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大变,这猩红血芒赫然是一条巴掌长的蜈蚣,此时一出现,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息,我想要躲闪,可距离太近,已经来不及了!
吧唧!
一声清脆的响声,我愣了一下,就看到乌金甲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在了我的身上,散发着璀璨的红光,而血色蜈蚣正好一脑门撞在了乌金甲上,愣是没破了乌金甲的防御,掉在地上后,晕头转向的扭头着。
我咧嘴一笑,一记破鬼咒就将血色蜈蚣给拍成了一滩血水。
而此时,行尸的双目圆瞪,一副不敢相信地瞪着我,低吼着:“怎么会这样?”
我皱眉看着他:“你到底是出马还是苗疆蛊师?”
“哼哼……你不是想拼吗?”行尸咧嘴笑了笑,一阵阵黑烟从他身体里释放出来,紧跟着“咕叽咕叽”的响着,最后变成了一滩浓郁粘稠的黑色液体。
我坐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脑子里思绪转动,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
之前控制秀秀的手段是血蛇印,明显是东北出马的手段,可刚刚吐出那条血色蜈蚣,又是苗疆巫蛊的手段!
两种完全不同的修炼手段,咋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并不是我脑子轴,实在是阴阳界的规矩,阴阳抓鬼人没啥讲究,修行靠个人,所以修行的很杂也不足为奇,可道士、出马还有巫蛊之术这些行当,那可比阴阳抓鬼人讲究多了,他们讲究传承,一旦入了一门,就必须承载将这一门行当发扬光大的责任,甚至在入门的时候就会发下毒誓,终身不再修习其他门当的手段!
说白了,阴阳抓鬼人和这些传承行当的区别就是民兵和正规军的区别!
“妈妈……妈妈……”这时候,怨婴的哭泣的声音响起。
我回过神,循声看了过去,顿时心里一沉,方叶已经晕了过去,而怨婴正趴在方叶的身上哭泣着,推搡着方叶,模样悲伤,而他自己身上的阴气,因为刚刚和行尸的战斗,也变得暗淡许多。
本来以怨婴的实力,单挑一具行尸是绰绰有余的,可这行尸是被那个人控制的,实力远远超过行尸,所以怨婴才会落得这个局面。
“叔叔,救救我妈妈,救救我妈妈……”怨婴抬头哭嚎着看着我。
我心头颤抖了一下,说不出的感觉,怨婴,本就是穷凶极恶的鬼魂,生成之后,就是为了寻找生父生母报仇,可现在,穷凶极恶的鬼魂,却拼命的保护自己的妈妈,这事,这理,谁说的通?
我起身看了看方叶,她只是昏迷了过去,还有呼吸。
我也不敢怠慢,立刻打电话给唐副局长让他派车到酒店后的停车场,然后就让怨婴开路,我背着方叶朝楼下走去。
一路没有人发现,我带着方叶坐上了警车,那警员立马拉响警笛,朝医院而去。
四十分钟后,我们到了医院,因为唐副局长早就打了招呼,所以医院早就准备妥当,直接在地下停车场接诊方叶,所幸的是方叶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已。
包扎止血后,为了以防万一,我干脆让医生把她安排到张灵风的病房内,之前我就在这病房内住过,病床也还没撤走。
“哎哟喂,大美妞啊!”一进屋,张灵风这孙子立马就来了精神,看我就跟亲兄弟似得,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牙子啊,哥哥没白疼你,知道哥哥在医院寂寞,给我弄个大美妞进来,啧啧……极品啊!大明星啥味道还没尝过呢!”
我无语地看着张灵风的猪哥样,麻痹的,真想再给这孙子来一管风油精!
等医护人员出去后,呼的一阵阴气飞进了病房,怨婴趴在方叶的身上,扭头冲张灵风龇牙咧嘴咆哮道:“不许伤害我妈妈。”
“卧槽,怨婴……”张灵风脸色大变,就要起来动手。
我一把按住他:“这小子是好的,真正害方叶的是那个出马弟子。”
张灵风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方叶身上的怨婴,下意识地夹紧了一下裤裆,我咧嘴嘚瑟了一下,丫的,叫你小子浪,有种继续浪啊,就怨婴那一嘴的锯齿牙,你敢浪,他就能让你变公公!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张灵风问我。
我摇摇头,皱眉坐在床边:“其实这事我也还没闹明白。”说着,我看向他:“出马弟子还能掌握苗疆巫蛊的手段了?”
“什么?”张灵风愣了一下。
这时候,一阵浓郁的红色阴气翻涌进来,趴在方叶身上的怨婴立马颤抖起来,一脸恐惧的看着门口,紧跟着,钟灵大姐就穿门飘了进来。
我忙安慰怨婴:“这是我们一起的。”
听我这么说,怨婴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可因为实力压制,他依旧颤抖着。
钟灵大姐看了一眼怨婴,然后就朝我和张灵风飘了过来,一边说:“东北出马本就是上古萨满教的延续,苗疆巫蛊又有巫术传承,二者本就有一些共通之处,不足为奇。”
说着,钟灵大姐停顿了一下,又问:“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现在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吗?不找出来,你和方叶就永远别想安生。”
“不知道。”我摇摇头。
“是我爸爸!”忽然,怨婴的声音响起。
“你爸爸?”我们三人同时惊呼一声!
我也反应过来,之前方叶到灵灵堂找我的时候,被我戳穿后,确实承认过有男友,可直到现在为止,他男友都没现身!
自个女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甚至差点死了,哪怕这个男朋友再忙,也得现身一下才对!
怪不得之前在酒店天台的时候,方叶被秀秀戳了一刀后,会是那么痛苦的样子,敢情是这样!
自己最爱的人拼命想整死自己,这样的痛苦,谁受得了?不过方叶这妞也够傻的,都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了,她竟然还想瞒着那个人的身份!
“我妈妈怀了我后,想把我生下来,是我爸爸给我妈妈吃了安眠药,然后趁我妈妈睡着,把我妈妈弄到医院,才把我给堕了的!”怨婴说着,身上的阴气就跟开锅了似得,噗噗直冒,脸色也越发狰狞起来!
我脸色一变,一旁的钟灵大姐反应更快,嗖的蹿到了怨婴身旁,红色阴气笼罩了怨婴,伸手抚摸着怨婴的脑袋:“孩子乖,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钟灵大姐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似得,无比的柔和,怨婴渐渐地平和下来。
“槽他大爷的,这王八犊子也太狠的心了吧?”张灵风狠狠骂了一句。
我也握紧拳头,心里压着一股邪火,方叶正火的如日中天,人家都愿意抛弃一切把孩子生下来,这孙子竟然还狠心,用这么龌蹉的手段打掉孩子,他这么做,为的是什么?
“孩子,你知道谁是你爸爸吗?”钟灵大姐一边安抚怨婴,一边问。
怨婴茫然地摇摇头:“我,我不知道。”二五零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