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夏夏打电话给她,让她买一部新手机和一张电话卡,今早送来山水一品。
夏夏在说了谢谢两个字后,就把手机挂断了,等她再打回去,没人接听。
既然都回山水一品了,夏夏肯定是又和宋撩撩吵架了。
不过宋撩撩这段时间都待在a市,两人再怎么吵架,也不至于让夏夏跑回山水一品。
等了半晌,门终于打开。
只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里面那人就转身进了屋。
她叹口气:“你和宋撩撩又怎么了?”
“呐,你要的手机。”许许把袋子递给她。
夏夏接过,顺手扔在沙发上。
“没有,喝多了水,水肿。”夏夏转过身,往卧室走。
许许小跑两步,抢在她前面,转身面对她,再次指上她的眼睛:“你眼睛还红红的。”
夏夏冷脸:“没有,你看错了。”
“你去照照镜子。”许许推着她,站在穿衣镜前,“你自己看,你眼睛红不红。”
她说着,使劲眨巴了两下,“你再看看我的眼睛。”
夏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跟许许比起来,眼睛是挺红的。
“还说你没哭。”许许戳穿她。
夏夏没有表情:“我是哭了。”
“怎么回事?”许许问。
夏夏看她一眼:“眼睛进沙子了。”
“……”许许白她一眼,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拍拍床沿,“过来坐,慢慢说,我今天一定帮你把宋撩撩骂得狗血淋头。”
夏夏看向她:“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挺作的,但通常我都是原则性的作。”
突然投来的目光,让许许微怔。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有女人亲口承认自己作。
不过,原则性的作是什么鬼?
冷冰冰的眼神扫来,许许立马改口:“踏马的就是个狗男人!突发状况四个字能对得起我们夏夏每天起早贪黑学的学做菜吗?”
夏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那现在宋撩撩回来没?”许许问。
夏夏恹恹地道:“不知道。”
许许想起出门前哥哥打的电话,道:“我估计今天会回来。”
夏夏看着她,认真道:“以前是我没动真格,这次我真不回去。”
“……”许许:“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我记得你在城南有套商品房。”
许许认真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是有套。”
“借我住段时间。”
“还没两百平,你确定你要住?”许许不敢相信。
虽然是精装修,但比起明园和山水一品,简直是平民窟。
夏夏点头:“我确定。”
“没衣帽间没花园,也有没单独的泡澡室。”
夏夏蹙眉,不太敢相信:“没有吗?”
许许耸肩:“没有。”
两百平的房子,哪来的这些豪华设施。
夏夏无所谓地道:“没有就算了。”
凑合凑合,还能住。
“宋撩撩早晚会找到你。”
“至少不会那么快,而且他没有你家的钥匙。”
飞机被迫停降在b市,恰巧a市那边打来电话,工地上出了安全事故。
工程已在收尾阶段,安全事故出得莫名其妙。
宋撩撩立马让秘书订了返回a市的机票,马不停蹄地赶回去处理事故。
等处理完,已经是凌晨3点.
夏夏应该已经睡了,又想到上飞机前有发短信,他就没有再打电话过去。
第二天一早,没收到短信回复,打电话过去,一直是无人接听。
宋撩撩没再听他讲话,沉着脸,径直进了屋。
他先去了卧室,衣帽间里她最爱的高定礼裙海在,橱窗里的钻石珠宝一样都没缺。
管家说,她这些天一直在学做菜,前几天还不小把手烫伤了。
宋撩撩蹙眉,想起那天早晨训她的话。
多大的人了,喝咖啡还会被烫到。
当时,她的表情有些委屈,又有些不悦。
餐桌上空无一物,并没有管家所说的满桌的菜。
宋撩撩进了厨房。
果然都在垃圾桶里。
依稀可辩是西红柿炒鸡蛋,还有鱼。
因为是深秋,菜不会那么快腐烂。
在他俯身那一瞬间,能感受到她明显的抗拒。
甚至再说是有小飞虫之后,她整个人,连同她的气息,也都是僵硬的。
似乎是很讨厌他的靠近。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宋总,要……送把伞吗?”赵延收回停在对街的目光,抬眸看向后视镜,迟疑地问。
叩在膝盖处的指尖缓缓垂下。
宋撩撩脸色冷,声音更冷:“不用。”
……
地上湿漉漉的,水坑倒影出霓虹街灯。
由于刚下完暴雨,店内没有客人,格外冷清。
几个服务员还悠闲地坐着,见有人来,忙不迭起身迎客。
“鸳鸯锅还是红锅?”
