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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刘邦之死(1 / 1)

风漫天卷起!吹得黑色的皇旗烈烈作响,旗上威严、华贵的黑龙和彩凤欢快得似乎欲乘云飞起、直上云霄。皇旗下,六辆巨大、豪华的黑色御辇在无数郎中和虎贲军的护卫下正辘辘而行;而在御辇的前后,则是一支看不到头尾的庞大军旅,威严而肃穆,尽现雄师风范!

整个秦军队伍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的气息,人人面现微笑和期待,因为这是一支得劲归来的王者之旅!

扶苏在第一辆御辇中探出头来,极目远眺:远方,首先看到的是大粱那高大的城池和雄伟的箭楼;稍近些,则是密密麻麻、无边无涯的秦军营寨。“终于又回到大梁了,刘邦,你的死期到了!”扶苏淡淡地笑了笑,一脸的期待和从容。

忽地,大梁东营的秦军营寨里猛然响起了一阵隆重的得胜鼓声,高耸的望楼上也是一阵旌旗翻卷、奋力舞动,那情景分外的壮观和激昂。一旁的福凑了上来,笑道:“陛下,你看,我军的将士们在欢迎陛下得胜归来!”

扶苏也笑了:“这一定是出自张良之手,这个军师啊,花样真不少!不过,这大半月来他一定累坏了!”

正说着,御辇接近东营,忽地营寨里响起了山崩地裂般的欢呼声:“秦风!秦风!秦风!……”齐整的声音慷慨激昂,让人热血沸腾,禁不住有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冲动与自豪!

扶苏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秦军将士们的欢呼,心中波涛翻滚、不能平静!

紧接着,御辇过南营,照样受了南营将士的热烈欢迎。要不是严正的军纪约束着他们各守岗位,恐怕这些虔诚的信徒们会为了一睹天颜而蜂拥而至,将御辇塞得寸步难行!

渐渐地,御辇在自豪的出征将士们护卫下抵达了西方主营大门。远远地。扶苏便看到上万秦军将士精神抖擞地列成一条巨大的人廊。

御辇走近,巨大的人廊一齐拜倒,山呼万岁:“欢迎陛下得胜归来!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巨大地欢呼声中,扶苏心潮澎湃,忽撩帘出帐,对驾车的车夫道:“你下去,让联来驾车!”车夫愣了愣,赶紧跃下车去。

扶苏接过鞍绺,亲自控马,兴奋地检阅着眼前这支威严的军旅。忽地大喝道:“大秦雄兵,威震天下,军旗所至,无所不从!”

猛然间,周旁数万人一齐呐喊:“陛下威武!陛下威武!陛下威武!……”

一个人能站在万人中央,享受万众的欢呼和拥戴,这是何等的荣光!侥是久经此阵的扶苏也仍然面色潮红,心情激动,大感这一生的辛苦没有白费!

御辇辘辘而行,驶得又平又稳。秦人善‘御’,扶苏自也熟黯此技,虽多年未经手。此时信手拈来,却也不减当年。很快地。御辇在巨大的声浪中驶近营门,那里张良正率留守众将官相迎。

“臣等欢迎陛下得胜归来,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张良和众将官一起相迎。

扶苏大笑着跳下马来”岚得福急道:“陛下小心。慢点,慢点!”扶苏也不理他,直走到张良面前,将张良扶起道:“子房请起。今天这番声势看来你花了不少心思啊!”

张良笑道:“陛下神威,连破东郡、东阿及十五万齐军,更击杀巨寇田横,军功之盛,举世无双。若不浓重其事,如何显得陛下过人之处!”

扶苏大笑道:“子房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对了,看子房面孔清瘦许多,看来这些日子辛苦了,联要代表秦国感谢你啊!”

张良闻言忙道:“不敢,不敢!臣在这里只是固守营垒,如何及得上陛下辛苦!”扶苏笑道:“子房太谦逊了,你的功劳联心中有素!行了,诸卿都起来吧,联可是饿得狠了,庆功宴都准备好了吗?”

张良笑嘻嘻地道:“陛下,臣办事,您放心!不过,这顿庆功宴却不忙着吃,因为臣另有惊喜给陛下!”“噢!?”扶苏有些奇怪道:“难道是羌隗将军取了陈郡、赵佗取了砀郡!?此事联在路上已经知道了!”

张良笑道:“当然不是这个,陛下请看那些是何人!”说着,张良拍了拍手,营门后忽地转出一片姹紫嫣红来!

扶苏定睛一看,惊喜得眼睛都险些抽了筋:竟然是从南疆回军前,留在番禺的银花、火凤、青鸾、蓝霜、素雪以及几个可爱地儿女!

“陛下……,父皇……”扶苏耳旁立时响起一片温情的声音!

“爱、爱妃,你、你们怎么来了!?”扶苏又惊又喜,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火凤微笑着迎了上来,欠身一拜:“臣妾闻听陛下在中原捷报频传,欣喜万分,再加之思念陛下,故而离开番禹,回归中原。走到洛阳时,闻三弟赢安说陛下正在魏地征战,便来相寻!”

扶苏苦笑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里还是战场吗,要是出了危险,联心何安!”火凤有些脸红,低声道:“臣妾等思念陛下吗,何况还有屠睢将军沿途护送!”其余几名爱妻也是眉目含情,娇弱可怜地看着扶苏。

扶苏心一下子软了,刚想安慰两句,忽想起自己的身份和场合,转头一看,周旁的张良等人和将士们个个不是别过了头去,就是顾左右而言它,看来都知趣得很。便也低声道:“行了,回内帐再说吧!”见扶苏不再追究了,火凤等人一下了放松下来,互相得意地看了一眼:扶苏脾气好,不拘小节,火凤等跟随多年,那是早就知道的!

“来,玲玲,想不想父皇!”扶苏弯下腰。将最小的女儿幼公主赢玲抱了出来。“想死了,父皇为什么好长时间不回家,赢玲和母亲、还有哥哥姐姐都很想你!”说着,在扶苏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看见赢玲在扶苏怀里撒娇,其余几个小淘气不乐意了,纷纷叫道:“我也要父皇抱!我也要父皇抱!……”

扶苏傻了眼啦,银花和火凤她们几个这些年在番禺生了六个子女,都要抱的话,扶苏得变成三头六臂才行。只好陪笑道:“玲儿最小,你们要让着妹妹不是!父皇只有两只手。而且又很累啦,等父皇回帐后休息一下再抱你们好不好!”几个皇子、公主有些不乐意,鼓着小嘴,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的,看看就要咧嘴!

扶苏无奈,只好求助似地看着几个爱妻。火凤几人促狭地笑了笑,便将几个孩子一人一个抱了起来,好容易给摆平了!

这时,周旁响起了低低地笑声,一代名将、铁血帝王竟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以及手足无措的时候。这可是相当难见地,此生也许仅此一回,焉能不乐!

扶苏此时不禁有灰溜溜地感觉。只当耳背不察,便抱着赢玲向内帐去了。众将士们也随后跟着。一同入内。

没走几步,忽地扶苏想了起来,问火凤道:“屠睢将军呢,怎么没有看见?”火凤笑道:“屠将军病了。正在寨中休养,臣妾就没有让他起来接驾!”扶苏心知肚明:“从遥远地南疆保护着这些金贵的皇妃、皇子、公主,日夜提心掉胆,绝不是人干的活。屠睢焉能不病!”便扬声道:“子房,屠将军辛苦了,你代联送一些补药去,好好慰问一下!”“喏!”张良在身后笑嘻嘻地道。

是夜,大梁城下秦军四营大摆庆功宴,由于还是战时,所以严禁饮酒,但是饭菜管够、肉食管饱,倒也让秦军们大嚼了一顿!

