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手持刀剑的玄极武者,一脸戏谑地看着面前的余天一,柿子专挑软的捏,显然重伤之下的余天一,正是他们眼中的软柿子。
“余盟主。”
为首的是一名方脸汉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正派,但是实际上满脑子男盗女娼,蝇营狗苟,一肚子坏水。
“看阁下所穿的衣服,应当是无量宗的朋友。”余天一拱拱手,脸色似乎比刚才要差了一些。
方脸汉子眉梢一挑,直接开门见山道:“余盟主身受重伤,我等本该好好相助你疗伤,只是当初我家老祖在银月秘境里发现了多气同修的内功心法,来不及修炼,只能将其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这一次我们进入秘境,就是为了将那部功法带出去,只是没想到却被人取走了。今次见到余盟主施展融合真气斩杀血道人,我们才知道,原来我家老族所藏的功法被余盟主得了去。希望余盟主能够主动归还我无量宗的东西,以免伤了和气。”
方脸汉子说的掷地有声,仿佛道理都在他那边,若是不知情的人听他这番言语,定会被他的一脸“正气”所迷惑。
“江湖上盛传无量宗坏事做尽,恶事做绝,与畜牲无异,我看江湖中人对无量宗的认识有失公允。”余天一淡笑道,“因为说你们是畜牲,实在是对畜牲最大的侮辱。”
“你!”方脸汉子气的脸色发青,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阴恻恻地笑道,“没想到余盟主拳脚功夫了得,嘴上功夫也不差。废话少说,实相地交出心法,我们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体面地死去,否则的话,休怪我们不念同盟之情。”
“心法就在我身上,有本事自己来拿。”
余天一挑衅地勾勾手,只是脸色更白了,右手也按在左胸。
“上!”
七人一拥而上,不过他们都没有直接下死手,万一余天一来一招“阅后即焚”,将心法毁了,那唯一知道心法的方法,就是留着他的性命。
至于去找新元宗几人,他们还没狂妄到自认为能够对付阿幺,在余天一激发疯狂血脉之前,阿幺是唯一能够正面匹敌血道人的人,而且阿幺并没有受伤,就算有些消耗,她们应当也有补给丹药,想要恢复,是非常快的。
余天一抽身向后退了两步,避开第一波攻击,七人分不同方向再次攻来,将余天一的退路完全封死,唯一的选择只有正面交手。
“无量宗的威名,小爷算是见识到了,既然你们不仁不义,我也没有留手的必要了。”
面色一冷,余天一剑指一捏,后背的长剑出鞘,落入其手中。
“回风拂柳!”
他现在内伤未修复,不适宜动用真气,只能以普通招式对敌。
无量宗几人只觉自己手中的兵器似乎有些不听使唤地向一旁荡去,余天一快速抬剑,连续出击七次,每个人的手腕都被余天一手中的剑点了一下,挑破了一点皮。
七人正要再次攻来,却见个个脸上生腾起一股黑气。
“你好卑鄙,居然用毒!”
七人满心惊骇,想要运气将毒素逼出,只是余天一所下的毒,岂是他们能够轻易逼出来的。只不过数个呼吸时间,七人接面色发青,齐齐倒毙。
余天一查探了一番,只有为首的方脸汉子身上有一个乾坤袋,而且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他也懒得现在就整理,胡乱地揣进怀中,连忙离开。
不一会,便有一支三十人的小队来到了先前余天一与无量宗七人交手的地方。
“这几人体温还在,应该刚死没多久。”
来人是紫洹门的小队,队长则是此次紫洹门秘境之行的另一个带队长老丁酉。
“好烈的毒,这七人是同时中毒的,这番下手速度,一般武者很难做到。”
丁酉擅长分析和追踪,只要有一丁点的蛛丝马迹,他都能做出有效的判断。
“长老,是不是他们?”一名弟子问道。
“应当是,不过从现场所留痕迹来看,这七人的对手只有一人,难道他们分散逃走了?”丁酉狐疑地摸摸下巴。
“长老,不管是不是分散了,先追上那人再说。”
“不错,你们在这里留下记号,我去寻找他离开的痕迹。”
紫洹门的弟子留下记号后,在丁酉的带领下,继续向前追击。
余天一走走停停,速度不是很快,这也由不得他,一旦动用真气量过大,心脉处的伤口就会崩开。
易灵果虽然也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但是其主要功效是改髓易筋,提升根骨,治伤效果远不如烈阳果或是银冰甘果这类纯治伤灵果的效果显着。
“嘿,没想到,你为了别人,别人却想贪图你身上的秘密,这还真是讽刺。”
余天一落在一棵大树上,吞下一颗治伤丹药,却是没有时间去催动药力。
嗖嗖嗖!
数道惊风响起,余天一看着眼前的三人,不由面露苦笑。
“三位正道盟的朋友,你们来追我,封拓水和马相旭长老,他们知道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正道盟的另外三名五重天长老,怎么说,他和正道盟盟主上官九川也算是旧识,没想到对方依旧利令智昏地追了过来。
“哼,他二人勾结外人,欲对正道盟做出不利之举,经此行长老团决定,革除他二人的长老职务,废掉武功,留待出去后,请上官盟主发落。”当中一名身着红云白袍的老者面色不善地说道,“余天一,交出融合真气内功心法,我饶你不死!”
“嘿,都说无量宗专做坏事,不过现在看起来,正道盟比起无量宗更加龌龊不堪,好歹人家还编排一个理由,你们居然直接开口索要。”余天一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别说我没有什么融合真气心法,就算是有,也不会给你们,正道盟,嘿嘿,就是个笑话。”
“好胆,就算你是银月楼秘境之行的领队,今天也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二位师弟,此子实力不凡,小心应对。”
老者提醒一句,一掌朝余天一拍来,其声势犹如惊涛拍岸,招未至而掌风已经袭来。
“正道盟绝学山河掌吗?”
