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合欢 亲人的猫。(1 / 1)

那他——

什么?

像黄道平面偏去赤道平面的23°26的夹角,以稍偏的角度仰起下颌,晏歌向身后的人望去。

她在等他的回答。

但也就在此时,“容老师——晏歌——”

是工作人员扯开了嗓子叫人:是余裕过来了。

余裕来了,二人势必要折返。辔笼小幅度地后拽,“跑得快”轻嘶一声,同时扬起前蹄,调转了马头,哒哒哒哒哒地又往场内跑回去。

马如其名,“跑得快”确实跑得很快。

但晏歌仍然没有等到未完的那一句话。

没有等到,所以她主动地问了:“那你——?”

麦还没有戴,彼此的交流仍处在绝对安全的真空地带。而手持辔绳,容绰对上她征询的眼,唇轻展,亦散散漫漫地开了腔。

“到时候再说。”

晏歌:“……”

节目有序进展,不多时后就到了最后一part:终测评。

五个人,除却晏歌二人之外,顾如归和柯文宇仍是单人一组,傅珺和体操退役冠军组了队。

田径和自行车本是纯粹追求速度与极限的运动,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甚至是和两位奥运冠军的共同探索,柯文宇跑步的动作更显协调连贯,顾如归则在一公里的自行车赛上添加了诸多的动作,譬如双手放空、倒骑旋转等等,为原本单一的自行车赛添了趣味和看点。

而傅珺在初测评时成绩便不错,后面和那位体操冠军充分磨合之后,在终测评时展现出了一段相当漂亮的表演。评审团的教授也慷慨打出了接近满分的好成绩。

至于说,那最后的一组——

当枣红色马绕场踏出盛装舞步,姿容英挺的男人挽辔,藕荷的衣阔腿的裤,身量小巧的女孩就坐在他身前,温婉眉眼是专注,手拉弓弦如满月。只在刹那,箭离弦出!

眼疾手快,节目跟拍的摄像之一按下快门,将这精彩一幕尽数摄入。

“咔——”

此刻光影被永恒地定格。

枣红色马,盛装的舞步。

挽辔的他,与射箭的她。

2019年8月19日,北京奥体中心。

随着第六期拍摄结束,《娱乐圈直播指南》第一季也被划上了休止符。

正式收官。

……

最后一期冠军花落谁家,已不必再问。

反正,在今晚,容颜这对诞生自爆款综艺的cp屠屏了所有娱乐相关版块。

又是骑马又是射箭的,还发发十环,就差没现场实拍个《射雕英雄传》了。

这铜矿这互动,未免也太强势了吧!

是时候展现写800字小作文的技术了!

……

第一季的节目结束,第六次,也是最后一次地,节目组一行从奥体中心返回启悦天华。

顾如归和柯文宇并排,傅珺和余裕坐着聊天,摄像也坐在一起。

等晏歌上车时,就只剩了后排座位了。

位置有得多,有空的,也有她爱豆邻座的。

所以理所当然地,她坐到了她爱豆旁边。

说起来也很奇怪,明明有六期节目,但是每次她都和她爱豆邻座。

可以说是很巧了。

才坐下,包内传来震动,晏歌便取出手机,低眉去看。

【后天我回杨林,你也一起。】

这是提前就说过的事。

所以晏歌回了:【好的。】

她也有一个多月没见外公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

下颌收敛,眉目也微垂,绑起来的发从一侧拂落。对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侧脸专注。

侧目淡扫,容绰眉弓稍抬。

手机就那么好玩?

觉察到发尾扫在了颈间,绒绒痒痒的不太舒服,因而正在回复消息的人便抬起手,将那把发又尽数拨到了身后。

荷叶边领,宽松的,微大的。

其实谁都没有刻意。

只是她挽了发,他又瞧着她。

因而自然,荷叶领口边缘,那一痕玉色就这么莽莽撞撞地,闯入了旁边男人的眼。

带着栾谷的、起伏隐约。

“……”

“晏小歌。”

被问到外公的喜好,晏歌正在编辑着消息,得到了爱豆的一声唤,她从屏幕前抬起眼睛。

容绰没看她,但说:“你坐过去一点。”

晏歌:“……”

他这样说,她就很自然地低头,看了看他和她的座位:很宽敞,她完全没有占到他的位置。

才想要说话,晏歌蓦然就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情。

——要勤洗头。

上一次从维也纳回来的时候,他是这样跟她说过。

当时晏歌是有些莫名,不过没多久就反应过来了:她爱豆有洁癖的。

来回维也纳单程都是十多个小时,她当时的头发可能看起来有点脏了。

所以他才会问起她洗头的事情,又提醒她勤洗头,注意个人卫生。

现在他又让她往旁边坐——

轻轻地,晏歌抿住了下唇。

他是不是……觉得她又没洗头?

觉得她不讲卫生,所以才让她坐远一点。

但今天早上,她洗过头发了。

所以她不但没有坐远一点,甚至还坐近了一点,并且解释,“我今天早上洗头发了。”

他不看她,也不理她。

他让她坐过去一点,跟头发又没关系。

然后她又往他的方向坐近一点,补充说明:“我现在头发很干净。”

男人不为所动。

晏歌:“……”

他好像不是很相信她的话。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她不气馁,再往男人身边坐了坐,上半身绕到他身前来,再三重申,“不信的话,你可以摸摸。”

毫无防备,随着她的动作,那团团的玉就跃进了眼帘。

目光若有实质,触及了一眼,而眉心倏而起跳,容绰回避过去。视野离开,但那颜色与形状如仍在眼的鲜活。

闭了闭目,下一时,男人嗓音是如从喉骨蹦出般的鲜见偏沉,“坐远点。”语气隐约无奈,他安抚着她:“听话。”

