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柔赶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秦阮阮在跟之前她看到的那个侍女说着什么,然后就朝着不远处的桥边走去。
“二妹妹为何要让我在这等她?”秦阮阮不解的问着。
“二小姐说要保密,一会小姐您就知道了。”婢女边说边朝着桥边站定,“劳烦小姐就在这等着吧。”
她说完就走了,留下秦阮阮有一个人守在桥边。
她站着的位置离桥下的河流不远,初春的河水很冷,虽然桥上有护栏不过护栏很矮,根本不到腰部,这种地方发生点什么意外简直太容易了。
薄柔左右看着找寻两位皇子的身影,结果哪个人都没看到,她只好在原地等了一会,然后就看到几个穿着华贵的男子靠近了秦阮阮,跟她攀谈了起来。
不知道他们聊的什么,秦阮阮看起来还挺开心的样子。薄柔提起的心放下了许多。
结果就在她放下心的那一瞬间,她就看到秦阮阮朝着后面退了一步然后脚下打滑整个人朝后仰了过去。
薄柔一惊,连忙小跑过去拉住了秦阮阮下意识伸出来的手。
然后——
她俩都掉下去了。
这一幕正好被走过来的齐屿和齐州词都看在眼里,他们脚尖一点都朝着这边赶来。
哗啦的水声在耳边翻涌,冰冷的河水将薄柔淹没,她被措不及防的呛了一口,她还没来得及去顾得上秦阮阮,眼前就闪过一抹身影,有力的手将她从水里拉了出来,一把将她圈在了怀里。
“别害怕,没事了。”那人轻声的安慰声从耳边传来,薄柔抬头看去,发现是二皇子齐州词。
他的玄色衣衫本来只有下衫沾了水,如今将她拉入怀里后连衣襟也被她沾染的浸湿。
怀里的少女看上去极其狼狈,巴掌大的小脸更是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那对往日透着樱桃红的唇更是失了颜色。
齐州词想摸摸她的小脸,不过心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所以没有动作。
薄柔捏着他的衣襟,视线去找寻秦阮阮的身影,刚瞥开视线就听耳侧传来另一道声音:
“把她给我。”
齐屿因为距离比齐州词远所以慢了一步,等他来的时候少女已经被齐州词圈入怀中被他柔声安慰。
他指了指另一边在手中还在挣扎着翻起浪花的人无情道:“那才是你该救的人。”
齐州词抱着少女腰肢的手紧了紧,看向还在扑着的秦阮阮,心里犹豫片刻,终究是缓缓放下抱着少女腰肢的手。
齐屿接过少女柔软的身子,大手扣在她腰间,一把将她带出了水面。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岸边早就围了好多人,有焦急但是没什么办法的那几个侍女,还有别家看热闹的小姐和公子,更有焦急皇子下水的宫女。
而其中还夹杂着秦兮焦急的呐喊:“谁能救救我姐姐,我姐姐还在下面。”
她的声音听着情真意切,仿佛是真真切切担心姐姐的好妹妹。
如果不是薄柔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跟她脱离不开关系,估计就信了。
薄柔转过视线探头看向河里,见秦阮阮已经小鸟依人在二皇子怀里这才放了心,刚准备细看结果视线一黑,身上感觉被罩了一个柔软的布料。
她从里探出头来才发现这是一件纯黑的翻毛大氅,大氅上一只大手轻轻按着,顺着这只手抬头看去薄柔就看到一个冷硬的下颌。
“大殿下,炉子已经烧好,驱寒药也熬好了。”齐屿身侧的宫女道。
“嗯。”齐屿抱紧了怀里湿透的少女,大步迈的更快,朝着暖阁走去。
“那个,奴婢没事的。”薄柔小心翼翼的从大氅里伸出手指轻轻捏住他的衣料拽了拽。
“还是去看看小姐吧,奴婢身子好,不会……”她话还没说完,当即一个喷嚏打了出去。
她这个喷嚏打的着实不是时候,她揉了揉鼻子,小巧的鼻头被揉的通红,眼圈里浮上了薄雾。
齐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把大氅裹的更紧了。
一把掀开暖阁的帘子,他上去将少女轻轻放在里面的软床上,接过一旁宫女递过来的汤药道:“出去吧。”
宫女低头称是,然后悄手悄脚的带上门走了出去。
暖阁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炉火点燃的噼啪声响。
本来这个季节炉子都已经撤下去了,只是因为看少女落水所以齐屿才吩咐了一嘴,春季水凉,他怕她着凉。
将碗里的汤药细细的用汤匙搅了几次他这才坐在床头,对着蜷缩在大氅里的少女道:“把药喝了。”
他向来没说过关怀的话,所以这话便带了一丝硬邦邦的冷硬味道。
落在薄柔耳里颇有种大郎喝药吧的错觉。
大皇子这是要毒死她吗?她应该没做什么吧,难道他误以为是她推女主下水的?
