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她!
她觉得不安,强烈地不安,忙不迭地剥开廉谦的手臂,让他的手臂离开自己的脖子,没敢回头,怕看到熟人,也怕熟人认出她来,到底是还是十六岁的少女,没想太多,只想着千万不能让同伴们看见她,觉得很是羞窘。
可她是怕廉谦的,包厢里的那个样子,让她仿佛还能闻到他那时身上的味道,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气味,那种气味让她害怕,深深地害怕,一步都不敢接近,那是吃人的毒药,见血封喉。
她要站起来,两边的肩头被重力给压住,怎么都站不起来,往两边一看,各自有手按住她的肩头,那股子力道,就算是让她使出全身的力儿,也是无可奈何,“我要回去了!”
再没有刚才说喻厉镜的气势儿,她软将下来,再不敢凭着一时之意气再把话给顶回去,张开唇瓣,轻轻地蠕动着,挤出话来,模样儿透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儿,让人瞅着是泛起那么些子软意。
廉谦就是,没能扛住,不是没见过装腔作势的少女,也见过更柔弱的少女,明瞅着她变脸太快,还是瞅着那张清秀的小脸,在暗色里轻轻地用指腹划过她的脸颊,少女特有的柔嫩之感让他眷恋不已。
“没熟的嘛,我可以催熟了它,享受的过程不是更让人快乐吗?”他脸上的笑意一分未减,凑近她的脸,呼出的热气尽数献给她,视线落在喻厉镜身上,“喏,刚才是不是逗大胆了?怎么着你也有兴趣儿?”
大胆不是死人,离廉谦太近,近得都能看到他眼底没有一丁点儿的笑意,那张斯文至极的脸,说出来的话让她毛骨悚然,仿佛她已经是砧板上的东西,任人鱼肉。
“你看中的人,我怎么着也得瞅瞅吧,看哪里吸引你的?”
伴随着一股子冷冷的腔调,喻厉镜的手从大胆的肩头往下,落在她的腰间,别有意味地往她的侧腰那边一按,带着冷厉意味儿的唇角微微地勾起,“呆呆的,好象也有几分趣味,你说,是不是,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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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番外七
从小,李美玉女士就对大胆耳提面命的说:女孩子得洁身自好。
大胆一向把这话记得牢牢的,包厢里混乱的画面,努力让她忘记到九霄云外去,反正着一直没往心里去,总觉得那事儿离她挺远的,那是林校的事,压根儿与她没啥子关系。
她乌溜溜的眼睛眨来眨去,就是没能聚足精神瞅着台子上的校庆表演。
音乐与她无关,歌声与她无关,舞蹈更与她无关,一切都落在那只手上,让她羞窘难当,台下一片黑暗,前后左右的人是谁,压根儿认不出,可大胆隐藏着这个羞(耻)的秘密,小小的身子紧绷着。
一手挡住自个儿还没有发育的胸前,她试图让两只*手不能碰她一下,可偏就那点儿力气还没让两个十八岁的少年放在眼里,喻厉镜手上一使力,就把她往自个儿的方向一带,上半身就半躺在他的身上。
“大胆,名字叫大胆,胆子可真是小……”他有一种恶趣味,要不是廉谦打着给兄弟学校几个位子的名号来找他,还真的不会注意到这么个有趣的人,乌溜溜的眼睛眨呀眨的,瞅着呆呆的,随便一句话,反应真有意思。
“……”大胆想反驳他的话,这时可不敢了,廉谦的手可是不规矩。
她觉得羞耻无比,一个劲儿地不让他的手动一下,少女的心真是怕极,害怕包厢里的那事儿在自个身上出现,那个儿,眼睛一眨,眼泪就急慌慌地掉下来。
滚烫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喻厉镜的手背上,黑暗中看不清他冷厉的面容有没有变一点儿,只知道他的手放开,至少从她的胸下滑落下来,不再往带着危险的感觉往上,往着还没有隐隐有些发育的地儿去。
“真是个小家伙……”廉谦一使力,那就挣脱开来,压根儿没把她那点力气放在心上,微叹口气,要是别人,指不定这手就是停不下的,可她一掉泪,那手就没想动下去,“吓吓你,还真是经不得,哭得个泪人样。”
泪人样到是没有,哭得两肩颤抖,没有声音地哭,那是有的,台子上的乐声惊天动地,廉谦已经把她从喻厉镜的膝盖上拉起,整个就是贴着她的耳朵说话的,那热气冲着她的耳垂过来,那里烫得惊人。
“坏蛋……都是坏蛋……”她哭得慌乱,嘴里嚷嚷着,不重,挤来挤去就是“坏蛋”两字,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词儿。
“唔,哥哥是坏蛋,是坏蛋……”廉谦不否认,还真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好人,一次也没有,包厢里的那事儿,也是没少做的,就是做的比沈科少上那么几回。
如今着一瞅,忽然间觉得自个儿那污秽来的,廉谦那是谁,向来是很有安慰自个儿的能力,这他要不是经历过,没准儿,要是真跟大胆在一起,两个菜鸟来的,能有啥乐趣?还不得把大胆给疼死?
