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最近几天晚上都睡在书房,是不是半夜溜进皇宫了?”冯用遥和柳逸二人平躺在床上,冯苏遥便觉得这柳逸有些力不从心了,不由得不怀疑。
柳逸听到这个话,顿时无力辩解道:“遥儿,你说这话就太没有良心了吧?最近几天我可是全身心投入到这司法司里,可没有半点心思想其他东西。”
“也就是说,连我也没有想是不是?”说到这里,冯苏遥整个人都趴到柳逸身上,捏着柳逸的鼻子问道,“你这心怎么想的,你知道吗?我可是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却一点儿都不想我,还说没有溜进宫里。”
“大半夜的,我怎么进宫,遥儿是不是气糊涂了是不是?”柳逸笑骂道。
可是谁料到,这冯苏遥却从这很平常的一句话中听出了不平凡的事情,“你就是因为夜晚不能进宫,所以才没有进宫的是不是?这说明,其实在你心里,你是很想进宫去的是不是?”
柳逸翻过身子,一把把冯苏遥压在身下,弹了弹冯苏遥的脑门,骂道:“你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怎么尽是胡思乱想,来年,英儿过门后,你还是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活?”
想不到,等柳逸说完话,这冯苏遥又把柳逸压在身上,柳逸倒是不愿意让人压着呢,可是力气没有冯苏遥大,也就只能任由摆布了,“来年是来年,现在英儿还没有过门,你就是我冯苏遥一个人的,我可不想跟别人再分享你。”
,“这善妒的性子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早知道……”
这柳逸话还没有讲完呢,那边冯苏遥就开始不老实了,“早知道怎么样?还敢不要我了是不是?你试试?我们冯家人,只要进了人家的门,除非是躺着,否则别想出去,你信不信?”
“我信,我当然信。”柳逸这话绝对是真心话,但是他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再说下去了,否则都不知道会不会出人命,这都第几次了,再来一回,明天还要不要起床了?
“遥儿,咱们说正事,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冯苏遥呢,悄然一笑,道:“谁让你让我不舒服,所以呢,有消息我也不告诉你。”
“真的?”柳逸则一脸坏笑道。
“当然是真的,要不……”冯苏遥话还在嘴上,却发现柳逸竟然把被子一掀开,打算下去了。幸好,这屋子是装了地龙的,即便外面飘着雪花,但被子这么一掀,身体却也不会很冷。
柳逸的这个动作,直接导致冯苏遥把那末出口的字给换了,“你要死了是不是?”
“呵呵。”柳逸则笑道,“你如果不说,那就不要怪我走人了。”
看着自家相公,不像要骗自己的样子,冯苏遥只好投降道,“好啦,我就告诉你得了,不过,你得马上过来,否则我就不说了。”
柳逸正等着这句话呢,这冯苏遥的话音未落,他就直接跑到床上,把被子一盖,顿时暖和无比。这毕竟是冬月飘雪的季节,即便地板之下有地龙,但就这样身无片衣,却依然是能把人冻的够呛,身子骨再强大,那也是支撑不住的。
“冻死你了吧?”已经看穿了一切的冯苏遥同柳逸鼻子对着牌子问道。
柳逸呵呵一笑,“还是遥儿知道疼惜我,现在应该可以跟我说了吧?”
竖日,柳逸刚进京兆府的大门,那边已经点完卯的杜莓却颇有深意地对柳逸问道,“柳参军要是好手段呀,昨日在司法司上演了一场大戏,可是呀,昨天我离得早了些,倒是昨日晚上才知晓此事,可惜可惜呀。”
柳逸则连忙笑笑道:“不过就是一些捕快想着试试我的底线罢了,倒让杜少尹看了笑话,实在惭愧。”
杜莓笑笑,“柳参军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气魄,倒是杜某十分钦佩,若是换了杜某处理此事,定是不敢如此雷厉风行呀。”
“那是小子不知世事,才敢如此。现在想想,依然觉得后怕的很,若是再给小子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小子定然不敢如此莽撞行事了。”柳逸知道,像杜莓这种老资格,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跟自己讲这个,肯定是有所指。
听到柳逸如此表白,杜莓还是很高兴的,道:“其实,年轻人嘛,如此行事倒也正常。年轻人总是要有干劲的,若是如杜莓这般,那不就失了年轻人的优势?皇上也不希望朝堂之上,一片沉寂吧?”
