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柳逸突然的询问,吴大夫当即愣了一下,他真的不知道柳逸这突然之间冒出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回答说,“少爷,这得看对方有多厉害,若是平常角色,打四五个没有问题,若是对方本就是一个武功高手,只怕我一个也打不过,就如同木机道长那般。”
这答案还是很公道的,柳逸则连忙在拍了拍吴大夫的肩膀道,“我就是问一问,不用这么紧张,我们先去那坟地里瞧一瞧吧。”
两人走在大街上,倒也不引人注意。其实有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许多很重要的事情,即便你在大街上,除非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否则,又有多少人会去听别人说了什么呢,根本就不去关心。
听到柳逸要去坟地里看一看,吴大夫则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少爷,我们到了坟地又能怎么样?即便我们真的怀疑什么,难道我们还能开棺验尸吗?既然不能,我们又何必去打草惊蛇呢。”
柳逸则笑笑,“打草惊蛇,有时候或许不好,可是有时候却有大作用,若是不打草,我们如何决定这蛇在与不在?只要所水给搅混了,我们才有机会趁着这个机会浑水摸鱼,搂草打兔子是不是?”
吴大夫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也就没有再反对,便同意道,“少爷,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儿,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呀。”
“不会。”柳逸否认道,“其实我们现在那边可以问一问,那管理坟墓的人,或许他知道当时下葬时候的一些细节问题,而这些细节,或许能让我们找到一点儿细索,虽然这个案子,我们几乎可以断定这里头有问题了。”
两人说着话,已经出了五里亭大街了,走到五里亭郊外去了,身边并没有人,这吴大夫说话也更加大胆了点。这吴大夫连忙点头道,“是呀,之前我们的疑点不提,单单这小二讲的那些事情,就有许多张疑点。”
“哦,吴叔也发现了,那说来听听。”柳逸问道。
吴大夫便说道,“因为听的时候,有些东西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能讲个大概了。第一个,一个人的秉性是很难被改变的,特别是自己的一大爱好。当初这范三娘在那么忙的情况下,可以把整个家庭放下,也要执意去逛街。”
“而现在呢,大夫故去了,她竟然可以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不上街一次,不是说不上街一次,而是连房门都不出。倘若仅仅是这事,也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还不允许别人上门,你说男人上门多有不便,可是女人上门又有什么问题?人都会孤独的,总是需要同人交谈,为何她却不愿意呢?这是疑点二。”
“这疑点二,那就更奇怪了,这妇人说是为了丈夫守节,可是为何从来不给丈夫上坟,这实在难以让人理解,非常不符合常理。”
听着吴大夫说的两个疑点,柳逸连连点头,确实如此,单单凭这两点,就足以提审这位范三娘子了,只是涉及到节妇的问题,若是不慎之又慎,只怕事情多有不便。再者说了,这事也不归京兆府归,那可是大兴令管理的事情,虽然柳逸硬要管也行,只是有点儿越级的问题的罢了。
这时,吴大夫却摇了摇头,道:“这妇人若是在屋中藏着什么人,这么长的时间里,这张家老太太不可能什么都发现不了。再者,那男人也得吃饭吗?这张家老太太从饭量上也可以看出一些问题来的。而这位张家老太太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一种可能,这妇人并没有藏在屋子,而是每天晚上两人私会。”
说到这里,吴大夫又开始了自我否定,“可是这样又是不可能,少爷应该听见了,当时可是有不少人在外面守着,打算晚上看一看范三娘子的美貌的,若是真有晚上私会这件事情,又怎么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我现在就觉得很不可思议,莫非我们一开始就猜测错了,这范三娘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柳逸却摇了摇头,虽然他也没有想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这女子有问题,这方向绝对错不了。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去坟地里问一问那位管事人,看看这里头有什么问题。
南三坡,就是五里亭一边三个矮山坡,这里树木不多,这草呢,因为是下了雪的原因,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满眼都是白色,幸好雪还不算特别大,也就几个厘米的厚度,走路也不算太难走。
柳逸两人到了这南三坡外围,便见得一个矮瘦的老头站在一间低矮的茅草屋外,那茅草屋已经落满了雪,柳逸真是怀疑那茅草屋能不能支撑的住,会不会在哪一个晚上,突然倒塌。
待柳逸离得近了,这老者反而返回屋子里头,不去理睬,或许他觉得柳逸二人不是什么坏人吧。可老头走了,柳逸则来到那屋子外面,待走到这茅草屋外,柳逸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人住的屋子,连后世的狗窝也不如,因为这屋子还没有柳逸那么高,进屋子必须把身子尽量放低才得进去。像柳逸这身高,怕是要爬着进了,即便那矮瘦的老头,也得弯很重的腰。
“老伯,我想请问一下,听说有一位张顺来的坟是葬在这里是不是?”既然你不出来见一见,那我就直接问了。
听到这个问题,这老头倒是很快就做出了回答,只是口气不太好,“就在第二坡左侧那棵枯木下,你过去一看就知道了。”答完后,这老头子竟然在那里小声抱怨道,“又是一个想着看人家老婆的人,可惜呀,想等是不可能的,快一年了,哪一天来了?”
柳逸听到这老头子的埋怨,倒没有半点儿不高兴,反而觉得这老头身上或许真的是知道点什么,是以,连忙非常客气地说道,“老人家,当时他们出殡的时候,你在不在这里?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对于这老头子怀疑自己是那个好色之徒这事,柳逸也没有想着去解释一番,因为确实没有这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