别让他再看了。

晏歌:“……”

在这样异常的反应前,她终于察觉哪里有些不对。

只是是哪里不对,她又不知道,她又想问他。

绑高的发随动作而再度散落,再一次地,她将拂落的发挽起。

而后触及了荷叶的领,宽松的,微大的。

只在瞬间,她就明白了他让她坐远一点的原因。

晏歌:“……”

她连忙依言地坐远一点了。

意识到他看到了什么,一个念头开始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

她……被他看到了。

她感觉,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刚刚让女孩子坐远点的也不提让她坐远了,刚刚非要男人看头发干不干净的也不说让他看了——双方的交流好不容易归到了同一个频道,然后就没法交流了。

有好一会儿,二人间的氛围被沉默死死地把控着。

而后容绰开口,宛如在阐述一个事实,“我没看见。”

此地无银那意思就出来了。

顶着热热的脸,晏歌回:“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侧目瞟她一眼:“……”

他是给她台阶下,怎么这都不明白。

小傻子。

……

这么一回事情发生了,到启悦天华的一路上,两个人就都没怎么说话了。

然后各回各家,一个去了清漪园,一个去了江家的宅院。

江女士这周去了布鲁塞尔,为的就是跟欧陆几个能源巨头碰面,构建起欧亚范围内的合作框架。今天人回了国要见外公,也是为了这件事。

最后那几天是他接替的江女士,所以这趟少不了他。

就这一下午,京郊偏沪式风格的老宅里,功夫茶沏着武夷那几株的大红袍。祖孙三代往那儿一坐,看着很平平无奇的天伦之乐。可若让旁人看了去,必定是要再三侧目的。

京都百年的世家啊,开枝散叶,几乎都扎到了皇城红墙绿瓦根底里去。大家族子息繁盛,又都是出息孩子,真是王谢堂前的子孙,芝兰玉树生庭阶耳。

就不说江家了吧,就说江三小姐江和月这一人。她那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能直接掀动中国经济界一阵风浪的。

优越的家族,出色的人物。

而江三小姐,她又不只是事业成功。

她还有个琴瑟和谐的老公。两个人是年轻创业那会儿就结伴的,夫妇感情很好,琴瑟和谐、鹣鲽情深。

这么说吧,三小姐指哪儿,三姑爷就打哪儿——就好到了这种程度。

羡煞了旁人。

和月回来了,长舟回来了,老六回来了。一家子齐活,老先生高兴,跟着就把老大老二小翡家的都叫了过来,叮嘱着能来的都过来,晚上一道在老宅吃晚饭。

老先生都发话了,哪还有不来的道理?当晚是能来的来了,不能来的也克服万难来了。晚饭遂好不热闹。

江家虽是三小姐当家,没儿子的份儿。但长房二房的哥哥们有乃父之风,一个是大学教书的,一个是做专科医生的,都是气质谦谦的文化人,并不因此而对这亲妹妹有意见甚或是怨怼,子侄们对着姑母姑父也敬重。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江家的氛围是很好的。

人都在,江世应兴头好,也喝了两杯葡萄酒。后来老先生再要来,江家晚辈们就不敢再给了,千哄万哄着换了果汁。又说着趣话去敬老先生的酒——场面一时热闹极了。

江翡坐在二房媳妇下手,是时见缝插针地端杯要敬江世应。然好巧不巧,恰在此时,江和月也落落地站起来了,说话谈吐都是大方:“爸爸,我敬您。”

江翡脸色微讪,指骨扣紧了杯子,下意识便要往下坐。

江和月却看见了她动作,极自然地道:“小翡,我们一起吧。”

小翡。

打从她来江家开始,江和月就这么叫她,真跟多亲热似的。

明明也没有血缘关系。

心中并不以为意,江翡脸色却不改,对着这户口本上的姐姐,甚至还盈了三分笑意出来。

“好,我们一起。”她说着,对江和月笑了笑:“人多也热闹些。”

……

家族聚餐结束,月已上了中宵。

得知排行第六的那位要留宿,家里做卫生打扫的早早的就把房间里外打扫了,又消毒了,从床单到窗帘都重换了遍。

到房间里,容绰眸光淡扫上下。

还算干净。

淋浴过了,换了睡袍出来,打开手机就瞥见了新闻——小粉丝射箭上了推特热门。

背倚在床,男人湿发未干,湿漉漉的盈着水滴,而其下眉眼漆黑,对着屏上那些外国人的赞叹,眼底便如风行水上,有縠纹丛生。

大惊小怪。

像他,早就知道了小粉丝的厉害。

然后那痕玉色便蓦地跳出来,团团的。

“……”

手机被丢在一边,“啪”的一声,感应灯全熄了。

屏幕看不到了,眼睛也看不到了。

入了梦,她却还在。

她看着他,对他强调她的头发是今天洗的,很干净。

还要他摸摸。

小手从被子里揭了条缝过来了,人很主动地钻进被窝里,细细的两条腿纠缠着男人。

要摸摸啊。

头发要摸摸。

脸也要摸摸。

脖子也要摸摸。

脖子以下也要摸摸。

这里也要摸摸,那里也要摸摸。

一个都不能漏掉的——她都要摸摸。

像亲人的猫,要他的抱。

小手小脚都往他身上摆了,枝枝蔓蔓跟他缠着难舍难分的——最后被压住钉住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这么纠缠了彻夜。

……

次日晨,清醒过来,容绰:“……”

床单被单枕巾,全折起来被丢了。

江世应起得早,晨练回来碰见这幕,“……”

也不敢问,也不敢说,说了也没用。

好赖老六这洁癖,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只是,床单睡一次就丢——

对着那远去身影,老先生悠悠一叹。

倒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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