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幼安讪笑道:“好啦好啦,我的谢大哥,这次算是小弟做得太冒失了,兄弟们得知有戴家的车队出城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等到咱们还去请示老大,他们就已经走远。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赶紧把戴家的车队拿下,车上是什么东西不用在乎那么多,只管拿下就行。
下回我一定注意,绝对不会让老大为难的。”
谢绝瞥了一眼郑老实,淡淡道:“这老小子刚才可是把咱们的谈话听了个通透,要不要...”
辛幼安赶忙阻拦:“你可别胡来,郑老实是老大点名要留下的,将来有大用。你就在老大身边做好自己做的事就成,别的事不用你管,老大有安排自然会给你安排。”
谢绝讨了个没趣:“得,算我多嘴,老大那边我会如实禀报,到时候你自己跟老大解释去。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对了,你这酒打算怎么处置?”
辛幼安笑眯眯道:“这些上好的胭脂美酒你就不要惦记了,老大已经把酿酒的法子告诉我,一千坛上好的胭脂美酒,怎么的也得酿出二百坛烈酒,到时候又是一笔收入。
记得帮我在老大那边问个好,就说我已经知道错了,让他别生气。”
谢绝心道,老大也没生气,只是让我来敲打敲打你而已。
回到府衙跟陈华禀报完情况,前脚谢绝离开,后脚让陈华等得心焦的周绾就上门了。
老头心情不是很愉悦,看陈华的额目光颇为不善:“陈主司,戴家商队被劫一案,你查得怎么样了?这事上头巡抚大人都已经知晓,命我们从速破案,你最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若是把事情给办砸了,本官没有好果子吃,你也休想有安乐日子过。”
陈华嘿嘿笑着,给周绾搬了个椅子过来让他坐下后道:“大人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都是为朝廷办事,下官如果查处了什么东西,哪里敢不告诉府台大人呢!
实在是这帮贼人来去如风,现场又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下官无从查起。
如果巡抚大人怪罪下来,还望大人能够替下官美言几句。”
周绾心下不免狐疑,这小子怎么转性了?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对我这个态度,莫不是巡抚大人并非他所能招惹的存在?
“本官都自身难保,还怎么帮你美言几句,总之,你尽快把案子给破了,对你对本府都有好处。如果你破不了案是先说一声,待本府并明巡抚大人之后,上头自然会派人来帮助调查。”周绾不动声色的道。
尽管陈华的态度发生变化,他却并不想这么轻飘飘放过对方,毕竟这个年轻人,可是自己上任金陵知府两年来第一个不给自己半分面子的手下。
之前因为忌惮陈华在京城有可能存在的势力,所以他一直都不曾跟陈华撕破脸皮,即便怒到了极点,他也只是想通过走马山的劫匪来杀掉陈华。
陈华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府尊大人见外了,好歹我也是您的手下,您得帮忙美言几句,您放心,该给的好处,下官绝对不敢少。”
当官这么多年,敢这么赤裸裸的说要行贿的,陈华是周绾见到的第一个。
其他人谁不是挖空心思想别的办法,甚至都不会往钱这个字上面扯,这小子竟然这般大胆,真是无法无天了。
不过周绾又有些满意陈华的态度,如果陈华早这样的态度,他说不定也不至于去找走马山的劫匪来杀人了。
尽管那些劫匪背信弃义,到现在都没有把陈华的人头拿下来。
周绾故意板着脸道:“什么好处不好处,当官乃是为民做主,一方父母官,焉能只想着所谓的好处。
你若是再说这等胡话,本官定然参你一本。”
陈华心说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识时务,一个小小的知府,不是通天的大事,奏折上去了之后顶天了也就是在政事堂那边过一下就进了废纸篓。他还真把他当成了三品巡抚这样的一方高官,说话也不用用脑子。
点头哈腰的把周绾送出去,陈华转眼把邹兴和冷德坤叫了进来:“戴家的商队被人给劫了,你们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邹兴摇摇头道:“这段时间我都待在衙门里,你也知道,上次因为戴君路的事,我跟舅舅闹得很不愉快。”
冷德坤道:“这些贼人很有可能就是盘踞在走马山上的贼匪,不过以前从来没听说过郑老实这个人会抢酒。
戴家的仇敌太多了,事实上江南七大家族,没有一个不是仇敌遍地的,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商队给劫了,所有护卫都没有还手之力,这些人的手段应该不弱。
实在不行,就只能联系金陵将军了,只有军队出面,才有可能将走马山上的劫匪一网打尽,光是咱们衙门这点人手,只怕还不够给人塞牙缝的。”
陈华用手指敲打着桌子:“莫非以前军方不曾参加过这样的剿匪?大齐建国多少年了?军方又剿了多少次匪?可曾剿灭过这走马山上的山匪?
一次都没有,不是军方无能,便是匪徒太狡猾,再一个,便是这金陵城中,有一只黑手笼罩着走马山。
金陵城内的黑手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黑手的主人一定是没有被山匪滋扰过的。去查一查谁人这么多年从来不曾有东西被劫,就能水落石出。
至于戴家的酒,与我何干!
我可是他们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他们倒霉,我该开心才是。”
“大人...您真是...”冷德坤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自己的顶头上司了。
邹兴更是有苦难言,他虽然跟舅舅闹了些不愉快,可也不好眼睁睁的看着戴家倒霉,他毕竟是戴家的外甥。
只是当着陈华的面,他也不好表露出什么来,一则陈华对他不错,二则陈华并没有让他掺和进来。
许是看出了邹兴脸上写满的矛盾神情,陈华淡淡道:“我看着戴家便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该他们倒霉还得他们倒霉,咱们尽力而为就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