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虞山北面的山脚下却是火光通明。
李秀成率领的三千精锐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并且李秀成派出士兵进驻虞山的各个路口要道,封锁了进出虞山的道路。中军大帐,李秀成谨慎的再一次布置了夜晚的防守,留下一部分士兵巡夜,防止吴启功率军夜袭。
现在的李秀成,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
等着鱼儿主动上钩!
李秀成睡觉时,没有脱掉身上的衣甲,而是和衣而睡,身旁还搁着一柄宝剑,随时可以翻身起床。不仅如此,李秀成还命令军中的士兵和衣而睡,不能脱掉衣服睡觉。唯有如此,才能在营地遭到袭击的时候迅速集合,应对突发事件。
……
虞山,山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柔和清凉的月光下,人头攒动。
这一支队伍,便是吴启功率领的六百余江北大营的残兵败将。休息了一天,六百多士兵都调整好了状态,以最佳的状态出战。吴启功率领士兵从山中出发,渐渐的靠近了山脚。山林边缘,吴启功带着士兵潜伏下来,近距离的打量李秀成的军营。
“嘶!嘶!”
不看不要紧,吴启功看了后,倒抽了两口凉气,一颗心立刻悬在了半空中。看李秀成军营的情况,困难重重,要引出李秀成也有难度。
“总兵大人,下令冲击发匪的大营吧!”
正当吴启功心中叫苦不迭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名参将的声音。这名参将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隐隐有些兴奋。因为参将只需要传达吴启功的命令,不需要冲锋陷阵。在参将的脑海中,自以为只要稍微勾引一下发匪,就可以引出李秀成,不明白吴启功的担心。
吴启功闻言,摇头说道:“不急,再等等。”
为了慎重起见,吴启功没有发起攻击。
时间渐渐的流逝,天空中的月亮也已经被黑压压的云层掩盖了起来。夜色粘稠如墨,冷风习习,已经是下半夜了。军营静悄悄的,周遭只剩下虫子的鸣叫声,太平军营中的士兵已经熟睡了,巡夜的士兵都是心不在焉的。
吴启功见时机成熟了,深吸口气,说道:“传令下去,我开枪后发起攻击!”
“是!”
参将得令后,立刻把命令传了下去。
不多时,军中的士兵都知道了吴启功的命令。这些士兵心中畏惧的同时,却又有着一丝丝的兴奋。只要引出李秀成,他们就能摆脱目前的困局。
吴启功举枪瞄准江北大营,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响起,子弹况,反而是训练有素且整齐的杀了出来。
李秀成哈哈大笑,大吼道:“吴启功,本将早就料到你会劫营,你中计了!”旋即,李秀成又大吼道:“士兵们,随我杀出去,剿灭吴启功!”
“杀清妖!”
太平军士兵大声吼叫,嗷嗷叫着提枪杀了出去。
双方一交战,李秀成的三千精锐轻易的扳回局面占了优势。李秀成的士兵都是精锐,装备精良,精力十足。反观吴启功的六百多士兵,武器稀松平常,许多的士兵手中的枪早已经掉落了,拿的还是普通的钢刀长矛。不仅如此,这些士兵的肚子都没有吃饱,精神疲惫,完全是处于劣势的。这般情况,只有溃败一途。
吴启功不是真的袭营,士兵打不赢正好符合吴启功的意图。
“李秀成有准备,撤,快撤!”吴启功大吼一声,果断的下令后撤。吴启功吼完后,转身就跑,一溜烟儿就进入了树林,跑得没影了。旋即,军中的六个参将也都是全部后撤,紧接着六百多士兵集体后撤,再也不和太平军对抗。
“清妖败了,杀,杀光清狗!”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活捉吴启功,杀光清狗。”
“杀死吴启功,杀光清狗。”
……
一连串的大吼声,此起彼伏的夜空中响起,惊起无数的飞鸟。李秀成下令追击,军中士兵一窝蜂的冲锋,把这段时间所有的郁闷都发泄了出去。一名大胡子将领跑到李秀成身旁,问道:“将军,您要利用吴启功吸引清军,怎么现在要追杀而不是放过吴启功呢?”
“猪脑子!”
李秀成骂了一句,心情却不错,耐着心思解释道:“吴启功被困在虞山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虞山的各个路口都已经封锁了。即使是剿灭了吴启功,也没有人知道,清军还会来救援。甚至,剿灭吴启功之后,我们还可以让士兵假扮成吴启功的士兵,再利用假扮的士兵去诈取清军。行军打仗不要拘于形式,要灵活运用。”
“将军英明!”
大胡子佩服的说了声,却又道:“将军,万一吴启功是故意吸引我们呢?”
李秀成哼了声,说道:“吴启功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本事。况且,我熟悉虞山的地形,不会中计。好了,只管追赶就是,我自有打算。”
将领得了命令,赶忙追赶去了。
ps:三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