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尘将灵识向那道青色剑光探过去,无数跳动的符号顺着剑光迅速涌进他的脑海之中。
招式、功法、领悟……尽数在他的身体中沉淀下来。
青虹斩,地级中品剑技,九层满级。
林晋一剑斩青虹,气势一时无俩,锐气外放之时,直接用剑指着莫尘脑袋,剑尖逸出的丝丝元气,正好被众神之书吸收进去。
解灵台不负所望,毫无违和感地解读出了这一道完整的剑技与功法。
这一功法满级使出时,如青虹贯日,是极具攻击力的单体攻击招数。
不过莫尘匆匆扫了一下,由于这一技能越往后需要的元气越大,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应该也最多只能施展到第六层而已。
这还是得益于自己吸收了火蓝元晶的元气,有较多的元气储备。
再加上金鋆魔功大幅度强化了他的身体,使他能够承受更大的元气冲击。
林晋现在能突破至青虹斩第二层,说明他的神灵苏醒也不慢。
以林晋现在的增长进度,三四个月后的宗门大比,应该也能将这道剑技发挥至第六层。
届时,果然又是一场恶战呀。
好在以目前情况看,莫尘还占着一些便宜。
无视近在眼前的剑锋,莫尘手指一招,丈余大小黄澄澄的回旋镖刷地收缩变小,突突地飞回到他的指间。
“此间事了,咱们赶紧上路吧。”
莫尘晃悠着脑袋,施施然走开,浑然没有把林晋当作一回事。
“哼!装模作样!”
陈婉怡着实看不惯莫尘那副懒散模样。
在她看来,莫尘虽然也曾力克同门武修,却仍是不及林晋这般惊艳绝世的天资。
毕竟淬体之术,本属末流。
便是武修,以武淬体也只是基础,力破山河震动乾坤的武技,才是他们的第一追求。
林晋虽然同样不满莫尘这般轻视之举,但他刚刚才得以突破,正值心气畅达之际,冷笑一声,不与莫尘多作计较,嚓地收剑入鞘,眉宇之间俱是不凡之气。
每一次突破,都是对自己的肯定。
修行一道,终究是要拿实力来说话的。
村民们见到这些噬人的血蝠终于被清除干净,万分感激,连连向他们作揖拜谢。
许志明带着问询的目光看向慕容清月,却只见慕容清月微微的摇头。
从头至尾,慕容清月都不曾在村民之中察觉到任何异常。
许志明心中疑云大起。
“难道果然如莫师弟所说,这些村民之中,并没有真凶隐匿。”
“这幕后之人,其实另有阴谋?”
此时陈婉怡和林晋、钟小琬也察觉到慕容清月并未有任何出手的动作,面带疑惑之色靠了过来。
许志明将他们带至一边,将声音压至只有他们几人能够听到,“事恐有变,真凶恐怕并未在村民之中。”
林晋已经察觉到异常,但自己的推理应该不会有错才对,询问道:“魔音血蝠不可能不是人为操纵,或者真凶已经藏起来了?”
许志明道:“真凶其实另有其人,但是此人修为极高,我们几人恐怕也难以对付。”
陈婉怡有些不信道:“我们这许多人,还有慕容师妹在此,难道也应付不了?”
三位洞察境修行者,其中慕容清月更是剑道天才,手持千焰飞羽,便是不加上师弟师妹们,这般配置也已然不弱。
如此阵势,居然也要对那隐藏的真凶小心避让?
其实许志明对莫尘口中的那位神秘的黑衣人也一无所知,对陈婉怡的追问实在也没有任何可以提供的线索。
不过许志明对莫尘倒是颇为信任,便想叫莫尘过来,但是抬头之际,却是不知道莫尘转到了何处。
“莫尘呢?”
陈婉怡一听又是跟莫尘有关,立时不满道:“许师兄,我们这群人以你为长,听你号令,你却要去听那个浪荡小子的话?”
林晋也问道:“这件事,为何与莫尘扯上关系?”
许志明觉得这件事确实不太好说得清楚,只好把莫尘跟他说的话,又简短地重述了一遍,末了还叮嘱道:
“这件事关系到宗门大局,你们切不可随便对外张扬。”
几人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许多隐情,一时之间俱都沉默无言。
能自由进出青璃宗的神秘黑衣人,对宗门怀有旧恨,意图对宗门不利……
这样离奇的背景,他们都还是第一回听到。
若真是这样,此人的修为确实深不可测。
慕容清月是第一个开口的,“既然如此,我们便速速离开便好。”
许志明见慕容清月也表示赞同,不由得面露喜色,“对对,我也是这般想的。”
钟小琬和陈婉仪双双看向慕容清月,却都有些惊讶。
慕容清月面上虽然总是冷冷清清,内里性子却是极强,轻易不肯言退。
但这次竟然毫不拖泥带水的表示退却,甚至连试探的话语都没有。
“这有什么奇怪的,既然差距太大,明知打不过,又为什么非要硬拼?”慕容清月自己却是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林晋怡终是压抑不住心头的疑问,沉声道:“但是,这不过是莫尘的一面之辞。”
“首先,我们如何能确定,莫尘口中那个人,便一定是杀死这一家人的凶手?”
“这一家五口,俱是被吸干全身的鲜血,这般手法,并非寻常。”
“敢问莫尘在青璃宗时,如何知道他所遇到的那个人,有这般嗜血之好?”
“是那人在青璃宗时,便已经杀人吸血了吗?”
“若是这般,宗门之中,怕是不会这般风平浪静了吧?”
林晋的一连串问题都颇为尖锐,一下子将许志明也给问住了。
莫尘给他说及此事时,也只是简单交待了前因后果,并一再强调是那个神秘之人故意杀死这些人,欲对宗门不利。
但似乎在莫尘的原话之中,确实也没有提到过,在青璃宗出现的那个人,有嗜血这般手段的。
“或许……莫师兄是看出那人是魔门中人,从这一点来推断的?”钟小琬有些迟疑地提出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