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后果吗?”其实在隋文帝心里已经对柳逸进行了定性,那就是这小子虽然聪明,但却是一个为了结果,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可以利用却不可以信任之人。现在看来,这小子还有一点儿勇气。
柳逸自然也知道隋文帝如何看自己,所谓察颜观色,柳逸自然是懂得一点的人,其实这种东西,哪个不会,就连婴儿也能看出父母是生气还是高兴,从而改变自己的状态,所以,这份能力只是深浅的区别,不存在谁有谁没有的问题。
柳逸的自然比常人更强一些,能看到那一层,再结合后世对隋文帝的评价,大致也知道他不太喜欢自己这种阴谋阳谋都来的人,不过,他现在用着自己,其实某种程度来讲,隋文帝也跟自己一样,都是为了事情不择手段。
对人只论有用无用,从不以对错来论人,毕竟只有小孩子才分对错,成人都是谈价值。
如此,柳逸便敢实话实说道,“这其中有什么后果,自然是知道的,无非就是性命之忧。”说到这里,柳逸呵呵一笑,“再说了,若真是出现了性命之忧,我想皇上和长公主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皇上会不会见死不救,柳逸不敢保证,但是长公主绝对不会见死之救,只要自己一天是宇文娥英的相公,那长公主就会救自己一天,哪所用尽各种力量都会救柳逸,柳逸毕竟是长公主唯一女儿的相公,是自己最亲的人。
以前最亲的人是隋文帝,自打隋文帝把义子的皇位抢走之后,便已经不是了。
隋文帝见柳逸把自己拉了过去,笑了笑道:“你小子倒会拉人,朕可以告诉你,朕的意思是这个案子不用再查下去了,毕竟这个案子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倘若你一定要查下去,朕自然也不会反对,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用来找朕来解救你。”
意思很明显,反正我的意思是不用查了,如果你执意要查,出事了,可不要拉上我,倒是把责任早早地撇清了,果然是皇上呀,这案子若是让柳逸查清了,坐实了,这隋文帝绝对会毫不客气的去收摘果实,这就是皇上,一个有心计的皇上。
柳逸才不去管这个呢,只要你同意让我查下去,那就是一件好事,至于说产生什么不良的后果,不用担心,柳逸才不相信,这两人看着自己死,自己毕竟是代表着皇族的,这可不单单是自己的脸面的问题,杨家的脸面也绑在一起了的。
“无妨。”柳逸说道,“只需要皇上同意臣成亲以下南下查案,那便成了,至于后果,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能出什么事情?皇上可不要小瞧了臣。”
隋文帝哈哈大笑了几句,“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份锐气倒是一般人没有。不过,你小子倒是一直顺风顺水的走,或许这个案子确实能教会你很多,也好,吃吃苦头也不是坏事。”
“谢皇上。”吃不吃苦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可以继续查下去了,哪怕只用自己的人镇守一方,保得一方太平那也是不错的,毕竟柳逸这种镇守的方式,作用还是很大的,最起码柳逸在扬州的日子,一切都是太平的,像什么人口失踪,根本就没有。
谢完了皇上,柳逸又问道,“那不知臣下什么时候能够南下扬州?”
隋文帝是没有想到,这个柳逸竟然如此急迫,才从扬州回来,现在便又想着再回扬州,看来对于这个案子很是关注呀,只是从春和带回来的消息来看,这柳逸自打到了扬州也没查探什么案情呀?
无非就是听听秦家那个女子所说,还有就是一些案宗,听说史清县令的夫人也曾找过柳逸,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按理说,柳逸知道的很少呀,怎么会对这个案子如此上心,着实奇怪的很。
是以,隋文帝便笑道:“这个案子呢,不用想太多。再说了,难道你不在,这扬州城就会翻了不成?你可把朕的官员看得太不堪了。”
听得隋文帝这么说,柳逸赶紧为自己撇清道:“皇上这话就冤枉臣下了,臣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大隋的官员每一个都是极其清明且才干十足之人,臣下实在不能比。只是这个案子,从一开始便是臣下所接,自然想着把这个案子给理清,做事情总得有始有终的好,希望皇上能够明白。”
这话其实讲的很在理,可是没想到,隋文帝听到后,却笑了笑道:“你呀,倒是会说,可是你自己看看,可曾有哪件事情,你从头做完的?竟然还在这里讲什么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若朕不了解,倒让你给骗了。”
仔细想想,自打柳逸来到这大隋的世界里,好像确实没有哪一件事情是他从头到尾做完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由柳逸开个头,经个手,紧接着便让其他事或是其他人给耽搁了,还真是没有从头到尾有哪件事是柳逸做完的。
但这个能怪柳逸吗?肯定是不能的,毕竟让柳逸不能把事情做完的影响最大的人,就是眼前的隋文帝,哪一件事情不是因为隋文帝下令,抑若是考虑隋文帝的因素而结束的?
