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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么样?”谢文东招呼刘波坐下,关心地问道:“还好吗?”
刘波摇头笑着,拿出烟,先递给谢文东一根,然后自己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我是劳碌命,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啊!”
他的话是半开玩笑,但谢文东能听出他言语中流露出的苦涩。点点头,他正色道:“老刘,真是辛苦你了。”
要问文东会最辛苦的人是谁,肯定非刘波莫属。他负责帮会的情报,出差到外地如同家常便饭,同为高级干部,他要比别人辛苦得多。刘波听了谢文东的话,心中很是感动,笑道:“有东哥这句话,我就算再辛苦点也不会觉得辛苦。”
任长风和刘波的关系不熟,但对他非常佩服,特别是由他领导的暗组。文东会发展的如此之快,与暗组源源不断收集的关键情报有绝对关系。看着他又黑又粗糙的皮肤,任长风暗中摇头,说道:“文东会现在根基稳固,势力在东北可算一支独秀,没人能匹敌,老刘,我看你也不要那么拼命嘛!”
刘波挠挠头发,笑道:“我付出的努力,和东哥比起来,不算什么了。”
任长风一怔。刘波继续道:“我在帮会里,仅仅是收集情报而已,而东哥却要支撑起整个帮会。”
谢文东淡然一笑,没有说话。任长风听后颇为感动,为谢文东和刘波之间的感情。一个帮会是否能强大,老大的能力是一方面因素,但也同样需要身边有这么一批能理解你、能死心塌地为你做事的人。
刘波问谢文东道:“东哥,听说你昨天受到袭击。”
“是的。”
“什么人干的?”
“还没有查出来。”谢文东道:“对方的经验很丰富,行踪也隐蔽,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会不会是山口组的人?”谢文东打击友和山庄,杀死山口组数十号人,这件事刘波听说了。他们进行报复行动,也是情理之中。
姜森道:“我也怀疑是他们干的,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刘波道:“山口组并不比魂组差,而且还要强出许多,作为日本首屈一指的大黑帮,兴盛几十年,经久不衰,实力自然不用多说,他们旗下的杀手在世界上也是赫赫有名的,训练有速,作风凶狠彪悍,十分难缠。”
东心雷道:“杀手也有可能来自青帮。”
刘波道:“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谢文东道:“不管是山口组还是青帮,我们都要把他找出来。老刘,这件事,就摆脱你和小敏去做了。”
“小敏?”刘波和灵敏见过几次,对她印象很深。
谢文东笑道:“我已经把小敏调派到情报部门,她这方面的经验不多,老刘,你要多配合她。”言下之意,是让刘波多教灵敏一些东西。不等刘波说话,灵敏机灵地走上前来,对刘波笑道:“刘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刘波忙说道:“灵小姐太客气了,我们相互照顾。”
有刘波这个情报专家在自己身边,谢文东大感放心。下午,王海龙来找谢文东,希望他明天能去参加洪武集团投资兴建的商场开业典礼。这座商场坐落于繁华街区,占地面积超过五万坪,共六层,无论是整体的外观设计还是内部装饰,皆煞费一番苦心,楼体呈半环型,表面是清一色的有机钢化玻璃组成,新颖大方,极具现代化气息。
谢文东看着王海龙带来的照片,笑呵呵地点点头,赞道:“不错!这座商场很漂亮。”
听到他的赞扬,王海龙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说道:“明天的开业典礼,希望东哥能到场。”
谢文东不喜欢出头露面,平时对这样的场合也是避而远之,他沉吟没有说话。
王海龙精明世故,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对察言观色颇有一套。他笑道:“东哥如果不喜热闹,可以不露面,留在幕后也可以。”
呆在幕后,那我去与不去又有何分别?谢文东笑道:“老王,这样热情的邀请我去,不是有什么企图吧?”
