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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无从下手(2)(1 / 1)

夜晚没有沈攀臆想中的那么美好和旖旎,得承认,偶尔和周珊的说话中抑或玩笑里的确存在丝丝的暧昧,但要说更进一步的行为,或者是沈攀梦想中的一步登天那是幻想,仅仅是沈攀脑子里的梦幻,带着『色』彩的梦幻。

沈攀有感觉,这一次周珊清醒之后对他的态度比以前好得多,他甚至认真的研究过,认为他和周珊的关系应该分为三个阶段:最初的就不必说了,那是女孩倒追他,而他因为矫情等各方面原因既没有拒女孩千里之外,也没有接受女孩的心意;其次自然就是上一次女孩天然气深度中毒,醒来之后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随时看他不顺眼就训斥几句,要么就是冷冰冰中夹杂着鄙夷;第三个层次自然就是眼下的状况了,女孩的态度好了许多,间或的暧昧女孩也没生硬的拒绝,可更多就没有了。

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时代不一样了,哪怕天幕上见不到月亮和星星,地面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反『射』的绚丽光芒却仍旧把天空照『射』得绚烂多彩。沈攀心里叹了口气,鉴于女孩一向火辣的脾气,他想要尝试稍许往前再走上那么一两步的计划只能是胎死腹中,又该用什么计划才能夺回女孩的那颗心呢,沈攀发愁了。

女孩纤细而粗糙的手指夹着一支烟很长时间没有吸了,半截颤巍巍的烟灰随着女孩翻阅卷宗的动作无意识的抖动着。沈攀笑了笑,端起烟灰缸接过去,伸个手指轻轻的在女孩手背上一敲,女孩霍然一惊,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的烟灰太长了,我帮你弹弹。”沈攀还记得,最初看到女孩的时候,她的肤『色』白皙,指掌柔滑细腻,烟瘾也没这么大。在经过长时间高强度的训练之后,曾经的细腻也就粗如砂砾,只有那明亮的双眸中的纯净如水却是从来未曾有过改变。

这已经是他们读第三遍卷宗了,说实话,沈攀已经放弃在卷宗里寻找出线索的想法。应该说当初她这个想法太过轻视十多年前的警察们,假如卷宗里都能留下线头,当年的那么多警察们该羞愧得钻进地缝差不多。

“休息了吧,珊子,别看了,你身体刚好一点,太累了会影响康复时间的。”沈攀反手『揉』『揉』脖子,毕竟是十多年前的文字,保存上也没有防护措施,很多字迹模糊,需要把头凑得非常近的距离才能依稀辨认出来,人自然也就累得慌。

“等几分钟,我马上就看完了,还剩最后一页多点。”女孩夹着烟的那只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沈攀懂事的闭上嘴没干扰女孩的思绪。他闭上眼,一来是缓解缓解眼睛的疲劳感,二来则是在脑海里整理一下整个案件的时间线。

过了一会儿,听到女孩搁下卷宗的声音,沈攀睁开眼,周珊正『揉』着太阳『穴』,那半支烟被她送到嘴边狠吸了一口,火星闪烁中,半支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灰烬,剩下的过滤嘴被女孩屈指一弹,穿过窗户飞向楼下。

“嘿嘿,放心,已经掐了,不会引发火灾。”瞅了一眼沈攀,看那家伙略微的眉头,周珊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诡笑一声,女孩直接堵住了那家伙的絮叨和埋怨。

闲聊了几句,沈攀又泡了两碗方便面一人一碗连汤都喝掉一半才觉得整个人有了精神。放下碗,周珊皱了皱眉,看看沈攀,却又没有说话,沈攀多机灵呐,眼珠转了转,问道:“是不是想洗澡,要不我给去给你把水温调好,你可以坐在浴缸里面两条腿就没那么吃力。”

“算了,浴缸洗倒是方便,待会儿起来麻烦,再说了酒店的浴缸大多不卫生,沾染一些『毛』病回去可就惨了。得,你帮我放水吧,我冲一冲就行了,浑身黏糊糊的不舒服。”女孩交待完撑着拐杖站起来试着转了转脚踝,觉得问题不是很大。站的时间长一点大概脚踝会有些疼痛,不过这在女孩的忍受范围内。

