就比如刚才的大太监,他明里暗里都在讽刺我和三皇叔搂搂抱抱不成体统,暗骂冬翎没有教养。
而二十九的反击也不过是在情理之中的反应,虽然他的话语嚣张了点,但这在外交的场合这样的话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三皇叔非但不会教训二十九,反而还觉得二十九的话说得太委婉了。
我朝二十九使了个眼神,二十九冷笑一声问道:“这位大人是觉得我哪里说错了吗?莫非你们北疆的太监是不需要净身的?那太监日日出入后宫禁地,岂不是会污染了皇室血脉?”
北疆是很看重血脉纯净的,所以那位大臣立即跳脚了:“当然是净身的,你休得污言秽语来诋毁我们北疆的血统!”
二十九摊手道:“那你为何说我说话不客气?我说的明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啊!”
“你!”大臣指着二十九的鼻子正要开骂。
二十九的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他浑身散着杀气,身后的红影和黑影等人也跟着将手放在了剑柄上。
二十九淡淡道:“我们凌皇府的人最讨厌有人指着鼻子说话,这位大人,你要是再不将手放回去,刀剑无眼,我可不保证你的手指还会在你的手上!”
这是一位文臣,不会武功,他被二十九等人的架势唬住,下意识地收了手,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地说道:“你们不要嚣张,这里是北疆,不是你们冬翎,做客就要有做客的样子!”
“噌”的一声,金子的剑出鞘,她身法灵活地闪身来到了这位大臣的身边,只听“咔嚓”一声,那位大臣的脑袋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歪在了他的脖颈上。
那位大臣还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他的眼神已经涣散,显然是一命呜呼了。
金子提着他走到北疆王面前道:“这位大臣说得没错,既然我们主子是来做客的,自然是要带礼物的。主子对我们一直视如兄弟,这位大臣对我们出言不逊等于是在驳主子的面子,惹主子不快。这也就罢了,可他还三番四次地挑起事端想要激起冬翎和北疆的唇舌之战,显然是在居心叵测地破坏北疆和冬翎的友好关系!如此奸佞万万不能留!我已经替北疆王处置了他,北疆王不必谢我!”
金子说着就将这位大臣的尸体直接扔给了北疆王,那位大臣被金子这么一扔,突然喷出一口淤血,北疆王身边的护卫齐齐上阵,却还是没有来得及拦下。
北疆王被喷了满头满脸的血,吓得魂飞魄散,面色惨白如纸,如果不是身旁的大太监及时地扶住了他,他早就倒在地上了。
我看着金子默不作声地退了回来,不由轻笑了起来,友好关系?
金子日日照顾白子墨,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这么一闹,其他大臣都不敢再说什么了,大太监拿着擦布给北疆王擦脸,北疆王哆哆嗦嗦地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还不把这个奸佞抬下去?”
护卫们立即应是,然后手脚麻利地抬着大臣离开了。
这时,站在北疆王身后两步远的高贵女人开口了:“大王,凌皇身边的这位姑娘替我们除了这么大个祸患,您应该奖赏她,莫要让冬翎觉得我们北疆小气!”
北疆王转头像看怪物一样看她,但看到对方冷静而面带微笑的模样,不由跟着镇定下来:“的确,该赏,该赏!寡人糊涂,凌皇咱们不如去花厅一边观赏歌舞,一边谈谈赏赐的事吧!凌皇舟车劳顿,寡人已经提前命人准备了酒水,就请凌皇移步,也好让寡人为凌皇接风洗尘!”
三皇叔淡淡应了一声,便抱着我大步朝着北疆皇宫走去。
北疆的大臣不由心惊,照理来说,三皇叔是第一次来北疆,对北疆的皇宫不熟悉,应该是跟在太监后面走才对。
可看三皇叔这架势,似乎是对北疆的皇宫布局了如指掌,不应该啊……
他们一下子联想到了令所有北疆人闻风丧胆的黑骑,不由浑身打了个哆嗦。
北疆的花厅是在室内的,布置得很豪华,室内放置着十来个小火炉,将里头烤得暖洋洋的。
因为里面的温度很高,所以进殿之前会有宫女替大家宽衣,统一将披风收到一处看管。
所以我们进殿之前,也有宫女上前想要替三皇叔宽披风,被二十九挡了回去。
三皇叔动手自己解开了披风的丝带,又要来解我的,我连忙按住丝带道:“我怕冷,我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