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美琪的声音在房间里,没有丝毫的阻隔,清楚地落在房间里。
她到是不否认,要不是有廉谦还有公公,也许她还真是没这么早就出来,她很清楚,即使她收钱这事不清楚,但钱在那里明明白白地摆着,她还真是百口莫辩的,从那里出来,真是松口气的。
“郑阿姨,我可一直没惹你,你要是对我爸不对付,对付他就行,我,好象真没有碍着你什么事儿。”她真是没好气儿,怎么着,让她老爹给冻着了,动她老爹,那是情有可原,有必要来拉她下水?
她话说着,感觉到连枫全身的力量都放在她的身上,那个重压,让她差点儿透不过气来,到是没推开他。
因为,她听到连枫在她耳边的话,那个话,直到郑美琪的声音突兀地在房间里出现,似乎有些隐隐的明白,又觉得不太确定。
“呵呵——”郑美琪在笑,笑得好象很开心似的,“我说大胆呀,你爸有你这么个女儿,还真是会在里面气得跳起来吧,一点都不为他担心。”
那个笑声,大胆听得更是发笑,笑得花枝摇乱的,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怎么求而不得,毫不留情地对旧情人下黑手,还不忘记给旧情人的女儿也来上一手,让旧情人的女儿也跟着臭名,真是个好的!
明明是应该生气的事儿,大胆就觉得有满腔的笑意,连枫是把全身的重量都放肆地压(到)她的身上,她也差不多这样子,要是不把全身放松一下,还真是怕自己真的笑出来,免得把人给惹得恼羞成怒,不太好的。
“郑阿姨,你不是不知道的,他那么多年都把我跟我妈丢在一边,哪里有当我是他女儿,我妈是他老婆的样子?”她说的是事实,就算是李美玉女士先前与她老爹再怎么样的热乎劲儿,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那是你们活该,谁让你妈那个榆木脑袋的,怎么着的,让他进去见识见识也不错,是吧,还有你,要不是,我早就是光明正的陈夫人,我的儿子阿盛也不会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看不到郑美琪的脸,就是听着声音,都能听出一股彻骨的恨意。
大胆面色一点儿未变色,这会儿试着微微地推开连枫,让她意外地是竟然一下子就给推开,或者更为直观地表达,连枫竟然放开她,任由她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臂,大大地张开,好象不在人家的地盘里。
“哎,郑阿姨,你真能安慰人。”她伸展着双臂,对郑美琪的话表示好一阵无语,瞅着连枫背对着水晶灯,对她眨眨眼睛,那样子,似乎是让她别刺激人似的,他的好意,她心领,可是,嘴上可不想饶人。“你真觉得没有我与我妈,你真能成陈夫人,别说笑了,郑阿姨,你可是商场上的女强人,这种小女生的梦幻想法,怎么还会有?”
话得很狠,她最近是怎么回事的,老碰到这种不知所谓的女人,一个个地跟雨后的春笋似的,让她都疲于应付,掰开手指头,她一个一个地数过去,张思甜、*、加上现在的郑美琪,当然,还有一个,是那个还算不得是女人的郑央央——
她话一说完,那个斜眼过去,就瞅见背对着水晶灯的连枫面上露出几分忍俊不禁的笑意,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她讲得太好笑,还是觉得郑美琪太可笑,她一举一动都落入郑美琪的眼里。
可连枫背对着水晶灯,监视器搜不到他的表情,就是对着大胆挤眉弄眼的,除了大胆,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看见,她让他给弄得一头雾水,却也知道在这里,不好问。
“你嘴巴再利也没用,明天你的罪就会坐实了,畏罪私自潜逃,怎么样,听着不错吧?”伴随着她的话,刺耳的得意笑声,在房间里无限制地扩大。
“呵——”大胆从鼻孔里哼出一记声儿,极为不屑,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让她大大地开回眼界。
还以为郑美琪年轻扮柔弱的样子,打着“爱情至上”的名儿,求她老娘李美玉女士退让的样子已经是极限,想不到现在更上一层楼,不由得觉得恶心至极。
“连枫出来,你还待在里面做什么,出来——”
房间的门给敲响,那是陈迁盛的声音,带着一股子隐藏着的情绪。
连枫面色一敛,往前揽她入怀里,紧紧地抱着,仿佛再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接近她,紧紧地抱着她,嗅着属于她独特的味道,让他分外地眷恋,这种感觉已经深入骨骼,再也戒不掉。
“老师,晚上我再来看你,乖乖地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想去,睡一觉也是好的。”
连枫对她说完,就直接地走出房间,留下大胆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整个空间显得空荡荡的,一下子冷清不少。
监视器,她极不喜欢,索性地躺回床里,拉起薄薄的被子挡住自己全身,不让监视器窥视她一分,一举一动被人都监视着,她觉得毛骨悚然,果断地选择把自己给遮起来。
她觉得连枫有些不对劲,至少有那么个隐隐的感觉,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或者,她又不敢相信,就是觉得不对劲,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此时,她发现自己最想的是廉谦与喻厉镜,不知道是她已经把他们当作救命稻草,还是已经将他们都放在心里,万分急切地等待着他们尽快地找过来,她不想待在这里,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呀!
