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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1)

林栀猛然睁大眼。

这个吻突如其来,但又攻城掠池,丝毫不留余地。

空气中有雪松木的气息,男人有力的手将她按在墙上,她两条手臂被他举高压住,完全无法反抗。他身形高大,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颌,拇指漫不经心地摩挲,几乎将她一整只地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她脊背僵硬,脑子嗡嗡响。

视线内光线昏沉,耳畔包厢传来的音乐声混乱嘈杂,仿佛要震破鼓膜。

他微微垂着眼,不知是清醒还是醉意上头,有些泛冷的唇瓣含着她的下唇,一开始是轻微的吮吸,很快便撬开牙关,长驱直入,柔软纠缠,吻得深入而动情。

“呜……”林栀被动地仰着头,他比她高出太多,哪怕他以这个姿势向下弯腰,她依旧感到脖颈发酸。

走廊上灯光微弱,影影绰绰的,她脑子一片空白,心却跳得很快,有那么一瞬,几乎觉得自己要溺毙在这铺天盖地的长吻中。

然而下一秒,没有关紧的包厢门内传出男人的起哄声,她费力地分神去听,断断续续地听到“沈”“在门口”“是一个小惩罚”的字眼。

宛如梦醒,林栀眼中的茫然瞬间散尽,用力挣扎起来:“沈南灼……沈……”

然而男人的手臂宛如岿然不动的金属,她越是想要挣开,就被对方困得更紧。

“沈南灼……呜……”她挣扎得更厉害了,使劲要推开他,“你放、放开我……”

清冷的灯光下,男人微微皱起眉,终于稍稍抬起眼。

可他并没有放开她。

他仍然在她唇上辗转,这种柔软得像栀子花一样的触感,让人想要放在手中揉捏。

他眼瞳很黑,深处已经燃起小小的风暴,可四目相对的瞬间,林栀分明在他眼中看见醉意。

她眼眶突然红了。

下一刻,沈南灼唇间尝到一丁点儿血的味道。

他眉峰微聚,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

这挣扎近乎可怜,他终于愿意微微放开她。

林栀毫不犹豫,抬手朝他打过来。

“啪”地一声。

沈南灼沉默着没有拦,整张脸被打得偏过去,额前黑发散落到高挺的鼻梁上,脸颊迅速浮起红印。

林栀像涸辙的鱼,靠在墙上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

手心火辣辣的疼,可她被巨大的羞耻感淹没。

沈南灼沉默了一下,眼中本就不深的醉意又散去三分。

他转回目光,见小姑娘眼眶红红地站在那儿,胸口一起一伏,不知道是被亲的,还是被气的。

他破天荒地感到无措,声音低沉里带着点儿哑,伸手去拉她:“林栀……”

被她用力推开:“走开!”

林栀脑子里一片混乱。

夜场灯红酒绿,她跌跌撞撞地从包厢离开,本来就不太能找到反向,这下子迷路迷得更厉害。

走出去没几步,撞上一个女孩子。她没有抬头,对方见她却好像愣了一下:“你……”

“对不起。”林栀低着头草率地道了个歉,红着眼眶匆匆忙忙地跑掉了。

好不容易找到楼梯间,她跑进去,靠在安全门上,深吸一口气。

置身黑暗依旧思维混沌,她停顿一下,拨通徐净植的电话:“净净……”

徐净植那边很安静,清酒小调,她整个人懒洋洋的:“嗯?”

结果林栀刚开了个头,就哇地哭起来。

“卧槽宝贝儿你哭什么!”徐净植被吓了一跳,蹭地从学弟怀里蹿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就……”林栀想让自己冷静一点,明明也不是多大的事,可她就是觉得委屈,“就是……”

她磕磕绊绊地连说了三个“我”,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徐净植当机立断,起身穿外套:“算了你别说了,你在哪儿呢?我现在过去接你。”

她说着突然停了一下,屏住呼吸,眯起眼:“听这声儿,你是不是在那家光线酒吧?就离我的酒吧只有三条街那个?”

林栀还没说话,那头传来男生低低一道笑,慵懒清澈,像某种瓷器敲击:“厉害啊姐姐,连这都能听出来?”