晚上回帐,扶苏和一家人自是其乐融融,不必多表!

夜晚的大梁城头,凉风习习,烛光隐隐,刘邦和陈平等人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秦营地灿烂灯火和欢庆之声。

“唉——!”刘邦叹了口气:“扶苏回来了,就意味着田横完了!军师,我刘邦难道就这么完了吗?”

陈平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忽地似自言自语道:“我军现在的情况虽是危机重重,却也未到山穷水尽之地。大梁坚城、且有雄兵十万,固守一两个月不是难事。如果齐军能够稳住战局,朝庭能够击败韩信的话,大梁还是有一线生机的!”说完,陈平忽地轻轻笑了笑,似乎对自己地这个构想有些异想天开而自嘲!

诸将闻言沉默:这岂不是说现在大梁地生死已经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吗!?难道真的大势已去了!?

夏侯婴忽地叹了口气道:“扶苏不愧为一代英主,本已为田横能与他相抗衡一番,没想到扶苏一到,没有三天就全军覆没,真是厉害啊!这张良也是机智多谋,扶苏走后,我军屡攻秦营却都被击退,只能徒叹奈何。如今扶苏回军,再加张良相助,已是无可匹敌,刘公,何去何从要早定主意啊!”

刘邦有些黯然道:“你是要我归降扶苏?”夏侯婴淡然道:“刘公,宋义老朽、项羽鲁莽,很难是韩信的对手,而齐军面对秦军李信、蒙恬两大名将的联手更是靠不住,所以目前的大梁已经是一座无援孤城,或者说是死地,便是未来有援兵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面对如此窘境,我等死不足惜,却不能不为主公考虑。主公现在降秦,恐怕还能搏个侯爵之位,以扶苏的义名也应该不会苛待主公;若万一城破,恐怕就只有玉石俱焚一个结局啦!”

樊哙闻言大怒道:“夏侯婴,你这混蛋,如何能怂恿主公投降,莫不是你贪生怕死,想卖主求荣!”夏侯婴平静地道:“我与刘公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是生死至交,我是什么样的人刘公比谁都清楚!”

刘邦见樊哙还有吵闹,忙挥了挥手道:“樊将军不必吵闹,夏侯将军不是那样的人,他这样说也是为我考虑!”夏侯婴闻言目光中浮现出一抹感动地神色,或许这就是誓为知己者死的感悟!

樊哙见刘邦发话了,狠狠地瞪了夏侯婴一眼。不作声了!

刘邦又沉默了一会才道:“其实自大梁被围时,我就考虑过战事不利时到底是否应该归降!你们应该知道,昔年扶苏就对我猜忌甚深,如果降秦,就是扶苏不杀我,恐怕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与其届时受辱,不如今日一搏生死,就是死,也要死得壮烈一些,如此才是堂堂七尺男儿!至于各位将军。你们愿意降的就自己出城去吧,刘某绝不阻拦,否则猪狗不如!”说罢,刘邦转身,对诸人一拜道:“不管各位是去是留,刘某都感谢各位地辅佐,只是刘某无才无德,辜负了各位的期望!”

陈平等人闻言十分感动,连忙拜倒道:“刘公请起,如此大礼。我等下属如此受得起!”

樊哙以头触地,大声道:“樊哙誓死追随主公,主公不降。樊哙也不降!”

曹无伤慨然道:“我本无名,得主公恩遇。始为大将,若背主而降,是为不忠,愿追随主公成就忠义之名!”

夏侯婴只是淡淡道:“夏侯婴从小就将这条命送给了刘公。今日陪刘公共进退,决无二话!”

陈平沉默片刻,看了看一脸激动之色地刘邦,其实樊、曹、夏侯三将不明白刘邦的真实意图。陈平却是明白地清清楚楚:虽然刘邦这个人平日里贪权好色、胸无点墨,但是却有知人喜任、赏罚分明的优点,尤其是那种屡败不馁地韧性,更是可贵。刚才刘邦说得这样悲壮、可怜,其实不过是面对窘境时的邀买人心之举,因为这个刘邦不死到临头是绝不会服输的。虽然现在齐国的增援是再也没指望了,但目前地大梁还可一战,宋义和项羽也未败亡,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翻盘的机会,但是陈平却非常地明白:看目前的形势,这机会实在是太渺小、太渺小了!

陈平想道:“平时世人皆言:文人无德,只知临渊而降,少有忠义之辈!项梁视我如草,刘公却待我如师,我若背他,必背千古骂名!也罢,就让我为文人竖一个忠义的典范吧!”想到这里,陈平拜了一拜道:“主公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平誓与主公共存亡!”

原本刘邦见陈平有些沉默,心中还有些担心,因为刘邦不长于谋略,樊哙等则更不善长,若无陈平相助,刘邦对能否守住大梁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地,只有有了陈平相助,刘邦才有可能固守城池,等到宋义、项羽或许有的取胜可能!一见陈平终于开口,刘邦松了口气,一脸感动之色道:“诸公如此厚待,让刘邦羞惭无地啊!”说着,竟然潸然泪下,哭出声来。

不愧为刘备的祖先,那眼泪是说来就来!

樊哙四人闻言大为感动,齐声道:“愿为主公效死,此生无悔!”

刘邦伸出手来,慨然道:“我等兄弟同生共死,永不相弃!”“永不相弃!”五人十只手掌霎那间紧紧握在一起!

清晨,薄雾重重,凉风习习,一轮红日在朦胧之中腾腾升起,将天地间映成了一片金黄的色彩。

秦军营帐之中,已是将官云集,开始了一天的议事!

“子房,这些日子以来联不在大梁,具体的情况你说一说吧!”扶苏看着张良,笑道。

张良欠了欠身道:“是,陛下!近月来,刘邦见陛下率军东征,便有蠢蠢欲动之心,所以臣不敢怠慢,日夜戒备,严密联守。期间,刘邦曾发动了大小十数次明攻暗袭,俱被臣和将士们挫败,未让楚军一兵一卒逃脱!”张良说得很是平淡,但其中凶险扶苏自能想象得出。

扶苏点了点头道:“子房辛苦了,要不是有子房牵制住刘邦,联焉能剿灭田横!便加汝食邑一千,为六千户侯,以资鼓励!”张良却推辞道:“请陛下收回成命,臣生性淡薄,不重名利,五千户侯已是足矣,还是将功勋多授给那些为国血战的将士吧!”

扶苏愣了愣,笑道:“这天下现在也只有子房敢跟联讨价还价啦。也罢,君子不强人所难,就依子房吧!不过子房视功名如粪土,莫不是功成名就之后便想弃联而去、笑傲山林吧!”扶苏可不想张良学原史上那样来个,从赤松子游”所以现在得敲打敲打他。

张良愣了愣,笑道:“知我者陛下也!臣出仕陛下,非为名利,实为天下百姓!天下大定之日,功成名就之时,便是臣笑傲山林之机!”“不会吧!军师傻了。有福不享!……”众将闻言乱遭遭的,显得十分惊愕!

扶苏心道:“那可不行,放跑了你个金鸡,我不是成了傻子了!”诚恳地道:“子房,届时天下初定,定是百废待兴、万业待苏,正须治国之才抚育万民、泽背天下,子房却欲笑傲山林,岂不是将重担都抛给了联和各位同僚!?这可是临阵脱逃之举,可万万要不得!各位将军以为然乎?”