余天一侧身避开,正欲一拳轰向其脑袋,那老者与人近身格斗的经验也非常丰富,竟然屈臂回抽,以肘部砸向余天一的面门。
余天一当即抬掌按向其肘部,脚下步法联动,身至其背后,只是另外两人的剑光已经杀至,他只得放弃继续攻击老者,纵身飞退。
那老者似乎料定余天一会后退,在余天一启动步法瞬间,抬脚点在余天一小腹上。余天一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十七八步,才稳住身形,显然这个老者也是一个格斗高手,至少经验以及预判能力,都在余天一之上。
“余天一,不要负隅顽抗了,你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无法妄动真气。老夫阚清子,玄极格斗第一人,你是斗不过我的,我劝你趁早束手就擒,免遭皮肉之苦。”
阚清子收回脚,显然很满意刚才那一脚的姿势。
“阚清子的大名我确实听说过,今日一见,果然厉害,只是你们仗着人多势众,又欺我身受重伤,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实在是丢了正道盟的脸,当初上官盟主还有意邀请我加入正道盟,我看还是免了,跟你们同流合污,我丢不起那个人。”
余天一边说边拿出上官九川曾今给他的那块令牌,阚清子以及其他两人见了令牌,不由脸色微变。
“盟主令!”
此盟主令实际上是盟主令的仿制品,总共有五块,乃是每任正道盟盟主用来从武林中选拔优秀人才的信物。一般来说,正道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盟主必须从这五个持有盟主令副本的人中产生。
上官九川一般不会轻易到处散发令牌,显然他看中了余天一的潜力。
“嘿嘿,就算得到盟主令那又怎样?天才早夭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阚清子冷笑,先前他还有放过余天一的意思,现在余天一搬出盟主令,反而让他动了杀机。
“拿下他!”
阚清子再次出手,另外两人的速度也不慢,余天一左突右闪,三人一时间也拿不下他。
嗖嗖!
连续的破空声,余天一面色微冷,这是很多人同时在全力赶路才会有的声音。
阚清子三人也是面色一变,来人肯定是敌非友,而且人数显然又超过他们,如果不能快点将余天一解决,好处肯定轮不到他们了。
“二位师弟,速战速决!”
三人手上动作不由加快了几分,余天一虽然受伤,却也不是任由他们欺负的主,只见其动作轻灵若游鱼,绝不与三人硬碰硬,气的三人哇哇大叫。
阚清子终于忍不住出剑,余天一也一剑刺出,角度刁钻,正是冲着他腰际的空档而去,这一剑若是下去,阚清子肯定要被一剑捅个对穿,而余天一也会被削掉脑袋。
余天一这以命换命的打法,逼的阚清子不得不回剑格挡。
“嘿嘿!”
余天一森然一笑,剑尖带着阚清子的剑向一边滑落,他自己则是欺身而上,一掌印在阚清子的胸口。
阚清子顿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炸了,整个人抛飞出去。
“师兄!”
那二人大惊,余天一突然速度猛飙,一招就打的阚清子失去了再战之力,确实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不过余天一也并不是很好受,他的速度飙升,全赖真气在体内地快速运转。心脉位置作为主要运转通道,突然间这么大量的真气通过,原先已经初步愈合的伤口,又微微绽开了一些。
嗖嗖嗖!
以丁酉为首的紫洹门追击小队终于赶到了,看着落在脚下的阚清子,丁酉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断骨声传来,阚清子口鼻向外冒血,显然活不成了。
正道盟的另外两人吓得肝胆俱裂,也不管阚清子死活,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跑。
丁酉不理会逃走的二人,也没有命人追击的意思,因为他们已经找到了想要找的目标,那些小鱼小虾,已经不足为道。
“余盟主,走这么匆忙,意欲何往啊?”
丁酉面带笑容,没想到还真让他率先一步找到了余天一,想到自己即将得到天大的好处,嘴都要笑歪了。
“不走等着你来抓吗?”余天一冷冷地看着他。
“嘿嘿,也是。”丁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只要余盟主交出我们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做主,让余盟主自行离去。”
“东西?什么东西?”
余天一现在正在调动真气恢复心脉位置的伤口,能拖一些时间,就尽量拖,他才不信他们会绕自己一命,那只不过是让自己交出心法的说辞而已。
“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多气同修的内功心法。”
丁酉脸色一寒,挥了挥手,其身后的紫洹门弟子当即围过来。
“余天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交出心法,饶你不死。”丁酉面色阴寒道。
“都不明白你说什么,你让我拿什么给你?”余天一双手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找死,给我上,留一口气就行了。”
丁酉一声令下,紫洹门弟子纷纷功向余天一,余天一持剑回劈,或挑或撩,直刺、斜刺,不一会便刺伤了几人,只不过对方的同伴实在是太多,当余天一针对一个发狠招的时候,起码有三四名同伴过来营救或阻挠,使得余天一很难斩杀一人。
呼哧!
一个不慎,余天一的后背被人一剑挑开,露出大片皮肉,鲜血顺着伤口向外冒。
余天一本想抬剑回击,却有四五名武者同时围过来。
铿!
一剑挑开三柄攻来的兵器,余天一向后翻飞,双脚在背后攻来的长枪枪尖轻轻一点,再次翻身落在包围圈外。
哧溜!
半月型剑气瞬间降七八名紫洹门弟子笼罩。
嘭!
那七八名紫洹门武者倒飞出去,胸腹之处一片血肉模糊,不过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受了极重的内外伤。
“嘿,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