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交接完正事，还有剩余时间时，都会坐下来品评一番。
不过今天，顾西戎代表的是，古道福利院全权专属顾问！
战斗意志在她兴中燃烧。
商场如战场，是的，她，是来战斗的！
顾夜靠在办公椅上，看着门口女儿眼神带着浓烈敌意，周身散发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直直回望着顾西戎，顾夜眼神平静，对比上次仓皇无措，现在的顾西戎，让他感觉到不少欣慰，冷峻面容带着淡淡笑意。
这才像我顾夜的女儿！
“顾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古道福利院全权代表顾西戎，这是您上次要我提交的方案，我已经整合完成，请您阅览。”
顾西戎声音清脆，冰冷而不带感情。
顾夜接过文档和u盘，开始审视，偌大办公室，寂静得呼吸声、按击鼠标声、反动文件的沙沙声，皆清晰可闻。
漫长时间里无人交谈。
如果不是办公室里充斥着艺术气息的大钟，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代表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始终在转动，否则任何人都会觉得时间迟缓得几乎凝固在当场。
不论指针转过多少圈，顾西戎始终安静等待顾夜审查完毕，没有任何焦急，耐心中带着十足把握。
“你觉得它值这个价？”
最后一份文档粗略扫完后，顾夜缓缓开口，话语里满是嘲讽意味。
“值不值得，我相信顾先生心里会有定数。”
面对质疑，顾西戎没有迟疑，更没有怀疑自己，而是用直白语言回敬他。
“投入太大。”
顾夜合上文件，倾着上身，上位者独有的威势，再以姿态叠加出的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他盯着顾西戎，预期平稳沉着。
“我核算过顾氏集团所有成本，预估过资产金额，这点投入对于顾先生来说会很大？恕小女子不信。”
这份压迫对顾西戎没有任何用处，她笑着，轻描淡写化解开来。
“再说了，比起最后成果，顾先生小气到，连这点投入都舍不得吗？”
顾西戎迎着顾夜让人难以喘息的压力，交叉手掌，手肘撑在办公桌上，话语里满是挑衅。
“你这么对你爸说话？”
顾夜眼神一凝，分明能听出悦。
“嘭！”
顾西戎猛然手掌拍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声响，在办公室中似乎还留有回音。
她立直身体，死死盯着顾夜那双如同古井般，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双眸，语气冰冷而绝情。
“顾夜先生，恐怕您没有听清我的自我介绍，那么我在重复一遍：我是古道福利院全权代表-顾西戎，不是您的女儿顾西戎！”
“‘在商业谈判讲情分是件蠢事’，这句话还是您教的！怎么？堂堂‘商贸帝王’现在准备打感情牌？”
咄咄逼人，字字锥心。
“哈哈哈哈”
顾夜向来沉稳得令人猜不出喜怒，像毫无感情俯视凡人挣扎的神祇，而今因顾西戎格外冒犯的言语，展露出真正情绪。
他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办公室，带着发自内心的愉悦。
等他平稳情绪，重新恢复那波澜不惊的样子，顾西戎抬起手腕。
“三天，您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将联合其他企业，公布这套方案，我相信他们应该清楚里面的价值。”
“就此，等您的消息。”
顾西戎站起身，整理着身上并不这周的西装，微微躬身告退。
顾夜撑着下巴，目送这个咄咄逼人的女儿离开。
办公室侧门拉开一条小缝，已经步入中年的她，身段依然妖娆得让任何男人都会动心，似乎岁月不忍心在美人身上留下印记，艳丽容貌没有些许改变。
她轻轻走到顾夜身后，纤长白皙手指轻揉着顾夜后仰的脑门。
“我是不是老了？”
顾夜闭着眼睛享受着薄荷的揉按，万分感慨。
“胡说什么呢，你年轻着呢？”
薄荷娇嗔打了他一下，没有任何做作违和，神态和谐得依然是个十八岁的女儿家。
“本来这套方案，我预估过，再快没有一两个月是无法做到这样完善，只给她半个月，就是想看看她的潜力能到什么地步……戎戎这孩子，后生可畏啊！”
顾夜长叹一声，满是沧桑。
“戎戎还是个孩子，听说她是不眠不休四天赶出来的，真的有这么好吗？”
薄荷一边揉按着顾夜额头，一边疑惑地问。
“第三份‘关于福利院改造同时带动西郊医、学、住等经济价值预估’实属惊艳！”
“第七份里她剖析了这套方案，对于市政格局的变化，更是展现卓越的前瞻性，这些都按下不表。”
“光是她私藏在报告中那句‘企业配合zf部门，做出重大惠民项目，属于政绩。’我就无法不同意她的方案啊！”
薄荷依然有些困惑，接不上话，只能由他自言自语。
“这丫头，从哪里知道她李叔要往上升迁的事？真是……一语中要害！也罢，送李哥一份大礼，让他升稳当些。”
顾夜握住薄荷的手，轻轻拍了拍。
薄荷转过身，来到顾夜身边，靠在办公桌上，埋怨起来、
“你们呀这些事情我搞不懂，也懒得弄懂，听说她有个男朋友，你做父亲，也不关心下？”
“早就知道了，跟幼森家认识的，是幼森队友。”
顾夜无所谓的态度，让薄荷有些不满，她怕着顾夜的肩膀，有些恼怒。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不管，那男孩听说家里是小门小户家，我不同意！”
薄荷嗔怒着，抱起双手。
“你不同意有用？你家闺女你还不了解？那脾气比你还要强。”
顾夜颇感好笑，温柔伸手拉住薄荷，使她坐在自己腿上，轻声安抚。
“幼森那了解过，12品性还不错，最燃有些怯懦，但这更好，西戎性子要强，脾气还不好，刚好包容她。”
顾夜笑着拍这老婆。
“以后企业是要交给西戎打理的，男方当然越普通越好，至于男方还是亲戚，如果往后有了胆子，想借我顾家东风，那就让他们自己试试。”
薄荷再怎么万般不愿意，见顾夜都拍下板子，只能嘟着嘴生闷气。
“好了，别闹脾气了，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薄荷气鼓鼓的扭过头。
办公室里夫妻俩，一个闹，一个哄，不像结婚许久的夫妻，更像刚热恋的小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