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注意力投放到新世界的姜蝉,在注意到所见之物的第一眼就被震撼到了。
那是一棵直插云霄的巨树!
是真的直插云霄,而不是人们平时用来表示夸张的形容。
站在它的面前,人类能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平凡。
那种直击心灵的震撼,不亚于第一次见到九幽之火与九幽之花。
姜蝉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树,所以,心里不由震撼道:“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之中的建木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姜蝉用瞻仰的眼神仰望着眼前这归属于造物的奇迹。
虽然是奇迹,但这棵树除了特别巨大,生命力特别旺盛外,与其他姜蝉所见过的树并没有什么差别。
所以,姜蝉除了一开始的震撼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甚至,她还很挺纳闷——
“跟着一棵树,能看到这个世界的什么?”
“难不成看这棵树的成长史?”
但转头想想,一棵树能长到如此程度,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所以看看其成长史,有大收获也说不定。
毕竟,作为一棵传奇巨树,它的经历也必然是独一无二、动人心弦的。
可是,就在她准备喊上阿时一起去巨树的成长史里瞻仰瞻仰时,她却发现阿时此刻仍然保持着呆立不动的姿势,一副还未从震撼中回过神的样子。
于是,她打算等他自然回神后再一起动作。
可是她等了一会儿,发现他还是不动后,她便明白对方根本就不是被震撼了。
可不是被震撼,那还有什么值得他做出如此情态的呢?
难不成这棵树有什么特殊?
这样想着,她也这样问了出来。
阿时对此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认识这棵树,所以不清楚它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那你发什么呆?”
“我只是从科学的角度分析了一下,然后发现,这棵树太不科学了!”
“不科学?”
这三个字似乎触到了姜蝉的某根神经,让她不由地喃喃自语起来。
之后,她又眯眼思考了一下,似是想明白了什么。
想明白什么的姜蝉,喜笑颜开的自语道:“看我这运气,我虽然不是世界的主角,但我一定是世界的亲闺女。”
她边自语还边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股水仙花的劲儿,也真是令人服了。
阿时看着姜蝉听到他所说之话后的一系列表现,不由好奇道:“你明白了什么?”
姜蝉此刻很有说话的心情,所以她兴致勃勃地道:“你不是说那棵树长得不科学么。”
“是,我是说了,所以呢?”
“所以,所以这棵树它压根儿就不是长在什么科技侧世界的啊!”
“既然不是科技侧,那这棵树所在的世界自然就是某种神秘侧了。”
“而且我相信,哪怕是在神秘侧的世界,这棵树也是响当当的、了不起的存在。”
“既然是了不起的存在,那这棵树肯定会被很多人重视。”
“而被人重视,就意味着我们可以通过它的历史,看到更多有用或者有趣的东西。”
“这可比我一开始以为的,只能看到关于这颗树的成长史有趣多了。”
阿时一想,确实是这样哈!
而且显然的,仅仅从这棵树就可以猜测到,这方神秘侧的世界,其修炼方式不仅不同于他和姜蝉的,也不同于当初星际世界那些人的。
这样一想,关于这方世界的好奇心就控制不住了。
于是,都想立即看看这方世界真面目的姜蝉与阿时,立马开始勾连起这棵树过去的时间线。
却不想,勾连是勾连到了,但逆行过去的那个关卡却破不开了。
这……
正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疑不已的姜蝉与阿时,却又突然发现,他们的神识里居然悄然地出现了一道带着善意的声音。
那道声音很醇厚温和,带着淡淡的新奇道:“你们是谁?你们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要看我的过去?”
听着这连环三问,姜蝉与阿时都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这巨树居然是有生命的么?
也是,凭什么他们一上来就将人家可以修炼的可能性排除呢?
好在,他们虽然惊奇,但接受能力很好。
所以,在片刻间便回过神后,姜蝉也友善地回道:“我叫姜蝉,另外一位是我的道友,我们此刻正在这方世界与时空之河的夹层里,我们之所以看你的过去,是因为我们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大的树,也没有想到你居然有意识。”
“所以,很抱歉,我们并非有意冒犯你的隐私。”
那道声音对此还是很温和地道:“没关系,我拦着你们只是出于好奇而已。”
“如果你们想看,还是可以看的。”
“不过,你说的时空之河在哪里?”
“夹层又在哪里?”
“还有,你所说的树是指的我吗?”
对方是个很和善有礼貌的交流对象,所以姜蝉也不吝于告知对方自己所知道的。
“从广义上来说,有时空存在的地方,就有时空之河,但从生灵们习惯性的认知角度来讲,时空法则汇聚如河之处,才是时空之河。”
“它没有有形固定的场所,要想找到它,只能靠自己的感知。”
“至于夹层,夹层就是世界与时空之河进行联系的地方。”
“我所说的树,是指一种与你很相像,但却比你小无数倍的存在,而且它们一般是没有意识的。”
“没有意识吗?那与我就不是同族了。”
听到“同族”二字,姜蝉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
她连忙问道:“你不是一个奇迹?你有种族?”
似乎姜蝉的话很好笑,所以对方再次传过来的话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我怎么会是一个奇迹?我不过是我们这一族中还未成年的小年轻而已。”
“而且,我们这方世界的主人就是我们这族啊!”
“所以,我怎么可能没有族人呢?”
姜蝉这才明白自己很有些想当然了。
怕是在对方眼里,自己就是一个连基本常识都没有的人。
面对她自己的无知,她那张早已修炼成精得脸,居然罕见地出现了羞赧。
不过,虽然有些羞赧,但她还是很惊讶地感慨道:“你这么高大,在你们族里居然只是个未成年么?”
“那你们族里成年后得有多高、多大?”
对于姜蝉的这两问,回答她的是对方如春风化雨般的笑声。
听着这笑声,姜蝉便知道,自己肯定又是哪里弄错丢人了。
不过,前面已经丢过一次脸了,所以此次面对对方直接笑出来的声音,姜蝉已经很淡定了。
毕竟只有她足够淡定,一切都不是问题。
所以她现在没有旁的情绪,只是一心想知道她所误解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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