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陈木啊陈木,你真是我的福星呐!我的确是在沙场厮混久了,竟然连最简单的方式都忘了。”陈华哈哈大笑。
如果不是陈木提醒,他还真的把智取这么好的方式给忘了。
陈木讪笑道:“我虽然让将军想到了智取,可是我才疏学浅,却是想不到智取的方式。”
陈华止住笑声,摸着有了不少胡须的下巴道:“以前我读书的时候先生就说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伐谋是最好的方法,可是现在我手底下似乎并无适合出谋划策之人。更何况,我大齐和北凉之间还夹杂着一个宝月楼的杜八娘。
陈木,你告诉我,这谋该如何用法?”
主要是现在不知道杜八娘究竟抱着一种怎样的态度,如果知道杜八娘的态度了反而好办一些。
陈木也不见外,直接道:“将军还真是问对人了,如果问别的我可能不知道,问这个我倒是能说道几句。
宝月楼杜八娘是您和刑将军的长辈,又是北凉的王室,如果贸然对北凉动手,杜八娘那一关肯定是过不去的。
所以将军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试探试探杜八娘的口风,看看她到底在不在乎北凉。如果不在乎,我们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还可以用下策,如果在乎的话,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到此为止。”
陈华点了点头:“好,既然你说要探口风,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去办吧!办好了,朔方城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我给你做媒,人家姑娘不喜欢你我就没办法了。只要是带着一点好感,就算是抢,我也会帮你把人家姑娘抢回家。
如果没办好,自己滚回朔方城做好自己的参军,别整天在朔方城瞎晃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华对陈木是有一定的愧疚的,尽管这种愧疚并不是十分浓郁,但终归是有些愧疚的。
慕婉儿曾经是陈木心中独一无二的女神,可是现在慕婉儿却是他的平妻,这就是陈华对陈木那点愧疚的根源。
陈木也没说什么,点头答应之后就离开了,至于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陈华根本就没考虑。
让陈木去做这件事,未尝就没有考校的意思在其中,这些年陈木也帮刑昭做了不少事,跟盼春熟识,他去宝月楼当说客问题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
如果陈木真的能够把他交代的事情完成,那么他也不介意利用现在手中的一些权力给他一场泼天富贵,如果陈木没法完成任务,往后就只能出任小官职,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了。
陈木没有跟个愣头青一样直愣愣的找上宝月楼,而是在朔方城住了七八天,每天晚上他都会去一趟宝月楼,也不找姑娘,就是在一楼大厅里面独自占一张桌子点一壶小酒一碟子花生米,总共也花费不了一钱银子,慢慢悠悠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在他来宝月楼的第一天就有人发现了他,这个人便是西关。
西关将事情告诉盼春之后,就不再理会陈木,这读书人摆明了就不是来找大掌柜的,他也想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目的,但是宝月楼大管事的身份,不会给他那么多时间去了解。
第九天,盼春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动让人将陈木请上了楼,一见面她就十分严肃的问:“陈参军,是不是鹦鹉洲那边出了什么事?”
此时盼春还是拼命按捺心中的那种担忧,毕竟陈木是刑昭身边比较亲近的心腹,突然之间跑到宝月楼来一坐就是七八天,她要是不担心刑昭的安危,那就古怪了。
陈木笑了笑道:“嫂子,没有的事,如果鹦鹉洲出事的话,我该去都督府才对,怎么会来宝月楼呢!
将军说我老大不小了还没有个婆姨,让我来朔方城找婆姨,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干脆就来宝月楼喝酒了。
反正在鹦鹉洲没事就是看他们操练,也怪无趣的,来宝月楼至少还有小酒就着花生米,还算不错。”
盼春眯眼沉声问道:“真的没事?”
陈木讪笑道:“真的没事,嫂子你多心了。真有事的话,以宝月楼的情报网络,没可能我在这里坐了七八天都没有消息传过来不是。”
盼春心中一凛,宝月楼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并不是一个很大的秘密,可一般知道的人都会心照不宣,而不会当面说出来。
可今天陈木有些反常,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宝月楼的情报系统,这让她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苗头,可是暂时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突然,盼春醒悟过来,陈木出现在宝月楼本身就是一件不对劲的事。
身为军官,就算现在不是战时,每天点卯是必须要在的,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跑到宝月楼来坐七八天。再说了,要找媳妇也不应该来宝月楼找媳妇才对,这里可是青楼,不是哪个大家闺秀的香闺。
想到这一点,盼春不动声色的问道:“说吧,你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就行。我这当嫂子的能够帮得上忙自然会帮,如果帮不上忙,你也别介意。行伍之事,你们家刑将军可是从来都不让我插手的。”
陈木讪笑不已:“嘿嘿,还是嫂子明察秋毫,厉害厉害。我来宝月楼,其实还有一件小事,就是想见见宝月楼以前的大掌柜。”
一开始盼春还以为陈木是在军中犯了错,想要求刑昭的原谅所以才会在宝月楼一坐就是差不多一旬时间,没想到他竟然是要见杜八娘。
盼春马上警惕道:“你要见阿娘干什么?”
陈木笑道:“嫂子别紧张嘛!就是想见见能够让宝月楼在朔方城屹立数十年不倒的传奇人物到底是什么模样,没有别的意思。”
盼春冷哼道:“哼,读书人的花花肠子最多,你的心思我猜不透,有什么事直说就是。现在宝月楼是我在做主,你要说就说,不说就滚蛋。”
北地女子向来豪爽,特别是盼春这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