徐净植推推他:“别插嘴——是吗栀栀?”

林栀没出息地吸吸鼻子:“是。”

“你就在门口等着我,别乱跑啊。”徐净植嘱咐她,“我马上就过来,十分钟就过来!”

林栀低低应了声“好”,挂断电话,靠在门上调整呼吸。

甫一退出通话界面,就看到屏幕上弹出一连串未接来电。

有同组妹子的,有隔壁研发部门小哥的,有沈南灼的。

……沈南灼的最多。

林栀点开未接来电,想清除红点提示,结果下一秒,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林栀像一只被吓到的兔子,手忙脚乱地想要挂断,下一刻,它自己断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虚掩的安全门被人推开,走廊上的光线流泻进楼梯间,同时投射进一道修长的影子。

沈南灼像一只猎豹,不疾不徐地探身过来,哑着嗓子低声找寻:“林栀?”

林栀一侧过头,就正对上他的目光。

依旧是黑漆漆的一双眼,深而沉,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被笼在一束光里。

小姑娘眼睛红红,鼻尖也红红,现在更像一只兔子了。

他走过来,失笑:“怎么躲在这儿。”

林栀满眼警惕,几乎是下意识地,朝后退一步。

沈南灼于是不动了。

他就跟她保持这个距离,试图解释:“刚刚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栀不高兴:“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

小姑娘哪怕眼睛湿漉漉,智商也一点儿没见减少,一句话就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沈南灼思索一阵,沉吟:“以为我们是在玩成年人游戏?”

“难道不是?”

沈南灼耐心:“这是一个巧合。”

林栀更不高兴:“我知道,你不小心撞上了我而已。”

沈南灼思维被酒精麻痹,眼中仍然有三分醉意留存。

他词穷了一秒,竟然有一个瞬间,觉得她说得也没错。

确实是成年人游戏,是巧合,是不小心撞上了她。

但这一切存在一个大前提,如果站在那儿的人不是她,他根本不会进行这个游戏。

可怎么解释都显得棘手,他怕吓到这个兔子一样的小姑娘。

沈南灼终于感到头疼:“不是这样,或许我应该说成,我所说的‘巧合’,指的是你过来时,我们恰恰在进行这样一个游戏;而不是我不小心撞上了你……”

绕着绕着又绕回去了,这么解释好像也不对。

沈南灼心里陡然燃起一小撮烦躁,他正太阳穴突突跳,突然听到虚掩的安全门再次传来“咯吱”一声轻响。

厚厚的门被推开一条缝,走廊上敲击耳膜的音乐得以进入楼梯间,光线也随之倾落而入,投下一道少女的纤细影子。

她只将门推开了一半,沈南灼整个人都藏匿在另一扇门背后,立在阴影中。

那道细细的光线正正落在林栀脸上,她眯着眼抬手挡了一下,下一秒,就听到林幼菱的惊呼:“姐姐!竟然真的是你?”

光线太亮,林栀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林幼菱立刻得寸进尺地上前:“刚刚我在走廊上被你撞到那一下,看着就觉得很像你……你怎么了?为什么躲在这里哭?”

林栀讨厌这种故作天真的语态,没什么耐心:“没事,跟你没关系,你该干吗干吗去吧,不用管我。”

“怎么会没关系?”林幼菱睁大眼,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林栀的底妆没怎么花,可她的口红几乎全被蹭掉了,眼角红红的,眼中蒙着雾气,说话声音也有些哑,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林幼菱从没见过她这个天之骄女的姐姐狼狈成这样,好奇之余更多的是爽:“姐姐是被谁欺负了吗?”

“关你屁事?”林栀没什么好脾气,可是见她靠近,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下几乎撞到沈南灼身上。

她背脊一僵,下意识想躲开,旋即便被他从背后拉住。

她不确定林幼菱能不能通过那道窄窄的光线看清自己身后男人的脸,不敢大幅度地挣扎,可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被人虚虚环在怀里,有温暖干燥的触感落在脸颊上。

借着身高优势,沈南灼气息温热,他一言不发地,大拇指落在她脸颊两侧。

林栀微怔。

他这是在……给她擦眼泪?

