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总需做些颜色,不然何当的长辈”她哈哈一声大笑,向后望去,却见那一众女徒,脸上虽有些诧异之色,倒是佩服的紧。
逍遥长太幽幽道:“你当真是冲着那个小辈来的?”
风贞子淡笑道:“你何不问问你自己?你所想的便是我所思的,咱两情同姐妹,这总不该怀疑罢”
“切,我知你这人平日喜欢故弄玄虚,谁能晓得你心中如何思的?”逍遥长太又开始畅饮起来,倒令其身后的那众女徒,心底思量,道:“这酒水当真这般好喝,待回去后,也取它一罐喝一喝”
大风起兮云逍遥,红衣飘兮猎骄阳,风儿灭兮鸦声乱,但提孤酒对寒阳。
天色渐渐变得幽暗,逍遥长太叹了口气,坦诚道:“这天门想必终其一生,我也难睹其貌了,倒是这地门,我还想一探究竟”
风贞子淡漠道:“这地门你可知是通向何方的?”
逍遥长太淡笑道:“自然知晓,乃是通往死门的!”
“那你缘何还非要去探视一番?”风贞子眼神锐利的望向逍遥长太,道。
逍遥长太大笑了三声,神色里颇有些孤苦与无奈,道:“还不是和你一样,想去见老师最后一面?”
谈到老师,两人的神色,登时变得落寞十分,那风中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羌笛,却在这渐显昏沉的人世间,显得那般的绰约与悲情。
逍遥长太长叹,道:“老师啊,他老人家,却也不知在下面过得好不好嘛!我等儿徒竟眼睁睁地看着老师被那箫国的国君屠尽满门,老师啊,老师,我等多么的想你回来,老师,你怎生不回来呢?”
风贞子拍了拍逍遥长太的后背,略有些悲恸,道:“何必呢,斯人已逝”
这时,仙瑶儿从一旁探身上来,取了一盆清水,怯生生道:“长太师叔,节哀顺变,来拭一拭脸上的泪水罢!”
逍遥长太将那水盆掀开,怒道:“我思我老师有何错?你等儿孙勿要再来打搅我等,否则我便将你等戮杀个精光”
见目露凶光的逍遥长太,众女徒心中既有一丝不解,亦有一分感动,心道:“那老师究竟是何等人物?竟叫长太师叔这般苦楚?”
却见风贞子也缄默不言,想必姥姥和师叔的老师定不是寻常角色罢!
风贞子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你等勿要多做些寻思,有些事,到了一定时候,你等自会知晓的”
众女徒点了点头,忽有一位女徒指着正西方,道:“姥姥,你看那边竟飘起了狼烟”
风贞子心底一滞,顺着那女徒指向望去,那千里之外的莽原上,确飘起了一道道孤冷的烟柱。
想来,河中的血迹却亦是从那北方漂泊而来的,难道那千里之外的沃野,发生了些凶事吗?
风贞子挥手喝道:“就向着那狼烟飘摇的方向赶去,愈快愈好”
众女徒心底一滞,料想道:“姥姥如此急切,想来前方发生之事,定是非同小可”,想罢,也不再多做些思量,拔腿向那方狂奔了起来。
且见那狼烟四起之地,于尊笑呵呵地将手中利刃架在一位身披重铠的士兵身上,幽幽道:“适才的精神风暴,可是好受些?”
那兵士颤巍巍,道:“大人,好受,极是好受,心底通达不说,郁结的些痛苦,也云雾皆消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看来,你倒是位苗木,可好生栽培着”
而站在一旁的箫净,脸上却有一分不解,道:“英雄,那为何有些人倒地不起,似断了生机般?”
于尊笑道:“我这《惘为》,专门对付些奸佞之辈,于好人自是有好的作用,于坏人自是有坏的作用嘛!”
上官婉儿惊叹道:“真有这般神奇,婉儿倒想学它一学”
箫净拉住上官婉儿的手,道:“哎,婉儿,你需懂事些,这乃是英雄的绝学,怎会传给你我这等凡夫呢?”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难道我不是凡夫吗?”,说罢便从瀚海中祭出一本苍朽的古书,点了点上官婉儿的额头,道:“这本古书便是《惘为》,我已将它存入你的心海之中,若想修炼了,去心海一观即可”
上官婉儿脸上登时露出一分喜色,道:“谢谢英雄,谢谢英雄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不必如此多礼,大家嘛,都是兄弟姊妹嘛!”
他转而望向那长长的狼烟,道:“这股狼烟定会引来天下群雄,到时倒可省去我几分的麻烦了”
“英雄,要会一会豪杰?难道是为登上武林中的首席?”上官婉儿一脸惊疑,道。
这时箫净和于尊皆是一声哈哈大笑,道:“婉儿,你倒是单纯的很呢,英雄之所以引诸豪强聚首,乃是想展一展《惘为》之威,我说的可对?英雄”
于尊淡笑着点了点头,道:“叫我于尊便可,这英雄二字,我确是担不起啊”
上官婉儿莞尔笑道:“于大哥,倒是谨慎的很呢!”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行走江湖,凶险异常,自是要小心些嘛,你说我说的对吗?箫净兄?”