但事实即便如此,作为臣下的柳逸也不敢真的站起来指责一番,人家可是皇上,大隋真正的主子,敢说主子,除非你是不要命,柳逸自然是要命的,而且还是一个聪明人,是以赶紧说道:“皇上,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想把这个案子给办好了,治一治臣下这病。”
柳逸这话自然是一点儿毛病都没有,隋文帝听后便笑子笑,不打算在这里再深究了,“好了,朕今天来,可不是来向你兴师问罪的,朕可是来看看朕的英儿,再过些日子,想要再看我的英儿,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所谓老年人最容易伤感,这话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假的,这隋文帝说着说着,倒是真情流露,竟然流下几滴老泪,把在下面听着认真的宇文娥英这种悲伤的情绪也给调动了起来。
这杨丽华呢,或许见识多了,哪里会让人三言两语便把这个情绪给带动了?生怕自己的哭出来,这即将成为柳逸新娘的人,可得高高兴兴的,这样哭哭啼啼的,那可是很不像话的。
是以,笑着说道:“父皇也真是的,今天逸儿进宫来就是想来看看自己这未来的娘子,人家小俩口本打算亲近一些,结果现在倒好,一个让你质问了半天,一个呢,父皇只用了一句话,倒差点把人给整哭。”
也就是杨丽华,这若是换作其他人,哪个敢用这种语气同隋文帝说话?那简直是嫌自己活的太长,想要找隋文帝把自己处死。
隋文帝听后赶紧抱着谦意的笑了笑,“哎呀,父皇年纪大了,父皇年纪大了,这说话呀,是越来越没个准头了。英儿,这柳逸这小子,虽然到处留情,但父皇相信他一定会对你好的。”
柳逸差点把下巴给掉地上,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严重怀疑,你根本就不是来祝福新人的,很大的可能性是来拆散新人的,而且待会隋文帝的话,那简直就是直接把这种思想点出来了。
因为隋文帝还没等其他人说话,自己在那边又说道:“这小子去了一趟岭南,把人家岭南冼老夫人的孙女跟哄了回来,去了一趟扬州,把这犯族秦氏的长房之女也给收了,英儿你过去后,可得让他收敛收敛,明白吗?”
柳逸同段芷芊的关系,柳逸自然不会傻傻的提出来,在长公主两母女面前提这个,难道不是找不自在?柳逸可不会那么傻。所以,现在隋文帝提出来后,这对母女都是大眼瞪小眼,很是好奇,几乎是脱口而出问道,
“柳逸(逸儿),这事当真(真的)吗?”
隋文帝说出来的,柳逸除了拿眼睛瞪上一下,还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又不能跟她们母女讲,我之所以会跟这个秦家女子有瓜葛,绝对不是我这个人喜欢到处留情。
而是因为这个女子,那是跟我来自同一世界,我们都是穿越人士,而且在那个世界,我们就是一对恋人,若说没有遇到,或是没有一起穿越过来,兴许可以不用管她,可是上天既然给了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是以柳逸赶紧答道,“确实如此,这女子跟我确实有点儿关系,不过,现在并没有娶进门。”
这长公主之所以会同意这宇文娥英嫁给柳逸,这个时候,对于驸马的限制不严以外,再说了,宇文娥英顶着小公主的名头,其实根本就不算是大隋的公主,顶多也就是前朝的公主罢了。
这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冯苏遥那是岭南冼老夫人的孙女,且没有举行婚礼,不管柳逸如何重视,那就是一名妾,男子汉大丈夫,先有妾很正常,可是现大不一样了,这个秦家女子,若是举办了婚礼,宇文娥英过去,不管是是不是做妻,这地位就会比这个秦家女子低。
皇上的外孙女,长公主的女儿,怎么给人家做小,绝对不行,即便是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