夏夏看向陈白,陈白道:“鸳鸯吧。”
锅子很快上来,菜也很快上齐。
夏夏恹恹地耷拉着眼皮,戳着碗里的香菜沫。
汤底沸腾,红油咕噜咕噜地往上冒。
香味四溢。
却勾不起夏夏的胃口。
陈白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摇摇头,夹起菜往嘴里塞,还装作极其美味的样子。
看得陈白心里难受,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闷头吃菜。
他不爱吃辣,清汤那半锅刚好放在夏夏跟前,他只好硬着头皮吃辣。
眼泪水都辣出来了。
偏偏夏夏还问他:“是不是很好吃?”
陈白只能用力地点点头。
夏夏扫向桌上未动的菜盘:“好吃就多吃点,还有这么多菜,慢慢吃。”
“……”陈白更难受了,说这家店好吃的人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还让他多吃点。
在她放下筷子之后,气氛变得更奇怪了。
她眼神游离,像是在发呆,又像在思考什么难以解答的问题。
愣了会儿神,又重新聚焦,目光投在他碗上。
“多吃点啊。”
陈白:“……”
她就像在完成任务一样。
陈白在心底叹口气,搁下筷子:“吃饱了,不吃了。”
夏夏对他的异样情绪毫无察觉,心思根本就没放在他身上。
“吃跑了就又吧。”
两人起身离开。
陈白送夏夏回城南。
陈白绅士地给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夏夏也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故意没看见,直接略过打开的车门,走向了后排座。
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夏夏报了地址后,没再说话。
陈白开着车,眼睛却时不时往头顶的后视镜扫。
终于没忍住。
“和男朋友吵架了?”
出乎意料的,夏夏坦率地“嗯”了声
果然如此,陈白故意道:“不合适就分手,别为难自己。”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夏夏的表情。
夏夏没有表情,唇线抿成一条,沉默着不说话。
陈白苦涩地一笑:“看来你很喜欢他。”
没有否认。
陈白接着问:“那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高兴。”
半晌。
夏夏抬眸,声音淡淡的,提不起力气:“可以不问吗。”
“男人比女人更了解男人的想法,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夏夏没说话,目光扫向窗外。
又过了会儿。
“对不起。”陈白道歉。
夏夏收回目光,直视前方的马路,“没关系。”
跟着导航到达了目的地,车子停在高档小区大门前。
夏夏下车。
“不好意思啊,小白。”夏夏抱歉地笑笑。
明明是自己答应带他吃江城美食,全程却没一个笑脸。
陈白也是脾气好,受得住。
换做是她,早就冷脸走人了。
小白这个称呼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了。
陈白今晚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没事。”
夏夏又歉意地笑。
除了笑,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乱糟糟的。
他耸耸肩,随意地道:“你以前也这样啊,我习惯了。”
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就知道夏夏的性格很好,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
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看外表温柔无害,实则跟温柔两个字沾不上边。
陈白从同学口中隐约得知是家庭原因。
他问过,她从来都是笑笑,或者转移话题。
其实夏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女孩,或许正是这一点,触发了他作为男人特有的保护欲。
夏夏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拨在耳后,“谢谢你啊,我进去了。”
陈白点头,在看着她走进小区时,喊住她。
夏夏转过身。
“有事记得找我。”
夏夏愣了片刻,微微颔首。
许许的这套商品房是精装修,除开面积小了点,装修不太对她的胃口,其他还能看得过去。
夏夏草草洗完澡,上床睡觉。
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
-
“宋总,陈先生和夏小姐去了香天下。”这是赵延派人跟车后得到的消息。
宋撩撩放下指尖久久停在第一页的文件,抬眸,冷白灯光在眼睑处拓下淡淡的阴翳。
赵延解释:“是一家火锅连锁店,遍布全国,始于1983年,由著名大厨——”
宋撩撩压着眉眼间的不耐,沉声道:“重点。”
面无表情,整个人冷得可怕,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有点遭不住。
老板一向是自持冷静的,可遇到夏小姐,就有点……额……控制不住自己?
“陈先生把夏小姐送到了城南的东湖小区后就离开了。”赵延说完,还补充一句:“许小姐有一处房产在东湖小区。”
“通知秦秘书,海森制业的合作暂时不考虑,另外,让许明承管好他妹妹。”
赵延走出办公室,把门带上。
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老板恐吓外人,还不如亲自去哄哄夏小姐。
没有什么比这更实在的了。
当然,他作为一个小助理,不敢对Boss的感情指手画脚。
-
眼前的人微胖,啤酒肚,秃顶。
有些眼熟。
“夏小姐。”他打个酒嗝,眼神游离,显然是喝醉了。
夏夏蹙眉,起身离开。
却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夏小姐不记得我了?”
现在没了,公司没了,钱也没了。
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女人!
他要把她衣服扒光,当着所有江城名媛绅士的面,把她扒得□□。
反正他烂命一条,什么都不怕了。
他倒要看看宋撩撩怎么得瑟,有本事把酒吧里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挖掉!
……
清冷高贵的气质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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