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在听到絔禾这句话以后,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陷入了沉思。
看着那被一人的表情,絔禾心知,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只需要她在加上最后一把火就好了。
“怎么,你就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要知道,这可是你难得的活命的机会,还有你的那些兄弟们,只要他们不是太不识趣,我们便都回放过他们的。”
这一类人,对主子的感情可能不深,但是对那些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有着及深厚的感情,那样的感情,有些是比亲兄弟还深的。
果然,那黑衣人在听到这话以后,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但是随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便又恢复的平静。
那黑衣人脸上的表情变化,自然是落在了絔禾与高适二人的眼中。
对于他的反应,二人则是相视而笑,一切,只需要一眼,只需要通过眼神的交流,便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只是一种难得的默契。
这种默契不是说只是两个人相处的久了就培养出来的,而是一种天赐的缘分。
这人在这个时候都不愿意说出真相,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那位知府周大人的手中。让他在最后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出来指证永州知府周大人。
高适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看也不看那黑衣人,语气极为平淡的说道:
“你要知道一个道理,就算你现在死了,你所效忠的主子也不一定会按照你们之前的约定来做事,要知道,你们之间可是已经有人招了的。”
絔禾到底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自然也就没有高适想的多。
高适这话一出,那黑衣人原本苍白的脸色变成了死灰,他沉默了很久,这才说道:
“只要我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以后,你们便会放过我们吗?”
高适淡淡的点了点头,不急不缓的吐出了两个字。
“自然。”
看着高适只是一句话,便让那黑衣人愿意主动将事情全盘托出,絔禾那叫一个郁闷啊。
感情她之前说了那么多都是废话啊。
几人静静地听那黑衣人将话说完以后,让他在记录上按了个手印这才结束。
只见高适将那供词收好以后对墨一说道,
“在他们每人身上都取下一样东西给周大人送去。”
高适在说着话的时候与,嘴角勾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但是那样好看的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凉。
敢算计他们,那么就要做好失败后需要接受的惩罚吧。
同一时间,涌城府衙。
“许师爷,你说计划会不会失败了。”
永州知府周大人见天色越来越晚,而他之前派去的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对着一直陪在他身旁的师爷问道。
许师爷同样抬头看了看天,说道:
“大人暂且放心,您今晚派出去的人都是我们府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又是有备而去,饶是那雪衣侯一干人等在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其实,这位许师爷也不敢保证事情一定会成功,他现在说这些话的不仅是为了安慰永州知府周大人,又何尝不是在宽慰自己。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永州知府周大人与他的师爷越来越加的不安。
永州知府周大人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起身,一会儿又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浅浅的喝上一口。
这平时他最爱的茶,在这个时候也变得乏味无比,他很是不满意的将茶杯往茶几上重重的一掷,怒道:
“这是谁泡的的茶,怎么这么难喝。”
之前给这永州知府周大人泡茶的小丫鬟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瑟瑟发抖的说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她是所有为永州知府周大人泡茶时间最久的丫鬟,曾几何时,她还得意的以为,她将会是跟在永州知府周大人身边最久的,专门负责泡茶的丫鬟。
哪里知道这世事无常,上午还好好的永州知府周大人此时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永州知府周大人本来就心烦,看着那丫鬟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样,愈加的心烦意乱起来。
他现在也没有心情去处置这样的一个小丫鬟,唯一的想法就是将这个让他看起来很不爽的丫鬟赶出自己的视线。
他不耐烦的朝着那小丫鬟挥了挥手。
“多谢大人。”
那小丫鬟在见到永州知府周大人这样的手势后,心中一喜,如蒙大敕的朝着永州知府周大人磕了几个头后飞快的起身离开了这间差点就要了她小命的房间。
离开时的速度,那叫一个快,恨不得自己此时能够多长两条腿。
天知道,要是她在这里在多呆上一会儿,永州知府周大人会不会发火,然后直接下令要了她的小命。
要知道,以往那些给这永州知府周大人泡茶的人,一旦得了这位永州知府的嫌弃,便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的走出大门的。
如今,这永州知府周大人只是挥手示意她走,已经是她祖上几辈子积来的福气了。
其实,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今日泡茶的手法明明就和以前是一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动。
然而以前的时候,周大人不仅不会说她泡的茶难喝,还经常夸她心灵手巧,泡的茶比一般茶师泡出来的茶更加的香醇。
永州知府周大人将眼前所有能用来发火的东西,人,都发了一遍,但是,他心底的那股子烦躁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的浓烈了。
他猛的起身,朝着院子里而去。
他以为导致他心情浮躁是房间太过于狭小的原因。
哪知道,即使他出了房间,就算是四周有夜风吹过,这些原本可以减轻浮躁的因素,在这个时候居然没有任何一个有用。
若不是身旁有可用砸的东西,永州知府周大人此时肯定已经开始砸锅砸铁,上房揭瓦之类的了。
心情得不到任何的缓解,知道他浮躁的原因跟环境没有任何的,一丝一毫的关系。
永州知府周大人很是不耐烦的原因跟环境没有任何的关系后,很是不耐烦的转身,想要回到屋子里。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永州知府周大人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的时候。
便见一人如闪电般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人不仅行动如鬼魅般快速敏捷,就连举止也叫人看不明白。
只见他将手中的东西猛的一下,全部塞到了永州知府周大人的手里后便又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
永州知府周大人看着手中的东西,看看那转身离开的人,只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人。不由得直皱眉,心里暗道,这人还真是怪人。
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不重,但是数量似乎不少。
“大人。”
许师爷刚刚记得永州知府周大人有些远,因此,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他上前,有些不安的叫道。
这人大半夜的潜入府衙,往自家大人怀里塞上一包东西,关键是他还不知道那人安的是什么心。
若是有其他的什么心思,那他家大人不就危险了。
这些年以来,他跟在永州知府周大人身边做了不少事情,可以说,这永州知府周大人所做的所有事情,他都是有份的。
因此,这永州知府周大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也别想全身而退,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絔禾他们来涌城后这般为永州知府周大人考虑的原因。
准确的说,他不是在为永州知府周大人考虑,而是在为他自己做打算。
这既然是为自己做打算,自然是精打细算,多方面思考,不愿意留下一点破绽了。
“无事。”
永州知府周大人淡淡的看了一样许师爷,说道。
“我们进去吧。”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许师爷在担心什么,只是,如今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自然是要共进退的。
一进屋,永州知府周大人便毫不考虑的将那个包袱给打开了,只见里面大大小小的堆着各式各样十几件东西。
永州知府周大人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人将这些东西给他的原因是什么。
这些东西虽然多,但是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里面最好的也不过就是几块无论是玉质,还是做功都很粗糙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地摊上几个银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最差的是几个绣工也不咋的荷包。
永州知府周大人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一堆东西,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人将这些东西送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看了看许师爷,问道:
“你有什么看法?”
许师爷摇了摇头,同样看着那堆东西发呆,他隐隐约约觉得其中的一块玉佩看起来有些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许师爷抬手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骂道:
怎么总是这样,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想不起来。
永州知府周大人看着许师爷的动作,也不去阻拦他,任由他去了。
他也希望许师爷在这个时候能够想起什么,说不定就能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玉佩……
玉佩……
“对了,是他的,是他的玉佩。”
突然,许师爷只觉得脑海中灵光一闪,激动的说道,随即有化为浓浓的不安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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