诸将也舍不得让张良走。纷纷相劝,张良一时有些犹豫。

扶苏忽地想起来:“张良这厮到现在还没有老婆,恐怕真的想归隐山林啦。不行,得给他增加些负担。栓住他!”笑道:“子房,汝现在还孤身一人吧,这可不好,大丈夫岂能无后!这样吧。联的几位王妃身边都有不少美貌侍女,且个个琴艺俱佳、文采风流,正和汝般配,联就做主。从中挑选五名与子房为妻,你看如何?”诸将闻言,顿时大感羡慕,那可都是一群娇滴滴地美人啊!

张良闻言苦着脸道:“陛下,这、这……”扶苏见张良犹豫,知道他还是有遁世之念,当下眼睛一瞪,有些蛮横地道:“子房不要再说了,联意已决,绝不更改!下午就给子房送过去,今夜就破一次例,让子房在阵前完婚!”“啊!这也行!?”张良惊得张大了嘴巴!

“噢——!赞成!赞成!”众将个个高举双手,以示同意。现在谁还不明白扶苏的意思:有了妻小,张良就算想走,恐怕也走不成了!

扶苏本还想商议一下攻破大梁的军事,但一想也不急在这一两日,还是先把张良拴住再说,便笑道:“各位将军,既然今日是军师地大喜之日,那我们就不谈军事了!各位将军各自回帐,安排一下防务和庆典,今夜联要举营同庆!”“喏!”众将笑嘻嘻地应了声。

“还有,何炅、积存两位先生便负责赶紧操办婚礼,务必在傍晚前完成,军前吗,无须过度隆重,有那么个意思就行!”扶苏安排得倒也井井有条。“喏!”何炅、积存二人笑着应声。

“各位将军,还不送子房先生回帐,好好打扮一番!”扶苏向诸将使了个眼色。

诸将应声,当下嘻嘻哈哈地架起傻了眼的张良出帐去了。

扶苏还有些不放心,莫不要这张良趁乱溜了,便招过无伤道:“无伤,你比较细心,也有经验,去帮助军师好好参谋一下装扮。另外,给联盯紧一些,要是军师不见了,联拿你是问!”“是,陛下!?”无伤绷着脸、凳着笑,乐颠颠地去了。

见诸事已毕,扶苏便赶紧转回内帐,为张良挑选老婆去了!

当扶苏将此事和几位夫人一说时,火凤等也是十分兴奋,当即从各人地侍女中挑选出了五名色艺俱佳的女子做为侯选之人。

扶苏看了看,个个身资婀娜,容貌倩丽,而且都是各位夫人身边的红人,且精擅琴棋书画,应该不埋汰张良,想了想,对这五名侍女道:“今日联将你们许配与颖川侯张良作正室,你们可愿意?”诸女闻言欣喜,轻声道:“但凭陛下做主!”

这些侍女这些日子与张良见过多面,张良那俊秀儒雅的外表、风趣幽默地谈吐、博大精深的学识使得这些侍女无不对张良颇具好感;更兼张良位高权重,声闻朝野,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能嫁给这样一个伟男子做正室,可是想都不敢想的,甚至都比嫁入皇室要幸福、自由得多,这些侍女如何能不心甘情愿!

扶苏对五个侍女地反应十分满意,笑道:“联可给你们找了个好出身,不过联可是有任务给你们的!”几女有些错愕,互相看了看道:“陛下请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好!”扶苏点了点头道:“近期地任务就是你们今晚务必要与颖川侯圆房、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达到目的。远期的任务就是一定要给颖川侯生个一男半女地。原因吗,想必几位皇妃也跟你们讲过,颖川侯想功成后归隐,联可是绝不答应的,所以你们一定要为联拴住他,明白没有?”“是,陛下!”五女盈盈一拜,显得娇羞万分!

“好了,都下去准备吧!记住联的话,只要你们完成了联的任务。联一定不会薄待你们,否则严惩不殆!”扶苏心情大好。“是,陛下,奴婢告退!”五女依次退下。

“嘿嘿,张良,这回看你往哪里跑!”扶苏心里一阵奸笑:“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当夜,秦营张灯结彩,举营欢庆。秦国立国数百年来,还没有军前完婚的旧例。所以秦军将士们个个新奇、人人兴奋,而且扶苏还破例准许将士们每人可饮半坛酒,所以将士们更是乐翻天。可劲地喧闹。所谓‘新婚无大小’”亢奋的秦军将士一直折腾了可怜的张良大半夜。才将其放过,送入洞房!

张良一夜风流,自不必细说,但是或许有些‘强奸’地意味!

次日一早。御前会议照旧,张良却是最后姗姗而来的!

看着张良那疲惫的面容,扶苏心中有些龌龊地乐道:“得,看来五女本领不错。将子房折腾得够呛!不过,我想面对五个如花似玉地美女,而且脱得光光的,就是石人你也得动心不是,何况五女还有点霸王硬上弓呢!那情景想必十分香艳吧,嘿嘿!”忽地玩心顿起,促侠地对诸将使了个眼色,诸将会意,连心迎上前去:“恭喜军师,贺喜军士!”“军师,昨夜风流了几度啊!”“哈哈,我看最起码梅开五度,怪不得军师这样疲惫呢!”诸将是可劲地取笑张良,可怜地张良脸色立马红得像关公一样。

扶苏见张良脸薄,忙道:“行了,行了,你们这些混蛋,休要取笑军师,还不给联乖乖坐下!”诸将这才放过放良,嘻嘻哈哈地各自坐了下来,而且看着张良的窘境,还各自偷乐。

张良苦着脸看着扶苏,一时无语,半晌才鳖出一句话道:“看来臣自多年前被陛下看上以后,就注定再也蹦不出陛下的手掌心了!”扶苏心中暗乐,脸上却一脸无辜道:“好说,好说!军师才华盖世,那也是不必说的!”

张良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自坐了下来,这回他是彻底死了心了,这辈子只能卖给扶苏啦!

扶苏正了正脸色道:“好了,言归正传!昨天下午淮上刚刚传来消息,十万楚军已经由宋义、项羽、范增等率领、南下迎击韩信。项羽是不甘臣伏之人,此次了兵南下是其夺权地大好时机,所以近日必有内哄。宋义老朽、桓楚鲁莽,不会是项羽的对手,马上楚国的大权就会重归项氏手中!”

诸将闻言愕然,英布道:“陛下,久闻那项羽乃是盖世猛将,难道在谋略上他也这般厉害!?宋义如此老谋深算之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张良也愣了愣道:“便有谋略,恐怕也多是出自项伯、范增之手较多,未曾听闻那项羽有智将之才啊!”

扶苏笑道:“你们啊,还是太小看项羽啦,项羽勇冠天下那是众所周知地事情,但是此人亦长于战术恐怕你们就不太清楚了!你们等着看吧,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从其风格上你们就可以看出来这夺权之谋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

张良想了想道:“陛下,若果如此,以项羽之勇谋、再加范增从旁相助恐怕韩信将军要想取胜实在很难!”扶苏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谈其它,光项羽之勇就非韩信一人可敌,所以我们要赶紧将刘邦解决,南下与韩信合击项羽,方可保全胜!”

众将闻言议论了一会,互相交换着看法,英布隐为在座诸将之首。便道:“若项羽果如此厉害,恐怕确非两军合击不可!不过,陛下,攻破大梁恐怕要费些时日,韩大将军独自抵挡项羽、范增,不知能否支撑得住!”

