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chapter67
范宇哲第一次看到晴天天的直播时,脑袋里的念头是，这特么是下凡的仙女吗？
盛世美颜就算了，那眼睛一眨，跟通了电似的，让他的心砰砰砰跳着。
简直不要太迷人。
从那天起，只要林若晴的直播，他几乎都会去支持。遇上跟工作冲突的,他也会在后面补上。
他偷偷关注她的微博，关注她的所有动向，悄无声息地迷恋着一个女博主。
通过这方面尽量了解了她这个女人，甚至有时候还会将她当做假象中的女朋友。
范宇哲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很像变态。
有天,盛季屿让他去给卿酒酒小姐刷流量的时候,在她的直播间看到了晴天天的弹幕,知道她们两人是好闺蜜，便借着盛季屿让她支持卿酒酒流量的工作,悄悄地收集晴天天更多的消息。
但即便如此,晴天天在网上的消息还是太少了。
范宇哲每天工作回家没事,只能不停地将她的直播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也会开小号，在她直播的时候送游艇砸流星雨。
每次,晴天天都会带着甜美笑容说：“谢谢小哲哲爱小仙女送了一艘游艇/一片流星雨。”
他坐在电脑前,能傻笑一整晚。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能看到晴天天真人。
这天，盛季屿开完会给卿酒酒打电话，想带她去吃饭。卿酒酒说跟林若晴在商场逛街,盛季屿便打算过去接他。
范宇哲站在他身后，见他打完电话，将文件递上去。
“盛总，这份文件是卿语的卿总让人送过来的，说是关于卿语商厦项目的后期汇总，更新了品牌入驻的具体内容，需要您过目下。”
盛季屿接过来，只看到了封面，随手搁在桌上，“卿寒宵做的项目，我不担心。走吧，去接酒酒。”
“好的，盛总。”
范宇哲跟着卿酒酒下楼去了底下停车场，开了辆迈巴赫出门。
很快到了商场门口，盛季屿下了车，卿酒酒看到人疾步走过来，“三哥。”
范宇哲跟着下了车，看到卿酒酒身后站着的林若晴，心剧烈跳动了下。
虽然也有想过，跟卿酒酒逛街的闺蜜可能是晴天天，可当真看到真人的时候，他还是震惊了下。
跟直播间里基本只能看到上半身不一样，眼前的小仙女穿着一袭雪纺长裙，站在商场门口，风吹拂起她的裙摆，飘飘然。
许是私底下出门逛街，她的妆容并不浓厚，反倒是浅浅的淡妆，让她的五官更显得清新可人。
范宇哲默默在心底咆哮，“我的小仙女啊！！你怎么这么美啊啊！”
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那双眼眸蕴着浅浅的暖意。
林若晴抬眸看了他一眼，觉得小哥哥长得还挺秀气的，就是那种干净明亮的帅气。
范宇哲对上她的视线，微微点了下头。她也回以笑容。
盛季屿和卿酒酒打算逛一逛，便让范宇哲送林若晴回家。
范宇哲听到这吩咐，悄然握紧了拳头。
居然要送女神回家！！心情好到要爆炸啊啊啊。
他佯装淡定地走到对面，为林若晴拉开了车门，“林小姐，请。”
林若晴大方笑了笑，“那麻烦你了。”
“客气。”
范宇哲绕过去，上了车，驶离了商场，往林若晴的住处而去。
车内一片寂静，林若晴觉得有些尴尬，便开了话题，问：“你当盛季屿助理几年了啊？”
“快七年了。”范宇哲边开车边回答，“盛总回国进盛世的第一年，我就跟着他。”
“那很多年了呀。”
“嗯。”
能跟林若晴说上话，范宇哲心里在咆哮，面上却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跟女神说话，怕女神会觉得这个男人一点都不man。
林若晴毫无察觉，接着问：“那他平时的脾气跟网上一样吗？动不动就怼天怼地怼空气？”
范宇哲没忍住低笑了声，“不错。我们盛总……脾气是不太好。”
“居然敢在背后议论老板，小伙子有胆识啊！”
虽然语气带着调侃，但他知道林若晴是开玩笑的，他也渐渐放开了些。
“林小姐放心，我们盛总脾气如何，在卿小姐那边都是无效的。因为他很爱她，不会将所有不好的给她。”
林若晴点了点头，“聪明。知道我在担心的是什么。”
借着这个话题，他们渐渐聊开了。回到林若晴家的一路，两人完全不尴尬。
范宇哲也了解到了林若晴更多的消息。
今年25岁，是绍大广告系硕士毕业，老家是南方一个二线城市。因为喜欢绍城，毕业后打算留在绍城工作。
热衷的工作有广告设计、杂志编辑等等。
更重要的一点，现在没有男朋友！
了解到这些后，范宇哲有些激动。
