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真夜看着温沉曦那笑容,只觉得刺眼的很,心也跟着闷疼。温沉曦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谈论着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沈真夜蹙着眉,深深的看着温沉曦,他那双乌沉沉的眼睛里映照出了温沉曦的样貌来。
每次温沉曦看到沈真夜这般看着他,他都感觉自己快要被那深潭一般的双眼给卷进去。
沈真夜从来不苟言笑,脸上总是冷冰冰的,是非常淡然的一个人。
可是现在他好像从师尊那紧皱的眉头看出了他的忧虑,那双眼睛里似乎也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温沉曦粲然一笑,他说:“师尊,弟子明白了。”
那双眼睛不就说明了吗?
谁都会丢下他,师尊不会的。
沈真夜眼睫微微一颤,他怎么能丢下温沉曦?就算两人不是性命相连,可是他时刻记挂着温沉曦。
养只猫都有感情了,别说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怎么可能割舍得下温沉曦?
沈真夜沉声说:“还会有别的方法。”还会有的。
温沉曦眨了眨眼睛,那双绿茵茵的眼眸里划过了一丝狡黠,他孩子气的说:“师尊,不如我们拉钩吧?不论如何,都不要离开弟子好吗?”
沈真夜心头一疼,看着温沉曦伸出的手指来,他觉得非常难受。
男主为了他能上刀山下火海,这把灭灵之刃本来应该是男主的金手指的,现在却成为了隐患。
尽管原著里就是这样写的,可是沈真夜却总觉得愧疚。
男主站的越高,就越发危险。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沈真夜抬眼看着温沉曦,他毅然而然的伸出手来,缓缓道:“好。”
两人拉钩后,温沉曦的笑容加深,“师尊,你可不要毁约!”
他幽绿的眼睛暗了暗,那双绿色的眼睛泛着光,就像是黑暗中窥探自己猎物的饿狼。
不论如何,都不要离开他。
两人谈话完毕后,扣上面具后,两人来到了隔壁房间找沈若翡他们。
推开门,便看到纱雾抱着九色鹿,一脸嫌弃的瞥着吟穹。而吟穹则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她的脸上有什么似的。
瞧见沈真夜和温沉曦两人来了,她也站了起来,她说:“你们谈完话了吗?”
沈真夜点了点头,温沉曦跟小媳妇一样跟在沈真夜的身后,仍然笑的腼腆。
虽然纱雾也不知道这件事谈的怎么样了,但是她很肯定的说:“不要被旁人知道就好了。”
沈若翡眨巴了一下眼睛,说:“什么不要被旁人知道啊?是什么啊?”
纱雾笑着说:“那是他们两人的秘密,和你没关系。”
许乘风喝了一口茶,他看了一眼温沉曦,心说:“大抵是因为那把鬼刃吧。谁手持鬼刃,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只是这件事能瞒得住吗?”
许乘风不会说,因为是温沉曦击杀了那哀修罗,一定意义上,是他救了师兄。只要师兄安好那就好了,其他一切没所谓。
但是,知道这件事的又不止他们几人。
那乐修罗不是也知道了吗?
纱雾又说:“既然你们都来了百花都了,要不在此处多呆几天吧?现在鬼界动乱,我还真是不太想回去。”只是村里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她放不下。
她补给完毕之后,就得回去了。
沈真夜看了看这和谐的乐土,只觉得不可思议。原著里可没有提到过有这样的地方,这是哪位大天师设下的结界,那么厉害。
本来沈真夜是想问的,没想到沈若翡和他一样好奇,他说:“纱雾姑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百年前的那场大战,具体是什么?”
纱雾皱着眉头,她说:“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乃是人鬼大战。我爹被夺位杀害后,新鬼王率领千军万马打破了平衡,攻破了结界,入侵了人界,进行大肆杀戮。后来人界在大天师的带领下,和鬼界搏斗。这位大天师很厉害,他一人能抵千军万马。他与王女里应外合,击退了新鬼王,加强了结界,可是他与王女相恋有悖人伦,被天诛了……”
纱雾说到这里,气愤的说:“有悖人伦,简直狗屁!”
纱雾怀里抱着的昏昏欲睡的九色鹿,被她这一声给震得一激灵,醒了,她心有余悸的用小胖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然后蹑手蹑脚的爬到沈真夜怀中去了。
“天诛?”
众人看向了他们里唯一的天神,吟穹正垂眸喝茶,她的眼睛里无波无澜。
纱雾没好气的说:“说是这样说的,但是有没有就不知道了?不过王女确实是被关押在了恶鬼冰川,那恶鬼冰川上成片的血色,便是她的怨气所致。至于那大天师,我就不得而知了。”
纱雾想起了那把刀,本来这把刀是他父亲要给挚友处理的,只是突然出现的暴动,他还没来得及给呢,便被夺位了。
纱雾被流放也是捡回了一条命,或许是因为那新鬼王全然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吧。毕竟那时候她才那么点大。
沈若翡恍然大悟,“啊,如果是那场天诛,我倒是知道……说是罪孽深重的天师,被天神惩罚了,死在了神坛上。那神坛,是处理罪大恶极的人的。可是,可是我听到的和你说的不太一样啊。”
沈真夜都快急死了,那到底是什么样,你怎么说话磨磨唧唧的!他娘的他看的这本书到底有多大的世界观,他怎么没看到,真可恶!
沈若翡又说:“当初说是那天师劣行斑斑,与鬼王往来密切,和王女苟且,他们三人还试图摧毁人鬼两界,建立新的法则和平衡。后来新鬼王揭竿而起,引起结界破碎,人鬼大战。那,那大天师……乃是千古罪人。”
沈若翡这话,让纱雾气的直接站了起来破口大骂:“呸!我爹才不是这样的人!王女如果有罪,她的怨恨怎么会染红恶鬼冰川!这些狗东西!我要是有鬼王之力,我肯定把造谣的一个个撕烂嘴!”
吟穹抬眼看了看纱雾,唇角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温沉曦颔首说:“这我也听说过,纱雾所说的,我还是第一次听。”
也就是市面上流传的版本,是沈若翡说的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