“没关系呀姐姐。”林幼菱边说边抬手推门,那架势像是要进来说,“你跟我说说嘛,说不定我能帮你呢?妈妈以前教育我,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互帮互助,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不好的‘突发情况’,不好告诉外人,当然只能来找家里人帮忙呀。”

她这语气太暧昧,暗示性又很明显,林栀几乎被气笑:“谁跟你是一家人?管好你自己吧!能不能别他妈天天盼着别人出事!”

林栀越急,林幼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她这个姐姐从小就长得好看,青春期时没少被男生递情书,要不是中学就读的学校治安好,不知道要被小混混堵在巷子里多少回。

谁都可能遇到那种茶余饭后被人暧昧地评价“好可怜喔”的事,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她姐姐呢?

“姐姐。”林幼菱想到这个,心情突然变得很好,脸上笑意更盛,一步步靠近,“你别怕,我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的,你告诉我是哪个男……”

“滚。”

她话没说完,被一道男声打断。

是从楼梯间那片黑暗中传出来的,离得很近,声线低沉沙哑,隐隐含着怒气,很有压迫感。

林幼菱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愈发想上前一探究竟:“姐姐,你是一个人吗……”

“别让我重复第三遍。”沈南灼再一次打断她,微微提高音量,声音中的怒气和压迫感更重,“林幼菱,滚。”

林幼菱愣住。

她在原地顿住脚步,脸色莫名白了白。

这个声音是……

不可能吧?

林栀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

她试探着开口,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沈,沈叔叔……?”

自从上次老爷子寿宴、她在沈家连着被沈南灼给了几个下马威之后,又被沈寻科普了很多关于沈家这位少爷的过往。他冷淡是真的,笑里藏刀也是真的,没事不要靠近也不要招惹他,像2020年人类躲避蝙蝠一样躲避他最好。

沈南灼的手仍然停留在林栀脸上,她已经没有哭了,可整个人身体绷直,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像一只进入备战状态的猫。

他心情有些复杂,想让她放轻松,可又无法确定这种备战状态到底是他还是林幼菱带来的。

他唯一确认的是自己已经耐心告罄:“真要我重复第三遍?”

林幼菱怔愣半秒,额角开始冒冷汗,赶紧往后退几步:“对不起沈叔叔!我不知道您在这儿,我这就走,我……”

林栀快烦死了:“赶紧走吧,你是复读机吗?”

林幼菱立刻闭上嘴,转身匆匆离开。

她的脚步迅速走远,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

沈南灼放下手,林栀朝前走一步,从他这个小小的包围圈中离开。

四下黑暗,只有一线光芒透过没有阖紧的安全门,倾落进来。

狭小的空间被沉默充斥,却暧昧丛生。

林栀这瞬间突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楼涵和钱烨彬要选在车上。

虽然不隐蔽。

但确实刺激。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我走了。”

沈南灼皱眉:“你自己走?不行,真遇上什么人怎么办,让我的司机送你。”

林栀没有说话,埋着头去开门,两只兔耳朵不太开心地垂下来。

这扇门有点重,她整个人不太清醒,连抬手推门都打滑,试了好几次,竟然拉不开。

沈南灼没办法,叹口气,上前一步:“这边的门锁住了,拉那一边。”

他一边说,一边居高临下,帮她把门拉开。

走廊上的光线疯狂地涌入。

林栀垂眼,长长的睫毛在光线下像两把会发光的小刷子,声音很小:“谢谢沈叔叔。”

沈南灼眉峰微聚,这家伙怎么一遇到她,就一点儿跟别人吵架的气势都没有了?

可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非要自己离开,他别无他法,只能多嘱咐她几句路上小心。

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目送这只蔫儿唧唧的毛绒兔子自己背着包消失在走廊尽头,沈南灼心头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惆怅。

他今晚确实喝多了,想到晚上的每一件事,太阳穴都突突跳。

“喂?”他松松领带,一边往回走,一边打电话吩咐人,“帮我盯着点林栀。”

“看她有没有回家,如果回去了,就不用管了;如果去了别的地方,帮我跟着她,我这边局快散了,散了就立马过去。”

沈南灼猜得很对。

林栀确实没有回家。

她下楼的时候,徐净植的小奥迪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今天的司机换了一个人,是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少年,看起来年龄跟徐净植差不多大,穿着件很青春的飞行员夹克,一见到她,就眨着桃花眼乖乖打招呼:“林栀姐好。”

徐净植嗷嗷叫:“你怎么管谁都叫姐!”