作为一个男人，从亲眼看到她的那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女孩。
不是单纯粉丝喜欢主播的那种喜欢，而是男人对于女人的喜欢。
他开始暗自策划该如何追求她。
也想过，如果她不喜欢自己，那是不是该来个缠郎计划。
这天下班后，他刚开车回到家楼下，作为教授的母亲突然给他打了电话，说是自己的老同学带着女儿过来绍城玩。
隔天是周末，母亲希望他能抽空过去，一同陪着游玩。
范宇哲心底隐隐有点知道母亲这个安排的目的，但他一向孝顺父母，而且隔天确实也没有工作，他不愿意说谎骗母亲。
最终，他还是决定前往。
隔天回到老家，看到了母亲口中那位老同学的女儿，长得很白皙干净，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家闺秀。
可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喜欢的是林若晴那样的，长得甜美却勾人。
当天，他还是全程陪玩，到了晚上还回家一同吃了饭。
可母亲让他留在家里过夜，他直接拒绝了，并且还私底下和母亲说明了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女孩子也感受到了他的抗拒，最终跟她母亲商量，拒绝了范母挽留在家过夜的邀请，要出去住酒店。
范母有些尴尬，让范宇哲开车送他们去了酒店。
送完人，范宇哲在酒店楼下接到母亲的电话。
母亲在那边疑惑问：“小哲啊，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妈妈怎么不知道啊？”
以前也不是没有问过，这孩子都说工作为重，并不着急谈恋爱。
没想到刚给他安排上，就蹦出了一个喜欢的人。她能不好奇嘛。
范宇哲没有隐瞒，“很久了。”
“你这孩子，那之前问你，你也不说，害妈妈在这边瞎操心。”
“妈妈，我也不知道能遇上她，还以为……”只能在直播间看着她，谁能想到有天在三次元碰上了。
范母在电话彼端，还要追问，范宇哲并不想多说，最终她只能作罢。只嘱咐了一句，“有机会带来给爸爸妈妈看一看，好吗？”
“妈，以后再说吧。”
“好好。那你赶紧回去休息，累了一天了。”
“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刚想启动车子，突然看到酒店门口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
虽然对方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全身包裹着，但作为jj娱乐的总监，他很轻易就看出来了，那个人是薛嘉祺。
而跟在他身后走出来的，居然是林若晴？！
犹如晴天霹雳。
范宇哲愣在原地，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抖，最后确定自己这种状态无法开车，他直接熄了火。
坐在驾驶位上，他远远看着前面的两人。
从酒店出来之后，林若晴紧跟着薛嘉祺，走到酒店外面的绿化草地阴暗处，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的状态好似不太好。
林若晴伸手去抓薛嘉祺，却被他甩开。
下一秒，薛嘉祺又将她搂入怀中，亲昵地抚摸着她的头。
像是怕被拍到似的，只几秒钟，薛嘉祺便松开了林若晴，四处看了看，转身离开了。
林若晴失落地蹲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刚好往范宇哲这边走来。
太过震惊了，范宇哲没有注意到自己停车的地方刚好是酒店的出口拐歪处，要打的士必须穿过这边。
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林若晴走向他的车。
林若晴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抬起头的时候跟他的视线对上，眼中也满是好奇。
既然都看见了，范宇哲也没有躲藏，直视着她。
三秒后，他下了车，问站在车头的女人，“需要送你回家吗？”
林若晴摇了摇头，范宇哲有些失落。
紧接着，听到她说，“要不要喝酒，我请你喝酒？”
半个小时后，范宇哲开车带着林若晴去了半山腰，将买来的易拉罐啤酒搁在车头。
两人靠坐在车头，范宇哲拿起一瓶，拉开，递给她。