扶苏大笑道:“这你们放心,韩信可比狐狸都狡猾一百倍,项羽和范增再聪明一些,也是拿他没奈何的,现在想必他一定在带着楚军兜圈子呢。放心吧。韩信即使现在胜不得项羽和范增,但也绝对立于不败之地,只要我们尽快解决刘邦就行了!”

英布闻言奋然道:“既如此,臣愿亲率三军,猛攻大梁,力争早日破城!”张良闻言直了直腰,笑道:“英将军何必着急,难道听不出陛下的口气,现在想必陛下已有良谋了!”

扶苏大笑道:“知我者子房也!来人,给联抬上来!”在众人地惊疑声中。四名彪形大汉抬着一个大大的沙盘走进帐来,放下后,欠身便退了出去。

扶苏步下座来。行至沙盘之旁,笑道:“各位将军可曾看出。这是何物?”英布道:“这不是大梁城及附近地地势沙盘吗?陛下这是……”扶苏笑道:“十几年前,联曾经攻陷过大梁,所以对大梁城的内情比较熟悉,这两日又询问了一些日前曾经潜进过大梁城的斥堠。做了下修正后,便成就了此沙盘。昨晚夜深后,联面对此沙盘,独自苦思。竟然给联想出一条破城妙计来!”

诸将闻言大喜,灌婴道:“陛下神算,臣等愿洗耳恭听!”扶苏笑曰:“各位将军请看,大梁四周诸水环绕、各有相连,可谓半水之城。大梁城下亦有大沟、梁沟两条人工开凿的护城河,引诸水灌之后以护城池,城内也有多条河流穿城而过,这就意味着大梁城必然建有诸多水闸,联地破城之计便着落在这水闸之上。因为这是大梁城目前惟一地软肋,不像各城门那般都有重兵驻守,且易守难攻!”

秦虎闻言猛然领悟道:“陛下可是打算派奇兵从水下突入水闸,然后里应外合攻陷大梁!”“然也!”扶苏抚掌大笑!

诸将闻言愕然,张良亦奇道:“古来征战,尚未听闻过有如此破城者,细想倒也可行!只是陛下,大梁城如今必然戒备森严,我军如何保证从水路可安全突入城中,而且又能顶得住魏军的奋力反扑、与我里应外合?”

扶苏笑道:“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此计到底能不能成很快便可见分晓!诸将可稍等片刻!”说着,扶苏便看着沙盘沉默不语。

众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不敢再问,只好在一旁等待。不一会儿,有郎中回报道:“陛下,无涯回来了!”“噢!”扶苏精神一振道:“让他进来!”“喏!”亲兵出去了。

不一会儿,无涯进帐,扶苏急问道:“无涯,情况怎样?”无涯忙道:“回陛下,昨夜臣从大梁城周两条护城河之一的梁沟潜入,在西城水闸边仔细摸索了一翻,发现除了二道尖桩木栅之外,还配有二条铁锁链、一道铁闸门保护,水下更有刺网相连,可谓防护严密。而且水闸边建有一小型水寨,大约有一百名楚军轮番哨守,稍有风吹草动,便可惊觉。其它机关也就罢了,都可轻松突破,但一旦千斤铁闸门放下,神仙也难入!”诸将闻言倒吸了口冷气,如此严密地防护,要想偷偷潜入,势比登天啊!

扶苏却是本应如此的神色,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道:“晤,看来大粱在这陈平手中真是固若金汤啊!只是这天下还没有联攻不破的城池!木桩、铁锁、铁闸、刺网四道关卡,再加上重兵守护,正常情况下的确是没有人可以安全潜入,不确如果有内援那就不一样了!无涯,城内的墨门联系好了没有?”“臣从水闸潜入城中后,已经和城中的墨门接上了头,只要陛下一声召唤,四百名墨门剑士随时待命!”无涯倒是信心十足。

众将恍然大悟:“对呀,怎么把陛下是墨门‘钜子’的事情忘了!这大粱身为魏国旧都,是墨门七大据点之一,当然是高手云集,有这么多人做内应,突破水闸就容易多了!”

英布大喜道:“太好了,如果墨门能够解决值守地一百楚军。使千斤铁闸门不致放下,那么只要遣‘狼牙’出马,定可轻松突入城中,杀楚军一个措手不及,如果能趁势打开西门,我军胜局便定!”

扶苏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狼牙’精擅水下潜行,应该可以避开城头楚军耳目,而木姗、铁链、刺网也难不保他们,关键就是要看墨门的剑士能不能干净利落地完成任务。如果墨门能够成功的话。一旦‘狼牙’突入城中,西门离水闸不过三百余步,以‘狼牙’和墨门的实力夺取城门并守至援军到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当然,还可以让墨门是时在城中四下放火,牵制一下楚军,这对我军从西城攻入更加有利。各位将军看联的计谋如何?”

张良笑道:“陛下设想得如此周密,臣等还有何话可说!?”诸将也是点头。

扶苏便道:“好,那么,我军立即派出辎重兵开始打造攻城器械,以迷惑楚军。然后明天晚上一举拿下大梁城!”“喏!”诸将信心十足,一起应声!

大战之前,为了保证家眷的安全。扶苏特命人将自己的夫人、子女以及张良地五个‘便宜’老婆送到洛阳暂住,以免乱战之中照顾不周。有所损伤!

由此,秦军密谋而动,开始准备对大梁的最后一击!

夜晚的风,轻轻吹起。带着一丝仲春地气息在大梁城中回荡。

靠近大梁西城五百步处有一座精致的拱桥,桥下一条清澈的河流在月影清风下倒映出一弯明亮地圆月和流畅的桥身,波光粼粼地水面在微风中轻轻荡漾、泛出一**的水纹!这正是大梁城西面地运河梁沟流经城中的部分,呈东西走向。贯穿整个大梁。

夜渐渐有些深了,忽地桥下水纹剧烈地一阵晃动,随着一根细细地竹管急速冒出水面的是二颗**的头颅,正是墨门护法无涯和无伤二人。

二人悄悄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魏军巡逻队,便悄悄涉水上岸,连水靠都未换便跃上河边的一道高墙,墙内便是墨门在大梁地总坛!

二人双脚刚一落地,月光下便有数人迎了上来:“墨行天下!”“止武息戈!”无涯和无伤连忙回了声暗语。

当下有一个中年人当头抱了抱拳道:“在下墨武,旧魏大梁分部的负责人,见过护法!”无涯已经和墨武见过面,无伤却是初次相见,连忙自我介绍了一下。

时间紧急,来不及客套,无涯便道:“墨舵主,人手准备好了吗?”墨武点了点头道:“一年多前接到‘钜子’令后,我便将魏国的剑士都集中到了大梁,今天白天已经挑选好了四百名最精锐的剑士至宅中待命,只须一声令下,便可赴汤蹈火!”

“好!”无涯点了点头道:“墨舱主熟悉城中情况,便率二百名剑,士潜入城中各处,一听西门喊杀声大起,便四处放火,到处喊杀,袭击楚军小队,作出我军已经四面陷城地假象,迷惑楚军、让其来不及反应!我和无伤则率另二百名剑士干掉西城水闸守军,接应‘狼牙’入城,取了西门,放大军入城!墨舵主看这样安排是否妥当?”墨武点了点头道:“甚好,此时已近二更,事不宜迟,速速行事!”

无涯和无伤点了点头,当下便入内宅和墨武各领了两百名墨门剑士去了。

西城水闸旁,有一个微型的水寨,长宽各有七十步左右,外与城墙相连,内有偏门供军士进出。是时,二更刚过,上百名楚军士兵正在寨内水闸附近巡逻,由于秦军攻城在即,众楚军都是十分戒备,丝毫不敢大意。水闸上,除了千斤铁闸门没有落下外,其余两道铁链和木栅都已经放入了水中,再配合水中的刺网,看起来地确是天衣无缝的模样!

