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沈栖迟正欲问墨昭，偏偏系统此时又突然蹦出来。
“叮！宿主大大，请完成男主黑化剧情。”
沈栖迟被这突如其来的任务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次的任务不光是发布下来的，而且还在他面前明晃晃的浮动在半空里，闪着银光。
怎么赶在这档口？
原本沈栖迟想着，莫辞虽然私底下一定偷着修魔了，但隐藏得还很好，没露出什么马脚。若是有朝不慎走火入魔，他还能帮到一二。
在这个时候要觉醒，毫无预兆的，莫非真是如墨昭说的，控制不住了？
“莫辞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为何偏偏要挑在此时？”沈栖迟还想要与系统争取一下。
系统不答，只道：“若是男主错过觉醒剧情，扣除积分两千。”
沈栖迟一时犹豫，竟不能决断。
莫辞觉醒以后，独自回了魔界，无人知晓他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五年后魔界动荡不安，莫辞以一己之力夺了魔尊之位，平息了魔界，而后带领魔界攻占修仙界。
虽然说，莫辞绝非一般人，经历肯定也不会太坎坷，更何况现在还有墨昭可以帮衬着他，按理来说是可以放心了的。
可…他是沈栖迟，不只是宁泽峰峰主，不只是芜瑶仙尊，他还是洛婉檀的师尊。
不论他修魔与否，立场是否对立…他现在，要用什么理由去让他觉醒成魔？
一旦做成了，清谷再无洛婉檀此人，沈栖迟也不过是莫辞命中的一个过客小人物。
“请宿主大大尽快完成任务，已进入生命倒计时。”
倒计时？
“什么意思？！”
系统不去弄那洋洋洒洒的一片字迹，直接在沈栖迟脑中印了出来。
当年九尾狐族弃仙成魔，惹得神帝大怒，不顾天道在九尾狐一族设下诅咒。
后来的九尾一族并非出生起就有空间之力，而是极少的一部分在等到接近成年血脉觉醒时才会有机会…只是有机会而已，觉醒之中的九尾一旦失败，轻则丧失修为，重则灰飞烟灭。
觉醒后的九尾除了空间术，修炼也要快一些，但由于拥有这种天赋的少之又少，在本就稀少的九尾狐一族之中重更显优越。
怎么好巧不巧就让莫辞给遇上了？！
这样子看，莫辞的血脉已经在觉醒了。
怪他，怎么今日没有注意到莫辞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
这只是短短一瞬时间，外面的事情还在继续。
洛婉檀废了些力气，那空间被破坏，墨昭也被困着，自然无力去修补它。律珉自幻境破除，就一直晕着，良久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沈栖迟回过神来，正好瞧见墨昭的眼神，顺着视线过去就是倒在地上的律珉。
这眼神的确心思昭然，都不需要再问。
“你喜欢他。”
沈栖迟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怀疑的肯定。
虽然这事挺意外，但这样看来，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墨昭仍然直直的看着他，脸上再无戏谑，眉间也消了玩味。律珉那人生得也极好，面容就是一副温润模样。
“你看，连你都能看出来，他却不知道。”
墨昭说这话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有些惨淡。
“你应该很想问，为什么我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没有”，沈栖迟摇摇头，“那是你的事。”
可墨昭想说。
“他就是个普通人，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记得的都只是我一个人罢了。”
前世，那人救他于山野，悉心照料他，一直将他放在身边。
他那时也不过是只小兽，连人形都化不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病痛慢慢折磨而死。
那是墨昭一生中最暗的时候，被砚祁抛弃，律珉也离开了，到头来却是他孤身一人。
他在这世间晃荡几十年，终于找到了律珉…这人与前世姓名未变，只是长相变了些，但骨子里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模样。
“所以呢，跟律府有什么关系？”
沈栖迟问道，不禁皱了皱眉。
九尾一族虽然长相奇美，但生性暴躁偏执，其中又有这事，这让沈栖迟不得不有些怀疑是不是真是墨昭做的这些事。
“他们，是你杀的吗？”
问这话的不是沈栖迟，也不是洛婉檀。
只见律珉悠悠转醒，望着墨昭的眼神里情绪复杂。
沈栖迟见他神色，觉得这人刚才可能是醒着的，也就将这些话都听见了。
墨昭却说不动话了，这副模样落在律珉眼里倒像是成了默认。
“我自认为对待你不错，也觉得你是我除了阿絮之外最能信任的人。你知不知道，那天夜里大火时，我亲眼看着阿絮被埋在大火里却无能为力，她却让我去救你？！”
墨昭仍未说话，只是本就白皙的脸上泛着苍白，好像有什么堵在嗓子口，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恨她是吗？所以在幻境里迷惑我时连她的影子都不愿意给我看一看？”
“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律珉悲戚的眼神一丝一毫未藏，直直的显露出来，落在他眼里刺眼得很。
沈栖迟默默向后退了出来，他们两人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
只是…他又转头看了看洛婉檀，虽然依旧是那冷若冰霜的样子，但实实在在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明明之前还有些怪怪的，现在这般无恙就才会显得不对劲。
“你别靠近我。”
律珉止住了墨昭想要靠近他的脚步。
“你是魔，我是人，就算没有阿絮，我们也不会有结果的。”
“林律，你放过我吧。”
墨昭讷讷的收回半空中的手，落在衣下。
律珉跌跌撞撞地跑进律府，可惜这府内光景早已不在，满是残破不堪，是这房舍，也是这人。
“倒计时警告！倒计时警告！”
系统响起了提示音，让沈栖迟记起了这件事。
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好莫辞的事情，一旦血脉觉醒失败，就会面临死亡的可能。更何况莫辞此时定是抑制着，到时候血液逆流，不知道会怎么样。
“莫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