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这个问题把李双阳老头问得一下愣住了,他也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半白头发的老头,虽说是把李霞盯得紧,但李霞毕竟是在外上班创业的成年人了,要不是考虑到母亲离不开这个家,加上李霞自己多年来患上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对李双阳产生了某种病态『性』的“依恋”,说实在话李霞恐怕早就一走了之,甚至是报警把李双阳扔进了监狱。
摇摇头,李双阳茫然的眼神让沈攀在心中摇头叹息,他正要说话,突然李双阳眼睛一亮,大吼着:“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他们广告公司那个经理,和小霞一起开公司那个人。”
沈攀知道他说的就是马祥瑞,摇头制止住李双阳的歇斯底里,沈攀说道:“不是他,我们调查过他,他没有作案时间。而且他一直深爱着李霞,要说他带着李霞私奔离开你们有可能,杀害李霞那是绝对不会。”
停了几秒钟,沈攀回头看看周珊,给了一个眼神,然后转身对李双阳招招手:“你跟我来,我们换个地方。”李双阳看了一眼仍然斜躺在沙发上没有反应的高洁,狠狠地一跺脚,跟在沈攀身后出了门。
这是沈攀在给周珊询问高洁腾地方,二来既然李双阳自己都承认了强『奸』李霞,沈攀怎么也得多问上一问,万一有证据留下呢,李双阳就得为他这么多年的罪行赎罪到底。
把李双阳送进审讯室,拿给李双阳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沈攀干咳一声,现在他态度就要严肃得多了:“你把和李霞的事情好好捋一捋写下来,要完整,要有细节,听清楚没有。”
李双阳想要拒绝是不可能的,刚才李双阳的自述周珊是录了音,这也算是一部分证据,只是威力不够罢了,那不然这会儿李双阳已经被戴上了手铐,哪里还会自由自在的坐在审讯室里呢。
“行,该坐牢我坐牢,我认了。”很爽快的答应了一句,要说呢最近一年李双阳还真的没有碰过李霞,身体力不从心是一回事;时间长了,李双阳自己也不由自主衍生出一些挥之不去的罪恶感,他对高洁的仇恨倒是一如既往的强大,但对李霞,他很多次梦中想醒来都是冷汗淋淋。
回到队长办公室,高洁已经醒转并坐了起来,她双手捧着一个纸杯,纸杯里冒着热气腾腾的烟气,那是周珊给她倒过来的一杯开水。女孩就坐在她对面,正一边问着一边做着记录,小录音机搁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无声的工作着。
“你为什么会纵容李双阳侵害李霞呢,这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该做的事情吧?而且你甚至还协助李双阳让他得逞,你难道就没想过自己女儿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对高洁,周珊没有丝毫同情,这是一个助纣为虐的女人,为了自己能够过得舒坦一点,她亲手把女儿送进了地狱,周珊认为她的罪行比李双阳还严重。
高洁苍老的脸庞上一直挂着泪珠,但这并不能博得周珊的怜悯。带着强烈的厌恶看了这女人一眼,周珊有种想要呕吐的恶心,她觉得和这女人坐在一起考如此接近都是对身为女人的她的一种侮辱。
“我也没办法呐,我是真的没办法。”高洁喃喃自语,眼泪掉进纸杯里“叮咚”作响,周珊的多数问题她都没有回答,始终是一种神游天外的自言自语:“我真的没有办法,但凡我有一点办法都不会这样,大家都是吃饭,小霞那会儿有那么小,我带着她总不能去要饭……”
周珊都想给这个看似可怜实则毒如蛇蝎的女人狠狠一记耳光了。就为了要吃饭?打工不行吗!说难听点,那么多的单亲母亲都在为了孩子拼搏,她们不就是一边打工一边努力的给孩子创造更好的条件吗?