林若晴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穿着抹胸短裙的女人，大波浪卷发披散下来，长相标志，很是性感美丽。
却仰着头大口喝着酒，看起来很是豪迈。
范宇哲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疯，她做什么事情，他都觉得迷人。
注意到范宇哲的眼神，林若晴不太好意思地笑了声，“抱歉，我是不是很没形象。”
范宇哲撇嘴摇了下头，低头喝酒。
“不瞒你说，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林若晴倒是大方，“不过你不用怕我喝醉了麻烦，我酒量还不错。”
范宇哲砖头看了她一眼，“不麻烦。”
只要是你，什么都不是麻烦。
听到这话，林若晴脸色诧异。下一秒，眼神微变，嘴角勾起了一丝自嘲的笑容。
连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都这么温柔，薛嘉祺为什么会对她那么狠心。
酒过三巡，林若晴在范宇哲的温柔眼神下，渐渐有些放开。
她当他是朋友似的开始聊天，“我知道你刚刚看到了，我跟那个男人。”
“他是你男朋友吗？”范宇哲忍着心痛问。
“不是。”她倒是回答得干脆，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后，她缓缓吐出那个词，“炮友。”
范宇哲面露震惊。
她像是想打破他脸上的所有疑惑，重复了遍，“我跟他只是炮友关系。可笑吧，我也是今天才确认了这个事实。”
“为什么？”范宇哲不是很懂。
林若晴没有回答，反而问，“你有喜欢的偶像吗？”
范宇哲思考了片刻，偶像倒是没有，喜欢的女主播倒是有一个。想了下，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如果你偶像有天突然主动联系你，带着你去酒店，抱着你，跟你说，我们做吧。你做不做？”
“啊？”范宇哲有点崩溃。
虽然他今年二十八岁，对着片子撸过不知道几百回，但很遗憾地说，他其实是个处男。
从小受到的教育决定了他的三观。
在他的认知里面，男女婚前行为并不是错，但他选择的是，将自己留给最爱的那个姑娘。
看到他的表情，林若晴就知道答案了。
她淡淡笑了声，“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纯洁。”
不过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又没不允许不喜欢约炮的人。
“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很喜欢一个偶像团队，有次意外认识了里面的一位，刚好是我很喜欢的偶像。偶像第一次约我去玩的时候，我很兴奋，还特意打扮得很漂亮。”
林若晴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傻，“可是，你知道嘛。他说带我去玩，是带我去宾馆。”
范宇哲：“！！！！”
“到了宾馆我也很慌张，可那是我喜欢的偶像啊。当时我就觉得，偶像说想跟你睡觉，明显是你赚到了啊。何况，我当时还将他当成男人抱有一丝幻想。”
“我觉得我不差啊，除了没有家庭背景，我能力强又漂亮，自己能赚钱养活自己，说不定偶像也会喜欢我呢。所以，我跟他做了第一次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我真的很傻，以为他喜欢跟我做那种事，也是喜欢我的一种啊。”
天空中繁星点点，洒落下来细微的光芒。
范宇哲转头看到她在星空下无奈笑着，脸上满是落寞。
“可我的白日梦还是醒了。今天我没忍住，问他，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顾左言他，我突然不想忍了。”
林若晴将手里的易拉罐啤酒一口饮尽，“我林若晴是敢爱敢恨，只要你爱我，我就敢付出。可我不是傻子，不会任由人玩弄。”
即便薛嘉祺对她再好有什么用，那都是泡沫啊。
范宇哲将酒瓶搁在车前盖上，转身面向她：“知错就改吧，不要继续错下去就好了。”
林若晴转头看他，见隽秀的男人脸色微愠。
他说，“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你，不可能在没给你任何名分的情况下碰你。更不会在你挑明了之后，还左右闪躲。这样只有一种情况，他不爱你。那他也不值得你爱。”
