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手心确实很忙,码字的时候都有些力不从心,一会得空了我会再修一下的,在等文的朋友可以明天再看,手心稍后修了文后会重新发的,不好意思啦。
………………………………………………………
“你是说,黄三爷之前所见那黄蛟乃是华煜宸的合魂妖兽?”
江若离暮然睁开眼来,本欲抬起的肩膀又被九儿轻手按了下去,九儿眉开眼笑,仿佛压根没瞧见她眼中焦急,反而一脸贼贼笑意,道:“难得主人也有猜错的时候,这倒是好事,不然我们这些个活了几百上千年的妖怪都没您精,岂不是白活了那么多年。”
九儿话还没说完,江若离已然冷了脸色,遂闭上眼睛继续假寐,摆明了一副‘我很不爽,聪明的最好滚远点’的冷然气场,九儿也不怕触她老虎须,仍旧笑吟吟的调侃道:“其实整件事细数起来并不复杂,主人何妨换个角度去看呢?华煜宸之所以费尽心机的缠上主人,甚至不惜‘苦肉计、美男计’轮番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主人身上招呼,追根究底为得就是想让主人为他破开封印,而他前脚刚破开封印,后脚便亟不可待的来到地宫,为得又是什么?主人也说了,有人事前取走了摆在龛室石台上的方盒,并且开启了三昧离精冥火阵,那么这只方盒中究竟装了什么?才能让华煜宸心心念念的来取,同时又能作为启动三昧离精冥火阵的封阵之物?”
九儿这性子,实在恶劣至极,明明可以一次说清楚,他却非要露一半藏一半,好像不惹得江若离着急就不痛快似的。
不知何时,江若离已经眯着双眼半坐起身,这一次九儿倒是乖巧得狠,只好整以暇的望着她,浓墨重彩的黑眸中星光闪烁,若有流光逶迤划过。
“难道那方盒中的便是黄蛟的命骨,而华煜宸先一步来到这里,为得便是寻找黄蛟的命骨并成功认主合魂?”
“不错,主人一点就透,合该天生就比我们多长个心眼,黄三爷以引魂术追踪到怜儿时,正赶上华煜宸刚刚与那黄蛟命骨认主完毕,所以才会被黄蛟所伤,而待我们赶到时,他们则早就离开了。”
九儿挪了挪身子,两手搭在江若离的肩膀上一下下缓缓用力的揉按着,江若离无意识的向后靠了靠,恰好半倚在他的怀中。
人的习惯是很可怕的,当九儿还是一只肥硕的大黑猫时,江若离只要回到家中便一定会将他抱在怀里,久而久之,她熟悉了他的味道,习惯了他的依偎,即便现在他已经化形为人身,她仍会下意识的将他看做是曾经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任何男女有别的意识。
只不过,江若离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她是真的犯傻得忽略了这些,而九儿却是明明白白的在装傻。
“说起来,那布阵之人的路数仿佛与主人有几分相像呢?”
好似不经意间的随口一问,九儿低垂着眉眼,面上神情寡淡至极,仿佛对问题的答案丝毫不感兴趣一般。
江若离好笑的睨了他一眼,口中戏谑道:“想问什么就直说,拐弯抹角的像什么样子?”
“这可是主人让我问的,我若真问了,主人可别又拉着张老脸来吓唬我。”
九儿得了便宜还卖乖,大眼睛闪呀闪的一边瞟着江若离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问道:“那布阵之人,主人可认识?”
江若离心下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不答反问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若不是旧识,怎会知晓主人命里属金,最是惧火。”
此言一出,整个车厢都暮然降温了十几度,不等江若离发作,九儿便忙不迭的叫嚷道:“主人可别用那样的眼色来看我,九儿对主人的心思主人最清楚不过,我就是再怎么胡闹,也绝不会做出伤害主人的事来,主人若还不信的话,九儿大可以对着心魔起誓:我玄九对天起誓,绝不会将主人的任何秘密泄露出去,哪怕半个字都不会,若有违背就叫玄九五雷轰顶,心魔噬心,永……”
“行了,你就别演戏了,真当自己是影帝呢?”
