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飞香,既然你一直记不起来,那么,不如我就带你去北冷吧,那你,有你年少时的许多的回忆,小时候,你经常去北冷的,而扎尔伊王子也经常去咱们东秦的,便是因为这样,他才喜欢上了你吧。”
飞香一笑,“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很调皮,野的跟个男孩子一样,那草原上的骑马射猎你样样都是精通,一点也不比男人差呢。”
“会吗?那我现在怎么什么都不会了,还有,我要是功夫好,怎么还被人追杀而昏迷了过去呢?”
“这些,我也在暗自奇怪,那天在沙漠,好多的蒙面人杀向公主,如央和公主合力才冲开了重围杀出一条血路,可沙漠顿时变了天,于是,最后就只剩下了如央和公主。”叹息了一声,如央又道:“那是公主九死一生的一天呀,如今,我与你还活着,这就是老天对公主对如央的眷顾之情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公主,将来,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会吗?
经历了龙子非,她不相信她还有幸福可言。
马车开的飞快,马车外,扎尔伊的马正与马车并架齐驱,“公主,如果困了,你就在车上睡一下,这几夜,只怕要委屈公主了,我们必须要日夜赶路,要甩开西夏皇帝派来的人的追踪。”
“好,只是,扎尔伊你告诉我,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飞香,我带你回北冷吧,现在的东秦已经不适合你回去了。”
飞香转头看看如央,如央与扎尔伊的意见竟是出奇的一致,两个人要她去的目的地都是北冷。
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似乎除了北冷她再也无处安身。
“好吧。”不管对与错,她既已离开了西夏的京城,她就再也没有回转的可能了。
放下了车帘,她在思考着她的未来,马车里那暗淡的烛光中,她仿佛看到了龙子非此时正默然伫立在风阁窗前的身影,竟是那么的落寞与孤单。
他对自己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情呢?
也许离开了,就什么都清楚了。
为谁而相思?
为谁而牵肠挂肚?
那么,心里有的便是谁,那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与体验。
才离开几个时辰,此刻,就在他曾经坐过的马车里,她竟是开始的想念起龙子非的那张容颜了。
不。
她不会再让他左右她的心神。
甩甩头,咬着牙,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公主,睡吧,如央守着你。”手扶着飞香的腰,如央劝着她睡了。
小阳阳就在自己的身边,软榻上,她搂着小阳阳,搂得紧紧的,真怕一觉醒来,小阳阳就已不再自己的身边。
“公主,什么也别担心也别怕,有我在,还在扎尔伊王子在呢,扎尔伊一行有一千多的随从,个个都是一身的武艺,就算是遇到贼人也奈何不得咱们的,你放心睡吧。”
放心睡吧。
可一回想到如央放到小阳阳脖子上的手,飞香就有些胆颤,明明知道那是如央故意而为之的吓吓龙子非的举措,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后怕,倘若一失手,那小阳阳岂不是……
睡吧,她现在只能将自己交给如央交给扎尔伊了。
轻轻的闭上眼睛,身下的车轮子还在一圈一圈的滚动,带着她去向遥远的北冷国。
那是一个她未知的领域,那也是她现在唯一的选择。
可闭上了眼睛时,她却越来越精神了,脑子里不住的闪过这一天经历过的种种,龙子非先是带着她去了那京城外的寺庙,似乎为的也是那些关于她的传说,或者,他是在关心着她吧。
她不是妖女,她从未有过害人之心。
这一天,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清晰的让她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躺在马车上的感觉竟是如梦一样,她离开了那个宫,那个如牢笼一样的宫,可她此刻,却没有快乐的感觉。
她一点也不快乐。
小鸟的翅膀还是没有张开,她飞不起来,她只能任由如央和扎尔伊带她去向北冷国。
不知不觉的睡去,那一夜,漫长的无以附加,醒了睡,睡了醒,在自己的恍恍惚惚中,在小阳阳的醒来换尿布和喂奶水之中,所有,都是迷迷朦朦的走过。
就这样连续的走了几天几夜,她也不知道马车换了几匹马,她什么也不管,这些,她都交给了如央和扎尔伊去处理,她现在只要带好小阳阳就好。
“公主,明天就要到星城了,那里距离北冷已经不远了,到了,咱们就在客栈里住上一晚,公主也好生的歇息一夜,你瞧,这几日你瘦了许多。”
“我没关系的。”虽然,还没有自由的感觉,可她真的已经很开心了。
“这几天除了干粮就是干粮,我们这些人倒是无妨,可公主还要奶孩子,一味的吃着干粮真的不行。”如央心疼的看着她,那样子让飞香不由得就想起了静书,离开京城这么久了,静书知道她离去的消息时一定会怪她吧,怪她的不辞而别。
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就连她初时也被吓了一跳。
马车越行,四周的嘈杂声也越大,掀开车帘子的时候,飞香看到了马车外苍凉的秋色,真美呀,她喜欢这样的秋高气爽的秋,站在那阳光下,伸展着手臂,迎风的感觉一定就是飞翔的感觉。
“如央,我想下去走走。”她的心情一下子大好了起来,心里恨不得现在就下了马车,就奔跑在外面的热闹之中。
“公主,不可,我们现在还没有走出西夏的国界,所以万事都要小心。”
“哦。”真遗憾呀,“如央,还有多远?”其实,连她也不相信龙子非那么淡定的放走了她,龙子非居然未派过来一兵一卒追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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