不可否认,单亲母亲很多过得非常艰辛,但她们抬得起头、挺得直腰杆,能够堂堂正正做人!别人能做的事你高洁就做不得,没人养着你就会饿死,如果真的是那样,周珊认为她早就该从楼上跳下去死了算了,李霞就算被送进福利院也不至于活活的受到践踏那么多年。
周珊和沈攀不一样,沈攀办案的时候再让人心神激『荡』的事情都能保持镇静,周珊做不到,女孩会愤怒,会悲伤,会和受害者一起同仇敌忾。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女孩才会爱沈攀爱得那么深沉,反之亦然,大抵就是夫妻情侣间的『性』格互补,嗯,存在很大的可能『性』原因就是如此。
“现在不是讨论你有没有办法的时候,我可以想象,李霞在地下大概都不会忘记你做的那些恶。你补救的唯一办法就是多想一想大概谁会动手杀害李霞,多想一想有没有李双阳强『奸』李霞的物证,这才是你该做的事。在那里自怨自艾没作用,李霞听不见,也不会因为你这几句话就原谅你!”周珊的话句句诛心,高洁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是白得好似才刷了『乳』胶漆的墙壁。
也许是周珊话里最后三个字打动了她,高洁猛地抬起头望着女孩,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要是做了你说的这些,小霞真的能原谅我吗?真的吗,你没说假话?”
“我说假话有钱拿吗?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不耐烦的甩出这句话,周珊『摸』出烟点上吐了个大大的烟圈,沈攀也就在这时候推门进来,他对女孩的了解无人可比,自然是抬眼就能看出女孩心中对高洁的浓浓的蔑视。
轻轻地用手指在周珊脖子上点触了一下,沈攀这是在提醒女孩说话别太过于刺心,万一高洁被刺激得起反作用或者干脆就想不通要寻死觅活的周珊就得担责任。
女孩摇头的动作轻微得几乎觉察不到,她说的这些话虽然也有心中的不满和愤怒,但更多却是早就在脑子里打过草稿。想想吧,高洁能够在李双阳的压迫下委曲求全忍受这么多年,还能自私到把女儿推进火坑,一般的言语刺激对她肯定没效果,重症就得下猛『药』。
这次轮到沈攀站在后边不吭声默默的看着,周珊敲了敲刺激,继续用不耐烦的口吻说道:“赶紧的,抓紧时间,趁着李霞死了还没有过头七,你要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隐瞒的赎罪大概还能被她知道,过了时间李霞恐怕没那个耐心等你,小心她晚上回来找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这种人也配叫做母亲,简直是侮辱了母亲这个伟大的称号,我呸!”
这是一剂活人可以被气死,死人可以被激活的猛『药』,世间无出其右,唯有周珊可以使得出来。果然,高洁嘴唇不停地哆嗦着,泪水不要钱的往外蹦,捧着纸杯的两只手颤抖到把杯里的水溅出一多半在身上都不自觉。
“赶紧的,谁都没多余的时间陪着你耗。”看高洁颤抖不停却就是不开口,女孩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声『色』俱厉的呵斥道。高洁被吓得不轻,捧着的纸杯都脱手而出,杯中剩余的水倾倒在茶几上周珊连看都不看一眼,就那样瞪视着这个让人可恨的女人。
“我,我有保存李双阳第一次强『奸』小霞的床单,那上面有痕迹,应该能查得出来吧?”高洁一闭眼,总是哆嗦着抛出了让沈攀都忍不住心绪震『荡』的大料。还不止,高洁还在接着说:“前几天,就是小霞被从钟楼上摔下来的前几天,她的父亲找了她,我不知道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
“父亲?李双阳?”周珊眉头一锁,疑『惑』的问高洁,高洁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声音是从齿缝中漏出来的:“不是李双阳,是小霞的亲生父亲。”
周珊猛地回头看了看沈攀,两人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李霞的亲生父亲,李双阳『逼』问了高洁十几年她都打死不说的一个人物,难道这件案子还会与李霞的亲生父亲有关,他又是谁呢?为什么他的出现是如此巧合,恰好在李霞坠楼的几天前?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班?家在哪里?他是怎么找到你和李霞的?他和李霞的见面情况怎么样,其间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认为和李霞的坠楼会和他有关?”周珊一连串的『逼』问,大有高洁不回答就誓不罢休的狠态。
“他,他,他……”一个“他”字反复了许多遍,高洁却始终说不出“他”的身份。周珊狐疑的盯着这个咬住嘴唇的老女人,心里忽然灵光一闪,脸『色』一变,问道:“莫非他是你家的人,所以你才没法说出口来?”