忽地,空气中迅速弥漫起一股清香,十分的幽雅、醉人。楚军们有些诧异:哪来的香味?

正惊奇间,忽觉脖也僵了,手也硬了,脚也不听使唤了,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竟然个个都慢慢软倒在地,很快便失去了知觉。而这一切十分地静秘,且有水寨寨墙阻隔,附近的楚军未有任何察觉!

墨门奇技甚多,日后世人所称地‘魔门’就有不少是从由墨门各分支演变而来。这迷香自然只是小菜一碟!

忽地,水闸旁的水面上突然泛起三圈波纹,三个墨门剑士露出头来四下看了看,发觉众楚军无一漏网,全数被迷倒在地,不禁大喜,便悄悄爬上岸来,取过一旁地火把来到偏门旁对东方摇了三摇!

马上,一队身着楚军袍服、盔甲的‘楚军’大摇大摆地行了过来,迅速清理了现场、接管了水闸。开始站岗放哨起来。

无伤和无崖安排好了一切,见没有什么破绽了,便登上城头。二人四下看了看。水闸边的这段城墙也已经被墨门接管,真正的楚军都离此较远。应该不会注意到这里,便取过城头的一支火把对着城外夜空迅速晃了三晃,然后赶紧放下,惟恐惹得附近楚军起疑!

二人对城头上的墨门剑士吩咐道:“小心应付。如有楚军巡队经过,悄悄干掉,千万不要让楚军发觉下面的情况!”一行人点了点头。

于是,无伤和无涯二人立即下城。在水闸边等侯‘狼牙’的消息。很快,第一道尖桩木栅传来三声沉闷地敲击声,无伤和无涯大喜,低声道:“快,开闸,放铁锁链!”

当下,数十名‘楚军’赶紧慢慢启开二道木栅以及二道铁锁链,水下忽地传来几声闷响,应该是刺网被斩断的声音,然后水面波纹一晃,两个人从水下冒了出来,正是无虚和无欲。

“都来了吗?”无伤赶紧问了一句。“‘狼牙’都来了!”无虚赶紧点了点头。

“好,快上来,小心夜长梦多!”无崖赶紧说道。无虚、无欲不敢怠慢,连忙从水中爬上岸来。

紧接着,一批批的‘狼牙’从水中潜出,个个都身穿水靠,后背长剑,一部分人还背着精制的小弩。

小半个时辰过后,近千名‘狼牙’武士终于全部上岸,将小小的水察塞得满满当当,此时也足有三更了!

无伤松了口气,心道:“运气不错,一点意外都没有!”忙商量了一下道:“事不宜迟,速速夺取西门为上!”“好!”无虚等点了点头。

当即,一行人以穿了楚军袍铠、臂缠白布的墨门剑士为先锋……狼牙,随后,悄悄摸向西门而来。

一路上大大小小七八处岗哨很快就被墨者们混水摸鱼地解决了,一行人迅速摸到了城墙边上。

“站住,什么人?”无伤和无涯领着假楚军刚接近城门,就被城门下上百名值哨楚军发现了。

无伤忙堆着笑脸迎了上去:“哪位是管事的?我们是换班来的!”一名楚军校尉闻言走了上来,有些奇怪道:“换班?不是五更才换班的吗!”

无伤笑道:“陈军师怕兄弟们辛苦,所以多加了一班,让兄弟们可以多歇息会!”“噢,那可是好事啊!不知可有令牌?”楚军校尉不疑有它,非常高兴。

“有,有,在这里!”无伤在身上东摸西摸地迅速走近楚军校尉,忽地右手一翻,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似同毒龙出洞般一刀便捅进了楚军校尉地心脏,同时大喝一声道:“动手!”

“呼啦啦”二百名墨门剑士各执长剑往前一闯,乘着楚军们措不及防的瞬间如狼似虎般一阵猛砍,顿时将城下的这百余楚军杀得血肉横飞、节节败退!

“当当当——”城下如此大地动静,城头上的楚军如何察觉不了,当下急促地警钟声迅速响起,回荡在大梁上空。

“杀——”隐在后面的一千‘狼牙’迅速冲了上来,无欲领五百人火速冲上城头抢夺控制权,而无虚则领五百人迅速在城门附近布防,准备迎结楚军马上到来的猛烈反扑!

一时间,西城上下,秦楚两军大呼甜斗,杀声震天。尸首乱滚!

很快,精锐的两百墨门剑士迅速将城门口地百余楚军杀散,十数人抢上前去、斩关落锁,迅速将沉重的大门吱吱嘎嘎地拉了开来。

就在此时,忽然间城内脚步声乱响,一队楚军杀将前来,领头一员大将身材高大、黑面虬鬃,正是领一支军在城内巡逻的楚军大将樊哙!

“秦军小儿休要猖狂,樊哙在此!”樊哙大叫着,纵马舞戟。杀将前来。

“快,放箭!”无虚大喝一声,瞬息间,数百‘狼牙’箭如雨发,顿时射得杀将前来地楚军是人仰马翻,栽倒一地。樊哙虽勇,面对如此密集箭雨,也是顾上顾不了下,猛然间战马一声惨嘶,一个倒栽葱便将樊哙颠了下来。

“杀——”楚军悍勇。趁着‘狼牙’们来不及再装填地时机猛冲了上去,顿时和无虚杀作一团。樊哙从地上爬将起来,摸了摸额头。竟然已经跌破,血正哗哗直流。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急操起大戟,就欲上前杀个痛快。忽然间城内到处火光大起,杀声震天。告警的钟声像是爆豆般响起、连绵不绝,一时间竟是仿佛四处都有秦军杀入城中。

樊哙呆了:“怎么回事?难道城池已破!?”正惊愕间,忽然西城之外蹄声隆隆,杀声震天。不知有多少秦军正杀将前来。

樊哙又惊又怒,大喝道:“快将城门关上,秦军杀来了!”疯了一般挥着大戟猛冲上去,对着一名‘狼牙’就是奋力一戟。

“当——”一声巨响处,这名‘狼牙’举剑相架,直被震得口泠鲜血,连退数步。

“咦——!再吃我一戟!”樊哙见一戟竟然杀不了一个小小的秦兵,顿时暴跳如雷。黑光暴闪,风雷声动,又是泰山盖顶般一戟猛砍下来。

“喀嚓!”鲜血狂喷处,可怜的‘狼牙’武士被樊哙一戟连人连夕,斩成两片!

“不过如此!”樊哙狂笑着,挥动大戟闯入‘狼牙’之中。黑戟乱闪、鲜血狂喷,‘狼牙’虽勇,也经不住樊哙这凶神一顿猛砍,顿时有四五人毙命于戟下。

“呔,樊哙匹夫休得猖狂,识得秦皇阶前五大护卫乎!”无虚大喝一声,长剑如虹,当空一剑猛刺过来。

“开!”樊哙大喝一声,用戟一格,顿时一溜黑光撞击在无虚的玄铁剑上,爆出一蓬火星。

无虚身子一晃,手臂一麻,心中暗惊:“这黑厮好大的力气!”当下不敢硬拼,剑势奇诡,斜刺里一剑猛刺樊哙胸膛。樊哙直感到无虚这一剑好生别扭、不好阻挡,忙退了一步,又是一戟重重地迎了上去。

看看黑戟将到,无虚忽地一个踉跄,身形一旋,长剑避过黑戟、戈,过一道妖异的圆弧横扫樊哙腰肋,直如毒蛇般凶狠。“哇哇,可恶!”樊哙一时不察,险被无虚扎上一剑,急忙扭身回戟,奋力一格,将长剑,斩开,此时却已经吓出了一声冷汗。

马上征战,无虚肯定不是樊哙的对手;步行肉搏,两人是各有所长:樊哙胜在力,无虚胜在‘妖’!

