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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砚红着眼睛,把秦隽词的衣服往身边堆,像堆一个小城堡一样把自己围起来。
可是他堆得毫无章法,简直就像是一件失败的筑巢作品。
南砚小心地躺在这个松松垮垮的巢里,怀里抱着一件秦隽词的衣服。
熟悉的气息包围了他,让他勉强安心,终于还是睡着了。
……
秦隽词回来的时候,没有先进卧室,而是先去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
他打开柜子,看着自己空了一半的衣柜,不由得挑起了眉梢。
怎么,皇宫还能遭贼了?
他不动声色地换了身睡衣,打算去卧室,看看南砚睡着了没有。
于是等秦隽词进卧室的时候,他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家的小孕雌扯了些他的衣服,凌乱地裹在身上,在床上像小虾米一样蜷缩着身子,小脑袋下枕着一条他的浅灰色围巾,蹭得黑发乱蓬蓬的,还翘着一根呆毛。
秦隽词打开床头灯,看得愣了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南砚是在筑巢。
秦隽词一时间不知道该好笑还是心疼,心尖上真像软下去了一块。
看来以后真该多陪陪他的阿砚了……秦隽词心想。
他轻轻在南砚身边躺下来,抽了一条枕头塞到南砚的肚子下垫着,自己从南砚身后伸手抱住他,将他轻轻环在了怀里。
南砚本来微皱着眉头,现在却渐渐舒展开了。他无意识地向身后的暖源蹭了蹭,还在睡梦里吧唧了一下嘴,安安稳稳地睡了香甜的一觉。
一觉到天亮。
南砚迷迷糊糊地睡醒了,在发现秦隽词躺在身边后,他唰地睁大了眼睛。
他一有点动静,秦隽词就会醒,这下四目相对,南砚更懵了。
秦隽词回来了?
他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吗?
那他岂不是也看到他堆的衣服了!
那堆被他堆得乱糟糟的衣服……
南砚的心情顿时在风中凌乱了。
丢人……
好丢人!
南砚只想要偷偷溜下床,装作无事发生,却被秦隽词长臂一伸一揽,就又倒回了秦隽词怀里。
秦隽词轻轻地在他耳边说:“我以后不走了。”
“就待在你身边。”
“一直,一直陪着你。”
“好不好?”
“你不赶我我就不走的那种。”
秦隽词凑过来亲了亲他的耳尖。
南砚眨了眨眼眸,又眨了眨。
心情好像被烘烤得蓬松又馨香,好温暖啊。
转眼就到了七月份,南砚每天在皇宫里处理着政务,秦隽词就在他身边处理军务。
这天,奈西忽然拿着一份资料来敲了敲门。
“殿下,殿下,您要找的沈星眠院士的下落有结果了!”
南砚手里的笔一不小心在纸上戳了个洞,他倏然抬眼,眼睛亮得惊人。
“找到了?他在哪里?现在就准备一下行程,我要过去。”
“沈星眠院士和秦沉院士在很远的荒星……”奈西担心道,“殿下,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航行。”
秦隽词听到消息的时候也微微握紧了手,他努力压抑下激动,尽力让自己冷静,嗓音却还是有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让我去接他们回来吧。阿砚,你好好待在皇宫……”
南砚摇头:“我跟你一起去。”
他红着眼,神情坚定。
秦隽词本来不同意的话突然顿了顿,沉吟片刻,释然地笑了:“好,我们一起去。”
他们隔天就乘上星舰,启程了。
星舰冲破大气层进入太空的时候,南砚在吐。
秦隽词扶着他的肩膀:“还好吗?要不然先去床上躺一下。”
南砚眼角泛红,点了点头:“你好好开星舰,不用担心我。”
舰内空间很大,设施十分完备。
星舰的内壁由银白色金属铸造,透过舷窗,已经可以见到浩瀚无垠的宇宙,以及在星舰周遭被疾速甩开于后的漂浮陨石。
南砚往后舱的床上一躺,又起身干呕。
上涌到喉口的胃液将他嗓子灼得炙热非常,难受得要命,他几乎觉得自己都要把肝肺脾胃肾给呕出来了,还是不能停止。
他虚弱地从空间里扒拉出几颗酸梅子含到嘴里,酸味恰到好处地将呕吐欲压了下去,让他好了不少。
南砚渐渐感到有点儿困,哈欠连连,眼帘慢慢合上,顺着睡意睡了过去。
等他睡醒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南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秦隽词坐在床沿,手里捧着一本书,书页在他指尖翻动。
他在灯光下很优雅地看书,鼻梁上搭了一副银边眼镜,右侧镜框垂下来的细链勾回耳后镜脚,银色的框衬他乌黑的眼,显得尤其斯文败类。
南砚伸手半摘下他的眼镜,露出他恰好抬起的眼眸。
南砚弯起眼眸:“秦哥,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的近视。”
秦隽词以指弯蹭他眉心,也笑:“看来是不好看了,论坛上怎么尽传谣言。”
南砚将脑袋枕到他腿上:“也没有,好看的。论坛上还传什么了?”