“他是我弟弟。”在女孩一步紧过一步的强大攻势下,高洁面带苦痛的说出了她一直隐瞒着的李霞的亲生父亲的神秘身份,周珊和沈攀都是一惊,这才是个让人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也就难怪了高洁居然眼睁睁的看着李霞被李双阳侮辱欺凌多年都没有去找过李霞的亲生父亲,她就没法揭开真相,无脸见人呐!
口子打开了后续的工作也就势如破竹,对于高洁来说最艰难的身份吐『露』出来,再说其他好似也不存在心理障碍,心中的那层隔膜不翼而飞,她慢慢的讲出了全部的实情,没做丝毫隐瞒和掺假。
高洁的弟弟高文瀚,现在在市园林局工作,是园林局的办公室主任,正科级,算是有一官半职的小领导。
从小,因为年龄相差只得一岁多点,高洁和高文瀚感情很好。那个时代各家的条件都有限,住房也是单位统一分配协调,都不宽敞,两人就睡在一个床上同吃同住。
童年倒是无所谓,可到了少年、青年,两人不知不觉进了高中,人也就慢慢的产生了巨大的变化。特别是高文瀚,男孩子嘛朋友多,慢慢的他通过朋友提供的『色』情书籍和一些『色』情录像了解到了很多的『性』知识,年轻的小伙子遭遇了提前到来的春天。
二十多年前既没有现在那么多的夜总会,也没有遍布街头巷尾的夜店、酒吧,高文瀚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怀与火一般的情绪让他再难以控制,于是,冲着身边的高洁下手那也就没有好值得惊奇的了。
是的,从刚成年高文瀚就和高洁滚了床单,之后这种混『乱』的关系延续了多年。事实上,李双阳和高洁相恋开始头上就飘飘『荡』『荡』着一大蓬的翠绿『色』云朵,那是飓风都吹不走的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这种关系你说高洁如何敢对李双阳坦白!一旦她说出实情,毁掉的不仅仅是她和李双阳的家庭,高洁的父母、祖辈的脸面,乃至高文瀚的家庭都得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到那个地步,高洁、高文瀚除了『自杀』恐怕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甚至就连她父母、爷爷『奶』『奶』可能都会自缢以陪同上路。
原本高洁结婚之后是打算和高文瀚彻底了断关系,可在高文瀚的苦苦哀求和不停『骚』扰威胁下,高洁却没法过着自己想象的恩爱夫妻生活,反而是被迫与高文瀚三天两头偷偷的幽会,就这样,很突兀的,她怀上了高文瀚的孩子。
等到孩子出生,等到她出差的那一个月,悲剧爆发并无法收拾,高洁自身也彻底的堕落入深渊。
高洁其实是恨李霞的,她比李双阳还要憎恨自己的女儿。在高洁看来,如果没有李霞,哪怕她再是和高文瀚偷情,凭李双阳不查小节的『性』子都不一定能发现这个秘密。而如果李双阳不知道高洁出轨,岂不是高洁的生活会无限美好?
乍一看的确是这个道理,可前提是每个人都必须如同高洁这样自私到无法形容的程度,周珊心中对这女人的愤怒再次增加几分,她决定一定要好好的疏通一下自己的关系,争取让她在监狱的日子过得“舒服”一些。
也正是因为憎恨李霞,高洁才会做出协助李双阳强暴李霞的恶行来,事情前期的经过大抵就是如此。
到后来,李双阳家暴愈发严重,每当受不了李双阳的暴打和施虐之后,高洁都会私下偷偷的去找高文瀚诉苦。而为了不让高洁说出这件丑事,高文瀚还必须要耐心的应付她,免得一不小心搞得自己的家庭出现大问题。
一般的与人偷情这种事闹到单位上顶多是挨上一个处分,管得松动的单位甚至可能连处分不会给,但涉及到伦理,事情一旦爆出来,高文瀚妥妥的是被开除的节奏。没有任何一家正规单位会容忍自己单位上存在这种缺乏底线的人,那会败坏整个单位的名声。
高洁找高文瀚一来是诉苦,二来则是享受高文瀚带给她的温存,但高洁一直没说过李霞的身份,只是告诉高文瀚李双阳发现了她的出轨,所以对她实施家暴。
“你是说高文瀚,嗯,也就是你弟弟一直不知道李霞其实是他的女儿?”周珊必须要确定这一点,并且还要搞清楚整件事的始末才能分辨清楚高文瀚是否与这个案子有关。
但是因为高文瀚的工作单位就是园林局,而这是警方最初一直不知道的,就没人调查过高洁的家庭情况,谁会想着去『摸』排受害人母亲的亲属状况呢,沈攀都不可能把思维转向这个方面。
“是的,他是一个星期之前才知道的,还是李霞去找的他。”高洁追悔莫及的抓扯着本已稀少的头发,要不是她保管自己的日记粗心大意又怎么会让李霞轻易地看到,然后出现这一系列的事情。
要说高洁应该很庆幸,她的父母和爷爷『奶』『奶』都早已去世,否则四位老人今天要是来到刑侦大队听到这些事情很大可能要当场心肌梗塞死在这里!
