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安国公主上官璃鸢回国省亲,同行的还有西戎太子淳于锐和他们才满刚两个月的女儿淳于梓歆。
上官璃鸢此次省亲要在长安呆上两个月,她仍住在以前住过的倚兰殿。这倒方便了夜芸慕和上官璃鸢姑嫂间说话来往。
一年多未见,卓皇后思女心切,留上官璃鸢宿在立政殿整整五日。
这五日里,淳于锐也几乎天天和上官弘昫处在一起商谈两国政事,所以夜芸慕就自告奋勇地担当照顾他们的宝贝女儿淳于梓歆的重任。
夜芸慕本就喜欢孩子,再加上自己滑胎后一直怀不上,见到粉嘟嘟胖乎乎的淳于梓歆自是喜欢得不得了,几乎抢了奶娘所有的差事,搞得奶娘在一边不知所措。
这四个多月来,太医奉卓皇后之命隔天来给她请脉,每次总是失望而归。
明明她和上官弘昫每晚都很勤奋耕耘,就不见有种子落地生根发芽。她也曾问过太医,是不是她的身子有大问题,太医每每摇头,说她恢复得极好,没有任何不适宜或是无法受孕的迹象存在。
夜芸慕纳闷了,不但纳闷还超级郁闷:明明土地很肥沃,土质也没问题,种子也洒得勤,为什么就不见种子发芽呢?
另外还有件事也令她挺郁闷的,不但郁闷还很愧疚。青槐和莫实成亲也有一年多了,却也一直未曾有孕。起先她以为青槐是不是一下子怀不上,后来才知道,原来青槐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早于她的孩子出生,和莫实商量后决定暂时避孕不要。
这让她情何以堪啊!她是懂医理之人,自然清楚经常喝避子汤对身子是有伤害的,喝久了极有可能会导致不孕!
夜芸慕越思越想越郁闷,可是这些郁闷她又无处排泄。父母那里不能说,兄嫂处不能讲,丹丹和上官璃鸢这里又不能提。
这是皇家秘事,也算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吧,总不能弄得人尽皆知吧?
在如此郁闷情况下,夜芸慕觉得自己都快得抑郁症了。这样能怀上孩子才怪!
这会儿正好来了个小可爱小粉团,夜芸慕才觉得生活重新焕发了光亮,心情也跟着愉悦柔软起来。
一天十二个时辰,夜芸慕觉得跟淳于梓歆在一起就犹如六个时辰一般过得飞快,她经常想着如果这个孩子是她和上官弘昫的女儿该多好!可是这话她也就只能想想而已,她不能揭了自己的伤疤又往上官弘昫的伤口上撒盐。
一个月后,淳于锐提前回西戎,着手准备明春登基一事。他留下沈青等侍卫队保护上官璃鸢母女,定下一个月后再接她回西戎。
日子过得很平淡,夜芸慕每天跟淳于梓歆玩在一块,体会到了浓浓的亲情和潜在体内的母爱。
上官弘昫还是一如既往的忙朝事,宣康帝把更多的政事都交由他处理,经常早出晚归,半夜才回到东宫就寝。
夏去秋来,金秋九月,半年之期即到。
这天,夜芸慕正在花园中抱着淳于梓歆赏菊摘菊。
夜芸慕把软软的花瓣轻轻地往淳于梓歆脸上摩擦,引得小梓歆咯咯发笑,口水沿着唇角滴滴往下流。
“咱家的小公主怎么流口水了?来,舅母给擦擦。”夜芸慕快速从袖中掏出巾帕,颇为熟练又轻柔地擦去小梓歆的口水。
“嫂子,你还有心在这里逗梓歆玩?”上官璃鸢一脸怒气地小跑着冲进花园。
“梓歆宝贝,娘亲回来了。”夜芸慕拉起孩子胖胖的小手朝上官璃鸢招手,“小鸢,谁惹你了,这么生气?”
“母后!”上官璃鸢拿起石桌上的茶水猛呷了一口,气恼地说道:“嫂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真的假的?”夜芸慕看着气急败坏的上官璃鸢,心中的不安和预感升华,不确定地问道:“是关于我和你七哥的?”
“是。母后作主要给七哥纳侧妃了,父皇也已经同意了!”上官璃鸢没好气地说。
上官璃鸢挥手招来奶娘,把小梓歆交到奶娘手上。
等奶娘退下后,她急忙拉着夜芸慕坐下,急切地问道:“为什么这么突然?嫂子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七哥知道了吗?”夜芸慕伸手端起一杯茶,手指紧紧握住抖动的茶盏,低低问道。
“这会儿怕是还不知道,不过也快了。”
“是哪家的小姐?”夜芸慕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嫂子,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个?到底怎么回事?”上官璃鸢急了,一把夺下夜芸慕手中的茶杯,紧蹙着眉心,“难不成你和七哥出了什么问题?”
夜芸慕摇摇头,又点点头。
“出了什么问题?”上官璃鸢把头凑近前去,不可思议叫道:“我哥他移情别恋了?所以要娶那个女子,难道那个女人有身孕了?”
“上官璃鸢,你瞎说什么!你哥我是这样的人吗?”匆匆起来的上官弘昫未踏进院子就听到了上官璃鸢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话。
“小鸢,我和七郎成亲快两年了,一直没有为他生下子嗣,他是一国皇太子,母后让他娶妃延嗣也是应该的。”夜芸慕低垂着头,轻声说道。
“嫂子,你又不是不会生,你们还年轻啊,以后会有很多孩子的。父皇和母后这么着急干嘛?”上官璃鸢满脸的气愤和不满,咬牙道:“都怪那个单越,天杀的坏家伙,果然没好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