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筠雅十分愧疚,是她让师兄卷入这些是非当中的,都是因为她,师兄心中才会饱受煎熬,她拉住了白易的衣袖,“师兄,对不起。”
“傻丫头,不用道歉,一切都是师兄心甘情愿为你做的,”白易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师兄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以后的路你可要靠自己走了,既然跟定了他,就别让自己后悔。”
张筠雅点了点头,她这辈子注定要欠师兄的了。
“好了,我要走了,”白易拂开张筠雅紧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拾起包袱,“后会有期。”
他脚步刚踏出去,林博涛就开口说道,“白易,你留下来帮朕,朕允诺一定会为你白家翻案。”
白易的脚步顿了一顿。
林博涛继续说道,“朕知道再怎么样也没办法让白家一百多条人命死而复生,白家一案,当年朕并不知情,先帝也是受了皇叔的蛊惑,才会是非不分,朕答应你,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朕都会替白家洗清冤屈,只要你留下来。”
林博涛说得诚心诚意,张筠雅劝慰道,“师兄,你再怎么恨林家人也没办法让白家人活过来了,就让博涛为白家正名吧,还他们一门忠烈的清白,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的。”
白易内心剧烈挣扎,如此血海深仇,他背负了太久太久,一刻都不敢忘记,此时却像突然迷失了方向,不知该找谁寻仇。他应该恨林博涛的,可他何尝不是无辜的呢?先帝已死,只剩下一个林玄皓,可林玄皓毕竟是皇叔,就算被削了权,还是皇亲国戚,林博涛会不会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韪,替他白家说一句公道话呢?
“相信我,”林博涛郑重说道,男儿一诺千金,他绝不是因为想要留下白易而轻许诺言,而是真心诚意的想为先帝当年的行为忏悔。
白易放下行李,决定相信林博涛,“好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朕需要你留在军营坐镇,暂且按兵不动,朕要离开几日,若在这几日中,拓跋晔有所行动,你就替朕指挥作战,”林博涛取出一枚黄金打造的虎符,那可是能号令三军的信物,他把虎符放在白易手中,眼神坚定的说道。
白易皱了皱眉,望着手中沉甸甸的虎符,十分讶异,林博涛竟如此信任自己吗,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他,“你就不怕我拿虎符调动军队趁机犯上作乱吗?”
林博涛笑了笑,“既然朕要你留下,就不会怀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开心的莫过于张筠雅了,能见到他们彼此信任,相互扶持,真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不过……
“你说你要离开几日,你打算去哪里?”
“朕要潜入双梧城,”林博涛一语惊人,把张筠雅和白易都吓了一跳。
两军对阵,他身为一军之首,一国之君,竟然要冒如此风险深入敌军势力范围之内,简直太大胆了。
“你疯了吗?”张筠雅第一个提出异议,“你到底在想什么?”
“朕很清醒,朕要潜入双梧城见一位故人,他一定能帮朕战胜拓跋晔,”林博涛耐心分析道,“我军援军虽已到达,可大部分兵力还是分散在各处,东有仓鞠,南有靳苍,都需重兵防范,调来的援军依旧兵力不足。诏安国则不同,北边暂无边境之忧,双梧城又靠近他们的京畿重地,若拼力调来援兵,势必会敌强我弱。”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拓跋晔未必能调来那么多援兵,”白易犹豫的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放手一搏。”
“朕不会拿姜国士兵的命去搏,我们输不起,一旦输了,不仅夺不回双梧城,诏安军一路南侵,姜国的百年基业就会断送在我的手中。”
张筠雅悄悄握住了林博涛的手,赞同他的话,“双梧城地势颇高,占据有利位置,表面上看上去并无特别的防守,但攻城原本就极其困难,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白易只能长叹一口气,“我要看你们两个都疯了,你们知不知道在这种情形下潜入双梧城风险实在太大,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所以我也要去,”张筠雅抱住了林博涛的胳膊,“你休想甩掉我。”
“胡闹,你去做什么?”林博涛一口拒绝了,“你给我乖乖待在营里,等我的消息。”
“不行,”张筠雅固执地说道,“你身子尚未痊愈,我支持你去,但唯一的条件就是带上我一起,我们两个人可以相互掩护身份,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何况我这么机灵,在拓跋晔的军营中都能活下来,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博涛无奈摇头,还想再劝说,张筠雅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再说了,如果你遇到危险,我是不会一人独活的,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你应该明白的,我们俩人的命早就连在一处了。”
如此温情脉脉的话,林博涛再也无法拒绝了。
“你就带她一起去吧,”白易始终站在张筠雅这一边,“你要相信筠雅,她的乔装术还是很不错的。”
“还是师兄了解我,”张筠雅眨了眨眼。
林博涛只能点头同意了。
前路艰辛,步步凶险,或许只有相互依靠,生死相随,才有可能突破困境,拨云见日。
这天夜里,有两个身影悄悄潜入了双梧城。张筠雅的武功虽不济,轻功却很好,她带着林博涛攀越城楼,守卫根本就没发现他们。
他们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换下夜行衣,穿上普通的百姓服装,乔装改扮一番后,林博涛摇身一变成为商贾模样的人,张筠雅也给自己换上一身男装,打扮成他的随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几乎都认不出对方了。
“今日天色已晚,在街上晃悠很容易出事,”林博涛紧紧拉着张筠雅的手,到了夜里,她就是自己的眼睛,“我们暂时先找间客栈住下来,明日再去寻找那位故人。”
两人找到一间简陋的小客栈,夜色已深,客栈中微微透出一些亮光。
林博涛上前敲开门,说明来意后,掌柜的让他们进去了。
“这么晚了,客官怎么还来投宿?”掌柜的是位老人家,老眼昏花,背也驼了,“你们不知这城中戒备,百姓人人自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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