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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母女的消失,石中与何青的过失,致使两人一到警局便被张克叫进了办公室,狠狠责骂了一顿。

然而对于这件事,自知有错的两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说出什么能够用来辩解的话。而且事实上,虽然何青确确实实从石中口中听到了这则惊人的消息,但他却是始终没有办法相信,那样的一对母女,特别是那名小女孩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竟然会都是假的。

“那对母女究竟是什么人?专业演员吗?”出了局长办公室的何青,如是问道。

石中边走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恐怕是因为早就知道可能会有那一天,所以排练过很多次。”

“是吗?”跟上石中步伐的何青,依旧不敢相信的挠了挠头“可是也实在太过逼真了。那样的演技真的会是那种年纪的小女孩能够拥有的吗?即使是再怎么排练,恐怕也做不到吧。”

听到这里,石中猛地停下脚步,侧头不解的望向何青“小何,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啊!”见到石中露出这般凝重表情的何青,心下一慌,随即犹犹豫豫道“我只是觉得那对母女的表现不太像是装的。因为如果是那名妻子伤心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倒还可以接受。但是那名小女孩,如果能够装出来,那也实在太可悲了。”

石中摇头“现实本来就可悲,你想说什么?”

何青踌躇了一阵,还是选择说出心中的猜测“刚刚在局长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受害人其实并不是那名妻子的丈夫。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正好她的丈夫那天没有回家,而且受害人的体型也与她的丈夫相似,才会导致了她错误的指认尸体。毕竟,那名受害人的脸部已经被毁了个干干净净,想靠样貌进行辨认,几乎没有多大的准确性。”

仔细听完何青的猜测,石中皱紧了眉头“小禾,你是想说,工地上消失的那个周武,才是她真正的丈夫?”

“是的,我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周武的确是在工地上干活,每天早出晚归这一点,也符合那名妻子说的话。而且身材体型都与受害人很相似。”

石中揣摩着何青的话,觉得确实有些道理,不过还有些疑问没能解释的通“那为什么当天晚上那名周武就去将那对母女带走了。而且,为什么邻居提到周武时,并没有说他就是那家的男主人?”

“额。”一连串的疑问提出,何青有点语塞“可能,那名工人周武的确有所隐瞒,所以才会慌忙搬走。至于邻居的话……我暂时还想不到会是什么原因。”

石中抬脚再次朝前走去“你的猜测在一定程度上有些道理,不过其中有太多的可能,必须要证实这些可能才可以。现在,你去通知刑侦科的警员,让他们发布三张通缉令,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找到周武以及那对母女,希望他们还没有离开这座城市。”

“好!”何青点头转身跑开了去。

偌大的会议室内,石中尽可能简要的讲述了昨晚他在白板上写下的那些疑惑,一众负责刑事案件的警员埋头记录着,努力赶上石中的节奏。疑点越来越多,凶手的身份却是没有多少头绪,这一点给他们这些警员的打击也算颇大,以致他们的心理皆是相当沉重。

从不喜欢长篇大论开展会议的石中,在将疑点阐述完,交代好各人所需要做的事情后,便干脆利落的宣布了会议的结束。

随即,他与何青在警局门口分道扬镳。石中看了看耀眼的太阳,取出兜里那张之前赵静递给他的名片,对何青说道“既然你对那对母女的事情有所怀疑,今天你便负责那边,务必进行详细的调查,那间屋子的搜查证也已经下来了,你和同去的警员,即使是将整间屋子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证据出来,知道吗?”

“知道了。”何青坚定的点了点头“那石探长您呢?”

石中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我有种感觉,一切都应该从第一名受害人开始,所以我要去找到这名教授,问些问题。”

何青循着石中的视线看向那张名片,熟悉的学校名称映入他的眼帘,于是他说道“李念也在那所学校教书,需不需要她帮您领路呢?”

石中淡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毕竟是名警探,小李跟我走在一起,怕是影响不好。若是被人误认为小李做了什么坏事,那岂不是麻烦了。”

闻声,何青尴尬起来,石中所说的,他还真没想到“应该没有关系吧。”

“不用了,一所学校而已,我会找到这个人的!”石中说着,摆了摆手,率先走动开来。

何青见状,便也不再勉强,赶忙跑向已经等候多时的警员,两人上了车,直奔那栋老旧的小区而去。

确实,那名母女,特别是那名小女孩的模样一直徘徊在何青脑中。所以石中的安排,也算是给予了他解决疑惑的便利。

坐在车上,视线漫不经心的朝向场外的何青,暗暗念道“一定要证明她们不可能是在演戏!”

孤身一人站在市立大学门前的石中,仰头盯着门头上那明晃晃的四个大字,愣神了好一会儿,他想起他那个年代自己在这所学校读书时的场景,不禁感慨万分。物是人非的感觉总是让人不太好受。

一张张年轻的面孔行走了石中眼前,回过神来的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缓步走了进去。

名片上的显示那名教授名为田艳,听名字应当是名女士,根据石中所查询的资料来看,这位田艳是近几年国内宗教学方面的佼佼者,所获奖项无数,学术文章经常发表在各类报刊杂志上。

石中一边寻找着名片上所写的那栋楼的位置,一边回想着昨夜他所整理出来的关于这位田艳的资料。虽然他对这些学术方面的东西根本不感兴趣,而且他也不觉得所谓的教授会对案件的侦查有什么帮助,但这好歹也是一个方向,更何况还是赵静指明的方向,总得要来试试才行。

凭借着对这座学校的记忆,石中在约莫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那栋楼的存在,只不过站在那栋楼前的他,一时间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么偏僻破旧的地方,真的会是那位有名的教授所在的地方吗?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石中抬脚走了进去,一路沿着老旧的石梯来到了三楼最拐角的那处办公室前,他敲了敲门,在听见里面传出一声‘请进’后。石中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然后,第一眼瞧见不远处那名女子之时,石中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刹那间,他所想的都是“我找错办公室了?”