一时间,两人在城门下大呼甜斗,剑妖戟猛,杀得是难解难分,秦楚两军无不退避三舍。

看看城外秦军如雷的蹄声越来越近,而自己却被无虚缠住,麾下地楚军竟然也一时冲不破秦军的拦截,不由得大叫道:“楚军兄弟们,快将秦人杀出去,否则今晚就是大家葬身之时!”

此时,纠集在城下的楚军少说也有两三千人,从各处涌上城头的也不少于此数,人数远超过‘狼牙’和墨门剑士,闻听樊哙放声高呼,齐声应喏,个个发狠,拼了命地往上冲,想将秦军赶将出去。

无伤等见状不妙,大呼道:“秦军兄弟们,一定要顶住,马上援军就来了。‘狼牙’雄兵,宁死不退!”

众‘狼牙’也是正宗的亡命之徒,且自出战以来,从未打过败阵。视荣誉远胜过生命,当下也是发了狂,闯入楚军丛中势如疯虎,个个以命搏命,直杀得楚军人头滚滚、血肉横飞,只不得近城门半步!

而墨门剑士则是拼死据住城门,将冲过‘狼牙’防线的楚军一一格杀,力保大门不失。

一时间,西城门上下两军杀声震天,猩风血雨中。两军的死伤人数像火山爆发似的直线上升,瞬息间,西城门上下已是尸首枕籍,一片赤红,但城门仍旧牢牢掌握在秦军手中!

就在这时,忽然间城外传来一阵豪迈的长啸:“铁骑无敌,唯有大秦!。”樊哙的脸色忽然变了:“糟了,是秦军地‘破军’骑兵!”

隆隆的铁蹄声中,一支人马俱披重甲、手持重戟的铁骑迅速逼近城门,浓烟烈火中纵骑突入。霎那间将战局改变。

青戟飞扬,怒吼如雷,奔腾地铁骑卷过一阵炽热的腥风。马去人远后,一朵朵诡丽地血花在身后绽放!眨眼之间。城门口倒下一地楚军的伏尸,墨者剑士们立即轻松下来!

无虚见状,急打了个唿哨,虚晃一招骗过樊哙。便让到一旁,众‘狼牙’们也是纷纷闪避,将大路让开——‘破军’凶猛,站在路中央。会被他们踩成肉饼的!

在樊哙惊恐的目光中,这群黑色地重甲铁骑迅速卷到樊哙身旁。“哧——”眼前青光乱闪处,一柄重戟呼啸着斩向樊哙的脑门。

“开!”樊哙挥戟迎上:“当——”一青一黑两道寒光霎那间在空中撞出一溜灿烂的火星。“咴——……战马长嘶一声处,可怜的‘破军’骑兵连人带马硬生生地被巨大地阻力撞得凌空翻了个个,重重地栽倒在地,砸得地面的尘土都溅起老高!

“呼——“见樊哙如此凶悍,又一名‘破军’骑兵怒吼一声,一提战马,前蹄腾空处借助那巨大的冲劲便再次一戟猛劈下来!

“当——”樊哙举起横架,又激溅出一溜火星,然后黑戟一横,电光火石间一戟横扫敌人胸膛。“碰——”戟到人飞,又一名‘破军’骑兵被砸得胸骨尽裂、离马倒飞入乱军之中,其座下的战马倒撒着欢儿倏忽间跑得不见了踪影!

“干掉他!”一旁的众‘破军’骑兵见眼前的这个黑大个楚军将领瞬息间连杀两名同胞,不禁大怒,纷纷住马,向樊哙围了上来。

“哧——哧——哧——”当先便是三支青戟呼啸着斩来,分别袭向樊哙的脑袋、胸膛和小腹,竟是显得分外默契!

樊哙心知今日大梁凶多吉少,心中一横,也豁了出去,决定杀一斤。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当即虎吼一声,不闪不避,凌空一个飞跃避过袭向下盘的一只青戟,半空中黑戟一横,又荡开袭向胸膛和头颅的两只青戟,然后长啸一声,黑光一闪,带起两腔冲天的热血——只一戟,樊哙身前地三名‘破军’骑兵就已经去了两人!

另一名‘破军’大惊,心中一横,黑色兽面盔下凶光一闪,便连人带马猛冲过来,一道青光直奔尚未站稳的樊哙胸膛!

“呔——!”樊哙大吼一声,微一侧身,电光火石间竟然一把抓住了袭来的青戟。在敌人难以置信地眼神中,黑戟如毒蟒出洞,迅速洞穿身前那奔腾战马的马颈、然后将马背上地主人撕了个稀烂!

血雨横飞中,樊哙大喝一声,巨大的黑戟挑着一人一马的尸体向右侧方砸了过去,那里又有两名‘破军’骑兵正大吼奔上!

“碰——!”尸体过处,人仰马翻,两名‘破军’骑兵连人带马俱被砸倒,鲜血狂喷处,一时挣扎不起!

“秃那黑厮,休得猖狂,司马悦在此!”见得樊哙如此凶猛,刚刚冲将上来的司马悦气冲斗牛,一摧战马,便卷将上来。

马快戟猛,声到人到,一道刺目地青光在空中划过一记强劲有力的孤线向樊冷当头斩来!

“开!”樊哙不敢大意,猛力向上一托:“当——”一声巨响,火星乱溅,樊哙和司马悦俱各感到一阵巨力袭来,禁不住各自猛退了两步!

“这黑厮好大的力气!”司马悦心中大惊,要知道他可是借助疾冲的马势都占不了便宜,这黑大个地力气也太大了吧!”呔。本将戟下不斩无名之辈,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司马悦举戟遥指樊哙!

“爷爷便是樊哙,你待怎的!”樊哙冷冷地道。一身是血的他,此时看起来完全像是个凶猛的杀神!

司马悦大怒:“大胆狂徒,竟敢口出狂言,与我死来!”一声断喝,纵马卷上。“哧哧——”一阵急啸处,青色的重戟如同一条翻滚地青龙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咆哮着袭向樊哙的胸膛。

“破——!”樊哙大喝一声,黑戟泛起一溜黑光。向青色的戟影猛冲过去。“叮叮叮叮……”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中,火星四溅,一黑一青两只戟头像是两条各不服输的怒龙般缠在一起!

“嘿——,你给我过来!”司马悦大喝一声,想夺过樊哙的黑戟!

“放屁,你给我过来吧!”樊哙暴喝一声,双臂猛一发力,停顿的黑戟猛然复活,向半空中急窜而起,顿时将青戟猛地扯将起来、窜入空中!

“啊——!”司马悦大叫一声。顿感两只手心火辣辣地,手皮都似乎被巨力磨穿!

“去死吧——!”樊哙大喝一声,黑戟顺势向下一划。直奔司马悦脖颈而来!

司马悦心中一凉:“完了,没想到纵横沙场一生。今日死于此处!”

间不容不得发间,突然司马悦身旁伸过一只青戟,稳稳地托住了那黑色的‘怒龙’!