收拾好面碗扔出去到垃圾桶,沈攀调好水温,搀扶着女孩进去,听着卫生间的门锁“咔嚓”一声反锁,沈攀『摸』着下巴笑了笑,摇着头回到窗户面前,他也想吹吹凉风清醒清醒脑子。

这个案子太复杂了,和当初那个断头案不一样,这次的现场已经不复存在,那么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沈攀琢磨了一会儿,拿出了两个决定:首先,他决定不去打扰受害者的亲属,这纯属无用功,当初警察们必定是仿佛询问过每一个受害者的家属,他们想要找出受害者消失前接触的最后那个人,然后看那个人有没有见到过掳走受害者的凶手的相貌,可都失败了。

凶手必然有一个固定的场所来折磨强『奸』杀害受害者,否则也不会每具尸体上都或多或少的沾上一点点的油漆。可如此明显的一条线索,那么多的刑警、专家和武警搜遍了整个商山的汽车修理厂竟然没能找出凶案的第一现场,这真是奇怪?

其次,沈攀决定暂时抛开凶手,也就是说他暂时不考虑寻找凶手,无从找起啊,还不如另辟蹊径,从其他角度慢慢的深入。沈攀如此思索着,他想得非常认真和投入,以至于女孩洗完开门出来一个人支撑着走到他身后这家伙都没法发觉。

“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周珊一巴掌拍在沈攀肩上,把这家伙神游天外的魂魄唤了回来,沈攀回过头来,女孩长发湿漉漉的披在浴袍上,几颗水珠晶莹的挂在脸上,他心里一动,终是忍不住一低头一个吻偷印在女孩脸颊上,周珊脸一下红了,抬手重重把他推出去,沈攀赶紧抓住窗栏,吓道:“哎哟,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成了谋杀犯了。”

“哼,我是结了婚的人,沈攀,你再这样我马上走了啊。”奇怪的是,沈攀做好了被女孩臭骂一顿的准备,却没想到女孩只是高高举起就轻轻的放了下来。他傻笑一声,手上用力人一下站起来:“我去洗澡,待会儿给你说,对这个案子我有点想法,我们讨论讨论看看行不行。”

水流“哗哗”的响着,沈攀哼着小调,他没法不兴奋,女孩的态度中包含的某种预示让他无法抑制的开心起来。果然,努力也许不会成功,但放弃一定等于失败,沈攀握了握拳头,还得加把劲,呃,关键是女孩和大学讲师的那张结婚证,那该死的婚姻登记处怎么就给他们发了证呢……

应该说沈攀还期待着洗完澡再和女孩发生点什么,不过,等他从浴室出来,周珊早已穿好衣服坐在了窗口,唔,这是一个稍稍远离床的位置,沈攀心里嘟囔了一句,无奈的过去端起电视桌下面的凳子坐到了女孩对面。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慢慢聊一会儿,说吧,你的想法,我洗耳恭听哟。”女孩既没有表示出对沈攀之前行为的愤怒,也没有欣然接受的意思,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似的,就好像他们还在研究卷宗,其他的都是沈攀脑海里的幻觉。

沈攀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幻觉,可他也不敢再招惹女孩到发怒,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口的吃,这个道理沈攀是懂的。

喝了口水,沈攀习惯的搓了搓下巴,虽然那里才清洗了干净,没有丁点油渍:“你也知道,这个案子最大的难度在于跨越的时间线,所以我们没法从物证上收集证据。所以我在考虑我们是不是暂时撇开凶手,力争从人证上入手确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他说的女孩知道,甚至在看卷宗的时候女孩自己也考虑到这些问题。不过嘛,女孩也并没有因此就同意沈攀的说法,她摇摇头,问道:“人证?沈攀,你确定你没说错话。呵呵,我就说你没有认真看卷宗嘛,如果能够找到人证,当初那么好几百号警察加武警会忙碌得那么辛苦?最后的结局他们能罢休?”