她难道这么早就要下线了吗?虽然薄柔想快点下线但是也没想过也要这么快,更何况是对剧情也没什么帮助的下线。
薄柔揪着大氅的毛毛,将毛毛都揪下了好几根,实在是纠结的厉害。
她到底要不要喝,这种毒药喝下去应该会很痛苦吧,什么内脏融化,七窍流血……
“我……我不喝行吗。”这个死法太惨烈了,哪怕有系统屏蔽痛觉她想想也有点接受不了,她看着端着黑漆漆汁水冷着一张脸朝她逼近的大皇子弱弱道。
当然如果他要是硬逼她喝,她也没办法。
齐屿皱了皱眉,他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喝肯定是不行的,她刚刚打了喷嚏肯定是冷了,若是不驱寒很容易发烧,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劝说让她喝下这碗汤药。
所以一个在床上可怜兮兮的睁着大眼试图让他放弃这个打算,一个端着药面无表情但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
“这是在干什么?”掀开帘子走进来的景欣公主看见这二人诡异的气氛忍不住出声问着,视线在这二人身上转了一圈以后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一屁股坐在床边上对着可怜巴巴揪着大氅毛的薄柔道:“你落水了,如果不把这碗退寒药喝了的话恐怕一会发烧,别看皇兄冷着一张脸,其实是为了你好。”
她说完动作利索的让开位置一把将齐屿按在了床头坐下:“别怕啊,好好喝药,喝完药我带你去看看最新做好的杏花糕,可香了。”
听到杏花糕三个字薄柔眼睛亮了亮,然后又缩了缩脖子看了眼坐在她床头端着药视线紧盯着她的大皇子。
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没有毒的吧。
她试探性的将视线看向还冒着热气的瓷碗里黑乎乎的浓稠药汁,“那就喝吧。”
应该不会很苦吧。
她这么想着然后伸手想去拿瓷碗,结果唇边就递过来了一个汤匙。
她瞧了瞧大皇子,又瞧了瞧不远处叉着腰看热闹的景欣公主,然后张唇将汤匙含了进去。
药水接触到口腔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苦涩从舌尖泛开,苦的薄柔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这肯定是毒药吧!这就算不是毒药也比毒药难喝吧!
她当时控制不住就要转头吐,结果下颌被一只手捏住抬高了她的下巴,指节点在她的喉咙上一剐蹭。
她就咽下去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薄柔就这样迎来了第二口,她皱着眉小声拒绝着唇前的汤匙:“能不能不喝了。”
再喝她感觉没病都要有病了。
这古代的药都这么苦吗,她有点怀念修仙界甜滋滋的小药丸了。
齐屿看她就像看不服管又不省心的熊孩子,直接冷声道:“不行,都得喝掉。”
薄柔看他这副样子想拒绝又不敢说什么,只好硬逼着一口又一口的全喝了。
看着最后还细心伸手给少女擦嘴角的大哥,景欣公主内心啧啧称奇。
铁树开花果然了不得,就是小婢女好可怜哦,害怕的想拒绝都不敢,只能瑟瑟发抖的承受。
薄柔看喝完了想摸个糖来吃,结果发现她剩下的最后一块糖给那个脏兮兮的少年了。
她现在,空空无有。
看她皱着小脸一副苦的快哭出来但又不敢讲的表情景欣公主差点笑出声,手伸进怀里摸出个小盒子扔在床上,对她道:“吃吧,这是阿雪为我做的蜂蜜软糖,味道还可以,能吃。”
薄柔看了看小盒子,又看了看眼前板着脸没说话的大皇子,看他没表态这才将小盒子打开。
一打开后就是香甜又浓郁的蜂蜜味,好像还有其他的味道,是花香吗?
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很多颗半透明的糖果,能看出每颗糖中间确实有着花瓣。
薄柔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软软的糖果刚沾在舌尖上就绽放出美妙的滋味,开始抵消之前苦涩弥留的味道。
“好吃!”薄柔朝着景欣公主高兴的说着。“我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糖果,还有花香的味道。”
“啊,毕竟是花开的季节,阿雪不想浪费就做了很多关于花的吃食,其实这些东西我都吃腻了,你若想吃可以让我大哥带你尝尝。”
她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上前用手指怼了怼不说话的大哥的后背。
齐屿瞧着眼前一说到吃就很开心的少女说道:“可以。”
景欣公主:……
这就没了?