一周前,高洁外出给李双阳选购几件衣服,李霞一个人在家。睡了懒觉起床,李霞扎头发的皮筋不知丢到了哪里,她只能是去高洁房间里打算重新拿一根新的。就这样,在拉开床头柜抽屉之后,李霞看到了那个厚厚的黑皮笔记本,那是高洁前一晚书写了一些心中感慨之后忘记了锁进衣柜随手搁在了抽屉中。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李霞也不例外,特别当她翻开扉页看到那是母亲的笔迹就更是好奇心高涨。那就看看吧,看看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影响,这是李霞自己告诉高洁当时她的想法。
这一看就不得了!
笔记本的第一篇日记可以追溯到李双阳发现李霞不是自己女儿之后与高洁的第一次愤怒的争吵,而一切事情的真相,包括李霞亲生父亲的身份,在这个笔记本中都详实可见,李霞震撼而怒不可遏,呃,还有一部分是感到自己那可怜的身世而升起忧伤。
李霞立即拨通了高洁的手机,就在电话里李霞就忍耐不住的提到了这个黑皮的笔记本,并表示自己已经看到里面的内容。高洁哪里还有心情购物,二话不说转身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家跑,她必须在李双阳回家之前处理好这件事,否则下一幕上演必定就是那天塌地陷的人间惨剧。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高洁这一次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奔回了家。
还在路上高洁的脑子就在不停地高速运转,可等她进了门都想不出一个圆谎的方法。没法抵赖,笔记本在李霞手里,该看的不该看的李霞都看到了,高洁只得是在女儿面前低着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摆出一副你看着办的模样等待女儿的咆哮。
其实她是真的想多了。
这么多年下来,李霞很清楚自己与李双阳之间的关系是为世人所谴责,搁在古时候必然是浸猪笼的下场。但人都有一个惰『性』和惯『性』,她和李双阳纠葛时间太长,甚至在李霞的内心深处都已经适应了这种变态的关系,所以李霞也就没觉得自己的母亲和舅舅之间的关系有多么不堪入目。
震撼李霞的是她做梦都没想到李双阳居然不是她的父亲,她居然被蒙在鼓里长达二十七年之久,这才是李霞对母亲第一次的愤怒的根源。
高洁本已死心等待惩罚的降临,可李霞这一连串的怒吼反而让她放下心来,她有理由解释啊,甚至都不需要撒谎的原原本本的把整件事的全部经过告诉了李霞,笔记本里记录高洁的心态多,涉及到的具体实情很少,高洁一开口反倒是挑起了李霞的好奇心。
一大通的解释,李霞接受了高洁说出的事实,母女俩和好如初,让高洁恐惧的是李霞却不愿意把笔记本退还给她,说是要好好研究研究,这让高洁的心提到喉咙上好几天都落不回原来的位置。
高洁不知道李霞要拿笔记本去干什么,可这个笔记本不管是遗失还是泄『露』哪怕一部分,对于高洁都是灭顶之灾,她提心吊胆的等待着,等待着李霞把笔记本还给她的那一天,这是李霞亲口答应的,说是过一段时间就会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可是,我也没想到,第二天中午高文瀚就给我打来电话,要知道那正是吃饭时间,李双阳还在桌子上坐着。”高洁被这个电话吓得魂不守舍,幸好她的手机一直都是静音,人走到哪里手机就会带到哪里,而当时她是在厨房盛饭,那不然要是被李双阳知道了非得打断她接听电话的那只胳膊,这些年她又不是没有因为断腿断手的进医院。
估计到高文瀚应该有急得不得了的事情,高洁马上把手里的碗给李双阳端过去,又假借上厕所才偷偷的接通了电话。之所以会冒险,高洁是有原因的,要知道这么多年高文瀚从未犯过类似的错误,每一次的通话都是高洁给他一个没有任何文字符号的短信息,然后高文瀚才会打电话过来。