“呵呵!”王海龙干笑,心中暗道一声厉害,他说道:“东哥好眼力。有东哥去,市里的领导不会不给面子,也会到场,如此一来,新商场将更具名气,同时,也能省下一笔很大的广告费用。”
谢文东摇头而笑,生意人就是精明,算计到骨头里,头发丝拔下一根都是空的。王海龙负责的是北洪门的白道生意,他能省下钱也就是为北洪门省钱,谢文东点点头,道:“好吧!明天我会到场的。”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王海龙面带喜色,和谢文东又寒暄几句,心满意足地乐呵呵倒退。
第二天,谢文东早早起床,梳洗完毕,准备前往新建成的商场。
这回,他身边的可多了,除了姜森、刘波、格桑、褚博,北洪门的一干精锐也全部到场,以东心雷为首,下面有任长风、五行五人、灵敏等近二十号人,光是轿车就出动十辆,可谓阵容浩大,戒备严密。
谢文东事先已向市里的领导打过招呼,希望他们能来捧场,北洪门的老大亲自发话邀请,没有几人会不给面子,包括市委书记和市长在内,市领导来了十多号人,给足了面子。
开幕典礼异常热闹,光大门两旁的礼炮就有三十三门,随之而来的记者和围观群众多得不计其数,放眼望去,人山人海,人群甚至将商场前的公路都堵塞。
商场的六楼是办公楼层,谢文东此时正在六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透过窗户,向楼下俯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姜森陪在谢文东身边,警惕地看了看外面的人群,小声提醒道:“东哥,最好不要站在窗边,小心杀手!”
谢文东指了指窗外,问道:“站在这里,你能感觉到什么?”
姜森没有明白谢文东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高高在上!如何能不受人欺压,只有站在他们的头上,如何能站在他们的头上,只有我们加倍去拼搏,去努力。当然,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是我明白,不努力,就一定不会成功!”
姜森挠挠头发,问道:“东哥,我们现在算是成功吗?”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退离窗口,坐到沙发上,说道:“只是略有小成吧!”
“那东哥想要什么?”姜森脸上带着一层光辉,满怀期待里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想了想,道:“以前,我只想要东北的黑道,但是现在……”说着话,谢文东拿起桌子上精致的烟灰缸,放在掌心,眯眼柔声道:“我希望全中国甚至大半个世界的黑道都能变成象它这样。”
姜森和房间中的东心雷等人皆倒吸口气。谢文东希望中国的黑道变成烟灰缸,而这个烟灰缸此时又在他的手心,很明显,他的意思是要掌控中国的地下世界,做东方的地下皇帝。
众人惊讶的同时,心潮也随之高涨起来,无论这是否能成为现实,即使想一想,也够让人心血沸腾的。
谢文东目光深邃,幽幽说道:“这是一条漫长而又曲折的争霸之路,或许会有凶险,但绝对不会缺少激情,很庆幸,我能身在其中,更加庆幸的是,在我的身边有你们相随。”
“东哥……”听闻他这番话,房中众人无不为之动容,胸中好似有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谢文东就是这样的人,他平淡无奇的几句话,总会能点燃周围人的心。
“这,是我的理想,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
“东哥的理想,就是我们的理想,东哥要去做的事,也正是我们应该去做的事!”
“既然这样,”谢文东打个指响,道:“为我们的理想应该值得干上一杯!只可惜,没有酒。”
他话音未落,东心雷瞄了瞄摆放在墙角处的两只箱子,笑道:“东哥,这里有为市领导们准备的红酒,我想我们可以借用一下!”
“哈哈——”众人皆笑。
欢声笑语中,谢文东新换的手机震动一下。他拿起一看,是刘波发来的短信。
刘波自来到商场之后,就没了踪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他发来的短信很简单,只有八个字:人群混有杀手,小心。
谢文东看后,心中暗吃一惊,杀手好灵通的消息啊!好象自己走到哪里他们都知道。他脸上笑容不减,若无其事地回个信息:把他们揪出来。
等他收起手机,姜森问道:“东哥,什么事啊?”他这一问,其他人纷纷停止喝酒言谈,一起向谢文东看来。
谢文东不想影响此时融合的气氛,笑眯眯道:“没什么!来,继续喝酒!”
格桑继承蒙古人特有的海量,一瓶红酒,几口下去,喝得一滴不剩,让众人大为佩服。
褚博在旁小声提醒道:“格桑,少喝点,小心误事!”
褚博和格桑都是新人,脾气又相投,两人的关系也最亲近。格桑比褚博年岁大,但为人憨厚,头脑简单,平时倒是经常受褚博照顾。格桑憨笑道:“这算什么,在内蒙的时候,我一人能喝掉两斤的小烧。和小烧比起来,这简直就是白水嘛!”他边说边晃着手中的空瓶子,还直吧嗒嘴,惹得褚博连连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