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结束，姜府马车在众宾客目光中离开肃国公府。
马车内。
姜伯涛沉默半响，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难道没什么想说的？”
“有。”
这话让姜伯涛有些紧张，思索该如何回答姜离。
谁知，姜离一脸严肃的开口。
“肃国公府厨子不行，这席不太好吃。”
……
姜伯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恼怒的抬手给了姜离一巴掌，打在头上。
“老子我问你的是杨万岑算计你的事！”
嘶
下死手啊，老头！
姜离瞪眼道，“我是不是你亲儿子！”
本以为姜离要质问了，姜伯涛紧盯着他。
“下手这么重！”
姜伯涛当即骂出声，“你大爷的！”
“杨万岑那小兔崽子算计你，你难道没什么想说的？”
说完话，不自觉的有些紧张，姜伯涛真正想问的当然不是这句话。
姜离流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我和杨万岑从来都不对付，他算计我多正常啊。”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说的。”
小声嘀咕了一句，姜离真没觉得有必要在意。
深深看了他一眼，姜伯涛心中叹气，没再继续开口。
……
肃国公府寿宴的闹剧短短一夜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姜离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去太傅府。
太傅府内。
听到姜离来了，穆老爷子直接让人准备好酒好菜，亲自去接人。
“外祖父，我今儿特意来陪你喝酒了。”
姜离拎着一坛自己酿的好酒，脸上笑容十分真挚。
接过酒坛，穆老爷子迫不及待的倒上两杯，喝上一口，就忍不住赞叹。
“还是你酿的酒好喝。”
“等过两日我再给外祖父送过来两坛。”姜离坐下也喝下杯中酒。
穆老爷子笑呵呵的倒酒，直白的说道，“你来是有什么事吧。”
“果然瞒不住您，这不是听说您让穆青读书，想问问缘由。”姜离哈哈一笑，说出目的。
他当然也没想过隐瞒。
“你觉着京城如今和以往相比可有变化？”
“要说变化，那还挺多的。”姜离挑眉回话。
锦衣卫多出他这么个嚣张的镇抚使，也算是变化之一。
穆老爷子抬手示意其他人出去，轻声道，“我教导过陛下，对陛下的了解不敢说有十成，最少也有三成。”
我靠？！才三成！
这就是所谓的圣心难测？
姜离忍不住心惊，神色严肃了几分。
瞥见他这模样，穆老爷子笑着摇摇头。
“不必如此紧张，陛下三番两次召你进宫，其中心思和算计不必多说，你是个聪明孩子，自然明白怎么做。”
“有外祖父这话，我就放心了。”
穆老爷子有片刻无语，又接着道。
“陛下下令让所有皇子回京，又让大皇子前往风息国贺寿，如此大的动作，你可知意味着什么？”
还能意味着什么。
姜离陷入沉思，当今皇帝多年来从未关注过皇子，突然有动作，必然和皇位有关！
四位皇子齐聚，皇帝的心思已然摆在了明面上。
“外祖父想让穆青入朝堂？”
“穆家没有入朝堂的必要，我拘着穆青，不过是想要让他游离在这些麻烦事之外。”
穆老爷子摇摇头，语气淡然的说道。
虽说太傅府仅剩下殊荣，没有权势，但总归是当今皇帝太傅，哪怕只是交好也容易得到皇帝的青睐。
“外祖父不如直接让穆青远离京城。”
“正有此意，听闻你要去沿海地带，离开时带上他吧。”
“可行。”姜离点头，直接应下了。
穆老爷子庭院外等待许久的穆青满脸担忧，在门口来回走。
他忐忑的嘀咕，“姜离不会被爷爷给骂了吧？”
旁边的书童眼角抽了抽，穆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姜离，谁挨骂都不可能是姜离！
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穆青终于看到姜离出来。
“姜离！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一切都办妥了，从今日起你不必刻苦读书了。”
姜离拍拍他肩膀，说出好消息。
“太好了！”穆青高兴抱住姜离，他实在是不想四更天起身了！
“不过……”
两个字就令穆青笑容僵在脸上，他紧张的问，“不会是要赶我出去白手起家吧？”
“那倒没有，是让你过些日子随我离开京城去玩玩。”
“那就好那就好，走，我带你去库房看好玩意儿！”
彻底放松下来后，穆青就带着姜离朝着库房走去。
……
姜府。
茶香袅袅，姜伯涛和肃国公无声喝茶。
跪在堂中的杨万岑脸色苍白，脸上还能看到伤痕，他半点不敢吭声。
四皇子说出真相后，肃国公直接动用家法，还罚他带伤跪祠堂。
等到两日过去，才拎着他前来姜府赔罪。
他此刻对姜离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刚睡醒的姜离听到杨万岑的惨状，啧啧称奇。
杨万岑干过的蠢事不少，肃国公从未真正动过手。
“走，去看看杨万岑今天准备怎么给小爷我赔罪。”
到了前院，姜离先看到的是肃国公府送过来的赔罪礼，几个大箱子摆放整整齐齐。
进门后，故意从杨万岑旁边越过，姜离一屁股坐下。
“啧啧啧，杨小公子这小脸白的。”
杨万岑咬牙，“我来给姜小公子赔罪！”
“姜大人，小姜大人，这孽子愚蠢，做出那等错事，实在是令人不耻。”
“我已动用家法教训，今日带他来给小姜大人赔罪，如何处置我都绝无二话！”
冷眼扫过杨万岑，肃国公起身拱手，赔着笑脸说道。
要不是这蠢货儿子，他也不至于如此丢脸。
姜离呵呵一笑，“肃国公，杨小公子这算得上是谋害当朝官员未遂，真要任我处置？”
按照大洪朝律法，有意谋害官员，最少得被打五十杖。
就杨万岑这纨绔子弟，打完怕是直接归西了。
杨万岑抬头，恼怒道，“我都已经给你赔罪！”
啪！
“闭嘴！”
肃国公差点气死，一巴掌打完，咬牙道，“任凭小姜大人处置！”
“爹！你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
不敢相信的杨万岑望着肃国公，“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肃国公府也可以没有儿子。”冷着脸的肃国公半分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