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豪用力地点着头说:“不错,就是这样!王飞扬啊王飞扬,我真的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你对我女儿到底是下了什么药?甚至我一度以为你是不是给她下了蛊什么的,所以,她才会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你知道不知道?我跟我女儿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你,我第一次打我女儿也是因为你。我女儿生平第一次恨我,也是因为你。”
“你要给我戴绿帽子,把关雅美给拐走,我都可以不计较,毕竟那不过就是我玩腻了的一个破鞋,对我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开头,因为她跟你斗,也不过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但当我知道我女儿也对你投怀送抱时,我这股火气真的是忍不了了!”
“我恨不得立刻就把你置于死地!我把她从小到大好好抚养,当做掌上明珠的女儿,居然喜欢上了我的仇人,居然喜欢上了给我戴绿帽子的一个男人!我特么就搞不清楚了!说起来倒也有意思,我老婆喜欢上了你,我女儿也喜欢上了你,说起来你特么还真的是艳福齐天呀!”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咬牙切齿,流露出来的恨意,好像能让他牙齿都瞬间崩碎。
王飞扬倒是显得比较轻松,他淡淡地说:“这就可能是你做的恶事太多,老天开了眼,在通过我的手报复你呢!”
“你放屁!”杜豪狠狠地喊了起来。这一激动,他手中的刀子不小心又在林小鹿细嫩的脖子上,割开了一个口子。
但林小鹿只是疼得浑身一个抽搐,没有再发出痛叫之声了。
王飞扬冷冷地说:“你最好小心点杜豪,不要让自己手上再多一条命了。就算一个人不能死两次,但把自己喜欢的一个小女人给杀了,你心里头过意得去吗?要真有地狱,下到地狱里头,你会经受各种各样的煎熬,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炸油锅什么的,都有你份!”
杜豪哈哈大笑,接着笑声就戛然而止。他语气显得更加怨毒:“放心好了,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还要去澳大利亚,好好过我的日子呢。”
再过了三五分钟,外边就响起了门铃声。
朱伶俐也赶紧去开了门。
没多久,他就领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牛大壮,一个当然就是杜轻轻。
杜轻轻看着床那头的父亲,看着在他要挟下流泪不止,这甚至流血不止的林小鹿,她都不可思议了。
她气愤地喊了起来:“爸!你还没有够吗?够了行不行?不要再折腾出这么多事了。你害的人还不够多吗?你做的坏事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子吧?不要再这样了。你就放下屠刀吧,就算不能够立地成佛,但这是你最好的结局了!”
她这么一喊,眼泪顿时哗啦啦地涌了出来。可以看得出来,杜轻轻忍受了很长时间的憋屈,这一番话想喊出来很久了。
她继续抽抽嗒嗒地说:“爸,我不要你的一分钱,你不用为了我了。你要是为了我,就就不要在这样子,你就投案自首吧。也许……也许法院会判你一个无期徒刑,以后你再争取好好减刑,还能……还能出来的,好不好?我求你了!”
说到这里,她居然就双膝一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情景不单单王飞扬没有想到,杜豪也没有想到。他愣了半晌,忽然间就大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说:“这就是我的好女儿,这就是我的好女儿!你居然还帮着王飞扬,要把我绳之以法,是不是?你还要帮着他把我送进监狱?我养了你十八年,还比不上这个臭小子?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想不到我的女儿能够不中留到这种地步!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他这么喊着,语气里头也充满了悲壮,甚至还红了眼睛。
跪在地上的杜轻轻摇着头说:“爸,我不是因为王飞扬而这样子说,我是……我是自己就想对你这么说。不要一错再错了,也不要再让我担惊受怕了。我好像从来没告诉过你,是的,你给了我很多享受,给了我荣华富贵,让我从小到大就不用去承受什么人世间的疾苦。”
“但我心里头一直不安的,特别是我知道你的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的时候,我更加慌张。我看电视,我看了那么多电视和电影,都会在想,要是有一天我爸也跟电视上电影上那些贪官一样,被抓起来怎么办?”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劝你,我也知道,我劝你没有用,因为你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不到黄河你是不会死心的,不见棺材你是不会落泪的。可现在已经到了黄河,你已经见到棺材了,就请你死心了好不好?就请你……请你投案自首吧!”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眼泪流的也更多了。
杜豪摇摇头,冷冷地说:“女儿,爸爸是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的,爸爸还在澳大利亚安排了那么多产业,还没有好好享受,更没有带你好好享受。轻轻,你说这些话没有用,我只求你看在我是你爸,看在我好好疼你十多年的份上,跟王飞扬说,让他放我一马,现在就放我走。然后你开车载着我,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说到这里,他语气都充满了哀求,就这么看着杜轻轻。
杜轻轻一阵茫然,扭头看向了王飞扬。
王飞扬看着她,缓缓摇头,一字一顿地说:“轻轻,你刚才说的是很对的,必须让你爸立刻收手,不要再做出这些糊涂的事情。法律的制裁才是他的归宿,而不是这么执迷不悔,不然他会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轻轻,我是你爸,是你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除了我之外,以后没有人再照顾你了,只有我才会一辈子好好的,从不变心的照顾好你。而这个王飞扬,你以为他会有多爱你?就算他现在爱你,贪图你的美貌,贪图你的年轻,愿意关心你,照顾你,爱护你,但是三年后五年后呢?”
“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跟我一样都是个花心大萝卜,他身边有很多女人,现在把你的继母都给勾搭走了。像他这种人渣,你居然还喜欢他?你觉得他会对你好一辈子吗?你好好问问自己,你真的有这样子的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