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龙子非就带着飞香与阳阳一起到了乾安宫,才一踏进了门,就看到了墙壁上飞香绣的那幅百鸟朝凤图,对飞香,太妃已经知道了错。
悯太妃迎着三人而出。
但看着飞香与阳阳脸上的笑容,可太妃却一点也挤不出笑来。
“非儿,真的要走了吗?”总以为他还会在呆上几天,可现在,他已经带着飞香与阳阳来向她专门辞行了,她知道,这是辞行。
“皇上,我们要去哪里?”飞香转首,好奇的问道。
看飞香的样子并不象是作戏的样子,或者是她的感觉错了,太妃沉下去的心又回到了原位。
“哦,朕这两天想要出宫走一走。”龙子非随口说着,却其实是想要给飞香一个惊喜。
只坐了盏茶的功夫,龙子非便告辞走了。
踏出了乾安宫,飞香有些莫名的追着他,“皇上,你说,你要出宫做什么?”悯太妃的反应让她顿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朕要带你与阳阳一起去吃豆腐花。”他记得第二次带飞香和阳阳去吃豆腐花的时候,那是她们笑得最灿烂的一次。
“好呀好呀,父皇真好。”阳阳是他与飞香捧在手心里的珍宝,那是阿香生命的延续,他会一直给阳阳快乐和幸福的。
那年的第一场雪来得特别的早,折了早冬的第一枝绽开的红梅,一辆马车,载着龙子非、纳兰飞香与龙朝阳便悄悄的出了宫。
而同一天,宫里传出噩耗,龙子非偶染心疾,不治而亡,享年三十二岁,是西夏年纪最轻就故去的皇上。
龙朝墨继位,指掌西夏御玺,而宛妃虽已贵为太后,却已经早就被悄悄的架空了。
宛妃是一个没有心计的人,所以,龙子非才封她为后,既便她要兴风作浪,她也不是朝墨的对手。
朝墨那孩子,他不会看走眼的。
临上马车前,龙子非见了一个人,那就是静画。
“静画,每一年阿香的忌日都要记得要替朕去拜忌了。”昨夜里,他整整在阿香的悬棺前静坐了一夜,可他知道,他终还是要离开的。
守着飞香,其实就是让阿香暝目了。
“皇上,你不是一直问我那个小木偶的故事吧,如今,奴婢就告诉你,那小木偶是云妃娘娘五岁时偶得的一个小木偶,她说,那一年八月的一天夜里她在京城里与母亲赏灯节的时候走散了,是一个比她稍微大一些的小男孩牵着她的手哄着她,也帮她找到了她的娘亲,那过程中,那小男孩为了哄她就买了那只小木偶送给了她,皇上,娘娘的心里,一直有那个小男孩,所以,她要将小木偶一直一直的带在身上,永不离身。”
静画的话让龙子非赫然的想起了那件事,那个小男孩就是他。
阿香一直最爱那只小木偶,所以,她才不想让他孤单,所以,她才把飞香送给了自己。
赶着马车,循着一张很详细的地图赶路,龙子非终于将飞香与阳阳带到了那座山中。
那里,武儿早就为他们建好了一个家。
小小的武儿已经成了那山中的族长,他喜欢大山,因为那里没有猜忌也没有杀戮,有的就是无忧无虑的生活。
还没到正午,屋顶的炊烟就轻扬的飘向天空,龙子非正坐在桌子前检查着阳阳的功课,飞香端着一盘子菜走了过来,“老公,阳阳,开饭了。”
“娘,你又叫老公了,人家这里的人都叫相公。”
“啐,娘的事你少管,赶紧把你自己嫁了才好。”
“不要,我要再陪着娘与爹几年,不然,只怕我嫁了我的孩子就跟娘肚子里的孩子一般大了。”眼睛瞟着飞香的肚子,朝阳在暗暗的笑。
飞香的脸一下子飞红了,她明明很注意的,可还是一不小心就怀了孩子,朝阳都十五了,她也三十多了,可没办法,有了就是有了,总不能以剧烈运动让孩子流下吧。
她舍不得。
“老婆,快上菜,我饿了。”手拿着筷子,龙子非可是迫不及待了。
“爹,也不等等我。”龙朝武一脚踏进院子里,手上还拎着一只才打的山鸡,“娘,今天晚上你可要好好的露一手给我和姐姐,还有爹爹打牙祭。”
“嗯,就来一个红烧。”她拿手的。
“娘,换一个吧,我要用烤的。”
“我喜欢清蒸……”
飞香头大了,一家四口人,已经出了三个意见了,眉毛一挑,她道:“抓揪,三个有字,一个没字,谁抓到没字的谁就说得算。”
院子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这是这一家四口经常都在上演的轻松好戏。
夜里,孩子们睡了,睡不着的龙子非牵着胎动个不停的飞香走出了房间,她说她要生了。
那就一定会很快,她生孩子的速度一向都快。
“老公,要是生在外面怎么办?”
“不怕,我给你接生。”
“可孩子呢?”
“我抱着她。”
飞香安心的随着他在山间的小路上散着步。
这山里,真静谧呀,那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她喜欢。
没几天,飞香就生了一个女孩,取名龙朝昔,便是一生一世朝昔相守的意思。
当小小的婴儿放在她身旁的时候,龙子非在她耳旁低语道:“老婆,我爱你。”
“我也爱你。”她闭着眼睛累极的说道。
可心里,却是那么的开心。
那天夜里,一切就仿佛她生小阳阳的时候,真的是他为她接的生。
手握着手,她告诉自己:爱是相守,爱也是相依。
爱更是遥远的祝福,给北辰,给小雅,也给阿香……
爱是写在袅袅升起的炊烟里的平平淡淡,是一起看日出日落时的斜倚肩头。
爱——是最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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