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海啸一样猛烈地侵袭,一股脑地砸进林静宣的脑海里。
他一时间消化不了如此多的信息,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再加上那些悲惨过往直击他的内心,悲伤的情绪一鼐涌了上来。
林静宜双眼通红,眼泪不住地溢出眼眶,他的身体更是因为这刺激而不停地颤抖。
苏臻看到他的模样吓到了。
连忙将他抱住:“静宣,你没事吧。你别去想,什么都不要想。”
林静宜难受极了,他哽咽着想要说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苏臻拥抱住他,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别害怕,有我在呢。不要害怕。”
他不知道林静宣想起了什么。
可他知道林静宣的性格。隐忍、克制、规矩。总结起来,就是他很会管理自己的情绪,甚少露出不合时宜的神情,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在陌生人,甚至有可能是仇人的面前,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
所有情绪都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了。
苏臻不敢随便猜测。
一旁的封晴晴却得意地笑起来:“看你这么痛苦,一定是想起什么了吧!”
苏臻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你闭嘴!”
封晴晴不但没闭嘴,反而笑得更得意了:“想起来了更好啊,你也应该想起来了吧,她会死都是因为你!”
她的话,就像是一把利箭,直击林静宣的心脏。
如果不是自己冲动的拿刀去砍人,妈妈会不会不会死?
苏臻却道:“你们这些大人还真是好笑的,明明是自己的责任,却总喜欢把它推到小孩子身上,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们什么都没做过似的。”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杀人凶手。”苏臻拉住林静宣的手,对他说,“我们走吧。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封晴晴今天把他们找来,目的是伤害,她是不会告诉他们实情。那又何必和她多费唇舌?
林静宣跟着站起来,同他离开。
“站住。”封晴晴叫住他们。
苏臻头也没回,问她:“你还想干什么?”
封晴晴说:“我说过,会告诉你们林静谣葬在哪里,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她说着,报上了一个公墓地址,“这次,我保证说的都是真的。”
苏臻和林静宣离开了包厢。
他们回到车上,林静宣紧绷着的情绪才松懈下来。
他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言不发,只痛苦地抱着头。
苏臻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便先将车开了出去。
他开过两条街,才将车停在路边,问林静宣:“你现在怎么样了?有好一点吗?”
林静宣摇着头,仍是不说话。
苏臻倾身过去,轻轻抱住他,说:“你有什么话想说,都可以告诉我。”
林静宣推开苏臻,说:“我自己能处理好情绪,你不用担心。”
苏臻沉默着,陪着他坐了半晌,随后又问他:“是直接回家吗?”
林静宣抹了一把脸,看着前方,说:“去公墓,看我妈妈吧。”
苏臻当然不会反对。
他开着车,同林静宣一起去了公墓。
按照封晴晴所说的,他们确实找到了林静谣的墓。
墓碑上贴着她的照片,很年轻很漂亮,气质独特,微微笑着看着前方。
林静宣半跪在墓前,手指滑过掉色的灰白照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始终没有落下去。
许久,他才对苏臻说道:“在我的记忆里,她没有这么漂亮。也没有这么好的气质。她头发枯黄,手上全是厚茧,穿着的衣服都又旧又过时,却洗得很干净。”
“她一点都不漂亮,可是却很难干,她会包世界上最好吃的饺子,也会煎最好吃的的荷包蛋。她会给我讲睡前故事,还会跟我讲很多典故。”
“她教我做人,跟我讲道理。”
“她普通得像每一个被生活磨去棱角和光彩的女人,不会出口成章,也不会吟诗作赋,更不会像个矜贵的大小姐,可是……她是最好的母亲。”
林静宣颓然地坐在墓碑前的石阶上,开始讲他刚刚找回的记忆。
苏臻听得既惊又怒,拳头不由得握紧。
林静宣突然说:“如果不是我,她也许真的不会死。”
苏臻知道林静宣在自责,也知道,不管现在说什么都安慰不了他。
苏臻只是提出自己的疑问,问他:“为什么才刚走一批要债的?怎么又来了一批?”
林静宣看着苏臻,一时也有些愣住。
“既然当初的案子闹得那么大,又报也警,我想警方那边应该有讯息。”
他们准备先从警方那边入手查这件事。
当天时间已晚,于是决定先回家,第二天再去。
可是第二天本来的人,不是林静宣,而是闻亦荣。
苏臻揉着眼睛起床时,闻亦荣已经做好早餐端到卧室里来。
把他早餐放在床头柜上后,然后压在床上的苏臻一顿猛亲。
“唔……”苏臻被他吻得喘不气,身体也软绵绵的。
闻亦荣顺势把手伸进被窝里,摸到苏臻的衣角就往上蹭。
冰凉的手指贴着苏臻的温暖的皮肤。
苏臻立即冻得打了个冷颤,含糊不清地说:“冷……”
闻亦荣的手在他身上一通乱摸,不一会儿就捂暖和了。他的手顺势而下,伸进苏臻的睡裤里。
苏臻立即皱起眉头,哼了起来。
闻亦荣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吻下去,苏臻哼哼了一会儿,身体忽地绷紧,片刻后又放松下来。
闻亦荣抽回被窝里的手,舔了舔温润的手指,笑看着苏臻。
苏臻半睁着眼看他。
闻亦荣凑过去,在他嘴上啃了一口,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一边擦手指一边坐起来:“你起来吃早饭。”
苏臻坐起来,勾着闻亦荣的脖子给他一个热吻。
这几天他一直在为林静宣的事奔走,虽然林静宣恢复的记忆少得可怜,可经过昨天的事,他变得主动。
以前苏臻无从下手,是因为林静宣抗拒。
林静宣主动,那一天就不会远了。
他与闻亦荣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亲了几下,闻亦荣就把他推开:“你再这样,我就忍不住住了。”
苏臻跨坐在他腿上,楼着他的脖子:“我又没让你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