“司马老弟,你且歇一歇。你这个黑大个交给我姜槐吧!”一名高大的秦军将领坐在马上淡淡地道。

司马悦死里逃生,感激地看了看姜槐,便抽出长剑,杀往别处去了。

姜槐冷冷地看了看樊哙一眼:“看你地模样。你就是刘邦手下的大将婪呤吧!我叫姜枫,你到了阴曹地府别报错了名字!”樊哙大怒,黑戟一晃,划过一道暴怒的黑色光轮,猛斩姜槐马腿!

“射人先射马!”樊哙也是沙场惯将,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姜槐虽然粗大,但是不笨,论沙场经验,更是比樊哙要高出不知多少倍,当下猛一提战马,座下雄骏长嘶一声,猛然前蹄腾空,避过了那一弯黑色的光轮,然后青光一闪,一声刺耳的急啸从天而降,急斩樊哙脑门。

樊哙大惊,来不及躲闪,便猛然托戟向上一架。“当——”火星乱闪处,樊哙猛然觉得青戟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使得双膝猛然一软,险险跪倒!

忽然间,头上的青戟猛然不见,一道急旋呼啸的青色旋风从胸前直扑而来。

“这姜槐变招好快!”樊哙又吃了一惊,身子向后猛然一跃处,黑戟向前急速一探,和青色的戟影撞在一起。

“当——”一声巨响处,樊哙站不住脚跟,猛然连退三步。

姜槐勇力不下樊哙,再借助马势,樊哙就不是对手了!

樊哙心知不好,硬扛是打不过身前的这个秦将地,当下眼睛向四旁一个寻摸,就将夺一匹战马,再与此秦将撕杀。

樊哙到底沙场经验不如老将姜槐,阵前对垒时如何能够分心,姜槐看得真切,猛然间一摧战马,铃到人到,青戟一声啸,便猛然向前袭来!

樊哙大惊,猛然间再向后一退,正要出戟时,忽地撞到了一物,脚步一个踉跄,那一戟便立时不知刺向了何处。而那青色的旋风却借机倏忽卷至,“扑——”一声沉闷的利器入肉声:樊哙猛觉得胸前一凉,一柄青色地戟头已经没胸而入!

“啊——!”樊哙惊天动地大叫一声,正欲发动濒死前奋力一击,拉姜槐陪葬时,猛然间身后卷过一道戟风,“扑”又是一戟从身后没入樊哙的后背,却是一名从旁卷过地‘破军’骑兵见有便宜可捞,顺势给了樊哙一戟!

立时间,樊哙便感到身体里的力气急速地消逝着,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

“扑——扑——”两只青戟先后从樊哙胸膛中抽出,带起两股狂喷的血箭。

“叮当——”樊哙右手一软,再也握不住黑色的重戟。重重地掉在地上。“扑通”,樊哙巨大地身躯向后翻倒,趴在了一匹死马的小腹上。“咦,这好像是刚才自己杀死的秦军战马,原来就是它绊倒了我,真是报应不爽啊!”樊哙苦笑一声,闭目而逝!

姜槐松了口气:“运气,否则要杀这个大个子还真得费点力气!”当下大喝一声道:“快,杀入城中,夺取全城!”“杀——!”‘破军’骑兵们大声呼啸着。如同潮水般从城门中涌进,卷向城中!

原本在樊哙率领下苦苦抵抗的楚军见樊哙已然站死,士气顿时大挫,脆弱地防线很快就被‘破军’冲得稀烂,西城顿时宣告失守,大批秦军开始顺着大大小小的街道卷向内城!

而早被喊杀声惊醒的大梁民众也已经习惯了战乱,纷纷关门闭户,将门窗顶死,以防乱兵闯入,烧杀抢掠。好在秦军现在不挠民。只是顺着街道去追杀楚军,让大梁民众们只是虚惊了一场!

刘邦是时正在睡梦之中,猛然间听到城中警钟乱鸣、喊杀声震天。顿时惊醒。当下急赤脚奔出内室,来到院中。果然大梁城内四处起火、八方冒烟,喊杀声更是遍布城里,一时也不知道实况如何!

刘邦顿时额头冒汗:“怎么回事,难道秦军已经四面破城了!?不可能啊。我军守备那么严密,秦军如何可以轻松入城!?”正束手无策间,夏侯婴盔甲不整地带一队兵闯将进来。

刘邦顿时大喜道:“夏侯将军,怎么回事。城中为何四面喊杀?”夏侯婴急道:“回主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正在休息时,猛然听见城中大乱,到处冒火,我不明所以,不敢妄动,只好火速带兵来拱卫主公!刚才在路上正好碰到曹将军,听说是西门最先示警,所以曹将军已经带一队兵赶往西城增援去了,同时曹将军还向北、东、南三城也各增派了援军!”

“噢,这可如何是好?军师何在?”刘邦见城中局势已是一片混乱,连增援都不知道哪里增援。

就在这时,陈平气喘吁吁地也奔了进来:“主公何在?主公何在?”刘邦忙迎了上去:“军师,刘邦在此!外面情况如何?”

陈平急道:“主公,据我判断,秦军不可能四面破敌,城中到处喊杀定然是秦军细作所为,这四城应刻只有一面是秦军主攻方向,只要堵住这一面,大梁就能守住!”夏侯婴道:“刚才曹将军得报,是西城最先示警,秦军主攻方向应该是西城,所以曹将军已经带兵赶往西城去了!”

陈平闻言松了口气道:“太好了,希望曹将军能够来得及!对了,夏侯将军,为了以防万一,你速速带兵控制住内城,万一外城被敌,内城还可抵抗一时!”“是,军师!”夏侯婴正待提兵而去,猛然间,曹无伤却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大叫道:“主公速走,主公速走!”

刘邦大惊道:“曹将军,你不是去西城增援吗,怎么如此狼狈而回?”曹无伤大哭道:“主公,末将领一支兵奔向西城,尚未到达,便遇到我军溃兵,他们说樊哙将军临敌死战,已经阵亡,西城也已失陷了!末将闻言大惊失色,见事不可为,正要火速退保内城,便见不计其数的秦军铁骑杀将前来,未将麾下多是步兵,抵挡不住,只得节节败退,秦军趁势连内城西门也取了,正杀向宫城而来!”“啊——!”闻此噩耗,刘邦禁不住目瞪口呆!

陈平闻言神色也是一片死灰,当下急道:“主公,大势已去,宫城狭小,不足应敌,当速速突围为上!”“哈、哈哈”刘邦苦笑两声:“突围,往何处去?”

陈平急道:“西城敌军最多,不可去,不如走东门,奔彭城。现在秦军新定魏地,各县城多无人据守,还是有可能逃出去的!”夏侯婴也道:“是啊,主公,只要能平安到得彭地,便有东山再起之机!”

刘邦不是傻子。知道魏地一失,扶苏一旦举兵南下,楚国灭亡那是迟早的事情,焉有再起之机,便苦笑一声道:“算了,楚国大势已去,灭亡是早晚的事情,我不想再过那种东奔西逃的日子了,那不是人受的。你们走吧,我留下与大梁共存亡!”

陈平闻言急了。向夏侯婴和曹无伤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不顾刘邦挣扎、便架起刘邦上了马,当即一行人冒烟突火奔东城而去!

果然,不出陈平所料,东城虽然到处冒火,四处喊杀,一路上却没遇上几个秦军,触目所及的却多是慌乱逃散地楚军兵士。当然,现在刘邦等是顾不上整顿败军。自己能逃命就不错了,一行人多是骑兵,很快便奔到了东城之下。

此时。东城门附近已经没有几个楚军了,大多数人见势不好。已经逃散,留守岗位的寥寥无几,夏侯婴急忙命人将东门打开,护着刘邦等人便落荒而走。向东南方向逃去!