景欣公主皱了皱眉,感觉这铁树虽然开花,但是还是很直板,帮他追妻好像很难的样子。
还不如她自己来。
薄柔为难的说道:“这不好吧,皇宫又不是我想来就能来的地方,毕竟这次我是跟我家小姐来的。”
一说起小姐,薄柔就想起秦阮阮,她连忙问着站在旁边的景欣公主道:“公主殿下,您知道我家小姐怎么样吗?”
按理说她跟二殿下在一起应该没什么问题,应该正是你情我意的剧情中,但是就怕以防万一,所以问一下比较好。
“她啊,刚才看见二哥抱着她去别的房间了,放心吧,二哥会照顾好她的。”
事实上是一上岸后,齐州词就将怀里人放下了,嘱咐宫女照看好她,安慰几句后就在他的视线下看着被她自己的婢女搀扶进了房间,全程没进去过。
所以景欣公主是故意抹黑的。
有什么关系嘛,杜绝一下祸患,抹黑一下又不能怎么样,反正二哥又不会喜欢一个小婢女。
也就她大哥有这品味。
薄柔听到这话心里放松了很多,要是跟二皇子在一起的话,那估计没什么问题了,以后十有八九就是二皇子妃了。
那这样的话二皇子应该就是男主了。
薄柔决定以后见到二皇子绝对要绕着走,一句话不说。
“那奴婢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薄柔缓了缓觉得身上的衣服干的差不多了,身为一个婢女还要在暖阁被皇子公主陪着歇息有点不像话。
“等下。”
齐屿叫住她起床的动作,从腰间摘下个牌子递给她。
“有了这个牌子,你以后就可以随时进出皇宫。”
薄柔看着递在眼前的那块烫金牌子,上面写的文字太过古老不似通用文字,她有点不认得。
不过想到既然大皇子给一个小婢女进宫的牌子,应该不是特别珍贵的牌子,她就收了。
有光明正大吃零食的机会,她还是不会放弃的,而且又跟剧情没什么关系,只是公主殿下邀请她去的不是吗?
原本以为她会不要的景欣公主有些吃惊,等她下了床离开暖阁以后才对齐屿说道:“你竟然把那个牌子给她了,不怕她弄丢了吗?”
那可是除了皇帝的寝宫和书房以外所有地方都能去的宫牌,而且只有他一个人有这样的牌子,按理说能给最亲近的人都要小心又小心。
如今他送出去了,若是她弄丢了或是有个差错,这样的责任担下来可是不小的。
“出了事情自然有我担着。”他瞥了一眼景欣公主,冷淡道:“大惊小怪。”
景欣公主啧了一声,“妹妹还不是担心你,对了。”
“看她的样子,好像还不知道这块牌子的价值,我要不要去提醒下她?”
毕竟这牌子去他大哥家的小金库也是没问题的,她还是很想知道这么多年他到底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齐屿看都没看景欣公主,径直端着碗起身,将碗放在桌上出去了。
看着大哥有了小心肝后就对妹妹冷漠无情的样子景欣公主实在想叹气。
后悔了……
一个醉心楼便宜了。
这要是直接把他的小宝贝拐去她家,她要什么齐屿不给?
哎,失策失策。
薄柔来到秦阮阮房前发现二皇子正守在门外,她心里不禁感叹二皇子好样的。
照顾完了不说还守在门外,真是好男人。
她朝着正守在门边的几个婢女中一扎堆就不说话了,继续当她的背景板。
而齐州词一打眼就看到了她刚准备问问她身体如何就看她低下头快步的扎进了那几个守门婢女中间。
他心下一哽。
他也是刚来,就想看看她回没回来,有没有被齐屿怎么样。
“二皇子,您不进去看看小姐吗?”守在门边的婢女看他站在这站了一会了,出声问道。
“不了,我不方便进去,在这看看就好,知道她没事就行了。”齐州词拒绝了,他甚至没朝着门里看一眼。
但是这落在婢女们的视线里就是二皇子是怕落人口舌所以故意不进屋,只好在门口守着了。
真是体贴。
薄柔也是这么想的。
“那个婢女,你过来下,我有事情要问你。”齐州词站在薄柔跟前对她道。
薄柔抬眼瞧他不知道他叫她干嘛。
“我想知道落水的细节。”
哦,薄柔懂了。
她很配合的跟着齐州词来到附近无的小路丛林里,然后就见他站住身子转头问她:“没受伤吧。”
薄柔摇摇头:“小姐应该没受伤,我之前特意确定了下位置。”
齐州词抿了抿唇,跟她道:“我救她,是有苦衷的,希望你别怪我。”
“二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救了小姐奴婢感激都感激不过来,怎么能怪您呢。”
齐州词见她根本不懂他说的话,只好挑明了说:“我大哥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
薄柔张嘴刚要回话,发现这话题有点不太对。
她琢磨了一遍,想了想这字都能听懂,怎么她有点理解不了。
大皇子对她做了什么?