你瞧,这就是他心里的想法,这么个想法,要是让大胆现下知道,还不得一蹦三尺高,自个儿先跑了事,可现下到是没想那么多,就是给惊着,眼泪多年没流,一下子有些失控。
“也是,他是坏蛋……”喻厉镜到是不慌不忙地附身过去,那手还在她的臂间,别有意味地捏捏她没几两肉的手臂儿,“嗯,好好地骂人,骂他个浑人,连我们大胆都敢碰,是个坏蛋,就是个坏蛋……”
这等附和的话自然而然地惹来廉谦的一个大白眼,那意思,他在这里哄着人,你喻厉镜来凑个什么热闹,要是人再哭了,他可不管。
大胆在哭,那个不是白哭的,听着两个人的话,心里就有了计较,不是没脑袋,她心里的小算盘已经给打得稳稳的,这一哭还真是有效,至少他们的手,他们放肆的手,没再放肆。
全场子给静下来,舞台中央出现一个少年,那少年身着简单的白色衬衫与黑色长裤,灯光全聚集在他身上,远远地看过去,眉目如画般精致,少年的脚步沉稳,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怯场,自信地走向那架钢琴。
这便是连澄,万众瞩目之下的连澄,他是上天的宠儿,天生就应该站在聚光灯下,享受着众人喝彩声的顶礼膜拜。
大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先前是注意着怕让人发现自己被人乱碰,他们不担心,她心里担心死了,怕有人认出她来,现在,连澄的出场,让她连眼泪都忘记掉下来,所有的事都给丢到脑后去,两眼睛就直直地盯着舞台里的人。
连澄弹的什么曲子,大胆听不出来,她是个音痴,以前念小学时音乐老师总爱那样子,弹一个音,让学生听听弹的是哪个音,大胆从来就没有猜中过一次,别惊讶,真是猜的,那琴键发出的声音,对大胆来说都是一个样儿。
连澄弹的曲子,没能品出个道道来,就是觉得还挺好听,因着是连澄弹的,就是这么曲子在大胆的眼里也得高看一眼。
一下子,廉谦感觉自个儿失去她的注意,他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怎么以这么样子就消停下去,指定是不可能的,当然,这一不消停,就容易出妖蛾子。
“大胆,好象喜欢看那个人?”他故意的,没说连澄的名字,以“那个人”代替,话才一出口,就见着大胆羞怯地低下头。
这样子,让他心里跟挤根刺一样,原来还没曾对她有多上心,这会儿,就有些闷闷的,人其实都有种少根性儿,别人不在意,你就觉得不对劲儿,别人要是一个劲儿地在意你,又不放在心上。
他正处于这么一个阶段,见不得她眼里瞅着别人,刚才掉泪滴儿的眼睛这会儿晶晶亮地盯着另外的人,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的,合着他刚才那么一哄,还不如连澄那么一个甩假把式的?
喻厉镜也不瞎子,却不如廉谦那样子上心,到底是才见过一回,逗乐过自己一回,也没得再往心里去,他的未来已经摆在那里,玩玩可以,当不得真,他们都一样,哪个都没有当真,要乐的时候就得乐,要消谴的时候就消谴。
女孩儿喜欢连澄,他到是不惊讶,旁边里听着廉谦的话,到是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回味着手心里的触感,涩果子到底是涩果子,比不得成熟的果子,咬在嘴里也难咽。
大胆没有回答出声,可耳际一下子泛红,比刚才那样羞窘之时还要红,要不是台子下太暗,还真瞅见她那里红得跟要滴出血似的。
她一向是中规中矩的,十六岁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叛逆期啥的,心里最大的秘密就是暗恋连澄,少女情怀总是诗,她的诗就是连澄,远远地瞅过去,一眼就瞅中,那颗心瞅着人,就“砰砰”乱跳。
“不许乱说——”嘴上可是不承认的,她瞪大还残留着湿意的眼睛,直直地瞅着台上的人,位子很好,瞅着人真真切切的,比她爬墙过来,跟作贼似的找人要好的多,“我可没有……”
否认的话说得软弱无力,把她的心思泄得个通透,再说廉谦与喻厉镜都是个人精儿,哪里能让她欲盖弥彰的样子给哄过去,那眼睛儿亮的,跟五百瓦电灯泡一样,谁要是看不出来,那就是个睁眼瞎。
“要不要上台去献花?”喻厉镜开口,淡淡的语气,习惯性地带着冷冷的腔调,面色冷厉,没有一丁点儿软化的意思。
廉谦有些惊讶他说出这样子的话,献花的早就有准备好的,谁的节目好后,准会有献花的,这不是热情的观众,是早就安排好的人,必要的程序,“要不要去?近距离地接近连澄?”
不过,他向来不放过任何机会,附和着喻厉镜的话,满脸的笑意,瞅着还露出几分女儿娇(态)的少女,没有一丝笑意的眼底,闪过一丝暗沉,“快做决定吧,还有几分钟就结束了,错过这村可没有那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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