“杜少尹教训的是,小子受教了。”柳逸知道,在任何一个地方,若是有人愿意提点于你,那是你的福分,即便有时候他说的话很难听,但他毕竟是要你好,你得承受下来。要知道,对方好与不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愿意提点你,他是喜欢你成才。
柳逸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心,杜少尹还是很高兴的。“你呀你,能听进去就好。哦,对了,今天家人多带了一点儿吃食,柳参军是否一同进来?”
“恭敬不如从命。”这是很正规的回答,随即又笑道,“小子现在还在想念着杜少尹的吃食,那可真是朝思暮想呀。”
从杜莓的值房里一出来,那边丁福信就迎了过来,看着他那急迫的样子,柳逸便有些兴奋道,“怎么样,是不是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丁福信有些急迫,对着柳逸便否认道:“不对呀,大人,咱们赶紧回司法司看看吧。”
看着丁福信这紧张的模样,柳逸也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便跟着丁福信一起回了司法司,进入司法司的院子,柳逸这才发现,那里头正跪着两个人,看背影,倒也看不出年纪,倒可以知道这两人都是男的。
还有一堆捕快围在旁边,一名捕快正对着两人说道:“都跟你们说了很久了,这个案子,已经交给齐班头审理了,不日就会有结果,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其中有一人,听到这个答案,很是不满道:“捕爷,你就不逛我了,昨天我便得到消息,说是齐班头已经被大人免职了,他还怎么调查这个案子?我只是一个生意人,那尸体就放在我的客栈内,都半个月了,我如何做生意呀,还请捕爷开恩,让我见见参军大人吧,求求你了。”
“谁说齐班头被免职了,他只是被休假一年而矣,你不用担心,一年后,等齐班头回来了,一切都会有结果的。”那名捕快很是耐烦地答道。
闻听此言,那名客栈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啊?还要一年,那我如何保护那尸体呀?捕爷,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就赶紧查案好不好?”
“这还有什么好查的,此案就是你做的,你早点承认,不就早点结案了?”同那名掌柜的跪在一起的人,很是不悦地说道。
而这时,柳逸已经来到了两人面有,那些捕快见柳逸来了,连忙参见,这一参见,这两人也就知道了柳逸的身份,特别那名掌柜的,立刻叩头道:“大老爷,你可得为小民作主呀。”
“参见大老爷。”相比于掌柜的慌张,这另一人却表现的很是淡定。
柳逸看了看,这里是个院子,显然不是审案的地步,这司法司作为司法之所,自然有审结案子的地步,柳逸便吩咐一众捕快把人拉到公堂,而柳逸自己,则在丁福信的带领下,去后堂换上官服。
不大一会儿,柳逸便出现在公堂之上,端坐在桌前,对着下面跪着的两人,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柳逸这话一出,那两班衙役便立刻大喊着“威武”,声音喊完之后,手里拿着的的烧火棍子在地上敲打三次,意为敲醒天地人三皇来听审此案,表示上面的老爷定会公平公正地审理此案。
柳逸没想到这么一处,便静静地等待着,等所有的仪式都完成了,这两人便一先一后答道,“草民赖金长。”“草民赖玉贵。”
柳逸看了看,这个唤作有赖金长的就是那名掌柜的,年龄大概在四十到五十之间,一脸生意人模样,而且单从面相来看,这绝对是一个忠厚老实之辈,或许因为钱万有的关系,柳逸觉得这大隋的商人个个都是那么可爱。
而那个唤作赖玉贵的,则要比年轻许多,看面相最多也就三十出头。面相则跟赖石长完全不一样,那模样一看就市井无赖之徒,长的是尖角猴腮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分明就是藏着事情。
柳逸知道这审案子,可不能单独从面相来定案,便问道:“你们二人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柳逸这问话才刚出,几乎同时,两人便作出了回答,“我是。”
二人同时答完后,互想看了一眼,都对对方恶语相向,柳逸则惊堂木一拍,怒道:“公堂之上,哪里是你们能放肆的?再有下一次,严惩不待,可记住了?’
“记住了。”这二人倒立刻答道。或许那些官员会以柳逸的年龄而轻视于他,但在百姓的眼中,不管你多小,只要你身上有这张皮,一样可以置他们于死地。
“好,那就一个一个说,别着急,每一个人都可以说。”柳逸道,“那行,赖金长,你先说。”