她在被窝里低低地叹着,一手摸着自己微微有一点儿显怀的肚子,还有孩子在陪着她,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干脆的踢门声,把大胆从被窝里震出来,一个鲤鱼打挺似地坐将进来,门口那人,她清楚地记着他的样子,分明与她老爹年轻时候同一个模子刻出一样。
只见他的眼底血红一片,把身后的门给反锁,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似豁出去的样子,朝着她走过来,衣服一件一件地从他身上掉落在地面,拖了一地。
她双眼一下子瞪大,看着这样子的场面,要是说她不懂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矫情,那就是个不知所谓的!
往后退,双脚一碰到地面,她就跑,往另一边跑,躺在床里好半会,已经是恢复点儿力气,就想跑出门去——
都说了是流年不利的,她运气总是没那么好,到底还是让人给堵在房间里,映入她眼里的是他精瘦的身子,几乎不着一缕。
她终是站在原地,不再动,手边里没有一点儿可以用的东西都没有,可心底却是异常的冷静,目光极冷地盯着面前的少年,那个跟他同一本户口本上的少年。
“陈迁盛,你好样的——”
她这么说,嘴角嘲讽的意味儿浓烈得很,双臂抱在胸前,两腿成三七步站着。
————哎……俺是个坏蛋…………俺知道的,俺知道的…………捂脸…………
正文番外十一
陈大胆已经是惊弓之鸟,就是在放学的路上,都害怕有人突然间从前面出来,把她拉入车里,再行那不轨之事,看书时那些个字在她的眼前,就变成一串串她全都认不得的乱码,让她怎么都不能静下心来。
“大胆,过来——”
前面站着的身影让她心一惊,脚下就立即想换个方向,可清楚地听见喻厉镜的声音,那张冷厉的面孔,就他的人一样,冷得很,让她不自觉地绷紧身子。
两只手紧紧地拽住斜挎包,那个脚步极是慢,一步一步地走向喻厉镜,有那种感觉,好象电视剧要上断头台似的,两腿似灌了铅,她的脸色一下子转成微白,乌溜溜的眼睛流露出无助的神色。
喻厉镜双手插在裤袋里,简单的粉色衬衫,穿在他的身上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反而那回头率是个百分之一百二十,身边的车子,黑色流线型,不嚣张,低调在沉寂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陪衬物。
时间是初春,迎面吹来的风还是带着种透骨的冷,大胆紧紧地揪住自个儿的羽绒服,她很怕冷,不到个三月底,羽绒服根本不能从她身上下来,帽子围巾手套雪地靴,一个都不少,却显得她瘦瘦的身子一下子雍肿许多。
“穿这么多?”
喻厉镜常常被她的穿着给吓着那么一回,瞅着旁边过去的高三女生都是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偏就他的大胆到是一副生怕要冻死的样子,心中极乐,面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半分。
车门是喻厉镜亲自替她打开的,让她进去,只不过,她一个迟缓,已经让他没有耐心地推人进去,再接着自个儿绕过车头,从另一边的车门坐入驾驶座。
“我冷——”她嗫嚅地挤出两个字来,本不欲回答,坐在车里好一会儿,也不见车子发动,眼瞅着同学有些往这边注意过来,终是开口。
喻厉镜表示很满意她的识时务,这才启动车子,什么样的手段儿最快能让一个人屈服,他再清楚不过,大胆面子薄,胆子小,撑不得太长时间。
当然,他更喜欢,大胆在他(身)下的样子,清秀的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似的,乌溜溜的眼睛湿湿的,分明是想哭,嘴里嘤咛着对于他来说跟仙乐差不多的声音,毫无节制地就往她身上冲去,想把自个儿都毫无保留地献给她。
“模拟考怎么样了?”又是一个问题丢过来。
大胆不想说话,坐在车里,即使他没做任何奇怪的动作,也没有冲着她过来,车子里的气氛还是让她觉得压抑,深深的压抑,是她自己的压抑,昨儿个,林校与林阿姨到家里来闹,说是她老娘李美玉女士勾的林叔叔,闹得不可开交,整个小区都知道这事儿。
“模拟考怎么样了?”没有听见回答,喻厉镜微扫她一眼,双手在方向盘间,那种样子,似把所有的一切都能掌握在手里。
她心里老烦,这次模拟考不太好,至少离她的预期有些距离,总结下来,她已经是离一本线好远,也不是非要考上那根线,可至少,她觉得自己有那个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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