秦隽词低头看他,南砚生得好看他向来知道,只是还是容易看得失神。
“嗯?”南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讲话啦。”
秦隽词抓住了他的手,食指竖于唇前,弯唇而笑:“不可说。”
南砚:“唔……我好像还是有点儿困。”
秦隽词:“那你再睡一会儿。”
秦隽词原来抓着他的手,现在他反手握住秦隽词,南砚抬着一双黑玉似的眼睛:“你陪我。”
“我陪你。”
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黏黏糊糊地亲了一阵,南砚就睡着了。
秦隽词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伴侣,轻叹一声:“小懒虫。怎么这么嗜睡?”
小伴侣撩完人就睡,秦少将还能怎么办呢?去浴室冲冷水澡吧。
帝国时间晚上八点的时候南砚再次睡醒。
他下床,走到前舱,看见秦隽词在控制台上操作。
秦隽词的优秀他向来知道,但现在看他认真从容的模样,南砚还是忍不住颤了下心尖。
秦隽词不需回头也知道他来了,从控制台上下来,向他喊了一声“阿砚”。
笑意弥漫眼角眉梢,无需刻意不可制抑。
在见到伴侣的那一刻,欣喜便通通涌上心头。
星舰航行到了星云区,秦隽词便设置了自动航行,南砚已经将桌椅拖到了舷窗边,摆好了满当当的糕点。
他睡饱后精神尤其好,雀跃地拉秦隽词坐下来,跟他一边吃蛋糕一边看窗外的星云。
南砚吃柠檬蛋糕的时候,觉得带这个蛋糕的决定简直正确无比。
秦隽词看他吃得欢,便也尝了一口,当即被酸得皱起了脸:“酸倒牙了。这是加了多少柠檬汁?”
南砚嘴边糊着奶油,抬头含含糊糊地说:“我觉得还好吧。”
他嘴边一圈白茫茫的奶油,像只偷吃了什么的小花猫。
秦隽词伸手用纸巾给他擦了擦嘴,南砚也添乱地用手擦奶油,指尖上也沾了雪白的奶油。
南砚垂着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
绯红的舌尖小巧玲珑,若隐若现。白皙干净的指尖上沾了亮晶晶的水渍,看起来暧昧极了。
秦隽词心下微热,但南砚现在怀着幼崽,他实在不能做什么。
南砚撩拨了人而毫无自觉,唇瓣湿湿的。
南砚抬头眨了眨眼,忽然问:“秦哥,你说我们见到你爸爸的时候会是什么情形?四舍五入,我们这就是见家长了吧。我该叫他们什么?伯父?”
秦隽词想了想:“你也跟我一起叫爸好了。”
南砚点点头,转头发现他们已经航行到了星云区。
南砚忽然想起来,他们幼崽时期在沈星眠的星舰上时,小白虎一本正经地跟他介绍这个世界的样子——“这里是斯达星系,虽然很小但是很漂亮。”
“秦哥,快看,外面有星云。”南砚说。
秦隽词看向他,窗外星云浮动光雾聚散,南砚身后就是一片璀璨星光,然而他比众星耀眼。
“看你就够了。”
他起身凑过来,俯身吻他额头,南砚红着耳尖让他坐回去。
南砚忽然将双手交叠,上半身前倾凑近了看秦隽词,双肩拱起,微弯的眼眸里装了星光,显得尤其可爱。
秦隽词:“怎么了?”
南砚眉眼微弯:“秦哥,我觉得你真好。”
此时,在某一颗遥远的荒星上。
这里正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鹅毛般一片片落下来,气温直逼零下二十度。
在某个被改装成实验室的地下室里,一个相貌温雅的男人穿着白大褂,在结束一次实验后,眉眼疲倦地坐回了椅子上。
另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他身后走来,将沏好的热咖啡放到桌上,自然地伸手为他揉了揉太阳穴。
秦沉嗓音低沉温柔:“阿眠,你先休息,换我来吧。”
沈星眠轻轻闭上眼:“嗯……”
沈星眠神色安静,眉轻轻舒展开来,像已经睡着了一样。
秦沉为他整理着桌面上的实验报告,却忽然听到了伴侣闷闷的声音。
“沉哥,我好想我们儿子啊……你说他现在会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还记不记得我们?”author_say下一章就要见家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