一席话像是雷击般掷地有声地砸在林若晴的心上。
是啊，他不爱你。
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那晚之后，林若晴收拾了心情，开始投入找工作的大军中。
可是如今的工作真的不好找啊，跟她一样有学历的大有人在，她想要的好工作，很多人挤破头脑都在争夺。
让她去那些没有前途可言的小公司，她又觉得不甘心。
找了好久，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林若晴都开始犹豫，是不是要听爸妈的话，回老家去，接受爸爸的安排进入事业单位，一辈子稳稳当当地度过。
就是在这时候，她突然接到了中国顶尖时尚杂志《glamour》人事部的电话，让她过去上班。
挂了电话后，她思考了好久，才想起来最初好似确实有去这间杂志社面试过。
但当时面试官说了，不招收没经验的编辑就把她刷掉了，怎么会又让她过去上班？
虽然奇怪，但她还是兴致勃勃地开始去上班了。
直到有天，她跟同事去楼下的咖啡屋买咖啡，看到范宇哲跟他们的主编在里面聊得很开心。
同事们相继跟主编打了招呼后，便过去排队买咖啡了。
林若晴看着范宇哲和主编，心思有些疑惑。
主编对她招了招手，她礼貌走了过去叫了声：“主编。”
他们主编是为女强人，据说在海外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在时尚圈里转悠，是被公司老总挖回来的。
她是出了名的严格和不近人情。
谁能想到，她看着林若晴的时候，表情很是温柔。
“早就想找时间跟你碰个面，但小哲怕打扰到你在公司的工作，就一直没约上，今天倒是刚巧碰上了。”
林若晴完全听不懂，疑惑看了范宇哲一眼。
范宇哲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随即接话道：“小姨，小晴比较害羞，还很独立。要不是我偷偷把简历投给你，她肯定是不走我这个后门的。所以，你在公事上，完全无需保留情面，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主编蹙眉，“你这孩子，有你这么对自己女朋友的嘛。自家的人，不都该拜托好好照顾的吗？”
范宇哲抿嘴一笑，没有再多说。
主编转而又对林若晴说，“小晴啊，你这孩子也是倔。出了社会，有时候任何能够达到目标的手段都是在所难免的。何况，我也只是给了你一个机会，若不是你自身有才华，也不能在《glamour》留下来，所以不必在意那么多。”
三言两语，林若晴已经摸清了事情的大概了。
她笑得甜美，“很谢谢你，主编。原本早就应该当面道谢的，只是……”
她适时的停顿，欲言又止的态度，将范宇哲刚刚为她设立的“独立”女性表现出来，好似她对于这走后门得到的机会，确实是心里有愧。
主编赶忙摆手，“没什么。我说过了你有才华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罢了。”
“谢谢。”
三人在咖啡馆聊了会儿，主编被一通电话叫走。
林若晴转身看向垂着眸的范宇哲，顿了片刻，还是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范宇哲回答得轻描淡写，“其实，我也只是随意跟她提及过有你这么一个人，是她自己看了你的简历，觉得是个人才，才将你招进去的。”
林若晴还能不知道他皮囊下的故作云淡风轻嘛。
“如果不是多了一个‘范宇哲女朋友’的身份，我看就算我再有才华也没用吧。”
“也不是。”
“我知道的，你不用安慰我。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有才华的人很多，但机会就那些，不可能每个有才华的人都能得到机会和赏识。”
若是在商场上，范宇哲的谈判能力是无可挑剔的，但每次面对林若晴，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就是摆出云淡风轻的从容模样。
去反驳她，否定她，好像每次都不行。
所以，他低下头再次没有说话。
可没想到，旁边的女孩突然开口问，“范宇哲，你是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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