少年停微顿,饱满的眼角透出点儿明亮笑意,委屈似的,低声道:“可是能在床上听到我叫姐姐的,只有你啊。”

徐净植愣了一下:“你烦不烦!”

林栀听得直掉鸡皮疙瘩,可是下一秒,就见小闺蜜脖颈刷地红了。

……口是心非的家伙。

“好了说正事。”徐净植红着脸正襟危坐,“你今晚怎么了?”

林栀看看那男生,再看看她,有些不确定:“你不是该先跟我介绍一下,这男生是谁吗?”

徐净植不自然地低咳一声:“是我学弟。”

“是还没能完全进化成男朋友的床.伴。”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说完之后,车内陷入尴尬的沉默。

林栀:“……”

少年低低笑了一声,像是不怎么在意,主动道:“我叫宋以清,最近在追学姐。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我的净植姐姐。”

他声音很好听,低沉而圆润,尾音明朗地上扬,让林栀想到学生时代在太阳底下打篮球的那些男孩子。

年轻,朝气蓬勃,又很有荷尔蒙的气息。

林栀啧啧啧:“花季少年惨遭毒手。”

徐净植面无表情:“他已经被我辣手摧花好几回了,所以你今晚还好吗?”

林栀咽咽嗓子,把今晚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她隐去了沈南灼的名字,只说自己被一个在玩酒桌游戏的男人强吻了。

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给同组的妹子打招呼,赶紧又给她和隔壁研发部小哥各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们自己今晚临时身体不舒服,不来参加他们的迎新了。

做完这一系列事,林栀抬起头,重新看向小闺蜜。

徐净植欲言又止了半天,试探着开口:“对不起,姐妹。”

“?”

“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就,你刚才哭成那样,其实我跟学弟都以为,你被人上了。”

“……”

徐净植撸撸她的兔子毛:“幸好没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这么保守。”

“不是……”林栀觉得她有点误会,“这不是保守的问题吧?要是路上有个人突然冲过来强吻你,你肯定也会被吓一跳吧?”

“那可不一定。”徐净植不假思索,“如果那个路人是木村拓哉,我愿意多被他强吻几次。”

她刚说完,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

林栀和徐净植的身体被惯性影响,都双双往前倾,又重重朝后砸。

好在她的车上垫着很厚的颈枕,林栀也没觉得疼。

徐净植又嗷嗷叫起来:“宋以清你疯了?”

宋以清温温柔柔、委屈巴巴:“姐姐,刚刚前面窜出来一只猫。”

徐净植“喔”了一声,没太在意,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道:“所以我觉得得看脸嘛,你想,如果是吴彦祖来强吻我,那我肯定……”

又是一个急刹车。

徐净植还没开口,宋以清主动轻声解释:“姐姐,刚刚跑过去一条狗。”

徐净植点点头,拽着林栀继续:“或者你代入一下彭于晏……”

在宋以清急刹车之前,林栀猛地拽住她:“可以了!不要再代入别人了!我知道了!”

“所以那个人长得好看吗?”徐净植好奇。

“他……”林栀不自觉地想象沈南灼的脸,他吻她的时候,微微闭着眼,鸦羽般的睫毛垂下来,两个人距离那样近,他的呼吸就打在她脸上。

在她的记忆中,与其说清冷,不如说他是俊秀的、沉稳的,擦眼泪的时候,沉默也让人觉得温柔。

思考半天,林栀说:“他挺……挺,挺好的?”

徐净植:“……?”

徐净植:“我问你外貌,你跟我说他挺好?”

“我……”

徐净植狐疑地眯起眼:“老实一点,从实招来,到底是谁亲了你。我刚才说长得好看可以既往不咎只是为了活跃气氛,管他是木村拓哉还是吴彦祖,敢强吻我我就报警告他性骚扰——所以这人你认识?哪条道上的孙子?”

