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花以老太太为借口,把宋刘氏喊进屋。
杜悠然一个人在院中推磨,
一圈,两圈……
推完磨,天还没大亮,她已累的近乎虚脱,身体酸软踉跄着回到东厢房,一头倒在床上,浑身像散了架,哪儿都不挨着,不听使唤。
待身体略微好些,约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才去找饭吃,三牛四牛已经上坡了,又被宋小花冷嘲热讽一阵子,完全忘记她推了一早上磨,说她懒。
可没人喊她吃饭,她能上凑,有她吃的饭吗?
这几天的惯例,老太太先吃,而后是三牛四牛,他们吃完上坡走了,其他人才吃,最后吃剩下,才是她的饭。
可她不能反驳,只能默默地受着,能少一事绝不多一事。
强忍着极度不适,吃了一个被捏把的不成样子的粗面馍馍,喝了半碗稀粥,出门上坡干活,昨儿的长寿果还没有刨完。
她想到昨晚上赵五车说那个货郎死了,特意在村里转了一圈,却没听到有人议论此事,便村民打听货郎是否还在村里,想买缝衣针。
村民都说不知,从昨儿就没见到人,可能已经走了。
按说村里死个人在这闭塞的小山村,是大事,不可能没人知道,开始怀疑赵五车是不是故意吓唬她。
可转念又想,他人品再差,也不可能撒这种谎。
为了求证,她又去货郎摔死的地方,以买针线为借口,向住在附近的人打听货郎的行踪。
一位好心的老奶奶神秘的把她拉到一边,悄悄告诉她,货郎夜里失足摔死的,村长嫌晦气,破坏桃花坞风水,找了几个人偷偷抬到乱坟岗去埋了,并警告知为数不多的情人不许声张,否则逐出本村,让她不要打听了,免得惹祸上身。
杜悠然听了很是无语,封建社会,君主制,不健全的律法如同虚设,又能说什么?
但她明白,货郎的死绝非是个意外,怕是被杀人灭口了,隐藏在他身后的人绝对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狠角色,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谢过老奶奶,她去长寿果地里的路上,仔细梳理了穿越后经历的所有事情,觉得贾大善人甚是可疑。
一个声明在外的大善人,做事滴水不漏,通情达理,不护短,也帮过她,她却觉得他不对劲。
他在城里,而她在这个小山村,一时也没有求证的机会,只能作罢,先从本村少女失踪案苦主,灵儿娘身上找到突破口。
有了头绪,她心里也就敞亮了一些。
剩下的小半块地,直到太阳快落山才刨完,宋小花依然没来送午饭。
杜悠然早上就没有吃饱,不到晌午的时候,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直叫,身上一点力气没有。
今天没昨天那么好的运气,除了抓了几十只蚂蚱,没有送上门让她吃的野兔,她到附近寻摸了一圈,也没什么收获,空手而回。
她挣扎着把地里的活干完,艰难的挑着长寿果和秧子往回走,就像踩在棉花上,头重脚轻,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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