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调查过了,那女的就是一按摩院的小姐。”陈莉莉讥笑道:“陈大牙不会玩廉价的女人,能和她有这么频繁的来往,肯定是有利用的价值,除了藏东西,我估计她也就没啥太大用处了。”
听起来,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如果陈大牙真的信任一个女人,那就证明那女人有把柄在他手上,否则这事儿根本不可能。
我吸了口烟,问:“行吧,你告诉我那女人的名字,我自己去查查。”
“那女的叫李月,在酒吧街后面的窑子房里干活儿,你去了就能看见她,那婊子天天接客,一天都不休息的。”
“李月?”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头皮就是一麻,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有点傻了。
希望不是同一个人,不然我真的无法接受。
但仔细一想,这也不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杰哥说过,李月确实是在做小姐,如果这还能碰上重名的,那也太他么巧了吧?
“喂?还在吗?”陈莉莉叫了我一声,这才把我叫回了神。
我心烦意乱的,根本不想在听,干脆就说:“东西你没拿到,一百万没有,五十万你要不要。”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良久后,她才说:“好吧,五十万也可以,但以后你得经常来找我,我都受够这帮小白脸了,中看不中用……”
没等她说完,我直接就挂了电话。
我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乱乱的,一想到李月还在帮陈大牙做事,我的心情就说不出的复杂。
不是恨,也不是失望,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即便是陈大牙有她的把柄,那离开不就得了?
我在沙发上躺了一整个夜晚,直到清晨一早,安娜一丝不挂的走出来,才把我给叫醒。
因为安娜确实很让我快乐,我也就许诺她,会找机会提拔她一下。
安娜开心的不得了,像这种年轻的小姑娘,其实就是需要一个机会而已,要求也并不过分。
事后,我把安娜送走,又跟袁婉那边请了假,中午的时候我就直接去了酒吧街的后面。
这是一条小巷,在居民楼里面,我找了好久,才打听到那间小炮房。
我上到二楼,敲了敲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女人的回应。
“谁啊?”
开门的是个白白嫩嫩的少妇,浓妆艳抹的,风尘味儿十足,身上只穿着一套薄薄的内衣,罩子歪歪扭扭的,不该露的全都露出来了。
她见到我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帅哥,来的有点早吧?”她伸手摸了摸我胸口,回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别人都睡着呢,就剩我一个,做吗?”
我愣了下,想着先进去再说,干脆就点了下头。
白嫩少妇笑的更开心了,拉着我的手,猴急的就把我往里面领。
我这一进去,首先就闻到屋子里的那股糜烂味道,有男人精水的味儿,有劣质香烟的味儿,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怪味儿,乱七八糟的,很是呛鼻子。
地上到处都是摆放凌乱的高跟鞋和烟头儿,角落里还有两个用过的避孕套,看那样子,都已经放了一个多月了。
我一阵恶心,都想扭头走人,可白嫩少妇拉着我,我也没好意思挣脱。
“那个……”
快进卧室里时,我忍不住停下,问:“姐,你这儿有一个叫李月的吗?”
白嫩少妇回头瞥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怪异,这让我有点不太安生。
“有啊,你找她的啊?”白嫩少妇问。
“恩,她在哪个房间?”我乐呵的问。
一听这话,白嫩少妇立马就松了手,很不客气地指了下左边的房间,幽怨的嘀咕道:“早说啊,好不容易碰上个帅哥,老娘下面都湿了。”
说完这话,白嫩少妇气呼呼的就进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了房门。
我摇了摇头,走到左边的房门前,抬手想敲门,可一直都鼓不起来勇气。
这么久都没见了,再次见面却在这种场合下,尴尬先不说,我是怕她再坑我一次。
万一她告诉陈大牙我回来了,那我恐怕又要开始逃亡生涯了。
吱呀……
就在我犹豫之际,房门突然打开,从中走出一个穿着迷彩功夫的老男人,手上正提着裤子呢,抬头就看了我一眼。
“呦,这一大早上的,还挺忙的。”
老男人呲着一口大黄牙,猥琐的笑了下,瞥了眼里面,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我心里一颤,强忍着冲动,等男人一走,我就看见了里面的场景。
房间不大,只有七八平方的样子,摆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再就是一间很小的卫生间,基本上没有什么活动的地方。
狭小,凌乱,肮脏,呛鼻。
这几乎占据了所有低俗之地的特征,让人感觉到极其的不舒服。
而就在那张破旧的双人床上,一个穿着小吊带,白色内裤的女人,正用湿巾擦拭着肚子上的液体。
那张白皙漂亮的脸上,此时死气沉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她的眼神,给了我一种,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感觉。
这眼神我见过,那就是曾经的我,那种对生活没有了希望,对一切失去了信心的感觉,如果不是有一丝精神支柱,这种人恐怕早就自杀了。
而这女人正是李月,我万万没想到,她会沦落到这种地方。
就以她的姿色,相信即便去了大夜总会,也会很快成为头牌,可她为什么要在这种破地方做小姐!
李月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到来,却也没抬头,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而后就自顾自的,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新的避孕套。
“你先进来吧,我去洗个澡。”她扔下避孕套,转身就盘起头发进了进了浴室。
我没吭声,进到屋子里,回身关上了房门。
可下一秒,我又是一愣,房门的后面堆满了皱皱巴巴的卫生纸,上面积压着小山一样的避孕套,全都是用过的,里面还有残留的液体,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我心中一痛,长呼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安静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