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借着醉酒接近她,近乎疯狂的宣泄着身上的欲望,那是他第一次,那么浓烈的想要一个女人,浓烈到,理智彻底脱缰。
后来的后来,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她怀了孕,他们结了婚。
细细想来,他的的确确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动了别样的心思。
俗称一见钟情。
之后的种种,强烈的占有欲,各种反常的行为,不过都是因为爱得更深,陷得更深而已。
他竟然……早就沦陷了自己。
…………
早上,容嫣醒来,身边没人。
摸了摸迟景渊睡过的地方,冰凉。
这个男人,似乎很早就不在这里了。
容嫣简单收拾了一下,回了自己和冉小云的房间。
冉小云刚起,人还懵懵的,一边发懵一边打呵欠,见到她不由得感慨:“昨天的事,还真是吓人。”
容元绮跟个疯子一样,说跳就跳。
那个叫容元洲的也是傻,自己不会游泳还跟着往下跳,怎么,自己的命就不是命?
害得他们迟大总裁亲自跳水救人,啧啧,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哭都没地方哭。
“昨天你吓坏了吧。”冉小云问容嫣。
“你说呢,不过幸好人没事。”要是真闹出点什么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收拾好,在酒店用了早餐后,两人便去了驻场的临时办公地。
容元绮请假在预料之中,只是沈晏也没来。
上午原本要和他开项目会,结果联系不上人,吴文越只好去隔壁问沈明珠,谁知道沈明珠也不在。
总裁办的莉娜告诉他,沈明珠请假了,沈教授发烧了,她照顾哥哥去了。
容嫣想起了昨天救人的事情。
她求沈晏,沈晏无动于衷,虽然最后还是去了,但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他的犹豫,却让她彻底看清了这个人。
容嫣默默在网上买了水果和鲜花,让人派送过去,也算是对他下水救人表示感谢,但多的没有了,她不会去现场,更不会当面致谢。
容嫣没去,迟景渊去了。
作为盛世的紧密合作方,于情于理他都得走一趟。
医院出了归鱼小镇,开车四十来分钟就到,闻有声事先问了病房号,一行人提着水果鲜花上楼。
刚出电梯,就遇到了拿着单子的沈明珠。
她正要去缴费。
看到迟景渊,沈明珠瞬间想起他和容嫣拥抱那一幕,怔愣一瞬,随即转开了目光。
“来看我哥吗,他就在那个病房。”沈明珠指了指方向,进了电梯,下楼去了。
病房是独立病房,各种设施很齐全,沈晏的病似乎比想象中严重,脸色很差,一直高烧不退,人也没什么精神。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病,心病居多。
“沈教授还要养好身体,盛世新产品的合作,还得指望你们研究所。”迟景渊说了几句客套话。
沈晏一一应答,有些心不在焉。
脑子里,总是会想起昨天容嫣求他那一幕。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
突然,他忽的想起什么,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腕,嘴唇微微颤抖起来。
“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他瞬间慌了神,将床上,桌上,到处都翻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东西,直接掀开被子下床,一个不稳,栽倒在地上。
“手链,我的手链……”
明明昨晚还在的,不可能掉水里的,到底去哪里了。
不能丢,不可以丢……
病房里的人连忙将他扶起来,一脸疑惑,想要跟他说话他却置之不理,直到沈明珠出现在门口。
“明珠,我的手链呢,你把我手链放哪里了?”沈晏着急不已。
“手链?”
沈明珠想了半天,忽然明白过来:“你说的是那个破珠子啊,它老是滑下来挡着你输水的手,我就取下来,放在床头的抽屉里了。”
沈晏连忙打开抽屉,看到完好无损的手链,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在。
他出了一身冷汗,额头上也满是汗,整个人一松懈下来,双腿一软,险些又跌倒在地。
众人连忙将他扶到床上。
看着他如视珍宝的手链,迟景渊微微拧眉,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条手链的画稿,他曾在容嫣老家的画本上看到过。
一模一样。
“沈教授的这条手链,倒是特别。”
迟景渊静静地端详着手链,看似无意提起,眸光却已经变得幽深。
沈晏将手链重新戴在手腕上,空落落的心这才好一点,他随口答了句:“不值什么钱的。”
不值钱?
看他的反应,不像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是很特别的人送的?”迟景渊脸色微沉,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晏,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沈晏在斟酌。
迟景渊是容嫣的叔叔,告诉他手链的秘密未尝不可。
但容嫣现在和容元洲在一起,容元洲是迟景渊的好朋友,自己也还没有挽回她的心,倘若这个时候贸然说出口,他没有把握迟景渊会站在自己这边。
他甚至可能怀疑他的居心,认为他在骚扰她。
还是等阿嫣原谅他,和他在一起之后再说吧。
“也不是,就地摊上随便买的,戴了很多年了,像护身符一样,所以比较紧张。”
迟景渊目光闪烁。
他在判断沈晏这句话的真实性。
沈晏的目的他早已知晓,但是会有这么巧合?
容嫣画本上的手链,竟然画的是一条地摊上买的手链?
还是说,沈晏压根没说实话。
迟景渊目光如鹰,犀利而幽深,他很想弄懂画本的手链和沈晏的手链是什么关系,但这一切,他无法从沈晏的话中获取,只能问容嫣。
要问她吗。
倘若是以前,他不会有这么多顾虑,他现在刚明白自己的心意,还无法确认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如果贸然问出口,她会不会觉得,他怀疑她?
明明她已经解释过她和沈晏的关系,他们的确比普通人要好一点,却也没有他所想的那层意思。
但是——
会这么巧吗?
迟景渊的指腹轻轻地敲击着,似乎在权衡,在犹豫。
一时间情绪起伏,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