而他们的身后,雄伟地大梁城正烈火冲天,陷入尸山血海之中!

刘邦一行千余人顺着大沟的引流渠向东方向逃窜,方行了不过五里。刚至一座小山之旁,猛然间四周火光冲天,荒野里喊杀声如雷,也不知道有多少秦军从四面围了上来!

刘邦顿时惊得手足冰凉,只是作声不得!陈平、夏侯婴、曹无伤三人亦是面面相觑,他们也都没有想到扶苏这般狡猾,竟然在此地亦设有伏兵!

迅速地,火把灿若星海处,大队秦兵已经围了上来,巨大的‘黑龙彩风’皇旗在夜风火影中猎猎舞动,尽显皇者威严!

“是扶苏的虎贲军,不下五千步骑!”曹无伤一眼便认了出来!夏侯婴等心中一沉:“完了,虎贲军在此,那么就意味着扶苏本人亦在此,看来,今晚是别想生离此地了!”

可奇怪的是,虎贲军只是将刘邦一行人紧紧围了起来,一时却并没有攻击,刘邦等正惊诧时,忽然间前面的虎贲军闪开一条通道,一个身穿黑底金龙袍的地男子施施然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走了进来!

刘邦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不是扶苏又是哪个,但是却比以前更加成熟、更加具有霸气!

“刘邦,没想到今日你我能在这种情况下相见吧?”扶苏看着刘邦,微微一笑。

刘邦沉默了片真才道:“你想羞辱我吗?”扶苏笑了:“不算吧,我只是想来为你送行而已!以你的出身,能达到今日地地位,也算是一条真汉子了!”

刘邦忽地笑了:“我这还不是被你逼的吗,说来还要谢你!”扶苏摇了摇头道:“不算吧?我昔年之所以想杀你,就是看出你很有野心,不甘久居人下。就算你落草为寇是我逼得吧,但你丰县起兵是我逼地吗?投靠项氏、玩弄权术,也是我逼的吗?说到底是还是你有野心而矣!”

刘邦愣了愣,沉默了片刻道:“或许你说得对吧,但这已经成了过去,现在你打算把我们怎么办?”扶苏平静地道:“我这个人,做事从不留后患,所以你必须死,我不想在身边留一条毒蛇!但是你部下的将士们我可以饶他们活命,当然,前提是为我效力!”

刘邦忽地笑了:“不错,该杀就杀,该留就留,决不心慈手软,也不随兴滥杀,你掌天下的确比较适合!我可以自创,也可以下令部下不再抵抗,但你可以放过我地家人吗?”

扶苏想了想道:“也罢,你走到今天我也是有点责任的,可以下旨特赦了你的家人。日后我攻破丰县,保证不伤害你的家人便是!”扶苏并不担心刘邦留下地一子一女会掀起什么波浪,特赦他们倒可以留下个仁义之名!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刘邦点了点头,便道:“夏侯将军,将你的佩剑给我!”刘邦仓促出逃,竟连佩剑都没有带!

“主公,这……”夏侯婴知道大势已去,禁不住失声痛哭,只是不肯将佩剑交给刘邦。

刘邦有些凄然地笑了笑道:“夏侯,将剑给我吧!我这一生。做到了统兵数十万的大将军,也曾叱咤风云,也曾逐鹿天下,算是风光够了。今日虽势穷力赛,也要死得风光一些,绝不能让世人小看了,留下千古笑柄!”

曹无伤闻言大哭道:“主公休要如此,待末将拼死保护主公杀出去!”刘邦苦笑道:“还能出得去吗?不要做无谓地牺牲了,我一人死足矣,你们就跟随新主。建功立业吧!夏侯,快将剑给我!”

夏侯婴满面流泪,按住剑柄,只是哭泣,说什么也不肯将配剑给刘邦!刘邦无奈地看了看陈平,陈平叹了口气,将佩剑解下,就欲交给刘邦!

忽地,扶苏出声道:“且慢!”刘邦一愣道:“怎么!你不肯让我自刎吗!?那你想怎么处置我?”

扶苏摇了摇头道:“不。你也算是个英雄了,用平常的剑太辱没了你,我这里有柄英雄剑。是我秦国昔年名将白起地佩剑,应该可以配得上你!”说着。扶苏“仓啷”一声抽出了英雄剑。

霎那间一片夺目的光华冲天而起,映着熊熊的火花,闪亮的剑身透出阵阵森寒地杀气!

“好剑!”刘邦不禁动容。

扶苏向身边一名虎贲军示意了一下,军士会意。伸手接过英雄剑。谁知英雄剑刚一在手,却猛然间打了个刺骨地寒颤,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却不敢停留。捧着剑走向刘邦!

刘邦弯腰接过英雄剑,却猛然间感到剑身中传来一种悲壮、豪迈的气息,惊奇的刘邦看着这柄名震天下地神兵,赞叹道:“此剑不知渴饮天下多少英雄之血,能死在此剑之下,也算是一种名誉了!哈哈哈!”刘邦大笑一声,随即横剑在颈,用力一拉。

“哧——”滚烫的热血从断裂的喉管中流出,滴在刘邦的衣袍和马背上。“天——下——”刘邦奋起余力,嘶声说了这二字,眼神里分明留恋出对生的眷恋和对天下的渴望!只可惜,有了扶苏,这天下不会姓刘!

“扑通”刘邦身子一晃,连人带剑跌落马下,闭目而逝!

虎贲军军士捡起染血的长剑转身回返,却有些惊恐地发现,英雄剑,上残留的血迹竟然在迅速地消逝,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这剑竟在饮血!

极度恐惧中,军士不禁感到英雄剑上传过来一种可怕的寒气,冻得牙齿都开始打颤起来。好不容易艰难地回到扶苏身边,直到扶苏若无其事地将英雄剑接过、还鞘,这才恢复了正常,但看着扶苏的眼神却充满了狂热:“陛下真是神人,这天下也只有陛下才能镇得住这样一柄充满凶杀之气的神兵!”

“主公——!”看着死去的刘邦,夏侯婴、曹无伤禁不住失声痛哭,纷纷下马跪倒在地,残存的楚军也默默拜倒,为刘邦送行。

陈平苦笑一声:“刘公去了,我今何往?罢了,罢了,背主不佯,徒惹人笑!”陈平忽地跳下马来,向刘邦拜了一拜道:“公不负我,我亦不负公!”拔剑横颈,长笑一声,自刎而死!

扶苏一愣:“这陈平——,哎,虽是阴谋之士,倒也是个真男儿!”唯恐夏侯婴和曹无伤二人亦寻短见,连忙道:“曹将军,夏侯将军,如今刘邦已死,只要你们愿为我大秦效力,联保证既往不咎,决不相负,如何?”

夏侯婴闻言大笑道:“我与刘公自小便是至交,今一文士尚为其主殉死,吾若落后,有何颜面见天下人乎!?”说着,也拔出长剑,横在颈上,大喝一声:“主公慢走,夏侯来也!”也自伏剑而死。

曹无伤仰天叹了口气道:“主辱臣死,曹某无能,自当追随!”说着,大笑三声,亦自随死。

一时间,扶苏见此惨景,半晌作声不得。良久,扶苏叹了口气道:“真义士也!王熙,你率虎贲军将楚军的兵器收缴了,还有,好好收敛刘邦等人尸体,与以厚葬!”“是,陛下!”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世间的规律还真是无奈啊!”扶苏苦笑一声,拨马回营。

身后,金黄的朝阳已经渐渐升起,新地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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