大抵是忽然感觉到了脚步声的消失,办公桌后狭小皮椅上,原本正埋头在做着趣÷阁记的女子抬起头来,脸上露着淡淡的笑容,快速的打量了一眼石中后,轻声甜美的问道“您好,请问您是?”

听见那样的声音,仿佛全身止不住的酥麻了一阵的石中,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盯向女子的脸,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是警局来的人,名叫石中,今天前来是想要找田艳田教授,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她在哪里呢?”

女子闻声,伸手习惯性的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妖冶般的话语声再次传出“我就是田艳。”她说着,客气的站了起来,伸出白皙的手掌,“石警官,您请坐。”

在这样的声音面前,石中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明的不自在感,就仿佛,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了。甚至于,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何时竟然已经坐了下来“你就是田教授?”

女子甜甜的点头“是的,需不需要给您看我的证明呢?”

事实上,这已是不用。因为石中已经瞥见了办公桌上那个带有照片的铭牌。于是石中摇了摇头,略有些尴尬的说道“不用不用,我只是有些吃惊你竟然会如此年轻。”

女人都是喜爱听见赞美的话语,田艳也不例外。只见她伸手挑了挑秀丽的长发,笑道“石警官客气了。”

本来这个无谓的话题到这里就应该结束,可是石中却鬼使神差的又说了一句“看你最多也就二十七八岁吧。”

“哪里。我都已经三十一岁了。”田艳婉儿一笑“不知道田警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呢?”

闻言,石中才猛然想起来来到这里的目的。立时,尴尬感加深了起来“我是前日听赵静说过关于你在宗教学方面的研究造诣,正巧手中有件案子,可能会和宗教有关,所以前来请教请教你。”

田艳脸上的笑意更浓“原来是赵静跟您说的啊,她可真是,总喜欢在外面胡乱吹捧我。”

“嗯?你认识赵静?”石中听言,疑惑的问道,毕竟通过他对赵静的了解,可从没有听说过她在这所大学还有什么朋友。

田艳俏皮的点了点头“我认识她有好几年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吗?想起来,最近一直都忙,也没和她联系过了。”

好几年的朋友?石中心中的疑惑感猛地加深,‘难道说赵静除了工作之外,还有别的生活?’

“您好?”田艳见到石中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沉默,不解的问了一声“您怎么忽然不说话了呢?”

“哦,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赵静还好,天天就是工作,你知道的。”说出这句话的石中,也有些诧异为什么自己会在赵静的事情上选择说谎。

“那就好,改天有时间得找她聚聚,好久都没一起喝过酒了。”田艳如是说着,只不过她不知道,这句话给石中带来了多大的震惊。

赵静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她还是以前的那个赵静吗?

“对了,您刚才说的有关宗教的案件,指的是前些日子那起凶杀案吗?”好似不懂的给人喘息机会的田艳,冷不丁的问道。

思绪被强行拉回的石中,眉头微微皱起,片刻后,缓缓松开。他平静的回答着“是的,你也知道那件案子?”

田艳淡淡笑笑,之前展示出来的那股勾人心魄的魅惑力,有些减弱了下来。“当然了,我也有看报纸的。”

既然如此,便省下了还要解释案件的过程,石中直接就问道“不知道你对于受害人左右胸那两处伤口,有什么看法呢?是否代表着什么宗教意味?”

田艳闻声,再次伸手抬了抬眼镜“宗教之说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作为一名研究宗教学的学者,我倒是也能理解一般人对待宗教的看法,毕竟宗教之说,囊括的东西太多。自然,其中也就包括着某些象征意味的存在。”

一提到宗教,田艳的语气就变得郑重起来。发现了这一点的石中,虽然不是太明白刚刚刚她说过的那些话,但对于她认真的态度,还是颇为欣赏的。

“关于那名受害人。”田艳大抵是看出了石中脸上的迷茫,于是话锋一转,直接指向石中来此的目的“如您想的一样,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那样独特的伤口的确代表着什么。”

田艳说着,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似是在回忆那些伤口的形状。“首先我想知道报道上的是否如事实一样呢?”

石中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既然如此,受害人右胸口有着一枚倾斜的十字架割痕,十字架标志是最古老的一种远古就存在的普遍符号,代表了太阳。巴比伦太阳神,作为太阳神的最重要的标志;通常与外接圆组成太阳轮。另外十字架也象征了生命之树,是一种生殖符号,竖条代表男性,横条代表女性。横的代表阴,竖的代表阳,也是一种****的标志。在这个场合下,我认为凶手在死者右胸口处刻意的留下十字架标志的割痕,很有可能是象征着某种情色的意味,而且,十字架还被倾斜了,说明可能受害人身上所携带的罪孽已过于沉重。”

安静的做着记录的石中,无声的抬头看了一艳田艳。

于是田艳像是默契的知道石中的意思一般,接着说道“至于受害人左胸口被以手术的方式取掉心脏,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则是跟那枚倾斜的十字架联系在一起。可能凶手觉得受害人身上深重的罪孽已经玷污了神圣的心脏,必须通过切除的方式来做偿还。”

“嗯。”石中点头“你的意思是,受害人的历史,导致了他遇害?”

“如果从宗教角度来说的话,就是这样。抱歉,恐怕这样的话帮不了您找出凶手。”田艳看起来满怀歉意。

石中淡淡的笑笑“哪里,你的分析已经很有帮助了。”

听言,田艳像是有些欣慰似的,忽又补充道“不过,相对于这些浅显的分析而言,有一点疑惑或许会更有帮助。”

“什么?”

“受害人的心脏,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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