江若离没好气的拍开九儿正对着上空竖起的三根手指头,这丫的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可真是没白长,贼毒贼毒的不说!还惯会装傻充愣,卖萌扮无辜,只要他那双黑眼珠一转悠起来,保准没打啥好主意。
修者与常人不同,除非是生身父母,否则生辰八字这么隐秘的事,即便是夫妻伴侣都未必会透露,况且每一位布阵大师亦都有着自己的命格,所长所短皆会有所不同,这已不是单纯只凭生辰八字就可以看出的事了,姜承影曾与她共同研习阵法多年,她又对他全无防备,会被他知道自己的弱点并不奇怪,可九儿对阵法并不精通,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说吧,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早就猜到江若离绝不会轻易放过此事,九儿也不瞒她,索性实话实说,道:“我也就是胡乱猜猜的而已。”
见江若离明显投来‘信你才有鬼’的眼神,九儿不禁又嚷嚷起来。
“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人呢?连叶南那种三流都算不上的小角色都能伤得了你,我难道就不会怀疑吗?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九儿一直跟随在主人身边,岂会不知主人的本事,试想主人出道至今,何曾在阵法上输给过谁?再不济也轮不到他个初次施术的人来趁火打劫,九儿不懂阵法,却沾了祖上的光,自幼便比旁人多了几分见识,这三昧离精冥火阵的名号我也是听过的,若那布阵之人真准备对入阵者赶尽杀绝,何必又独独选了个以囚为精以困为髓的阵法?若那人真还念及旧情,便不会如此算计主人,明明都是布阵的高人,他既选了这个阵法,既是明知此阵恰好能克制住主人,我因此才大胆猜测,难道不对吗?”
江若离不喜不怒,只淡淡望着九儿,轻薄的嘴角微微抿着,不上不下的弧度,却惊得九儿瞬间便慌了神,他不怕江若离冷眼相向,也不怕她雷霆震怒,他最怕的就是她这样一脸讳莫如深的望着自己,那样幽幽的眸光中好似有个无底洞,看不透,也摸不着。
九儿心底一片寒凉,他掏心掏肺的待她好,她却始终不肯将他带入她的世界,他知道今天自己说的太多了,必然会惹恼了她,可他真的忍不住了,他只是想要靠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如此而已,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可恶的!不知好歹的蠢女人!
心底不是不恨不怨,可当江若离这样一脸漠然的看着他时,他还是怕了,他想他或许真的太心急了,主人那样的性子,逼得太紧只会令她心生反抗,无声的叹息一声,九儿咬着唇角,黑眸雾气蒙蒙的望着江若离,软声哀求道:“我错了,主人别恼我,我只是乱猜的,下次我不乱猜了,主人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江若离长久的沉默着,依旧不发一言,良久她方才咯咯的笑了起来,九儿怔怔望着她,见她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单手扶着额角,笑得肩膀乱抖,几乎差点笑出泪来。
“主人,你别这样吓九儿……”
九儿这下是彻底慌了神,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江若离抬手打断,随手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江若离轻叹一声,仿佛吐尽了胸中浊气。
“与你无关,这是我的错,是我太懦弱,不敢面对曾经的失败,你说的对,那人确实是我的旧识,曾经还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都与他相关,他教我下棋,教我煮茶,教会了我许许多多的事,他教会我最重要的便是背叛,即使最亲近的人也同样不可信任,他们随时会在你最毫无防备时给你致命的一击,直到刚才,我仍然在逃避,是不是很可笑?原来我也会懦弱。”
江若离嘴角微勾着,扯出一抹冷冽的笑意,九儿从没见过这样的她,一时六神无主,情急之下竟变回了黑猫的模样,没头没脑的就扑进了江若离的怀里,偎着她的胸口又蹭又磨,本是有些笨拙可笑的动作,偏生却歪打正着的软化了江若离的心。
“好了,都过去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以前的事吗?也省的你再费尽心思的瞎琢磨了,今天你主人我就好好跟你说说。”
江若离抱着九儿肉呼呼的身子,手掌无比熟悉的覆上他黑缎般的光滑皮毛,九儿眼下却是出奇的乖巧听话,只一声不吭的窝在她的怀里,那柔顺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不依不饶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马路边,一辆不甚起眼的黑色轿车静静的停着,车内一人一猫,自言自语,偶尔有人经过,无不探头向车内望去,毕竟这样奇怪的组合,换谁见了都会忍不住的好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