箫净大惊道:“于兄,如何知得我的姓名?”
于尊朗声笑道:“自是手算得来的”
“哦?于兄还通算理?”箫净好奇道。
“何来的通与不通,只不过是猜人心思罢了”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
于尊指了指那些呆若木鸡的兵士,道:“你等皆散了罢,回去照顾些妻儿老小,定勿要再入兵丁一列”
那剩余的三十余万兵将,皆跪地叩首道:“多谢于大哥之恩,我等心念于大哥之恩,未来当有一期,与于大哥共赴沙场,点兵秋凉”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你等,回去好生歇息,照顾些妻儿姨姥,便是令我于尊最为心安之事了”
“悉听于大哥教诲,我等这就搬兵回去,倒非要做些枉法之事,但至少以我等之力,应救得了些弟兄姊妹,免让他们深受水火,而不自知”众兵士单膝跪地,起誓道,
这时,箫净走上前来,道:“你等懂些甚么权谋之道,若这般回去,定会送死,倒不如待上我几日,如何?”
众将士闻听箫净如此说来,纷纷喝道:“将军如此说来,自好不过,我等誓死效忠将军,以待家国回复”
于尊低声道:“你等勿要做些喧哗之态,姑且散了些去,七日之后,看我烽火狼烟,便是起义之日,至于箫净兄弟先随我来罢!”
这箫净倒也识得大局,方才见于尊一句惘为,喝醒了几十万的众弟兄,心底自是佩服的紧,况且他这位于兄弟的到来,乃是解了他的局,救了上官婉儿一命,这位于兄弟自应是当做自家亲兄弟来交往,但只怕他会嫌弃自己些。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今晚嘛,倒也无些功夫事,我等倒不如坐下来,喝几杯如何?”
那些兵士纷纷哈哈大笑,道:“于大哥,倒也是位豪爽的汉子,这箫国的北凉军中,倒也无些奢靡之物,那些女儿家乃是大太监严正所带来的,现如今女儿还归自由身,倒是些酒肉,应下了兄弟们的肚腹,不如今夜把酒言欢,倒也是逍遥自在的紧呢!”
说罢,一兵士首当其冲提起一壶瓦罐酒,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道:“这壶酒先祭奠一番死去的兄弟们,下壶酒,祝我等前程似锦,都有一个完美的来生”
“好,兄弟们,我们以酒当帆,驰梦疆场,以待阔园”箫净大喝一声,道。
这时,有些莽汉,道:“将军何为以待阔园?”
旁边的些略懂诗书的书生兵士,道:“说你脑筋简单的很,你平日里倒还不服输,将军说得以待阔园,意则扩充我们的家园”
“哎,此言差矣,你这书读的倒也是死的很,将军的意思是,丰满我的家园,意为丰满我等的未来啊,诸位都想娶妻生子,再有,那些还是童子之身的娃儿们,你们是不知那女子的好处啊”一位彪形大汉一边开口痛饮,一边咧着嘴大笑,道。
众人哄堂大笑,有的人捶地,有的人拿着些草木,逗引身边的朋友,取笑道:“啧啧啧,你应是知那女子的滋味罢!”
话毕时,换来对方一个冷眼,道:“去去去,小鬼不学好,净想些天外之事”
又有人大笑,道:“大哥倒是深察女子的乐趣啊,想些天外之事,妙哉!妙哉!”
这时,于尊亦随众,大笑道:“我于尊生平倒还未有这么多亲朋好友呢,我于尊拜天拜地,与尔等结拜为天地兄弟如何呀?”
众兵将,大喝道:“于大哥,我等求之不得啊”
三杯淡茶,两盏粗酒,众人结为弟兄姊妹,天地可鉴。
那夜确是众人此生最为欢乐的一夜了,即便以后随这于大哥征战群雄,入得地狱也好,上的神间也罢,众兄弟心中留下一处空处,却唯有于尊一人所立之地。
箫声笛声,歌喉声,杯里碗里,灯火蹙,皆是些豪情万丈,皆是些锋芒毕露,于家之军,待宰天穹之厌恶,一去谪仙之恨事。
方良宵,日日烛火盏,那箫国的宫廷之中,一位苍老的妇人,猛地拍击着桌案,大怒道:“反了,反了,这天下尽皆要反了,来人啊,传我诏书,今夜便拔百万雄兵,以戮诸侯”
这年老的妇人,却早已忘了自己也乃诸侯之国,却自视甚高,将自己的兵将戮为诸侯,实则朝廷残喘,已待枯槁之末。
而她口中所谓的诸侯,不过是她平日里善用的那帮棋子,如今这棋局中白棋已占据半壁江山,而事发之因,却乃是她平日里最为得意洋洋的棋傀——箫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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