不知道是不是林栀的错觉。

她说完这句话,车速突然快了起来。

林栀深吸一口气:“是沈南灼。”

话音落下,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宋以清不认识沈南灼,所以感到震惊的主要是徐净植。

她有些难以置信,愣了一会儿,词穷:“哪个沈南灼?沈寻那个活在传说里的神秘养父,还是同名同姓?”

“……就是他。”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徐净植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充满敬佩:“刺激啊姐妹,被前未婚夫退婚之后,你勾搭上了他爹?”

“……”

“那不是很好,你要是跟沈南灼在一起,以后沈寻就要跪下喊你叫妈妈了。”徐净植越想越刺激,摸着下巴浮想联翩,“那照这么说,你以后还是努力撮合沈寻和林幼菱比较好,这样等林幼菱过了门,你就是她婆婆了……她得给你敬茶耶!”

“……”林栀无言以对,“你不觉得很尴尬?”

“哪里尴尬?我觉得刺激极了,不愧是你。”

“……”

宋以清稳稳地将车停在徐净植的酒吧前。

回到老巢,海王老板娘感到非常亲切:“你今晚想喝什么?酒水一律免单。”

“我今晚就不喝了……”林栀有点虚弱,现在觉得口腔内满是沈南灼的气息。

他身上的味道其实很干净,雪松木的气息混着酒气,她甚至闻出了他今晚喝了什么酒,至少有200的伏特加。

烈酒使人上头。

也容易令人犯错。

徐净植带她进酒吧,找了个安静的卡座坐下,给她开了两盒牛奶。

牛奶刚从冰柜里拿出来,宋以清用手指碰了碰,重又站起身:“太凉了,我去帮你们热一下。”

徐净植眨眨眼,他居高临下,亲昵地拍怕她的头:“姐姐不可以冬天喝冷饮喔。”

林栀看看她再看看学弟,默不作声地拿起桌上的柠檬水,给自己倒了个满杯。

可徐净植的注意力全在沈南灼身上:“那之后呢?他强吻你之后,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林栀现在劲儿过去了,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沈南灼,“我给了他一耳光,然后就跑了。”

徐净植倒抽冷气,举起双手给她点赞:“不愧是你,我一直以为敢打沈南灼的人还没有出生!”

“……”

林栀现在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刚刚整个人都被吓傻了,现在冷静下来,觉得好像确实……也没那么夸张。

他应该是真的喝醉了,这件事可以归于意外。

林栀刚刚产生这个念头,徐净植的下一句话有如平地惊雷:“那你们是不是可以在一起了?”

林栀差点把刚喝下去的柠檬水吐出来。

“做什么梦呢,亲他一下就能跟他在一起,那所有想跟他在一起的人都去亲他了,你以为他是什么?”

“……”徐净植挠挠脸,“说得也对。可这次是他主动的啊,我是觉得,你未婚他未娶,如果真有那方面的意思,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嘛。”

林栀短暂地皱了一下眉,有些犹豫:“可是我总觉得……”

“什么?”

林栀咬牙:“我总觉得他不行。”

“……”

“之前有一次,我不小心砸在他身上的……结果,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林栀两手握住装柠檬水的杯子,浑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正在靠近。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她有理有据,“如果是正常人,怎么可能认养一个那么大的儿子?沈寻跟我同岁,那沈南灼收养他的时候才多大?二十岁出头?这怎么都很异常吧?”

徐净植咽咽嗓子:“我觉得,小栀……”

“你听我说完。”林栀埋头碎碎念,“你想啊,什么情况能给一个男人判死刑,二十岁出头就告诉他‘你不行了,你赶紧趁早认养个小孩,从现在就开始培养继承人吧’?只有一种可能啊,那不就是——”

她突然卡壳了,那个词,从学术上来说,叫什么障碍来着?

林栀还在眯着眼认真地回忆,对面的徐净植已经偷偷捂住了脸。

“就是——”

“就是——”

下一刻,她头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

“就是什么?”

林栀整个人瞬间僵住。

沈南灼放下不断滴水的雨伞,神情清淡,走进卡座,在她身边坐下。

男人的气息中裹挟着夜色的寒气与冬雨的水汽,他转过来,眼瞳幽深,无波无澜的一张脸:“说完,我听着呢。”,,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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