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无语，果然，就不该想白给这种好事。
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等同于一百万法力的魔法宝石，交给稻草人。
稻草人也不嫌弃，直接收走。
这种宝石，当然不是法师网交易的货币。
法师的货币中，代表法力的永远是原始法力值上限。而不是回复法力这种可循环的东西。
否则，一些位面的法师，也不会把法师网称作是——力量网。
击杀逆法师后，法师网转赠给时序的当然也是来自逆法师身上的——原始法力上限。
按照内心的感觉，时序挑选了其中的一本。
没着急直接使用，看向稻草人，感觉这家伙还有事。
稻草人递给时序一枚徽章，同时道：“给你个小礼物，没什么用，纪念品之类的。拿着它，你可以加入狩猎者法师塔。”
时序接过，然后笑道：“这么说，狩猎者法师塔的进入条件，是杀掉一个逆法师？”
稻草人不答，只用那显而易见的表情看着时序。
耸耸肩，暂时也不理会狩猎者的事情。
直接闪身，遁入空白之书。
法师网，大图书馆中，看着飘向书架的空白之书，稻草人内心期待——未来，这少年能走到何种地步。
空白之书内部，时序抬头看向空中，那里漂浮着两个法术符文。
看样子是中奖了。
踏步上前，直接获取这两个法术。
一段信息灌入脑海，很顺利的，两个法术到手。
一个是看上去就很鸡肋的波涛汹涌，一种利用环境的法术。
说鸡肋，主要是周围没水，水的数量不足，也没法使用这个法术。
另一个就让时序吃惊了，这是一个大咒！
——大诅咒术！
如果将所有大咒，按照恶毒程度进行排序，那么大诅咒术绝对名列前茅！
一方面，诅咒本身就是一个如风系、火系、水系之类的类别法术，很多法师都会使用这类法师。
另一方面，诅咒的效果本身很难缠，解咒的方法也琢磨不透。
最后，大咒代表永续效果！
这才是关键，永续就表示中招之后，只能硬抗，或者通过精细操作来消解法术效果。
大部分大咒是范围性质，大诅咒术也是，但不同在于，大诅咒术针对的是目标自身，而不是环境，所以不存在逃离范围后进行解咒的可能。
想了想，时序释放出所有分身，加上时序本尊在内，共计一千人。
黑白空间内的时序们各自散开，分别进行各自的研究。
各自法术的修持和衍生，特别是刚获得的新法术。
各种职业技能的修行精进，配合理解再现的便利性。
各种大咒——大数据术、大云雾术、大诅咒术的相关衍生和拓展应用。
终焉律者的各种能力的熟悉与深度开发。
科学技术的应用革新和关于暗物质计算机的法术版改进……
神体技术的开发……
微虫洞搬运技术的深化改造……
等等……
分身们忙的可谓是热火朝天。
漫无边际的黑白空间内，各种讨论声、法术实验时的各种声光特效，一时间显得有些热闹。
而时序本尊也没闲着。
远离一众分身，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时序盘膝而坐。
开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探索自身的根本！
心神渐渐沉入，万物皆虚的感觉之中，时序却不再关注外物。
经过稻草人的提醒，力量会自己寻找过来，这样的说法看似荒诞，但时序却坚定不移的相信。
同时也因稻草人的肯定，时序明确前路没错。
于是时序不再关注外物，抛开一切科学理论、法术研究和其他无关的东西，那些是分身的工作。
时序现在只关注自身！
万物皆虚的内心世界里，时序不断的下潜，不断的深挖，试图追寻那原初的、根源的东西。
直觉告诉时序，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渐渐五感消失了，听不到、看不到、嗅不到、尝不到、摸不到……
像是回归了某种生命的演化阶段。
内心感觉，自己渐渐从成人开始，慢慢变成少年、儿童、幼儿、婴儿……
直到某一刻，时序变成了一个受精卵……
但这不是结束，反而像是一种新的开始！
更快的，时序变的连生命都不是了！
灵魂？意识？思维？自我？
时序不懂，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甚至，自己到底存不存在都难说！
是想象吗？
是幻觉吗？
是有还是无？
渐渐的，时序连自我都开始慢慢沉寂！
更诡异，时序自身却不感觉有哪里不对，反而……
这才是正常！
最后的最后，连时序这个最后的印记都即将消失的时候……
出现了！
