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桃看胡佑民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瞒不住他了。其实电话根本没有坏,她不想他和家里联系,想让他安心地呆在这里。
虽然他一直没答应娶她,但她早已将他当成了心中的白马王子,只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留下来,让他娶自己是早晚的事。
尤其是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他的聪明才智、渊博的学识、迷人的绅士风度,已经深深地折服了她。
如果说开始还有功利的想法,想让他发展堪古拉镇,帮助他们打败孟培镇,现在只有对他的爱慕,是深入骨髓的爱。
女汉子的情感一旦爆发,如同雄雄烈火,不但主动、猛烈,而且固执,比一般女孩子有更强的占有欲。
她避开他的目光,坚定地说“电话已经修好了,要打电话可以,但必须娶我,没得商量。”
他盯着她看了半天,她勇敢地抬起头和他对视。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不服软不行,只能先答应她,相信王蕾能够理解他的苦衷。先答应她再说吧,回去的事再慢慢想办法。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好吧,按上次讲好的协议来吧。我娶你,但是打败孟培镇后,我就回国。”
“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国,也可以留下,我会找机会来看你的。你说得对,我不是绝情的人,我不可以抛弃妻子和孩子。”
“你嫁给我了,我也是一样地对你,不会抛弃你不管,请你理解。还有,我要先打个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这段时间他们一定急坏了。”
她还想坚持结婚了再打电话,他生气地说“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那你为什么要嫁给我?难道就只有利用?”
或许是她自己也觉得过份了,陪着笑说“好吧,只要你娶我,什么都依你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爱你,真的没有利用你的意思。”
没时间同她计较,他激动地和她到司令部打电话。按照她教的,先拔了中国的区号,再拔王蕾的手机号。
但半天打不出去,她看着他再拔了一遍,还是打不出去,问他电话号码怎么这么长?他说是手机号。
她想了一会说,可能是打不了手机号,你打座机试试吧?家里虽然装了座机,但这个时候王蕾去学校上课了。
打给父母,一些事也同他们讲不清楚。只能给罗娟办公室打电话了,这次还真打通了,汪海桃提醒说“不能将这里的地址说出去。”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他心中焦急地说“快来接呀,难道她没在办公室?快回来呀。”
正当他绝望时,对方终于接听了,听到是罗娟的声音,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平静地说“娟子吗?我是胡佑民。”
“佑民?真的是你?”罗娟激动地大叫起来,“你还好吧?你现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她连珠炮地问,他看了汪海桃一眼说“我现在很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麻烦你给蕾蕾说一声。”
“为什么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不知道我们多着急吗?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我现在很安全,因为一些事没有处理好,等处理完了我就回去,公司的情况还好吧?”
“还好,那你尽快回来吧,你等下,蕾蕾也在这里,我去叫她。”听到她跑步出去的声音,他对汪海桃说“我和老婆再说几句。”
电话里传来王蕾激动的声音“佑民,你在哪里?你急死我了,怎么才打电话回来?你快回来吧,我好想你,女儿也想你,大家都想你。”
他强忍着难受的心情,对她说“蕾蕾,我也想你们,我在这里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去。”
“什么事比我们还重要?赚多少钱都没有你安全回来重要,你回来吧,就算我们到乡下过苦日子,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愿意。”
“蕾蕾,我知道,可有些事身不由己,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去的。”他看到汪海桃不停地指着手表,只好说“蕾蕾,我还有事,先挂了,我爱你。”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盲音,她恋恋不舍地放下电话,随即和罗娟开心地抱在一起“他还活着,我就知道他不会有事的。”
两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所有的悲伤一扫而光,变得阳光灿烂。罗娟首先冷静下来“蕾蕾,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这是他的声音,不会错的。”
“是他没错,他明知我们很很想他,担心他,天大的事也可以回去后再去办呀?”
“是呀,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脱不开身?而且在电话里也急急忙忙的,和他多说一会话都不行。”
“难道他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他被人识破了身份,被人绑架了?”
“不对呀,没有人提赎金之类。”
说到这里,她在座机上翻看来电号码,抄下来,在网上查是哪里的电话?查了半天,只显示是d的,具体的地方查不到了。
她将号码用短信发给阿刚,然后打电话告诉他,胡佑民还活着,这是他打电话回来的号码,让他去查号码是哪个地方的?
