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炳拒绝了宝公子的招降,或许此时他就已经下定了玉石俱碎的决心。从书房暗格里拿出神秘仪器。刘阿炳拨通了号码,启动了程序。
“阿炳,千万不能这样!”程序启动,刘阿炳接通了电话,正要下令,虾叔抢进门来,失声叫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阿炳,还没到那个地步,你一旦下了命令,就永无回头路了。”虾叔急迫的叫道。
“哼,虾叔,从走上这条路时起,我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刘阿炳望着从小伴随自己长大的虾叔,冷声道。
“还没到那个时候,阿炳,只是头马会,阿炳,大不了咱先服个软,没什么大不了的,咱等着东山再起。”虾叔一边安慰,一边盯着刘阿炳的嘴,生怕他吐出那两个字。
“东山再起?服软?哈哈哈哈哈哈。。。。”刘阿炳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虾叔,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你让我给头马会服软,给那个黄毛小子当孙子?!哈哈哈哈哈哈,成王败寇,我刘阿炳一世豪杰,败也要败得漂亮,死也要死的体面,你怎么能让我屈居这帮孙子之下!”
滴的一声,刘阿炳按下按钮,紧接着冷声决然道:“出动!”
通港码头。
一溜的海岸仓库都在忙碌着。巨轮停靠,集装箱云集,双架吊机来回起落,一派繁忙景象。
也有不忙的地方。青木堂所属的皮包公司仓库前,空空如也,不见人影。阳光普照,几只海鸟在这片无人空地上飞旋。
空旷静寂之中,突然轰隆的一声巨响,紧闭的仓库大门竟然被撞得粉碎。紧接着隆隆巨响声传来,一辆重型履带坦克竟然从仓库里破墙而出。
坦克霸气无双,轰隆声响,喷着黑烟,长达的炮筒一转,开上了空地,紧接着履带轰然,将水泥地面碾的粉碎,往西驰去。
远处,高架上的工人听到响声,转头惊讶的望着这一切,好像是好莱坞大片一般的场景正在上演。
轰隆声依旧未停,在高架工人惊愕的眼神中,仓库里竟然又驶出一辆履带战车。迷彩的钢板包裹,巨大的双排履带轮,上面驾着小炮一般的高射机枪。
履带战车比之坦克更为轻灵,车身一转,喷着黑烟赶了上去。
不错,这是刘阿炳最后的家底,也是他秘密隐藏的超级战力。刘阿炳一手建立了东南的白粉帝国,就如他所说,这是没有回头路的营生。这两辆装甲战车,就是他预留的后手,一旦出事,做最后挣扎的家底。他花了重金,用远洋巨轮从南亚战乱地区偷运过来,隐藏在海港码头之下的秘密暗室里。
没想到,这最后的秘密武器,没有用在和警察的最后决战中,竟然用在了和头马会的较量上。
两辆装甲车一路疾驰,在城市街道上留下了七零八落的破碎路面,奔向三清帮总舵。路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光天化日之下,这一前一后疯狂奔袭的坦克车到底是做什么的。
交警们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纷纷询问总部,是不是有什么军队演习活动在城市里进行。
三清别墅,头马会已经发动,别墅大门已被撞开。仅余的几个忠心保镖,在门口凭借地势暗放冷枪,一时倒是阻止了头马会冲进来的势头。
刘阿炳打扮一新,修身收腰的休闲西服,里面白衬衣,腕上百达丽斐的镂空机械表,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黑色皮鞋锃亮,宛若去参加他为新郎的婚礼。
“婉婷!婉婷!”刘阿炳提着沙漠之鹰,到处呼喊着女人的名字,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却再也不见了女人的身影。
刘阿炳无助的叫了几声。“别叫了,阿炳,她一定是走了。”虾叔和一个盛装女子走了进来,摇摇头,安慰道。女人身姿高挑,眉目如画,长长的秀发圆髻后挽,玉簪插头,一副唐朝仕女妆打扮。
刘阿炳一看女子身着和服,盛装隆重,竟然是大野洋子。妖姬和她一番激战,也不知如何结束,院子里空荡荡的,唯有几道血痕。妖姬想必是和周放山那小子逃走了吧。
还好,末路尽头,自己还不算孤单,还有个大野洋子、还有虾叔,陪着自己。刘阿炳爱怜的揽住了大野洋子的腰。洋子娇躯一颤,轻哼一声,刘阿炳低头一看,女人高耸的胸口处,隐隐血色已经慢慢沁了出来。
“洋子,坚持一下,我们很快,会到一个平静快乐的地方,谁也不会打扰我们的。”刘阿炳轻声安慰到。
“刘阿炳,快出来吧,别窝在里面当缩头王八,”外面头马会的人叫道,“只要交出你的东西,三爷会给你一个善终的,否则,你死路难逃,就算警察来了,你一样还得吃枪子,”
咚咚咚!刘阿炳揽着洋子站在门口,端起沙漠之鹰,冲着外面喊话方向一通猛射。“哈哈哈哈哈,聂大头,你想得倒美,就凭你,还没资格跟我叫板!”
“他妈了个巴子的,姓刘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最后死无葬身之地!”外面喊话的小子怒道。
“哼,还不知谁死无葬身之地呢,有种的,就进来试试!”刘阿炳喝道。
砰砰砰砰,刘阿炳话音刚落,一阵长枪短炮,大门侧两个保镖闷哼连声,身上中弹,虽然都不致命,却疼的惨哼连连。
外面一鼓作气,七八个身影手持短枪,边跑边开火,迅速地冲了过来。
眼看着进了院子,猛听得一声尖利的破空声袭来,紧接着咚的一声爆炸巨响,炮弹在门口旁边爆炸,巨大的气浪把几个冲进来的小子掀飞了多远。紧接着,巨大的隆隆轰鸣声滚滚传来。重型机枪的怒吼随即响起。
乓乓乓乓,子弹射进金属车身的声音不断响起,外面鸡飞狗跳,一片混乱,头马会的打手们鬼哭狼嚎,惊叫连天。“不好了,坦克!有坦克!”“妈呀,坦克来了,大部队来了,快跑吧!”哭爹喊娘声不断,夹杂阵阵的汽车引擎轰鸣,头马会的人手四散而逃。
刘阿炳冷笑连连,大野洋子俏脸苍白,旁边的虾叔面如死灰。
“虾叔,安排他们收拾东西,”刘阿炳一指院子里的十几个死忠,“开上所有的车,跟我走。”
“去哪?”虾叔问道。
“枫 叶 山!”刘阿炳嘴角冷酷,一字一字的道。
坦克出动,那是捅破了天大的篓子,那是最后的垂死挣扎,那是三清帮最后的挽歌。
玉石俱焚。刘阿炳已经走上了最后的末路。但是最后,他要亲自灭了那个仇敌,那个断送了三清帮、断送了刘阿炳一世基业的小子!
一支奇怪的混编车队上路了。前面一辆越野开道车,紧跟着一辆喷着黑烟,炮口虎视眈眈的坦克,往后是一辆履带装甲车。再往后,有皮卡、有小巴,有奔驰,有宝马。
车队不疾不徐,后面居然还有辆奔驰小卡,上面两个大音箱,音量巨响,放着女生柔美的闽南语山歌。
采茶调,这是刘阿炳儿时最喜欢的山歌调。
装甲车上,刘阿炳西装革履,卡着眼镜,如舵手一般,迎风站立在顶部机枪底座上,旁边坐着和服早已被鲜血沁透的女人洋子。
三清别墅已是熊熊烈火。死也要死得壮烈,这般上路法,或许也是刘阿炳这个一世枭雄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