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楚忍着心痛,轻声哀求医生:“能不能先帮我爸爸做了手术?这手术钱……我分期还给你们?”
医生冷笑道:“我们这里不是慈善机构!个个都来赊账,医院还怎么开的下去?”
凤楚心头一阵绞痛,不想放弃,继续哀求道:“医生您听我说,我有正经工作的,是个讲信誉的人,绝对不会欠钱不还,而且我可以给利息的……求求您帮我申请一下好吗?”
她一辈子都没对人说过这样低声下气的话,可如今,为了年迈病重的爸爸,她低头说出来了。
然而,并没有人同情她。
“罪犯的女儿,能有什么信誉!别废话了,有钱就治病,没钱就等死,就是这么简单!”医生不耐烦和她继续说,甩下这句话离开去看别的病人了。
凤楚呆呆地站在父亲的病床前,潸然泪下。
人生的无助感,像是野兽的血盆大口一样,无情席卷了她。
陆寒九那句“楚楚,话别说得那么绝,总有一天你会来求着我上的。”好似魔鬼的声音,萦绕在她脑海。
可笑她几天前还倔强地说,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而此刻,她眼前似乎只剩下了唯一的一条路了。
去求陆寒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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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圣赶到医院的时候,察觉了不对:“怎么是监狱医院?”
章伯也愣了:“这好像和小乔姑娘拍戏的地方,不大对啊。”
宫圣:“云乔电话打通没有?”
章伯:“没有,一直没人接听。”
宫圣:“定位呢?”
章伯:“因为没接通,没法定位。早知道就给小乔姑娘手机安装一个定位软件了!”
宫圣默然不语。
早知?
早知他就把她绑在床上,让她出不了家门,拍不了戏!
云乔的手机没打通,但,刚才凤楚的手机通话时,章伯已经定位了地点,精确到了楼层。
很快,两人查到了凤楚所在的病房。
一推门进去,只见凤楚坐在父亲窗前垂泪。
哪里有云乔的影子。
宫圣压抑着怒气,上前一步:“云乔呢?”
凤楚也愣了愣,看着眼前身材高大,戴着墨镜的男子,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又似乎很陌生:“小乔她在拍戏啊……你……你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那位先生吗?”
她想起来了。
面熟是觉得这个男子好像经常出现在电视上,而且声音和刚刚通话的男子一模一样。
但陌生,是因为他戴着墨镜,她想不起来是什么电视节目上看到过他了。
宫圣沉声道:“她在拍戏?你刚刚不是说,她在医院,而且危在旦夕要做手术,你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该签字吗?!”
凤楚:“我犹豫的……是我爸爸的脑瘤手术啊……小乔她怎么会在医院呢?她好端端在拍戏啊!”
宫圣气得气血一阵上涌。
不过,这么大一个乌龙,他也有责任。
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他和凤楚是怎么在对话上彼此误会了。
他不欲多谈,转身就走,吩咐章伯:“直接问李平安,到底怎么回事!”
本以为凤楚和云乔更亲近些,而李平安那个家伙总是背地里搞小动作不可信,现在看来,谁都不可信,他还是得亲自去一趟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