卷宗反应的情况相当详实,别说证人,连一个远远地目击者都没能寻『摸』出来。现在又过去了十五年还多,到哪里去找证人呢?假如当时有个年轻看到了抛尸现场,现在人家早就成家立业人到中年大腹便便了。

“你说得对,也许找得到,也许找不到。”和女孩才开始的讨论就陷入了辩论的怪圈,沈攀不想这样,他耸耸肩,尽量的小心的不去刺激女孩的自尊:“珊子,我是这样想的。说不定当时有人看到了现场,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人家不愿意站出来指证,现在过了十多年,也许人的想法就变了,你说是吧?而且,我们不去找那肯定是没有,所以嘛……”

沈攀没往下说,再说下去那就是教条,女孩不需要他上课,女孩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摆出一副给人上课的架势。周珊就是这样,错了她会承认,会改变,但她讨厌谁站在她跟前不停地指手画脚。

周珊也没料到沈攀会如此明确的反对她的意见,听完沈攀那番话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忽的展颜一笑:“好吧,你说得有道理,我说错了,你继续。”

“死者的亲属我们没必要惊动,我觉得应该多找找死者生前的好友、闺蜜之内的人物谈谈话。”沈攀这样说是有他的理由,看了卷宗沈攀想了很久:人是群体『性』的生物,很少有孤零零一个人到处玩耍的,特别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看看大街上就清楚,十多岁二十多岁的女孩大多是成群结队呼朋唤友的在溜达,难道足足六名受害者就没有一个是带着朋友出门被掳走的吗?

他不相信。周珊也点点头,卷宗里重点在于对抛尸现场周围的走访调查,死者的交际圈也调查过,但那明显是分派给辖区派出所民警,没被认为是工作重心之一。

这也能理解,从祝青青的第一起抛尸案开始,到最后的王晓静之死,专案组也好,五局的刑侦专家也罢,他们都详细的调查过六名死者之间的联系。事实证明,六名死者之间不存在任何关联,她们没有共同的朋友和同学,没有过直接或者间接的任何交集,所以想要从她们之间寻找那个支撑点的犯罪嫌疑人是不可能的。这也就导致了警方不重视死者的朋友圈关系网络,没必要嘛不是。

“你想想,也许某个死者在被抛尸的时候有一个几岁十来岁的孩子看见了,可这孩子因为恐惧而把一切都深埋在心里,十多年了,现在他想法不同,处境不同,我们要是能找到他的话,他不定就一吐为快了。”假如存在这么一个人,沈攀的说法倒是没错,保守秘密向来是艰难的,那是一种沉重到会让人崩溃的压力。

“只能说是去尝试一下,具体存不存在这么一个人天知道。”周珊算是听明白了,女孩苦笑一声,沈攀的办法其实也是在碰运气,说白了就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摊开手,沈攀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当然是撞大运了,我想了很久,的确是没办法下手,找不到口子可以破开潜进去,那凶手真的太老练了,没留下丝毫痕迹。”

说到“没留下丝毫痕迹”,沈攀心中又是微微一动,警校的教授们反复教导的却是与此相反:世间没有完美的犯罪手法,没找到线索不等于线索不存在,只是说线索被人忽略了。

估计周珊也想到了这一点,女孩捋了捋垂下来的头发,若有所思的说道:“没有痕迹是不应该的,搞不好线索其实就摆在大伙儿眼前,可正是因为灯下黑,所以大伙儿才会没看见也说不定呢。”

讨论持续到夜深,沈攀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睁开眼睛,自己蜷缩在椅子上脖子都睡得生痛,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桌面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行话: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我和小木先回医院了,注意多休息,案子有消息没消息都每天告知我进度。沈攀,对不起啊。

好半晌沈攀都没回过神来,纸条上第一个句号之前的内容他都看懂了,可第二个句号前面那短短几个字他没法理解。什么叫做“对不起”?女孩为什么要给自己道歉呢?

琢磨了好久,沈攀晃晃脑袋不再去想,管她什么意思,有时间见面问她就行了。毕竟是在椅子上坐着睡了好几个小时,沈攀脑子昏涨,全身酸痛,他去冲了个冷水澡算是舒服了一点,看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

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倩的电话,经历了这么多,沈攀在这些方面总算也学得聪明了许多,有事随时向领导汇报才是正确的,那些恃才傲物的“天才”们结局向来让人叹息和怜惜,例如李白、例如杜甫、例如陶渊明等等。

“陈队,我这几天大致都要在外面跑一跑,估计有时候不一定能回队里签到,这个你要给个假才行啊。”沈攀的目的就是别因为没签到而被扣工资,现在女孩的态度好不容易有了好转,正是需要鼓足勇气努力攀登的时候,经济上跟不上的话就后劲无力。唔,当然,案子也是必须要查的,一举两得公私兼顾了嘛。

陈倩的回答更加干脆:“我知道了,你放心做好事就是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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