外界，正在悟道的时序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随着悟道的开始，时序的身体开始散益出大量的魔能，它们不像是脱离，更像是主动暂时离开，又或者，给什么至高的存在来一个迎接仪式之类的，顺便给大佬提前腾出空间……
即便所有魔能都离开时序的身体，感觉上时序一样是那个人，强度更是一点没变。
之后，惊悚的事情出现了！
时序的身体像是时光回溯一样，一眼一个模样。
前一秒还是现在的时序，下一秒就变成十八九岁的样子，再下一秒又变成十一二岁、再接着是五六岁、一两岁、刚出生的婴儿……
最终，时序所在的地方什么都不剩下了！
更诡异！
分身们依然在各行各事，明明是视野之内的时序本尊出现这么大的变故，分身却完全不知情，也没什么感应！
而且，原地曾经属于时序的法力，此刻却越发的活跃起来，像是有什么正在降临！
极突兀的，两个光团出现，不分先后，它们彼此间隔又彼此环绕，很是古怪。
说不清这两个光团的具体模样和构成，感觉就算知道，前一秒还记得，转瞬也会忘记。
只能隐约感应，其中一个有种初始的味道，另一个则是终结的味道。
下一瞬，二者之间似出现了一条线，一条无尽漫长的线。
这条线从一个光团开始，链接向另一个光团。
某种断开的链接，于此刻重续！
渐渐的，三者直接似乎完成了什么交流，然后慢慢隐去，并非消失，而是淡化变得不再可见。
只剩下那条，似乎无尽漫长的线。
渐渐，那条线也开始卷曲、收拢，慢慢变成另一个光团。
一个虽然还很暗淡，但却有着存续的味道的光团。
一眼就知，这个光团和之前的两个是同种类型，甚至就是同一位格的东西。
当线变成光团的时候，空间中，似有两个欢喜的情绪在回荡。
慢慢暗淡的光团开始坍缩，最终消失不见。
进而，周围的法力开始欢呼雀跃的回流。
一个点出现了，慢慢变大……婴儿……幼童……少儿……少年……
最后，时序慢慢复现！
时序没有苏醒，而是继续悟道。
之前的过程，时序都记得，感应中，时间应该过去许久。
应该是两年还多近三年时间。
慢慢品味那种特殊的状态，慢慢回味生命回溯又诞生的过程。
新奇而充满了让人陶醉的活力。
很清晰，当自己感悟到某种东西的时候，一些东西出现了，一些力量找来了，一些埋藏在过去的隐秘自主复现了。
同时，时序也知道。
自己并非直接穿越到这具肉身，而是从一个连受精卵都不是的存在开始，就已经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而之后，只不过是脑域生长达标后，隐藏的记忆复苏而已。
不存在残存记忆的说法，那些都是时序自己的记忆。
毕竟，神秘空间的信息含量过高，需要足够的脑域才能支持。
另外，法师网选中的自己这件事也不对！
严格说，是自己选中了法师网！
概率上讲，全宇宙那么多生命，模糊计算数万万亿都不止。
如此机缘巧合的寻找到自己这个穿越者，这不是偶然，也没有偶然！
时序睁眼，有些复杂的看向身侧两边。
——无始！一切原初之始！
——无终！一切存续之终末！
正是这二者的作用，影响了概率和随机这种概念上的东西，让法师网锁定了自己。
隐隐，时序感觉这个宇宙位面被选中，也是类似的作用。
因果被扭曲和改写了！这毫无疑问，且真实不虚的发生了！
这让时序有种命运被操纵的感觉。
但并不讨厌，事实上，时序自身也不在乎，因为感觉上，无始无终都是自己的一部分，等同于无意中，自己做出的改变。
硬要说那也是时序自己在无意间操纵了自己的命运改变。
同时，无始无终的复现，也让时序十分感慨。
它们是力量，也是知识，是信息，也是一切。
现在时序终于明白，终焉律者从何而来。
是二者带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信息在时序的体内沉淀，而无意间接触的信息与自身封存的记忆对接。
潜意识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危险。
接着无始无终混合这些信息和记忆，在那时就开始了终焉律者的演化。
直到记忆解封后，这些才被时序一一接收。
可以说，是自己演化和诞生了这份名为终焉律者的超级基因。
事情到此，一切都已经明了。
不再有任何心理挂碍，时序感觉彻底的轻松了。
之前因为一直搞不懂能力的来源，也不明白具体的根源，时序内心深处总藏着些东西，哪怕自己不在意，但存在就是存在。
空的东西，才适合轻装简行。
现在的时序就是这种状态。
回看现在的万事万物，有种一切都是那么新鲜的感觉，不管看什么都有种如人生初见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