高文瀚第一句话就是李霞和他在一起,李霞亲口告诉他说她是高文瀚的女儿,高文瀚打这个电话就是要确认李霞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说来也奇怪,高文瀚能够让高洁怀孕产子,可他组成了自己的家庭之后一直到现在十多二十年了,他的妻子都没能怀上一个孩子。两口子还去医院做过检查,检查结果很搞笑,两人的身体非常健康,比很多人都还要显得更健康一些,医生也抓挠着后颈窝懵懂了。
检查不止一次,医院也去了很多,知名的不知名,形形*的专家和祖传秘方两口子也都尝试了,可高文瀚的妻子的小腹始终平静到好似一潭死水没有丝毫动静。
国内的风俗和千年的儒家文化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高文瀚都开始考虑是不是去抱养一个孩子,但他的妻子很反对,说是带着别人的孩子心理更难受。在这个关节口外甥女突然跑来说已经调查清楚,外甥女不是外甥女是亲生女儿,他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呢!
“我的日记本在小霞手里,想要反对都没法子,所以我就痛痛快快的告诉了高文瀚,李霞的确是他的女儿,同时我也告诉他这件事李双阳是清楚的。”高洁这段时间心理压力非常大,他需要协调李霞和高文瀚的杂事,又得小心翼翼的瞒住李双阳不让他知道,说得上是度日如年。这一次来刑侦大队虽然是意外,但能把心里存留的秘密说出来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重重的吐了口气,高洁点点头:“我知道这几天李霞每天都会去见高文瀚,但他们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清楚的。”
“没事,我们会去找他的,你说你知道的就足够了。”周珊摆了摆手,她需要的是真实,她不需要高洁去猜测去编造别人的经历和想法。
“我可以肯定一点,前天李霞是去见过高文瀚的,我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告诉我和高文瀚在一起。嗯,之后就没在联系,一直到昨天我们得知李霞坠楼赶到你们这里,我都还没有来得及给高文瀚打过电话。”高洁回忆着,这是个新情况,周珊和沈攀交换了一个眼神,女孩上身前俯,追问道:“你打电话是什么时间?”
“嗯,让我想想啊。”也许是年龄大了,高洁的记忆力有所衰退,她足足想了好几分钟,才不敢确定的说道:“应该是中午一点左右,偏差大概有半个小时,这么说吧,十二点到两点之间我打的这个电话。”
让高洁写下高文瀚家的地址和他的手机号,周珊递给沈攀,沈攀转身就出了审讯室。他需要立即和通讯公司连续,只是追查一个确定时间范围内的号码,不是调查这个号码的全部通信内容,通讯公司不费吹灰之力,也无需刑侦大队出具手续沈攀再亲自去跑一趟了。
很快,沈攀就查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在前天中午的一点十一分零八秒,高洁的号码拨通了李霞的手机,通话时长为十五秒,也就是区区几句话之后双方就结束了这次通话,这倒与高洁的供述完全吻合。
在那之后到眼下为止,这几个号码相互之间没有再有过联系。当然,假如他们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号码,还就是另外的事情。
推开半扇门,沈攀对周珊招了招手,等女孩出来之后,沈攀把查询的情况给她说了说,然后叮嘱道:“现在高洁的那本日记非常重要,你多问问她,让她想想在哪些地方可以找到那本日记,那才是证据,上面笔迹的日期和一些细节就是让高洁本人和李双阳认罪的实证。”
留下周珊一个人对付高洁,那老女人早已临近崩溃的边缘,女孩轻轻松松就可以左右她的思维。沈攀要先回办公室调出高文瀚的资料研究研究,他有种预感,高文瀚就算不是凶手也该与凶手有关,高洁所知道的李霞的最后一段时间就是和他在一起度过的,这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