大皇子能对她做什么?
她疑惑的瞧了眼前表情认真的二皇子,想了想道:“二殿下想让大殿下对我做什么?”
她语气带着不解的疑惑,一双眼睛也是懵懂,一副天真涉世未深的模样。
齐州词手心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最后一把手撑在树干上,低头朝她软软的唇凑近,轻轻的吮了一下软嫩的唇。
他声音有些微微的哑,“就这样。”
唇上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令薄柔一惊。
她退了一步,脸蛋通红,语无伦次的说道:“大殿下怎么可能会对我做这种事!”
倒是二殿下……
薄柔摸着唇,惊慌的看着他转身就要跑,结果手腕一把被拉住。
她想叫出声,就听他道:“抱歉,我只是想确认下大哥有没有做过,吓到你了。”
薄柔听他这么说缓缓停下步子转头看他,就见他松开她的手然后退了几步,站在距离感比较安全感的位置。
“如果大哥没对你做什么我就放心了,毕竟你是阮阮的侍女。”
想了想,齐州词加上了后面那句话。
薄柔摸着唇,理解着他刚才的话。
意思是……他是因为小姐的原因所以问问她有没有被大皇子怎么样,但是问她又问不出,所以就示范了一下?
这话听着好像有点奇怪,但是薄柔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总之,剧情没歪掉就好。
刚刚那一瞬间她还以为剧情又歪掉了,真是吓死她了。
薄柔一边想着一边道:“多谢二殿下关心,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先走了。”
她说着微微欠身转头走出林子。
齐州词看着她远离的身影这才将掐着手心的手松开。
刚刚……
他差点就忍不住了。
他微微垂着眼帘,看着手心青紫的痕迹些出神。
丞相府小姐落水可不是个小事,皇后知道以后第一时间就叫侍卫去查清是怎么回事,同时安抚众人,将不相关的人都遣散走,又询问了遍丞相府二小姐和一干婢女将事情确定为意外,又通知了丞相府,这事才算了解。
皇后疲惫的坐在软椅上,没想到就一个赏花宴还能出这么多事情。
她眼眸一转,看向齐屿准备离开的身影道。
“屿儿,去我寝宫,我有话要问你。”
齐屿站定步子,回头应好。
景欣公主看母后冷淡的表情心里估摸她应该是知道了,毕竟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好大哥一路抱着个婢女去了暖阁,又好生照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出来。
谁都不是瞎子。
“母后,我也去。”想了想,景欣公主决定插一手,毕竟不管怎么样,那个小婢女也是无辜的。
皇后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到了皇后寝宫后,她将宫女都遣散,只留下一个亲信在旁边。
她坐在椅子上,轻轻扣着手里茶盖,瞥了眼沉默的齐屿道:“说吧,怎么回事。”
虽然她的声音温婉,但是在上位待久了的人气势一旦冷了下来,哪怕声音再温婉也令人心里发毛。
“正如母后看见那般。”齐屿简洁道。
皇后眉心一跳,刚准备发火,就听一旁的景欣捏上了她的肩膀道:“母后,消消气消消气。”
说完她又将备好的各种甜点吃食都端上了桌,连忙打开端在皇后跟前道:“这是我跟阿雪最新研制的吃食,保证母后喜欢,母后快尝尝。”
皇后看了眼面前摆着的吃食对她道:“你别在这打诨,我在跟你皇兄说话,一会再说你的问题。”
话虽然这么说,火气却是消下去了不少。
她叹了口气说道:“屿儿,不是母后生气,你应该知道你父皇叫你们过去特意说了秦阮阮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寓意,他明显就是在告诉你们丞相府势力归谁他不插手,任由你们自己凭本事争夺。”
“哪怕你再不喜欢秦阮阮,也该看在丞相府势力的份上把她争夺过来,之后任凭你怎么处置就行。”
“屿儿啊,哪怕你父皇许诺过太子之位会是你的,但是君心难测,齐州词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他日他上了位,你可曾想过你会有好果子吃吗。”
皇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已经累了,她这些年为了这俩孩子已经操碎了心,但是这俩孩子还是不懂事。
“母后。”齐屿听她说完,这才淡声开口说道:“从出生有了意识开始,我做什么,要什么,从来没后悔过。”
“这次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