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野突然扯起黑色的嘴唇一笑，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生气了？因为那个人类？”
矢川并未回答他，将乌野更往上抬了几分后，手掌处泛起黑色火苗，灼烧着乌野的皮肤。
乌野却也不呼痛，仍旧半眯着眼笑，看起来居然有些温润。
矢川感觉他外部皮肤腐烂后摸到的并不是骨头，他轻轻蹙眉，一把把人扔到墙角，用脚踩着他的头扭了扭。有齿轮转动的声音。
矢川又冷笑一声，垂眸看了看。没有骨头，是银灰色的金属，还有彩色的线。
堕落神的身体都这样？
狐妖少年眼底深处泛起几抹兴味，他的脚略微用力，乌野挣扎了一下，矢川不悦了，他眯起眼睛，碧蓝的眼瞳深处泛起红色，光圈晕染出来，乌野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着不能动了。
他一双异瞳眯起，嘴角轻扯。
啧，不愧是星际战神，就算只剩下个意识体，也是极强的。
乌野的黑色斗篷已经破烂不堪了，颈部黑色鲜血还在不停流出来。
“要是我死了，那位艺妓也活不了。”
矢川一愣，本来打算直接拧断乌野的脖子，把身体烧成灰送给黄泉的伊邪那美的，毕竟堕落神的身体，够滋养黄泉里那些恶鬼了。
矢川抬起脚，踢了他一下，长睫微敛，嘴角的弧度有几分嘲讽：“你很聪明。”知道怎么让他不快。
因为他不高兴了，所以乌野还是得死。
地上的那位神还是不能动，因为矢川意念控制了他的身体。
狐妖少年拿出自己新买的扇子，懒洋洋地展开，玉白手指轻轻摩挲着缀着的獠牙，看起来气质懒散，却又莫名危险。
少年懒懒开口：“说吧，把我引到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他刚刚还在居酒屋时，这个像苍蝇一样的垃圾在他脑子里不停嗡，他千里传音说：
“艺妓已经以身相许给我了，狐狸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少年本来十分愉悦的心情突然恶劣起来，怒气遏制不住，想冲过去一刀砍了那人。
他耐着性子安置好人类才过来，本来打算直接杀了他的。
乌野一提醒，他才想到，人类从饰品店买来的药，是用堕落神的血做的。
此时乌野仍旧笑吟吟的，表情却很僵硬，奇特的异瞳里也毫无起伏。
“我说了，那位艺妓，已经以身相许给我了。”
矢川眼睫微垂，遮住泛着猩红色的双眸，绯色的唇瓣轻扬，语气平白让人打了个寒颤：“你以为你是神，我就动不了你了？”
狐妖少年凑过去，手里突然出现一把长刀，直直刺进乌野的胸膛，泛着恶臭的鲜血迸了他一身，脏了他白皙的衣角。
“我死不了的，别白费功夫了。”
乌野肆意地笑了，眸底暗色翻涌，黑色嘴唇轻勾，看起来有些渗人，“你的控制也只有五分钟，只要我不愿意，那人类必死。”
矢川潋滟的瞳眸微眯，清冷的面容变得略微诡谲，殷红唇瓣轻扯一下：
“再怎么样，也死在你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