汪英豪得知胡佑民愿意娶自己女儿,特别高兴,为他们挑了一个良辰吉日,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这些天,是汪海桃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她亲自带人装饰新房。将房子粉饰一遍,房顶挂上彩带。
弄了许多花草摆在院子里,贴上大红的对联,挂上红红的灯笼,将整个院子装扮得喜气洋洋。
她拉着胡佑民去挑选好铺盖行李,请镇上最好的裁缝,给他做了一套白色西服,给自己做了几套红色婚嫁的衣服。
镇长女儿出嫁,是堪古拉镇最大的喜事,这天比传统的泼水节还热闹。大家身着节日盛装,开心地载歌载舞。
婚礼当天,汪海桃打扮得非常漂亮,她穿红色的服饰,梳上高而光亮的发髻,头上、身上戴满了珠宝。
还戴着金项链、金戒指、金耳坠、金手镯。胡佑民也戴着金项链、金戒指、金钮扣。屋里金光闪闪,满堂生辉。
婚礼按习俗由新娘的姑母或婶娘主持,因为汪英豪是只身从川西来到d,只好由副司令丹威的大夫人主持。
举行婚礼时,地上铺上席子,胡佑民和汪海桃席地而座。他们面前摆着鲜花、水果、烟草、棕榈叶。所有这些都是象征着家庭将来的幸福与和睦。
后面的架子上,摆着各种礼物器皿、镜子、茶具以及其他家用什物。胡佑民和汪海桃、她的双亲和客人们都恭顺地听从主持人的吩咐。
胡佑民和汪海桃在席子上坐了一会后,就彼此掌心相对着搭起手来。然后,汪海桃的一个朋友就用一根彩带捆住两只手,再从花瓶里拿出几朵花,用花茎向他们洒水珠,祝福新家庭多子多孙。
婚礼结束后,胡佑民和汪海桃恭送宾客,然后由伴郎、伴娘送入洞房。等人都走后,她脉脉含情地看着他。
他笑着说“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她温顺地点点头,扑进他怀里说“佑民,从今天起,我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她的话深深地触动了他,她的性格虽然有点像男人,但在这个女权国家是很正常的,再说她聪慧、富有爱心,对自己百依百顺。
虽然他追求自己的方式有点极端,但她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真切切的,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他伸手抱住她,这个外表强大的女汉子,在他面前温柔得像个小女孩。说到底,她只是个女人,男人才是她的天,为她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她伸手关掉灯,深情地亲吻他,替他宽衣解带。他什么时候被动过?一把将她压到身下,开始一场激动人心的神圣战役。
窗外的月亮,羞红了脸躲进云层中,风儿也停了,空气中弥漫着绵绵情意。随着她一声娇呼,她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伟大过程。
新婚三天,他们都没有出去工作,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幸福在家过着二人世界的生活。
她告诉他,婚假结束后,阿爸会任命他为副司令。他并没有陷入在温柔乡中,乐不思蜀,很冷静地拒绝了。
见他态度很坚决,她委屈地问“为什么?是我们做得不够好?还是你一点儿也不爱我?你是被逼娶我的,对不对?”
他拉着她的手说“海桃,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你放下身份迁就我,这很我很感动。”
“我之所以娶你,说实话,有你逼我的成份,但更多的我对你的认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发现你是一个值得我去爱的女人。”
“但我是一个有原则和底线的人,让我抛弃妻子和老婆,我做不到,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
“退一万步讲,我抛妻弃子,和你在一起,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去爱和珍惜,因为我可以抛弃她们,也能抛弃你。”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请你相信和理解我,我回国并不是要永远离开你,如果你不能跟我去中国,我会经常回来的,这里也是我的家。”
她抱住他说“佑民,我相信你,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我没有看错你,我相信你,我会去做阿爸的工作。”
不知是汪海桃做通了汪英豪的工作,还是因为他们结婚了,对他放心了,没再提让他当副司令的事。
也没有人监视他了,他可以自由地出入任何地方。还能下达命令,安排别人做事,别人也会认真地去执行。
大家都改口叫他姑爷,这让他有点不适用,但也不好让别人改口。时间一长,也无所谓了。
因为他出色的表现,大家对他都非常敬重。在堪布拉镇,虽然他没有任何权职,但他的威信仅次于汪英豪。
他没有心思琢磨这些,为了能早日打败孟培镇,一心扑在工作,比汪海桃还忙,还积极、认真。
汪海桃见他如此拼命,很心疼,说他实在想家了,也可以回去看看了再回来,他笑着说“我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打败了孟培镇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